章節名︰第78章成親、喜堂鬧事
「我……」葉小暖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這個男人哪怕是說甜言蜜語,也改變不了他慣有的霸道。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
可是她就喜歡听、就喜歡他這份霸道,怎辦?
她為了什麼而留在他的身邊?不就是因為他的這份篤定、他的這份霸道嗎?
她想要一份長久的感情,更甚至想要一個溫暖的家,哪怕這個家整天吵吵鬧鬧,也好過家中冷冷清清、讓她孤獨寂寞。
眼前的這個男人,她不能保證他會是一個好男人,會一輩子對她好,可是她此時就是貪戀他對自己充滿霸道的在乎。能讓她受冷落了近20年的心溫暖起來……
手指模上他剛毅的下巴,緩緩的向上,游走在他深邃立體的五官上,心中存有的那份心防讓她眼里聚起了水霧︰「要是你以後不再愛我了,我該怎麼辦?」
龍瀝視線沉凝的盯著她,知道她肯定會說什麼,沒想到她卻問了這麼個傻乎乎的問題。陽剛有型的俊臉因他忽而咧嘴的笑變得柔和溫暖了起來。
這女人,做何事都會直來直去,惟獨想窺視他的心,偏偏就會別扭、就會彷徨不安……宮宴那晚,為了探出他的心思,她還又吵又鬧的……
這會兒又開始胡思亂想了麼?
「傻瓜!」薄唇貼在她唇上,他近乎呢喃的道,「以後莫再說這種傻話,讓人知道,不得笑話?」
葉小暖推他腦門,一臉的不滿︰「那你到底愛不愛我?!」
「愛……」其余的話被他化成了行動。
要讓他說這些,他不如實際點做給她看。
葉小暖被他深深的吻著,那灼熱的呼吸讓她腦中暫時一片空白,直到兩人衣衫盡褪的抱在一起,感受到他的顫栗和勇猛,她才募得一下回過神來。
「爺,不能做……」單是瞟上一眼,葉小暖都感覺心跳在加速,那臉更是紅的能滴血了。
龍瀝猛的怔住,要不是葉小暖及時的出聲,他下一步還真的就進去了。
一下卡在門外,讓他額頭瞬間布上了一層薄汗。
該死的,早知道,他做何要讓她這麼早懷上孩子?
懊惱從他眼底劃過,但流露出來的更多情緒卻是無法滿足和紓解的**……
欲求不滿的某爺只得停下動作,把注意力都集中在攻佔她的唇齒上……
許是葉小暖的提醒,這一晚下來,某爺在自己女人睡著之後,將凌亂的床收拾干淨妥當了才抱著女人饜足的睡下。
第二天,葉小暖是無比心虛的面對兩位嬤嬤。原本她都做好準備讓兩位嬤嬤給她‘洗洗’耳朵呢,結果,倆嬤嬤啥話都沒說。
葉小暖就覺得奇怪了。不該啊。她一早醒來就發現床單被褥全換了,這倆人不可能看不見啊。
還有那死男人,以為偷偷換了床單被褥就沒人知道了嗎?!
本來都沒什麼的,結果被他那麼一搞,現在讓她都想找塊豆腐撞死算了!
沒事換個屁啊!根本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傻X舉動……
下午,龍瀝果真帶著她去看那所謂的嫁妝。
不過,等葉小暖看完回去後,那一雙眼楮里裝的全是金燦燦的星星……
原諒她太俗了,也沒嫁過人,更沒有見過這時代女子嫁人的場面。
一直到晚上睡覺之前,她腦海中都還想著那些泥金的梳妝台、晶瑩剔透的白玉屏風,黃金打造的茶具,上百匹的綾羅布匹,幾十套的銀制盆器,成套的紫檀木家什,那床、那桌、那椅子,無不是精雕細刻,還有近百箱的珠寶首飾……
她那眼里冒出的金光,看在龍瀝眼中,都有些後悔帶她去看了。這些東西就該悄悄的入庫,不讓她知道得好,免得整天到晚的惦記……連他都沒法安生。
……
雖說自己是新娘,可有關成親的事,葉小暖是一樣也沒插手。成親的那天早上,李嬤嬤和桂嬤嬤帶著幾個丫鬟還有一些所謂的喜婆出現在葉小暖房中,把她給硬拉了起來,沐浴、梳洗、淨面……
「嬤嬤,我肚子好餓?能不能給我吃點東西?」沐浴完,葉小暖原本安安分分的讓丫鬟婆子們給她梳妝穿戴,可最近一陣子,她都養成了吃早飯的習慣,這會兒雖然比平時起得早了些,可肚子突然就餓得讓她心慌慌的。
桂嬤嬤一听,頓時就板起了臉︰「今日是你和王爺大喜的日子,你這小祖宗可得安分一些,莫出丑讓人笑話。」
按規矩,新婦成親那天必須要在洞房之後才能吃東西,可這新婦跟其他人不一樣,肚子里還懷著一個呢。但她又不能壞了規矩……
旁邊的李嬤嬤見狀,趕緊偷偷的走到葉小暖身後,朝她手里塞了一小包東西。
葉小暖自己覺得很苦逼,昨晚那男人被倆嬤嬤趕走了,也是昨晚,倆嬤嬤才跟她說了成親要注意的事項和種種規矩禮儀。
想必是倆嬤嬤知道她天資過人,所以才總是臨時抱佛腳的教她。折騰了大半夜,她早就又累又餓。
結果第二天還不讓人吃喝,這不是苦逼是什麼?
真不知道其他當新娘的是怎麼過來的,一天一夜不吃就算了,還得過洞房夜,也不怕新娘子餓死,晚上新郎自個兒擼手槍?
接過李嬤嬤塞到手中的東西,葉小暖暗自掂了掂,猜出來是一包糕點。這才稍微舒展了眉頭讓人接著給她梳妝打扮。
可是……等到戴上鳳冠霞帔,一群人都在房里坐了小半個時辰,原本給葉小暖說好會親自過來接她的某爺卻遲遲沒有出現。
在其他人家里,是要人背著新娘上花轎的,可今日成親的人是在瀝王府中,哪需要什麼花轎?
而且作為新郎的某爺先前就打過招呼會親自來接自己的新娘子。
眼看著人久久都不來,葉小暖肚子又餓得慌,要不是有倆嬤嬤盯著她,她早就扔了蓋頭去找某爺算賬了。
這叫什麼事啊?想悔婚不成?
倆嬤嬤也覺得情況有些不對勁,平日里王爺到芍院來趕都趕不走,今日這麼重要的日子居然遲遲不現身。于是趕緊派了小風過去看究竟怎麼回事,可不能把吉時給錯過了啊!
瀝王府西院
龍瀝在南下之前就讓人把這邊的院子全都翻新過,甚至還新添了不少景致,早早的就決定將這一處作為新房所用。
今日的瀝王府雖然也不見得比平日熱鬧多少,可喜慶的氣氛卻是隨處可見。不是龍瀝不想邀請賓客來觀禮,而是——
今日到場的幾位人物並非外人相見就能見到的。也正是由于這幾個人,喜慶而莊重的喜堂被鬧的不可開交。
喜堂之上,三個姿容出眾、氣質各有千秋的中年男人各個臉紅脖子粗的,為了什麼?
就為了爭那個‘高堂’的位置。
「龍易天,你還有臉出現在這里!你模模良心,你該來嘛!懷仁是老子一手養大教大的,他今日怎的就不該拜我?!」
另一個風華冠絕的男人插嘴道︰「墨兄,你這就有些欠妥了。他是沒那資格,可我好歹是懷仁的義父,不管如何說我也該受他夫妻倆一拜。」
「月鼎謙,你做的好事老子還沒跟你算賬。識相的就滾回去,把那個沒心沒肺的兔崽子給老子叫來。看老子不打斷他的腿!看看仙兒都被折騰成什麼樣了?你還好意思在老子面前出現。」
要說這逮人就罵的人是誰,自然就是龍瀝的師父墨孟了。
這墨孟原本就是江湖中的一名劍俠,其武功在江湖上稱二,絕對沒有敢排第一。就算退隱後常年居住在深山之中,但那一身豪放不羈的江湖特性也並未被磨滅分毫。
要說這墨孟,昨夜來的時候都還能豪邁放笑,可自從得知墨子仙被月揚晨弄大肚子之後,當場就掀了桌子砸了碗。
今日見到月鼎謙這個做父親的,自然是怒不可遏。
而另一個龍易天就不用說了,他從五年前那一次開始,墨孟幾乎是見他一次罵一次。
墨孟久在江湖,講究的是什麼?不就是一個‘義’字。
而他這兩個從小到大的好友,一個棄妻滅子,一個教導自己的兒子當負心漢,他要忍得下去那才是怪事!
倆個被罵的男人臉色都不好看。都是帝王出生的他們何曾被人這麼指著鼻子罵?
可在朝堂之中能叱 風雲的倆男人偏偏此刻都還還不了口。
月鼎謙也是昨天到達時才知道墨子仙懷孕的事,當時他也是又氣又嘆。此刻被指著鼻子罵,他心虛的也不敢回嘴。
自己兒子娶親是他一手安排的,要不是他心急的想除掉心頭大患,哪會把小輩的事搞成這樣?
人家給你教兒子、養兒子,最後倆孩子鬧成那樣,當師父的不怒才怪。
這頓罵,月鼎謙自然只有受著。堂堂一代帝王,灰溜溜的被罵得啥話都不說了。不過心虛不代表他就會離開。
再怎麼著今日的新郎官也是他的義子。對于這個義子,他可是如同兒子一般的對待的。要不是他幫忙篡改那女子的身份,那女子哪能這麼體面的嫁入瀝王府?
所以今天這高堂,他是坐定了!
再看另一個被罵的男人。天之驕子、人中真龍。就算退位多年,可依然風華卓絕、威儀不減。
龍易天被罵,這筆看似陳年的舊賬也只有他自己知道,是有多苦有多痛。
「墨兄,當年之事我已幡然悔悟,難道你還不能消消怒氣嗎?就算當年我愧對他們母子,懷仁畢竟是我兒,無論怎樣我也應該在場接受新人禮拜。」
墨孟看到這倆個臉皮堪比城牆厚的人,要不是今日辦喜事,他肯定會把這倆東西給扔出去!
滿場人物之中,就數龍澤宇最是焦眉辣眼了,看著自家二哥在一旁無動于衷的等著仨人吵個夠的模樣,他只得趕緊給龍瀝遞眼神。
他也沒想到自家父皇隱居多年會突然出現……
雖說他也不喜歡這個父親,可到底是他的父親,看著他被人罵,他也覺得難受。
畢竟父皇當年能選擇退位,就已經知道自己錯了……
龍瀝蹙著眉,一句話都沒說。只是因為龍澤宇暗中的提醒才讓他意識到自己還沒去接自己的女人。
朝一旁皺著眉的一名美貌婦人看了過去,只見那名素妝打扮的女人暗自朝他點點頭,然後走到墨孟身邊,將他往一旁拉︰
「孟哥,你先消消氣。你瞧瞧,這是什麼地方,懷仁還等著拜堂成親呢。估計新娘子這會兒等著急了,你要有什麼怨的怒的,也得等人拜堂之後啊。」
而一邊月鼎謙的妻子、月揚晨的母親楚雲芝見孟嫂閩蘭欣相勸,也趕緊站出來勸道︰「墨大哥,晨兒和仙兒的事我們的確做的有些不夠妥當。仙兒我也一直當女兒看待,發生這種事,我們也有推卸不了的責任。你就先消消火,讓這對新人先拜堂,再問罪吧。我跟鼎謙肯定會給仙兒一個交代,畢竟我們打心眼里也只認她這麼一個兒媳。」
對于自己快有孫子抱的楚雲芝來說,是悲喜交加。
自家兒子打小就揚言只會娶仙兒那丫頭一人。他們原來是想干涉來著,作為一代儲君,哪可能只要一個女人的。
可他們干涉不了啊。這不同意吧,兒子一去岐山就不回國了。
偌大的江山王朝,難不能讓別人的兒子來繼承王位?
不過後來她也真心喜歡子仙那丫頭,善良乖巧,有時貼心的比自己生的女兒還強。雖說出生不好,可他們也相信,墨大哥夫妻倆教育出來的孩子,人品絕對差不了。
所以從那以後,她也贊同了晨兒的意見。
對于現在的兒媳,她是知道對方的心思的。自然不會真心的去喜歡。
如今仙兒懷有孩子,說白了,也是他們蒼月國未來的君王,她是該高興的。可是如今形勢所迫,仙兒帶著孩子必定是要受很多委屈。她一受委屈,晨兒肯定不會同意。
還不知道晨兒知道後會如何呢……
她從昨日知道這事以後就一個頭兩個大。一整宿都沒睡好……
兩個女人好言相勸的話讓墨孟暫時的閉上了嘴。可瞪著兩個算是他好友的男人,他那眼神就跟看畜生一般,嫌棄。
「澤宇,讓人加幾把靠椅。」看著吵得也差不多了,龍瀝這才沉聲開口。
昂藏高大的身軀被大紅喜炮包裹著,少了平日里的冷氣,多了幾分瀟灑魅惑的神采。
可惜被鬧騰得,那深邃的眼底流露出來的隱忍,讓他是真想把這吵了一輩子的仨人給扔出去。
新郎官發話了。眾人一听也都安靜下來了。
那意思就是每個人都可以坐高堂了……
龍易天愧色的看向龍瀝,但眼底是掩藏不住的喜色和激動。至少這個兒子還給了他幾分面子,並未把他這做父親的給趕出去。
月鼎謙則是理所當然的抬高了下巴。看吧,他這義子心中還是裝著他的!
墨孟吹胡子瞪眼,哼著氣大刀闊虎的率先在正中的靠椅上坐了下去。
見狀
龍易天憋著氣又不敢上前︰「……!」他是生父,這位子就該是他的……
月鼎謙瞪眼︰「……!」在這里,他地位最尊貴,憑什麼讓這粗人把位置給佔了去……
眼看著仨人下一步為了一把椅子都可能會吵起來。龍瀝眼看著吉時快到,不由的冷颼颼的掃了一眼過去︰「若不想喝兒媳茶的,懷仁會提前將他送出去。」
說完,繃著一張俊臉就轉身大步離開。人雖走了,可留下的冷氣卻直撲向喜堂里的人。
奇怪的,眾人禁了嘴不說話了,連互相之間也不瞪眼了。該坐的坐,該站的站……
芍院這邊
葉小暖等得真心想冒火了。剛小風回來神神秘秘的在桂嬤嬤耳邊說了幾句話,那桂嬤嬤居然一改往日的嚴肅冷漠,咧嘴笑了起來。
見葉小暖蒙著蓋頭,坐在床邊那移來移去,明顯就是不耐煩的模樣,趕緊過去勸她再等等。
葉小暖見有人搭理她了,急忙捂著肚子委屈的嚷︰「嬤嬤,我快餓死了。能不能讓我吃點啊。這萬一以後孩子生下來營養不良該怎麼辦啊?」
桂嬤嬤嘴角抽搐︰「……」
知道她有時愛耍耐,索性站在一旁干脆不理她。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響起了丫鬟的興奮聲︰「來了來了!王爺來了!」
葉小暖隔著喜帕翻白眼。來了又怎樣?還不是沒吃的!
門被人推開,屋子里響起了眾人紛紛行禮道賀的聲音。
感覺有人靠近自己,葉小暖是忍了又忍,才沒摘下喜帕,垂下眼,就看到男人大紅的袍角。
她人是被抱著出房門的,本來桂嬤嬤覺得這似乎有些不太雅觀,還想勸來著,可李嬤嬤在一旁拉住她使勁兒的使眼色。
「今日王爺高興,你就隨他去吧。」
這倆夫妻本來就跟其他人成親有些不同。孩子都有了,就差補個拜堂了。哪需要講究那麼多……
……
葉小暖沒見過別人的怎麼成親的,可是今日自己成親,她是別扭不已。
不為別的,就為那氣氛……
她說不上來怪在哪里,沒有喧鬧的喜悅聲,從她被抱到喜堂里在司儀拉長的‘一拜天地’聲到最後再被抱著離開,她就覺得那氛圍不對勁。
特別是‘二拜高堂’的時候,她看到了一、二、三、四、五,五雙腳……
當時她蒙在喜帕下面的臉頓時就變了。
那幾雙腳怎麼來的啊?
被抱進新房里,都還有些發懵。她以後要伺候多少公婆來著?
殊不知,她這場看似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婚禮’,實則羨煞了全京城已出嫁和未出嫁的女子……
新房里
處處都洋溢著喜慶的味道
當蓋頭被揭開的那刻,看著新房內處處蔓延的喜慶,葉小暖突然就有些不自然起來。本來還想著質問某爺晚到的事,結果莫名的就結巴起來,看著站在她身前的男人,褪掉了冷色,整個人像是變了個人似地,那眉眼帶笑,薄唇勾勒出來的迷人神采,一時間差點讓她看痴了去。
她略顯緊張的吞了吞口水,這時候肚子突然很煞風景的響了起來。
「爺,我餓了。」
說出這句話時,葉小暖都有心想挖個地洞把自己埋了。
人家洞房花燭夜都是說甜言蜜語。結果她卻說了這句……
知道她餓的不會多想,可不知道她肚子餓的怕是會想,這新娘子會不會太急了…。
龍瀝險些都被她逗樂。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沒‘伺候’好自己的小嬌妻呢。
坐在她身旁,將她轉過身子,他語帶笑意的低聲問道︰「嬤嬤們沒讓你吃東西?」
葉小暖撇了撇嘴︰「李嬤嬤有給了我一包桂花糕。可惜桂嬤嬤在旁邊看著,我沒機會吃。」
說完她從寬大的衣袖里模出一個油紙包。
龍瀝從她手中接過,將其打開,捏了一塊放在她唇邊︰「先吃一些,一會兒我讓人去做些好吃的送來。」
葉小暖也沒客氣,張口將桂花糕咬了去,看著男人豐神俊朗、比平日帥了不知多少的模樣,不由的就起了猥褻的心思。咬了桂花糕後故意伸出舌尖在某爺指尖上舌忝了一下。
龍瀝那雙眼頓時就深邃了起來。
今日本就是他大喜的日子,結果因為她的身子,他不得不放棄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件事。明明就知道他現在吃不了她,這死女人,居然還這樣來撩撥他……
心中喟嘆著,龍瀝起身︰「我去讓人送點吃的進來。」
見狀,葉小暖一把將他衣袖抓住︰「別,桂嬤嬤說了要等洞房過後才可以吃東西。」
龍瀝挑了挑眉,視線落在她並不凸顯的小月復上︰「你認為為夫今晚能和你洞房?」
葉小暖頓時黑線︰「……」是哦。他們能洞房麼?
那要這樣說,等她能吃東西的時候豈不是都餓死了?
尼瑪,早知道這樣,她也用不著餓怎麼久啊……
龍瀝出了新房,沒過多久,就見小風跟在他身後進來,手里端著托盤。
等把食物擺在桌上後,小風走到葉小暖身邊朝她行禮一禮︰「奴婢們祝王爺與主子花開並蒂,白頭偕老。」
葉小暖頓時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這丫頭是趁機來看她笑話的吧?
「得了,收到你們心意了。趕緊起來吧。」
想到什麼,葉小暖突然又問她︰「你送東西來,桂嬤嬤不知道吧?」
小風笑的有些狡黠︰「主子放心吧。桂嬤嬤她們這時沒空,都在前面廳堂里呢。」
見小風要走,葉小暖又把她叫住︰「那子仙呢,怎麼都沒見到她?」
小風想了想,才回道︰「回主子,子仙姑娘從昨夜起到現在都在房里呢。」
「怎麼?」葉小暖一頭霧水。
小風暗暗的撇了撇龍瀝的方向,見龍瀝在桌邊給自家主子布菜,她趕忙小聲的朝葉小暖說道︰「听說墨大俠夫婦來了,知道子仙姑娘的事,就把她關起來了。」
聞言,葉小暖一驚。見小風要走,她也想要跟出去。
「去哪?」龍瀝突然走了過來,將她抱起。那喜服的裙擺拖在地上,他一點都不放心她走路。
小風只是頓了一下,瞧著兩人的親熱勁,掩著嘴趕緊溜出去了。
葉小暖在他懷中推了推他,眼底有絲著急︰「你師父他們知道子仙的事了?」
龍瀝不以為意的點了點頭︰「他們猶如她的再生父母,理應該知道她的事。」
葉小暖皺起了眉頭︰「那你師父他們會怎麼做?他們會不會打子仙?」
龍瀝抿著薄唇,將她抱到桌邊,自己坐下,把她放自己腿上,才說道︰「他們視仙兒如己出,打她自是舍不得的。你且放寬心,他們不會為難仙兒。」
只是會找其他人撒氣罷了。
不過這句話龍瀝自然不會跟她說。自己師父那個臭脾氣,他提起來都覺得丟人……
葉小暖想了想。既然他都說沒事了,那應該會沒事吧。
今天她也不好過去,只好等明天再去看了……
吃著龍瀝喂到嘴邊的食物,葉小暖一邊嚼一邊問道︰「你怎麼不出去招呼人啊?」
別人結婚新郎不應該待在新房里吧?
好歹出去招待下客人不是?
葉小暖不知道的是今日瀝王府除了三尊大佛外加住在隔壁府邸中的玉王爺以外,整個瀝王府壓根就沒一個賓客。
龍瀝眸光閃了閃,才道︰「他們不及你重要。」
讓他去看那仨人吵架打架,還不如陪著自己妻兒……
前院里
就如龍瀝所想的那般,新人拜完堂一離開,喜堂里就吵得不可開交。
老遠都能听到墨孟拍著桌子震天的吼聲︰「放屁!仙兒是我墨家的人,憑什麼跟你們走?!」
月鼎謙是從來沒有如此憋屈過。就算以往吵架,自己也少有居于下風的時候,這會兒為了自己皇孫,即便被罵的狗血淋頭,也不得不歇下君王的氣勢,去向墨孟開口︰「墨兄,仙兒懷的是揚晨的骨肉,我怎麼能讓她帶著孩子流落在外?就算有對不住仙兒、傷害到仙兒的地方,這也是可以彌補的。你總得給我時間,讓我把朝堂之事先處理好吧?」
那丫頭,他兒子看得比自己命還重要,要是知道那丫頭懷了孩子。能坐得住嘛?
再說,這是他的第一個皇孫,他怎麼能把自己寶貝的皇孫丟在外面不管?
對于月鼎謙拉下面子的求說,墨孟似乎根本就不領他的情,甚至都是拿鼻孔對著他說話︰「你皇孫?你皇孫該是別的女人生的,跟仙兒沒半點關系!少拿你那些朝政上的事來搪塞敷衍我。你回去告訴那兔崽子,要想為師不趕他出師門,就自己到我面前來負荊請罪!否則,我就當沒他這個徒兒!」
月鼎謙是憋著一肚子窩囊氣,見這老友依舊是軟硬不吃的臭脾氣,一時沒轍,趕緊朝自己女人使眼色。
「墨大哥,你先消消氣。」坐在月鼎謙身旁的楚雲芝站起了身,從一旁下人手中的托盤里端起一杯茶遞到墨孟眼前,笑道,「仙兒雖然在我身邊待的時日不久,可我一直都是把她自己女兒看待的。如今她心中有委屈,我們心里也替她緊張、難受。晨兒做錯了事,我們回去定是會教導他,也定會讓他來向你們請罪。可是眼下,你看仙兒都這般了,讓她一個人懷著孩子在外面,我們做父母的也不放心是不?你不能為了生晨兒的氣就讓仙兒在外面飽受別人的非議,這對仙兒對孩子來說,都是極為不利的。」
說完這番話,楚雲芝都朝一旁的閩蘭欣說道︰「大嫂,我們都是女人,自是知道這般苦頭吃起來難受不已,雖說我們是有負于仙兒,可畢竟我們也是逼不得已。朝堂之中亂臣賊子不除,晨兒即便上位,也不能安享太平。那麼仙兒貴為國母,她也要為晨兒分憂這般重事。倆孩子我們都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的,哪會舍得害他們啊。大嫂,你就看在倆孩子從小情意堅定的份上,讓仙兒跟我們回去吧。」
閩蘭欣哪會不懂這些道理,雖說這些孩子都不是她親生的,可每一個都是她看著長大,從小就疼到心坎里的。
嘆了一口氣,她從楚雲芝的手中接過茶盞,放到自己丈夫手中。「孟哥,雲芝他們也有自己的難處,我們就暫時別強人所難了。相信他們定不會虧待仙兒的。」
對于自己嬌妻的話,墨孟顯然是听了進去。盡管面色氣急難平,但好歹沒開口了。
閩蘭欣松了一口氣,轉頭看向楚雲芝時,不由得又嘆氣道︰「其實也不是我們夫妻要為難你們。昨夜我也問過仙兒的意思,可那丫頭倔得很,說什麼也不同意見她大師兄。我也看出她並非是有意躲避她大師兄,只怕是小女兒心態拉不下這個面子罷了。」
楚雲芝聞言,多少也松了一口氣。至少大嫂能替他們說話,那事情說明還有得商量。「大嫂,需要如何做,你盡管說,我們照做就是。」
此時的楚雲芝雖說雍容貴氣不減,可面對眼前這對對他們有恩的夫妻,她是沒法擺出自己貴為母國的架子。就單純的把自己當成一個母親,一個為兒女著想的母親。
沒有人比她更了解自己兒子的心思。在某些時候,他們在兒子心中的影響可以說遠不及這對平凡的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