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瑟伸手探進水里,想將他撈起來。
誰知,手一入水,刺骨的寒冷滲進她的心扉。
這水竟然是冷的!!
「風子楚,你在干嘛!」
錦瑟低喝一聲,這人怎麼可以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現在都深秋了,還泡在冷水里。
風子楚沒有理會她,還是一味地吶吶道︰「好髒……」
將披在身上的長袍月兌了下來,錦瑟躍進水里,將風子楚往浴池邊上拉。
但風子楚只是一味的呆滯著,一點也不理會她的動作。
身體上徹骨的寒冷,也抵不過對這個男子的關心,拉著他手的那一刻,她就已經感覺到他的身體根本沒有溫度。
好不容易把他拉扯上了浴池邊,錦瑟趕緊用那長袍裹住他赤/果的身體。
小心翼翼地問道,「子楚,你怎麼了?」
風子楚聞言,抬眼看了錦瑟一眼,而後像是看見瘟疫一般,將身上的長袍抖落。
一個趔趄,他又掉進水里了。
錦瑟慌忙跳下浴池,從後背抱著他,柔聲道,「子楚,你到底怎麼了,遇到什麼事了?」
她真的不明白昨天還好端端的一個人,今天怎麼變得這麼奇怪。
但,風子楚沒有回答,錦瑟只好用自己的體溫去溫暖他冰冷的身體。
「別抱我……髒……」
風子楚顫抖的聲音傳來。
然後,錦瑟一個搖曳,被風子楚摔倒在水里。
她狼狽地爬了起來,怒意彌漫了她的眸子。
「髒!你洗了一個晚上還髒!你到底懂不懂愛惜自己的身體啊?!一定要別人擔嗎?」
背對著錦瑟的人兒肩膀抖動了一下,他緊抿著唇,一語不發。
錦瑟只好放緩自己的語氣,柔聲道,「子楚,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告訴我好嗎?我們先上去好嗎?」
風子楚轉過身來,怔忪地看著錦瑟,眸子里凝聚著化不開的憂傷。
「發生了什麼?呵呵……昨夜還與我在歡愛的人,我親眼看見她和殺了我全家的凶手纏綿,我听見她說愛他,我看見她眼里的愛意,你說她是不是不愛我啊?」
他哽咽了一下又悲哀的笑了,往後退了兩步,冷冷地看著錦瑟。
他眼中的厭惡深深地刺痛了錦瑟的心。
這一刻,她好像感覺到,有什麼一直被隱藏起來的東西悄然無息地被人揭開。
滿目蒼夷的傷口,流著膿血的疤痕,赤/果果地展現在面前。
錦瑟的心一下下的抽痛,她記得剛才風子楚一直在說,髒……
沒錯,他說好髒……
還有誰似乎也對她說過這句話。
對了,是羽墨寒。
昨晚,她親耳听見羽墨寒說︰「你好髒!」
錦瑟搖曳著往後退了兩步,她忽然覺得自己真的是很讓人厭惡。
她低下頭去,不敢再看風子楚的目光,讓她心虛的目光。
「撲通!」
錦瑟被濺起來的水花拂過了臉,她抬起頭。
風子楚倒在了浴池里。
她連忙將他扶了起來,好燙!
風子楚的身體好燙!
錦瑟心中一駭,她迅速上岸,將長袍披在風子楚的身上,裹緊之後往房間里沖。
她心里只想著風子楚大概是發燒了,卻沒有留意自己的衣服也是濕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