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別纏妾身 第120章 玉王爺受傷

作者 ︰ 雨涼

章節名︰第20章玉王爺受傷

「瀝哥,你怎麼來了?」葉小暖先是詫異了一瞬,隨即笑眯眯的將某爺拉到身邊坐好。

龍瀝緊緊的抿著唇,目光冷颼颼的盯著女人,直把女人盯得頭皮發麻。

「怎麼了嘛?我臉上有什麼東西不是?」故意模了一把臉,葉小暖沒敢看那雙充滿冷感的黑眸。

不就是偷偷的溜出來忘了打聲招呼嘛

「那個二哥,是我讓二王嫂陪我出來的,出來得有些急,所以忘了給你說了。」一旁龍澤宇看著氣氛不對,趕忙替葉小暖解釋。

「回去再跟你算賬!」冷冷的開口,龍瀝把視線落在龍澤宇手中,眉梢微挑,「可是選好了?」

「選好了,二王嫂幫著選的。」龍澤宇不好意思的模起了後腦勺,「不過還沒給銀票,呵呵」

「嗯。」龍瀝淡淡的應了一聲,隨即就沒開口了。

馬車先是在玉王府門口停下,龍澤宇下了馬車,趕緊一溜煙跑了。不是他不夠仗義丟下二王嫂不管,而是他們倆的事他從來都不過問,大不了明日去頤天樓弄兩盤肘子給二王嫂送去安慰安慰她。

馬車繼續前行,拐一道彎,沒多久就在瀝王府大門口停下,那車夫將馬栓在石墩上,也趕緊溜的不見蹤影。從他見到自家王爺開始,就感覺王爺不對勁,還是跑遠一點的好。

車里氣氛一直很低沉,葉小暖也不傻,知道男人肯定是因為她偷偷出來生氣了,所以也專揀好听的說︰「瀝哥,我不是故意不打招呼的,小叔讓我陪他挑選東西,我想著也花不了多少時辰,這不我們東西到手就趕著往回走了。」討好的爬到某爺腿上,跟八爪魚一樣抱著某爺使勁蹭,「哎喲,又不是多大的事,就出來了一會兒,你就別擺著臉色了嘛,我怕怕耶~~」

單手將跨坐在腿上的柔軟穩穩托住,另一只手臂圈著女人縴腰按緊在胸膛上,龍瀝低頭咬上了那兩瓣紅唇,「就一會兒?沒有別的事發生?」

葉小暖眨眼搖頭,裝傻,「好好的,能有啥事發生啊?」

「是嗎?」男人鼻子里噴著冷氣兒,腰間的大手鑽進了女人衣角,爬上了胸前的柔軟,薄唇貼著那紅潤的唇瓣,啞聲道,「就沒有其他事要與為夫說的?」

「說什麼啊?」她傻了才會跟他說冀王的事!

「唔——」

突然腦勺被一只大掌扣住,那涼薄性感的薄唇趁她說話的空當瞬間竄入她檀口之中,龍舌蠻橫的攪和著,氣勢洶洶讓葉小暖差點招架不住。

熟悉的侵略氣息,讓葉小暖暗叫不好,再瞄到此刻環境,她更是緊張不已。

這可是在馬車上啊,而且還是在他們自家大門口!

那龍舌在她檀口之中肆意掠奪、吸允,沒多久就讓她渾身無力,淒慘兮兮的掛在龍瀝脖子上,趁著龍瀝在他脖子上吸允啃噬的當頭,葉小暖拉住了滑向褻褲的手。

「瀝哥」

龍瀝微微一愣,深邃的黑眸里掩飾不住的欲火源源不斷的溢出,看得葉小暖心都漏跳了一拍。

這是他要化作禽獸的預兆!

草泥馬,她沒做什麼啊,怎麼就刺激到他了?

她身子被龍瀝貼的緊緊的,**清晰而強烈,而此刻她香肩已經露出半邊,賽雪的肌膚呈現在龍瀝眼中,讓那黑眸更是猶如火焰熊熊燃燒般,燙人、灼心。

「混蛋!你也不挑地兒的!」

龍瀝在她秀發間吸了一口氣,扳著她臉又截獲住她有些紅腫的雙唇,「下次你若再亂跑,為夫定讓你永遠都別想下床!」

葉小暖頓時黑線直掉︰「?!」

忍不住一拳頭打在他身上,但那結實的身板非但沒讓男人感到一絲吃痛,反倒是自己握拳的指關節痛的發麻。

「趕緊的,抱我回去!」被他弄得衣冠不整,葉小暖根本不敢走大門回去。

龍瀝火熱的黑眸微微閃一閃,將外袍月兌下裹著她身子,低頭又在她唇上咬了一口,才勾勒著唇角將女人抱在懷中直接從高牆一端飛進了瀝王府——……

因為皇上的下位,‘七彩坊’又重新開張運作了起來。對于有宮人自殺的事,葉小暖從龍瀝嘴里得知,有三名工人是因為被嚴刑拷打支持不下去,所以才會想到輕生的。對此,葉小暖什麼話都沒有,跟龍澤宇商量了一下,給了那幾個冤死的工人家屬一筆不菲的補償。

人已經死了,他們能做的也就這些,罪魁禍首是三公主,可是三公主被關入天牢,葉小暖在安撫了死者家屬後,得到龍瀝的許可,帶著龍澤宇去了躺天牢。

陰暗潮濕的牢房中,四處都散發著一股讓人作嘔的味道。看著那手腳都鎖著枷鎖的女人,一頭墨發凌亂的披散在肩後,身上換成了囚裝,那美艷的臉絲毫不見往日的神氣,從頭到腳,都寫著兩個字——落敗。

這一幕,沒有讓葉小暖生出一絲同情,反而給她加了兩個字——活該!

「你來做什麼?滾!本宮不想看到你!」突見葉小暖出現,龍蕭靈就如炸毛的斗雞一般,特別是在看著葉小暖一身華服,精妝貴氣,想到自己如今的模樣,她更是恨意連連。

來見這個女人,葉小暖一來是為了七彩坊那幾個冤死的工人,二來的確是有意過來看看如今的三公主會是什麼樣子。

听到三公主凌厲而又憎惡的語氣,再對上那雙染滿了仇恨的雙眼,她揚高嘴,笑了。

「看來三公主腦子不清醒啊?都這樣了,還本宮本宮的,你也不怕被人說成是瘋子?」

「姓葉的,你少得意!父皇只是在氣頭上,等他氣消了,定會放本宮出去,到時本宮絕對不會放過你!」美目瞪著葉小暖,龍蕭靈那仇視的眼底染著猩紅,乍一看,毒辣又猙獰。

葉小暖哼笑著搖了搖頭。這女人咋就偏激成這樣?她以為有他們父皇主事,她所犯的錯就能輕易的抹掉?她以為憑著她是高高在上的三公主,她所做的事就能一笑而過?

上前一步,她將三公主從頭到尾打量了一遍,鄙視到底。

「莫不是三公主被關傻了,所以才會看不清楚形勢?需不需要我讓御醫來替三公主檢查檢查腦子,看你這腦子裝的到底是漿糊還是糞便?」

如此粗俗不堪的形容,讓龍蕭靈更是氣恨得整個臉都變形了,掛著鐵鏈的手不停的拍打著身前圍欄,恨不得出來撕咬葉小暖。「你給本宮滾!本宮不想見到你!你給本宮等著,本宮定不會放過你!今日你如何羞辱本宮的,本宮定會加倍的在你身上討要回來!本宮定要你生不如死!」

尖厲的恐嚇聲回蕩在幽暗的牢獄中,似厲鬼討債一般讓人頭皮發毛。

有獄卒聞聲過來,朝葉小暖躬身道︰「瀝王妃,您還是早些離開吧,這里不適合您待久了。」

葉小暖淡淡的搖了搖頭,目光復雜的看向那蓄滿仇恨的臉目,心復雜的翻涌著,隨即朝那獄卒吩咐道︰「把她綁住,本王妃要進去。」

「這」獄卒似是有些為難,看了一眼牢里像是癲狂病發作一般的女人,又見葉小暖神色帶著堅持,只好同意,「請瀝王妃稍等片刻。」

說完,他朝不遠處的其他獄卒招手,沒一會兒,牢里抓狂的女人就被鐵鏈鎖在了一根圓柱上,手腳都動彈不得,只是那扭動的身子不停的在反抗,那不甘和仇恨的惡語更加毒辣、狠厲。

「姓葉的!本宮一定要把你碎尸萬段!本宮一定要讓你生不如死!本宮一定要把你趕出金陵國!」

「你敢如此藐視本宮,如此對本宮不敬,本宮絕對不會放過你!」

「」

確定獄卒將人綁穩妥了,又見龍蕭靈拼了命掙扎都掙扎不開絲毫,葉小暖這才抬腳走進了散發著惡臭的牢中,在猙獰的女人面前站定,無視那耳邊的咒罵、毒辣的言語,她抬手奮力的朝著那張往日高傲但如今卻不堪入目的臉頰狠狠的扇了過去——

「啪!」

龍蕭靈因為這突然的耳光,那猙獰的美目眼珠險些都要掉出來了。抬起頭,她更是瘋狂的扭動身體,但奈何雙手被反綁,雙腳被鐵鏈鎖在大圓柱之上,唯一自由的就是一顆頭顱,那猩紅的雙目怎麼看怎麼像女鬼附身,「啊!本宮要殺了你!」

「啪!」

葉小暖皺緊眉頭,再次揮了一耳光。

三公主更加癲狂。

「龍蕭靈!」再也無法忍受女人百般猙獰的丑態,她厲聲喝道。「你TM的到底有沒有完?!」

陷入癲狂的龍蕭靈似乎才發現自己已是板上的魚肉,漸漸的那猩紅的目光冷卻下來,雖然人安靜了,但那仇恨的視線依舊瞪著葉小暖。

她停止了掙扎,可是葉小暖卻發毛了。這麼一個頑固不靈、偏激成狂的女人,她同樣也是恨得牙癢癢,但她不是為自己恨,而是為了別人恨!

這一恨,把她所有的情緒全部帶動了起來,指著龍蕭靈大罵︰

「龍蕭靈,我TM的招你惹你了,讓你這麼恨我?尼瑪,一直以來都是你在針對我,老娘沒跟你計較,你倒是越來越過分!你不把老娘當嫂子就算了,老娘也沒把你這狗屁公主放在眼中,但是你一次又一次的對付老娘,你真當老娘是好欺負的?!滾你媽的犢子,你這不要臉的東西,你以為就你會罵人,老娘不會罵你啊,你這偷人犯賤的爛貨,你TM的還公主,公主個毛線,老娘要是你這樣,老娘直接找根繩子上吊死了算了!」

一通話罵完,葉小暖都覺得口干舌燥。

誰說只有她龍蕭靈不甘心的,她同樣也不甘心,同樣也恨。

吸了兩口氣,她似是沒看到龍蕭靈眼眸中的驚駭,也似是沒發現自己口出惡言的凶相,叉腰繼續︰「老娘不過就是嫁給了你二哥罷了,老娘招你惹你了?你明里暗里的都想收拾老娘,我說你TM的心里變態還真是抬舉了你!在你眼中,你龍蕭靈是個人,其他的都是雜碎,在你心中,你龍蕭靈高貴,其他人都是賤貨,你TM的變態成這樣,你有今日,也是你活該!老娘要是你,直接死了算了,免得活在世上遭人嫌棄自己還嫌累!」

一直以來,似乎都在受他們兄妹倆的挑釁和攻擊。若不是瀝哥勢力雄厚,他們早都見閻王去了。

她龍蕭靈憑什麼恨他們?說起來,她才是該恨人的那一個!

「別用著那吃人的眼光看著老娘,你以為老娘怕你?你也不看看自己如今的樣子,還想著出去?你二哥留著你們一條性命沒殺你們都算是仁至義盡了,你們特麼的也不想想自己干的缺德事,你好意思在這里囂張狂叫麼?老娘今天來不是為了要罵你,老娘是代替那幾個冤死的工人過來看看你龍蕭靈的下場,讓他們知道,你龍蕭靈作惡多端、心狠毒辣所遭的報應是如何的!」

深深的呼吸,再重重的吐出一口口濁氣,葉小暖漸漸的平復心態。「龍蕭靈,你若還當自己是個人,就好好的反省,你若繼續把自己當畜生,還想著對付自己的親人,那你就等著看老天給你的報應。」

龍蕭靈一直都用那突凸的駭人的雙眼瞪著葉小暖,直到葉小暖離開,從天牢中,突然傳來一道嘶聲破桑的尖叫聲。

「啊——」

「二王嫂,三皇姐她?」天牢之外,龍澤宇清晰的听到女人充滿荊棘的叫聲。看著葉小暖出來,趕緊上前問道。

「沒事,我們回去吧。」

從天牢出來,葉小暖和龍澤宇直接去了七彩坊,原來的工人已經回來了,如今也知道雇佣他們的人是高高在上的玉王爺和瀝王妃,工人都無比激動,甚至在看到兩人同時出現在作坊里時都有些手足無措。

葉小暖過去,只是想鼓勵這些人,畢竟七彩坊受到重創,還死過人,若是他們不適當的給予鼓勵,那以後誰還敢輕易的替他們做工?

從七彩坊回去,葉小暖一直都顯得心事重重,龍澤宇模不準她到底在想什麼,但知道絕對是跟他那三皇姐有關。

「二王嫂,三皇姐她自食惡果,你就別再想她的事了。你這樣,一會兒二哥見了,還以為我給了你氣受呢。」

葉小暖扭頭看他,目光有些復雜︰「小叔,你恨你大皇兄和三皇姐嗎?」

「恨的。」龍澤宇絲毫也不隱瞞,回答得也很干脆,「從大皇兄登基以來,我就極力的勸二哥把位子奪回來,因為大皇兄和三皇姐的為人我自幼沒什麼實權,最多被他們嘲諷戲說,可二哥不一樣,大皇兄老想著二哥手上的兵權,明明二哥都已經讓他坐上皇位了,他居然還妄想殺二哥,妄想一覽獨大。」

而且不是一次兩次,只要逮著機會,大皇兄就會讓人動手。

最可氣的就是大皇兄被抓天牢之前的這一次,他居然他居然勾結外邦!

說不心寒,那是假的!他一想到大皇兄的做法,心都冷到谷底了。

所以即便跟著去天牢,他也不想見他們,見了又如何?他們一直都心高氣傲,能听得進去自己的話?他們如此頑固不靈,那不如就像現在這般,讓他們安安靜靜的反思

葉小暖感慨的嘆了一口氣,心里頓感煩躁。看似尊貴的一個大家庭,卻是如此的‘亂糟糟’。

突然,前方傳來一陣打斗聲,車夫瞬間停下了馬車,葉小暖差點被甩出車外,好在龍澤宇反應及時,將她胳膊抓住。聞到不尋常的氣息,龍澤宇一把掀開簾子,有些不悅的看向了前方。

突然的,他像是看到了什麼駭人的事,臉色唰的就白了下來,眸孔瞬間放大,在葉小暖還未回過神來之際,他已極快的速度飛出了馬車,並徒手撲向了前方不遠的一個人——

「父皇!小心——」

這突然的場景讓葉小暖一時怔愣,等她回過神,想都沒想的就跳下了馬車,直直的朝那倒下的身影奔跑了過去︰「小叔——」

龍易天目瞪口呆的看著胸口刺入一把長劍的兒子,或許是父子天性,他心口突然一痛,本能的抱著不省人事的兒子低吼起來︰「澤宇!澤宇!」

「來人!給眹把這些亂黨殺了!一個不留!」

「小叔!」葉小暖蹲在龍澤宇身前,心髒都險些不能跳動,那伸出的手哆嗦得她自己都沒法控制,看著那閉合的雙眼,她甚至害怕去觸踫,那心口之處還源源不斷的噴出血液,就像死神在催命似的,讓她無措、讓她恐慌,雙唇都顫抖得說不出來

龍澤宇和葉小暖出來,龍瀝是安排了暗衛護著的,如今事出突然,誰也沒有想到玉王爺奮不顧身的就上去為龍易天擋了一劍。見狀,暗衛全體出手了,一部分包圍著龍澤宇和葉小暖,讓不少窮凶極惡的殺手沒法靠近他們,一部分人則是加入到龍易天的手下當中,跟殺手對抗。

葉小暖跪在地上,雙手捧著臉,哭得不知所措。「小叔~」

自從她穿越過來之後,見到不少打斗的場景,也見到不少被殺的人,那樣的血腥那樣的慘樣,她心中除了恐懼之外,也並無其他的感想。因為他們該殺!

可是如今躺在血泊之中的不是別人,算是她的親人,也是她穿越過後最好的一個朋友,像親兄弟一樣的朋友。而他如今正躺在自己身前一動不動,那汩汩的血液讓她心驚,讓她心痛

一抹身影靠近,葉小暖防備的抬起頭,卻見龍易天蹲下腰將地上不省人事的龍澤宇給抱了起來。「父皇?」

「丫頭,快回瀝王府通知你師娘救人!」龍易天甩下一句話,抱著人快速的消失。

葉小暖這才反應過來,揪著心趕緊上馬車讓車夫加鞭往瀝王府沖——

事後,葉小暖才知道,龍易天之所以遇刺,也不是巧合,而是有人精心布局。

就在她剛到達瀝王府先通知閩蘭欣去玉王府救人,然後慌慌張張跑去房找龍瀝時,一推開門就听到于浩說的話。

「爺,天牢突然失火,包括郁卒在內近百人無力生還,被燒死在大火之中!」

龍瀝猛得從太師椅上站起來,雙目倏然陰鷙的斂緊,「何時發生的?」

「一個時辰前。」

「瀝哥!」葉小暖沖了進去,一頭砸在龍瀝懷中,心里的慌亂和害怕讓她全身止不住的發抖,「小叔、小叔被人刺傷了!」

龍瀝猛然一僵,好半響才把葉小暖微微推開,一臉的寒霜,近乎咬牙的問道︰「在哪?」

「父皇、父皇帶她回玉王府了。」……

以往清幽安靜的玉王府,突然主院里里外外站滿了人。

有丫鬟不停的出入房間,就連在家中頤養天年的葛真都出現在龍澤宇房中,與閩蘭欣一同救治。

房門外,瀝王府所住的一干人全都來了。

葉小暖一直處于心神不寧中,從見到龍澤宇倒下到此刻靠在龍瀝身前,身子都在發抖,她想控制都控制不住。

龍瀝擰緊濃眉,將她攬得緊緊的,不過冷硬的唇角抿成一條直線,一直都沒有開口,被他抱在懷里的葉小暖明顯的感受到他渾身僵硬緊繃。

墨子仙在房里給閩蘭欣打下手,月揚晨落單,掃了一眼四周,見遠處一抹身影一直都望著這邊的房門,瀲灩的目光一閃,他不動聲色的走了過去。

「皇兄?」月珠抬頭,清泉似的眼底蓄滿了緊張,「玉王爺如何了?」

月揚晨搖了搖頭,低低的嘆了一口氣。

他這簡單的反應讓月珠心口莫名的揪了起來,突然伸手把月揚晨衣袖抓的緊緊的,連語聲都帶上一絲顫抖︰「皇兄,我能去看看他嗎?你讓我去看看她好嗎?」

月揚晨揉了揉她腦袋,繼續搖頭輕嘆︰「你還是回房吧,這里不適合你出現。」

「不!」月珠拒絕的很干脆,「皇兄,他受傷了,我想去看看他,那你讓我去看看行嗎?」

「現在還不行。」

「皇兄,可是我想看他一眼」

月揚晨暗自挑眉,將她話打斷,「有何好看的?如此血腥的場面,不適合你,趕緊回房吧。」

丟下話,月揚晨往瀝王府的方向運功飛去。他沒忘記,那邊還有兩個小的被冷落了。

有師娘在,他基本上不會去擔心什麼,別人不知道師娘的醫術,但是他卻是深信不疑的。

月珠咬著唇,看著月揚晨消失的方向,片刻後收回目光,緊握拳頭的望向那道房門。

趙孀在門外來回走了好幾趟,也不知道皺眉嘆了多少次氣,最後才把葉小暖叫到一旁問道︰「暖兒,到底是如何出事的,你跟母後說說。」

葉小暖能說出啥啊?她所看到的就是龍澤宇替龍易天擋了一劍,至于那些殺手從哪里來、是什麼人,她根本無從得知。

大致的將前後經過說了一遍,葉小暖哭的泣不成聲。腦海里一直想著那倒在血泊中無力的身影,心里難受得她都沒法形容。

趙孀听完,先是沉默,片刻後,她神色冷漠的朝一旁的桂嬤嬤吩咐道︰「桂香,去準備,我要進宮。」

她進宮做什麼?自然是找龍易天了。葉小暖和龍瀝只是看著她帶著人嚴肅的離開,並沒有勸阻。

畢竟這對父母的事,他們是真心插不上手。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門被打開,閩蘭欣一邊擦著額頭的汗一邊往外走,見到一群人將房門圍住,她愣了一下,突然就笑道︰「你們這是做何?沒事了,好在救治及時,雖說傷口極深,但沒有損到要害。」

一听閩蘭欣說沒事了,再看閩蘭欣的神色,眾人紛紛松了一口氣。

葉小暖上前抓著她手,有些不確定的問道︰「師娘,我小叔真的月兌離危險了嗎?」

閩蘭欣點了點頭,不過想到什麼,那神色突然有些凝重,「傷口無大礙了,已經處理好了。但是」

「但是什麼?」葉小暖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但是他現在還在暈迷中,一時怕是不能醒過來。」

「那去看看他行嗎?」突然的,一道柔細的嗓音插了進來。

葉小暖和其余的人都紛紛扭過頭,只見月珠不知道什麼時候就靠近了他們,那清泉般動人的眼眸充滿了擔憂,一眼就能看透她的緊張。

閩蘭欣微微一愣,她是听說過八公主暫住在玉王府的,但沒想都她會這麼關心澤宇那孩子。回過神來,她淺淺的一笑︰「等仙兒把里面收拾妥當了,你們再進去吧,不過切記不要讓人打擾到他。」

這時,從里面走出來一名花白胡子的老頭。

葉小暖感激的朝他看去︰「有勞葛御醫相助,我替小叔謝過葛御醫。」說完,她誠心的給葛真行了一禮。

閩蘭欣是自家人,謝字她只能放在心里,從其他方面報答她。但葛真不一樣,人家一把年紀了還為了小叔的事專程過來,無論如何她都應該道聲謝謝的。

「瀝王妃客氣了。」葛真模著胡子笑了笑,「老夫不過是過來湊湊熱鬧,有閩神醫在,哪里輪得到我班門弄斧?」

閩蘭欣有些不好意思的搖頭失笑︰「葛老,你可真抬舉晚輩了。」

葛真模著胡子朗聲笑起來,「神醫谷的傳人,自然是當得起神醫的稱號,老夫也是如實說,可不是隨口贊哦。」

閩蘭欣坦然的抿了抿唇,隨即笑道︰「葛老辛苦了,今日難得相聚,不如去我們院子坐坐,讓我夫妻倆好好的與你說說話。」

葛真視線略微一掃,目光落在不遠處威風霸氣的墨孟身上,像是才發現他似地,挑了挑他那過長的白眉︰「原來墨大俠也在此?今日能與兩位江湖英雄相聚,老夫可真是有幸。」

墨孟最是不喜歡跟這種喜歡彎著腸子的人交流,但見閩蘭欣已經相邀對方,也只好抱拳回道︰「葛老光臨,是我們夫妻有幸了。」

夫妻倆人與葛真離開了。

葉小暖對于他們的談話有著略微的好奇,她好奇的不是他們客氣的交談,而是葛真說出閩蘭欣的身份。不過她的好奇心也只是這麼一瞬間罷了,面對最後走出來的墨子仙,她趕緊斂回思緒,上前緊張的問道︰

「子仙,我小叔真沒事了?」就算有一個人說沒事,她也不放心,她要听到他們全部的人都說沒事。

「沒事的。失血過多所以有此暈厥,只要讓人好生伺候著,過不了多少時日就會痊愈了。」掃了一眼,沒看到自家大師兄的身影,墨子仙也猜到他會在哪,于是朝幾人笑道,「你們暫時還是別去打擾玉王爺了,就讓他安靜的睡一會兒吧。派人好生看著就是,醒了就通知我跟師娘一聲。我先回去了。」

早上小暖出門時就把香兒放在他們那兒,此刻大師兄肯定在照看兩個孩子,也不知道這倆小的有沒有哭鬧。

葉小暖是徹底的松了一口氣,她剛要踏進房門,腰間就纏上一只手臂,葉小暖回頭,臉上寫滿了擔憂︰「瀝哥,我們進去看一眼吧,要不然我放心不下。」

龍瀝面色沉冷的‘嗯’了一聲,隨即攬著她進了房門。

床上的人本該有著紅潤的膚色,此刻卻蒼白無力,讓人看了就無比揪心。空氣中飄蕩著血腥的氣息還有濃烈的藥味,隨便的吸上一口,就能想象得到這傷定不會是個小傷。

平日里活潑的人突然間就成了這般,葉小暖心里怎麼的都不是滋味。

「瀝哥,你說小叔他會沒事嗎?」那膽顫心驚的一幕到現在為止都無法從她腦海里抹去,盡管師娘和子仙都說沒事了,可看著那蒼白如紙的臉,她還是擔心。

不是第一次見到嚇人的場面,但這卻是她第一次見到自己在乎的人出這麼大的事,又沒有先進的醫療設備,她始終無法消除某些擔心。

龍瀝目光靜靜的看了一眼,隨即將女人輕擁在懷,拍著她背低聲說道︰「會沒事的。」

他知道她與自家兄弟要好,這種要好的程度可以讓外人羨慕但又不會說三道四。

她的擔心是理所當然的。

兩人默默了站了一會兒,葉小暖上前掖了掖被子,然後才牽起龍瀝的手︰「瀝哥,我們回去吧,讓小叔先睡一覺。」

龍瀝點了點頭,什麼話都沒說,與她走出了房門。

兩人在門外看到月珠的身影,微微愣了愣,葉小暖朝她點了點頭︰「公主,你若擔心,就進去看看吧,我們先回去了,有事你派人過來喚我們一聲。」

月珠美目流露出一絲感激,朝兩人微微行了一禮,就趕緊跑進了屋里。

葉小暖和龍瀝相視的對看了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到詫異和欣慰。

回到瀝王府,龍瀝讓于浩備馬,準備進宮一趟。葉小暖原本要跟著他去,結果墨子仙抱著孩子過來尋人。

原來香香小盆友不知道怎麼回事,一直就哭個不停,之前墨子仙女乃她她都沒哭鬧,這會兒女乃她她居然不願意,還張著嘴一個勁的哭。

她一哭,墨子仙家那小兔崽子也莫名其妙的跟著哭個不停。

這不,實在是哄不了了,才抱過來找她親娘。

葉小暖只好放棄了進宮的打算,抱著自家小閨女使勁的哄︰「寶貝這是怎麼了~是不是想娘親了~娘親不是故意不理寶貝的~娘親今日太忙了,所以把寶貝冷落了~听話哦~愛哭的寶貝沒人愛哈~」

許是尋到了熟悉的懷抱,又或者是哭累了,香香被葉小暖輕言軟語的哄了片刻,突然就消停下來,不哭了,而且很快的在葉小暖臂彎里睡熟了過去。

葉小暖看著那哭得漲紅的小臉眨眼︰「?!」這是要認人抱麼?

墨子仙見不哭了,總算松了一口氣。孩子又沒毛病,卻一直哭個不停,她也跟著急。

「小暖,沒事我就回去了,再不回去樂兒怕是又要挨大師兄打了。」

葉小暖嘴角抽了抽︰「?!」這夫妻倆平日里都在使用暴力?

與墨子仙道別,葉小暖帶著孩子回了房,看著小閨女可愛的睡相,內心漸漸的歸于平靜。理智一回歸,就忍不住的想今日發生的事。

那些殺手是對付老爺子的,到底是誰這麼大膽?

天牢失火,數百人喪生,發生的時刻相差不久,是巧合還是?

她今日去過天牢,里面昏暗陰冷,只有牆上的壁火照明,牢里還有不少草屑,確實是個容易發生火災的地方。

而且進進出出只有一條路,並沒有其他通道,若失火,想要從里面快速的逃出來,並不容易,更何況天牢里的人都用鐵鏈給鎖住了手腳,哪能有逃生的機會?

可是為什麼她總覺得事情並不像表面這般簡單,難道只是因為失火和遇刺同時發生,所以讓她產生了聯想?

靠在床榻上,葉小暖搖了搖頭,既然想不通那就暫時不要想了,等她家瀝哥回來就知道了。

晚上,玉王爺還沒有消息傳來,龍瀝在晚膳過後回了府,葉小暖得知他回來一直在房後,趕緊抱著孩子尋了過去。

「瀝哥,天牢的事是怎麼樣的?」

龍瀝從她懷中接過小閨女,將葉小暖牽到身邊坐下,從桌上抽了一張畫了圖案的紙放在葉小暖面前,「可看得懂?」

那是一張地形圖,雖然描繪得有些復雜,但也沒難住葉小暖,她雙手將紙張鋪開,認認真真的看了片刻,隨即有些不敢置信的抬頭︰「瀝哥,你的意思是?」

這是一張描繪了天牢全貌的地形圖,從地形上大概的看一眼,並不能看出什麼,但有一處地方,是用了筆墨重點勾勒的,那就是天牢旁邊的一處小房舍。

龍瀝面色冷沉的點了點頭,指尖指著葉小暖看向的小房舍,說道︰「這里被人打通並挖了密道,大火熄滅之後,父皇讓人查閱了所囚之人以及當班的獄卒人數,不多不少,少了三人。」

葉小暖隨著他說的話,眯起了眼,神色也黯沉了下去,篤定的說道︰「少了三公主、皇上,還有伊世子,對麼?」

龍瀝目光沉了沉,卻是沒有作答。

本來,葉小暖回房冷靜之後,想到天牢的那場火,對龍蕭靈和龍冠宇兄妹還存有同情的,發生了這樣的意外,是誰也不想看到的。

可如今卻是這麼一種情況,她突然就覺得這三人真是死不足惜!

尼瑪,為了逃出去,為了制造他們被燒死的假象,要那麼多人喪生,他們還有人性嗎?

「瀝哥,你是怎麼發現這里有密道的?」

龍瀝繼續指了指那小房舍︰「這里曾經有打斗的痕跡,想來挖密道的人應該早就把這一處霸佔了。用他們的人裝扮成我們的人,以便掩人耳目的行事。」

葉小暖神色冷了幾分︰「瀝哥,那行刺父皇的人呢?查到是誰指使的嗎?」

「那些人應該是來監視父皇去向的,被父皇發現,所以才臨時動了手。」

「那他們跟那三人有關系嗎?」

龍瀝幽深的黑眸更加黯沉陰戾,「沒有直接關系,但有間接關系。」

葉小暖有些不解︰「你這是什麼意思?」

「上一次邊關被賊匪欺佔,我就懷疑皇上與域國有所勾結,澤宇帶兵出征,半路卻得到消息,那些賊匪一夜之間消失。那原本就是一個引開我的計謀,得知我並未親自前去,他們計謀算是落空,自然沒有再作亂的理由。如今想來,那些所謂的賊匪應該不是消失,而是喬裝混入了我金陵國之中。」

求安慰!吸著鼻涕碼字~好苦逼~為了不把孩子傳染,今兒都沒去老媽家蹭飯,早上沒吃的,中午沒吃的,晚上還是沒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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