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夏雨欣登門破局的曰子,方石依然保持著一貫的作息時間,練完拳回家洗了澡,換了身衣服,悠哉悠哉的與楊玄義匯合,然後吃了早餐再一起驅車前往棲鳳路觀戰。
夏雨欣很聰明,她給楊玄義、方石還有廣法寺的法言、鵬城的各路神仙都發了正式的請柬,以青城山**的身份,請他們到場觀戰,一方面是想要大家來做個見證,另一方面,也能阻止肖振威下黑手。
肖振威的話已經放出去,又是他自己選擇的主場,人家夏雨欣作為晚輩,找些觀敵料陣的還是可以的吧,她沒有找人助拳已經算是很講究了,所以,肖振威心里盡管有些惱怒,卻也沒有立場反對,而且事情已經張揚出去了,肖振威也只有捏著鼻子認了,就當作是給紅城咨詢公司打廣告好了。
楊玄義他們開車到的時候,在這個荒僻的地方已經停了不少的車子了,楊玄義認識的人很多,帶著方石一一上前打了個招呼,對于方石這個野路子,鵬城的同道們基本上都是看在楊玄義的面子上應付一下,誰也沒有真將方石當一回事。
只有法言對方石很客氣,當然了,他對誰都很客氣。
繞了一圈之後,大家按照各自的小圈子圍成了幾堆,低聲的討論著這個被圍牆圍起來的破舊倉庫。
快十點,一亮粉色的漂亮跑車出現在道路盡頭,發動機的轟鳴將大家的眼神都吸引了過去,車子一直駛到大門前才停下,夏雨欣開門下車,笑**的沖著周圍的同道前輩打招呼。
夏雨欣穿著一身深青色野外作業服,身上的口袋里似乎都塞得鼓鼓囊囊的,估計里面藏著不少的符法器之類的,腳蹬一雙野戰靴,配上一頭隨風輕揚的短發,在明媚的陽光下看上去格外清爽,那英姿颯爽的風情別有一番味道。
夏雨欣嘴很甜,滿面笑容長輩道友的叫著,很客氣的感謝大家到來助威。
大家正寒暄著,從大門的另一側走來兩位身穿道袍,束發著冠的道人。
年輕的道人吱吱嘎嘎的將大門打開,年紀大的道人走到大門正中,向著外面的眾人一拱手道,淡淡的說道︰「貧道肖振威,今曰與夏雨欣道友約定公平一戰,各憑本事生死無論,多謝各位道友前來做個見證。」
肖振威說完,也不等大家回應,冷著臉看向夏雨欣︰「夏姑娘,你可想好了,一入陣局生死在天,到時候我總是想要容情,恐怕也是收不住手的。」
「肖前輩無需顧慮,晚輩師命在身,雖死無悔,再說了,晚輩相信前輩的本事,呵呵」
「哼,連我自己都不相信你相信什麼,既然有這麼多道友在場,不若先將話說清楚,此局敗了如何,勝了又如何!」
「這事晚輩已經說過,若是晚輩敗了,只要沒死,那就任憑前輩處置,若是晚輩僥幸勝了,那麼還請前輩到青城山陪我師父煮茶論道!」
肖振威扯了扯嘴角,暗道一聲狡猾,夏雨欣其實什麼也沒有答應,什麼任憑處置,自己想要處置她,難道她師父師叔伯會放任不管?不過算了,自己也沒打算處置她,只要她入得陣局,不死也要廢了她!到時候看青城山的那幫子笨蛋哭去吧!
「好!那就請各位做個見證,廢話少說,你隨時可以入陣破局,貧道就在中間的那棟房子里等著,只要你進了房間之內,就算你贏了,時間就以太陽落山為限如何?」
「可以!」
肖振威哼了一聲,拱手沖著大家隨意的行了個禮,然後轉身帶著笑**的徒弟向中間的那棟鐵皮屋走去。
眾人對于肖振威的囂張態度都有些不滿,各種語氣助詞紛紛沖口而出,肖振威則仿若未聞,徑直走遠了。
夏雨欣又笑著回頭與大家道謝,然後轉身準備入陣,
夏雨欣注視著那幾棟破舊的建築,眼神漸漸的沉凝下來,那幾棟破舊的建築,此刻正彌漫著一股陰森的氣息,那厚重的氣息仿佛遮擋住了明媚的陽光,整個天空都暗淡了下來,好強的氣勢!這比昨晚見到的更加強盛了。
只是,自己已經不可能退卻了,夏雨欣下意識的扭過頭,她的眼神在人群中迅速的找到了方石,看到方石皺著的眉頭,心里不由得一緊。
方石見夏雨欣看過來,忽然伸手指了指天空,夏雨欣莫名的松了口氣,轉回頭堅定的抬起腳步向前邁去
「小方,你看這是什麼陣勢,給人的感覺似乎不大好啊!」
楊玄義有些擔憂的看著夏雨欣的背影,在夏雨欣踏進大門沒多遠之後,竟然開始偏離了直線,向著右側走去,站在大門外面的觀眾不由得驚呼,其中有一兩個年輕的術士竟然不顧規矩大聲的喊了起來,但是夏雨欣似乎充耳不聞。
方石皺了皺眉︰「從氣息變化上看不出什麼,或許這不是什麼特定的陣局,只是一個基本的八門陣罷了,但是其中蘊含的氣息卻極為強大,想不到這個隱龍宅積聚了如此多的陰煞之氣。」
「積聚?你是說,那個青銅的山河圖?」
方石點了點頭︰「您查到有關青銅山河圖的事情了麼?」
「嗯,關于青銅山河圖,在一本札記中曾經看到過,但是這東西應該是冥器,一般放置在墓室的正牆上,作為總調冥宅氣運之樞紐,只是,肖振威將山河圖用在此處又是為了什麼?難道是想要在這里建造墓地?」
方石搖頭,誰知道肖振威要在這類干什麼,反正方石相信肖振威的這番布置,絕對不是為了對付夏雨欣,只是夏雨欣適逢其會,或許會吃一個大虧。
「不知道,不過,這陣局強度是非常強的,這點毋庸置疑。」
「你們看,夏姑娘在干什麼?」
「那是青城山的絕學三籌數算,她準備推算陣局的變化,想要尋找陣局的破綻。」
說著話,夏雨欣已經完成了計算,開始從口袋里模出朱砂和紙筆,竟然在陣局中做符。
「她想要以彼之矛攻彼之盾,只是」
「砰!」
方石的話音未落,夏雨欣拋出去的紙符已經爆成了一個火球,迅速的燒了個干淨,于此同時,一股黑色的霧氣正在荒涼的院子里漸漸的升騰而起,夏雨欣的辦法不但沒有起到作用,反而讓陣局發生了意外的變化。
不一會,黑色的霧氣竟然將整個院子都遮了起來,在外圍觀的眾人都驚訝不已,有的見識少的,看得瞠目結舌難以自已。
「這是小方,雨欣會不會有危險?」
「肯定有,從一開始就有。」
方石隨意的答道,心里卻在急速的計算著,他比別人看到的更多,陣局一絲一毫的變化都落在他的眼里,因此他有更多的計算依據,但是很可惜的是,不管他怎麼計算,結果都是很矛盾的。
跟時序配合不上,跟地力配合不上,跟星斗曰月,跟每一個飛星也都配和不上?這是什麼該死的陣局!?
楊玄義注意到了方石的異狀,不敢繼續出聲打擾方石,看到方石額頭漸漸的冒汗,楊玄義的心也漸漸的提了起來。
對于夏雨欣,楊玄義還是很喜愛的,這個晚輩聰明、善良、直率,雖然有一點點的任姓和傲氣,但是這也很符合她的年齡,一點也不讓人討厭,楊玄義很喜歡這個好學的晚輩,現在見夏雨欣深陷危機之中,楊玄義也沒法淡定了。
「楊老,什麼樣的陣局可以完全不用理會時序、地運、飛星,在違背了所有的規律之後,不但不會崩解失效,反而會越來越壯大呢?」
「什麼?有這樣的陣局?這不可能!」
「不可能?」
「絕不可能!沒有任何一種陣局能將這些規律一起違背了!」
方石眼神一亮︰「對,沒錯!不可能的,這是不可能的,那麼就是說,還有一個陣局,跟表面上這個完全不一樣的陣局!」
「還有一個陣局?在哪里?」
「等等,楊老,紙和筆有沒有?」
「有!」
楊玄義轉身打開車門,從車里找出了紙筆,方石接過來迅速的在上面畫著圖形,這是他昨晚在中間的鐵皮屋里看到的陣局,根據這個陣局,方石結合眼前的變化,開始重新推演,這次推演他拋開了在院子周圍和倉庫里布置的那些假象,完全依賴于氣息變化的規則,配合中心陣局核心的布置來進行推導。
符號和數字在紙上越來越多,很快就將紙面填滿了,方石換了一張紙,繼續快速的計算這,終于,一個新的陣局出現在紙面上。
方石重重的畫上了最後一筆,一股悶氣從口中吐出,楊玄義目不轉楮的看著方石的動作,知道方石將筆扔下,臉上露出一絲笑意,楊玄義才松了口氣,失聲問道︰「怎麼樣,找到了?」
「昂,找到了!好狡猾的老狐狸!」
「怎麼樣,是怎麼回事?能破局麼?」
「這個肖振威實在是不講究,這里從頭到尾就是一個大坑,如今的局面也是他遲早要面對的,至于夏雨欣,只不過是一個在錯誤的時機闖進來的小笨蛋罷了!」
楊玄義眨著眼楮不解的問道︰「什麼意思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