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低的是沒有資格玩這場權力游戲,按榮門飛計劃書上顯示,能夠有資格參加這場權力游戲的公子哥或女公子們,一共有31人,其中省委常委9人的後輩,蒙邦省轄下22市的市委書記或市長的後輩,這31個名額也把季興邦包括在其中,季興邦被算成迪科斯的後輩。
迪科斯今年才五十多歲,他有三個女兒,最大的女兒今年21歲,還在讀大學,事實上除了季興邦這個怪胎只有22歲外,其余的候選人都是27歲以上的,己經在社會上模爬滾打了段時間。
如何打敗這些候選人,榮門飛在計劃中提及的手段,讓季興邦哭笑不得的同時,也感到頭皮發麻,手段極為粗暴且無下限,比如設下美人計再拍照之類的,屬于較為溫和的,陷害栽贓等等手段還算好,最狠的就是抄老底,也就是直接對此人背後的父輩官位下手,所以,下場玩這種游戲,承擔的風險非常的重。
榮門飛雖然列出31個候選人,卻在計劃書中認為,敢下場玩的沒有一個人,也就是榮門飛認為,只要季興邦放出風聲,說他就是蒙邦一哥,其余的候選人根本不敢跳出挑戰;而季興邦一旦放出風聲,就是莊家,等著其余的人下注,若有候選人挑戰季興邦,就會在暗中下黑手,背後黑手那是無所不用其極的。
季興邦看完整個蒙邦一哥計劃,就覺得這個非常象小孩子玩的游戲,但若真如計劃書所說的那樣,如此兒戲式的競爭,牽扯到的資產、地位卻是難以估計的,所以,那些身居高位的公子哥們,其實對這個游戲更為謹慎。
之所以整個聯邦乃至世界公子一哥的數量少,就出于這種謹慎與顧忌的,公子哥們最喜歡的就是出現象朱秋強這樣強勢到一塌糊涂的牛人;因為,大家就不需要再爭,朱秋強肯定就是公子一哥,誰去爭誰就是腦殘,但強勢的公子哥數量稀少,所以,很多邦省的公子哥們,就很默契的不去推動這項游戲。
季興邦覺得自己若是真的下場,所有的矛頭就會指向迪科斯,並且,他周圍的親戚、朋友也會被卷入其中,所以,季興邦很嚴重j ng告榮門飛,在他沒有同意之前,不要放出風聲,否則,他第一個就是滅了榮門飛。
從小巫節到現在己經間隔五天時間,劇本中的隨機劇情「我是大明星」,居然一直沒有消失掉,這意味著朱麗安.索蜜身上,有劇本非常看重的東西;季興邦稍稍查了一下,發現朱麗安.索蜜一直呆在蒙市,並沒有因為大巫節而回家跟人團聚。
在茶里木耶告訴他有關巫器的事情後,季興邦首先懷疑老巨的死亡,與巫器有關,而經過蔣老遞來的私信後,他也知道更多自己的劇本,與世界所有巫器之間都有緊密的聯系;因此,季興邦在發現隨機劇情沒有消失後,就懷疑索蜜身上也有巫器,為了了解更多有關巫器主面的資料,季興邦與茶里木耶混了兩天的時間。
辨別巫器最粗糙的方法就是看巫器的紋路,所有巫器紋路都有一個特征,那就是會組合成一個「巫」字,茶里木耶說「有巫字的不一定是巫器,沒有巫字的肯定不是巫器」;在發現有「巫」字後,就需要進一步的辨別,按古代傳說,擁有巫力的人能夠自動感應到巫器內蘊含的能量波動,而沒有巫力的如何辨別,茶里木耶也不知道。
劇本/演繹神典是具有巫力的,只是器靈雖然與神典完美融合,卻一直沒有與季興邦產生互動,除了提供劇情要求外,基本上都是悄無聲息;以前提供隨機劇情,都是跟季興邦當時所處的環境有關系,隨著神典吃了很多修巫典籍後,隨機劇情的出現頻率,比主支線提示要少了很多。
現在看來,隨機劇情也更新了自己的目標,不再牽扯其余的事情,而是發現有人擁有巫器後,就發出提示,讓季興邦去了解。
事情很多,但季興邦都己經著手安排,主支線的劇情線索雖然零碎,但互相之間都有各應的地方,派出去的線人都在跟著那些線索,季興邦反而變得有些輕閑;不過,線人們有時候也會一窩蜂的提供情報,讓季興邦忙得腳跟不著地,現在卻是有些時間,季興邦對巫器也懷有濃厚的興趣,所以,他打算去蒙市唯一的七星級酒店——敦煌大酒店,查一查朱麗安.索蜜。
開著2013j ng車駛入蒙市中心地帶的碧斜區商業街,剛把車停在地下車場,就接到迪科斯打來的電話,迪科斯老板被「地鐵炸彈案」搞得連約會情人的時間都沒有,再加上龍加灣區出現的凌晨潛水者,以及石姓督察被殺案,迪科斯老子真是有些焦頭爛額。
連迪老大都焦頭爛額,整個蒙市的j ng察各署老大r 子自然更加難過,大佬們不舒服,底下的小弟們又豈能有舒服r 子過,這年的巫祖節,蒙市的j ng察怨聲載道,卻不得不取消假期,滿城搜索;總區各個火線部門的長官與j ng員也是被調動起來,相比之下,偏冷部門的j ng員與主管,卻是可以安心的享受假期。
「敦煌大酒店?興邦啊!叔對你可是照顧有加,你怎麼可以在叔如此艱難的時候,光顧著自己快活,叔很傷心啊!」迪科斯在得知季興邦所在地後,居然開始扮萌,這讓季興邦很無語。
「老板,听這語氣,你一點也不艱難啊!」
「嘖,我本來是很艱難的,直到有人提醒我說,有個神探卻不知道好好動用,真是浪廢資源,我就頓時安下心來,趕緊來總區。」
季興邦望了望敦煌大酒店的旋轉門,嘆了口氣,重新取車駛回總區,為了省下腳力,他把車直接停在總區行政大樓的門口,鑰匙也不拔,下車就走;值崗的j ng員正要出聲,看清是季興邦後,笑罵一句,接過季興邦拋來的香煙,毫不介意的坐進2013,蘀季興邦把車停好。
「地鐵炸彈、凌晨潛水、石姓督察被殺案,你說三者之間有沒有關系?」走進迪科斯的辦公室,還沒坐下來,迪老大就出聲問道,顯然他在電話里的淡定都是裝出來的。
「你應該說前兩者有沒有關系。」季興邦先謝過秘書溫格遞來的咖啡後,才懶懶的說道。
迪科斯一听這話,眼楮就眯了起來,坐到季興邦對面,「季督察,這麼說來,你是做了假口供?」
「切,熟歸熟,你這樣說,我還是會告你誹謗的。」
「你這麼肯定石姓督察被殺案,與前兩案沒有關系,再加上你當時就是目擊凌晨潛水事件,又曾經出現在石姓督察被殺現場附近,你說我能不聯想到你做假口供嗎?」
「身為j ng察,我是不會知法犯法的。」
季興邦說得正氣凜然,迪老大听得直翻白眼,兩人沒大沒小的互相吐槽後,轉入正題,季興邦先分析為什麼石姓督察與前兩案無關,他的理據就是鬼臉灘,並不是第一凶殺現場,這個己經被證實,蒙市j ng察還是很有戰斗力的。
但迪科斯反駁說,正因為不是第一凶殺現場才更可能與炸彈案有關,否則,凶手為什麼會把尸體跟車開到鬼臉灘,燒了車還留下帳蓬藏著尸體?而恰巧又有一批數量不明的潛水員出現在鬼臉灘附近,任何有經驗的j ng察,都不可能會說兩者之間沒有關系。
隨著兩人之間接觸的多,慢慢的了解,迪科斯與季興邦說話時,也沒有采用什麼領導說話藝術,說一半留一半很含蓄之類的,他現在也是很直接的說話,並且什麼話都說得很直白;就如他懷疑石姓督察,是炸彈案的內應,否則,無法解釋石小樓為什麼會出現在鬼臉灘。
季興邦大翻白眼,說道︰「老板,你都說鬼臉灘不是第一凶手現場,也就是說石小樓在來到鬼臉灘之前己經死亡,怎麼可能是內應?」
「這個可以有很多的解釋,我懷疑他也不是沒有道理的,首先,石小樓是碧斜區j ng察分署的j ng察,炸彈案就發生在碧斜區地鐵站內,其次,凶案第一現場暫時沒有找到,卻並不代表石小樓沒有參與其中,說不定炸彈案的其他犯人,察覺到石小樓暴露,就先殺死他,為了不耽擱接應鬼臉灘潛水員,就把車開到鬼臉灘。」
季興邦頓時傻了眼,迪科斯的分析確實有道理,不愧是j ng察出身的政法書記,而他自己卻是連半路出家都算不上,若沒有各種神通相助,他這個j ng察廢得連普通j ng員都不如;但石小樓確實與炸彈案無關,若是把重點放在石小樓身上,j ng方就走了進了岔路,可如何用事實來證明石小樓與炸彈案無關呢?
見季興邦傻愣住,迪科斯很是得意蹺起二郎腿喝咖啡,放下咖啡後還輕輕哼起語調極怪的曲子,季興邦從思考中回過神來,見到後疑惑的說︰「老板,你不是故意在跟我抬杠吧?」
「切,怎麼是故意抬杠,能夠為難蒙邦第一神探,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
「什麼蒙邦第一神探?不說這個,老板,你現在的神情與動作,充分說明你也知道石小樓與炸彈案無關,你卻又列出那麼多推測,說石小樓與炸彈案有關,這不是跟我抬杠?」
「我的推測有事實依據,不象某神探把解釋不通的地方都推給了直覺,所以啊!興邦,你的直覺是厲害,但不能因為這個,就在案子破掉後,寫報告時都說是直覺,有句話說,沒有證據就找證據,找到證據就堆證據。」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當你的直覺是對時,卻沒有證據在手,你就必須堆證據。」
「造假?」季興邦很是吃驚的問道。
迪科斯恨鐵不成鋼的用手在空中左右虛拍兩下,表明他在扇季興邦的臉,「假的就是假的,就算能瞞得過一時,最終也會被揭破,你自己就在舊案偵緝處,破了多起舊案,怎麼還能相信假證據;我的意思是,直覺屬于無形證據,但你在直覺查案時,卻可以發現很多的旁證,把這些並非直接證據的旁證堆積起來,它就能夠形成證據。」
「旁證在法庭上不是只能參考,而無法提供定罪嗎?」
「嘖,你考慮法庭做什麼?你要考慮的是自己的同僚們,你的直覺無法給同僚們提供有效的破案思路,但你堆積起來的旁證,卻可以讓同僚們有更多加的思路去想,從而幫你掩飾掉所謂的直覺。」
「明白了。」
「明白就去辦吧。」
「什麼?」
「我說這麼多,就是讓你用直覺把炸彈案給我破了,要不你以為我閑得沒事干,跟你傳授這麼多寶貴經驗嗎?這些可是有錢買不到的,為了報答我,你扛下這件案子不吃虧吧?」
「恩,不吃虧。」
說是不吃虧,季興邦卻是知道自己很吃虧,因為迪科斯講完後,他搜了一下老巨的記憶,發現老巨就擁有「沒證找證,找證堆證,旁證佐證,證證通關」的十六字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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