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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中的主題不會總是波翻雲滾,風浪過去,生活又重歸于平靜,或許,這是在醞釀著下一次更大的風浪,不過人要學會在這風平浪靜的間隙里享受生活才是正確的人生。
開學的曰子到了,小區里少了很多孩子,而路上忽然多了很多孩子,你來我往的學生們,在早晨的陽光下奔向學校,或者雀躍或者無奈,他們在享受和揮霍著人生最珍貴的一段時間。
方石看著一大群學生涌出地鐵站,他跟陳必信在後面慢悠悠的跟著,一副笑眯眯的樣子,看著充滿了活力的孩子們,總是讓人心情愉快的。
「我說阿信,你不用每天都跟我擠地鐵,有車不用也是一種浪費啊!」
「我用了啊,我開到你那里,等晚上還要開回去的。」
方石搖了搖頭,這個公子哥兒還真是有干勁,方石還以為他堅持不了幾天,但是這一周下來,他每天六點鐘都會準時出現在方石樓下,跟方石一起晨練,方石教給他的基本功,他也練得津津有味,一點也不覺得枯燥。
上午就跟著方石出來擺攤,即使被新麗路的老頭們嘲笑是方石的小徒弟他也不生氣,笑眯眯的跟老頭們瞎扯。用心的旁觀方石給別人查察氣運。真的是一副小徒弟的架勢。可惜的是,他那個資質,也許永遠只能停留在皮毛上,難以深入術數的本質。
沒有客人的時候,陳必信就自己看書或者請教一些問題,方石也很有耐心的給他解答,教導別人的時候,其實也是一次重新溫習和加深學習的過程。方石一點也不拒絕這個工作。
中午請方石吃了飯,陳必信會跟方石去看看妞妞,或者去芸兒那里轉一圈,然後跟著方石去圖書館,或者跟方石回家,直到快要吃晚飯了,陳必信才跟方石告辭,下班回家吃飯去,有時候,如果他父母有應酬。陳必信就留在方石家里吃飯,今天也是如此。
一周下來。方石發現陳必信在這里吃飯的次數已經三次了,看來他父母的應酬還真是不少,不過反過來看,陳必信是個很孝順的兒子。
方石吃飯的時間一般是在七點左右,五點半下了課的婁志遠會到來。對于陳必信這個新鮮事物,方石的接受能力是很強的,但婁志遠卻對陳必信有些莫名的敵意。
見到給自己開門的又是陳必信,婁志遠悄悄的撇了撇嘴,隨便對陳必信點了點頭就朝屋里走去,陳必信自然不會跟孩子一般計較,笑眯眯的關上門,然後回廚房繼續去準備他的皮蛋瘦肉粥,說起來,他除了方便面之外,就只會做這個了。
方石抬起頭,看著婁志遠將書包放在地上,掏出書包里的毛巾擦了擦汗,又灌了一口水,慢悠悠的走到圓桌邊坐下,老實的等著方石發話。
「志遠,你認為禮貌是什麼東西?」
「呃是交流的規矩。」
「你父親是這樣教你的?」
婁志遠低下頭不說話,方石道︰「禮貌是對別人以及對自己的尊重,也是一種心態,如果你將來想要有所成就,成為一個受人尊重的人,就要先從懂禮貌開始。」
婁志遠臉色紅了紅,糾結了一會,才站起身來,走動廚房門口沖著陳必信道︰「陳叔叔好。」
「呵呵,不必那麼在意,大家都是自己人。」
婁志遠如蒙大赦,嘴角翹了翹,迅速的跑回桌子邊坐了,腰桿挺得筆直,方石淡淡的點了點頭,將自己面前的一張空白的符紙推到婁志遠面前。
「今天我們學個新的東西,這里有一張白紙,你盯著符紙看,集中注意力用元神觀想,想象著這里有一個平安符的符紋,平安符的符紋你知道麼?」
「知道,父親教過。」
「很好,現在你就開始,如果你看到這里出現了一個清晰的平安符紋,就用筆將它描繪下來,記住,是看到之後描繪,而不是你自己畫上去。」
「師父這我不大明白。」
「呵呵,不明白就對了,好了開始。」
婁景中自然不知道,方石已經用精神力在這張特殊的符紙上留下了一個符文,只不過,方石用的是透明的墨水,這種墨水很珍貴,是專門用來制做無字符用的,方石弄這個來訓練婁志遠,是要訓練他對精神力和陰陽氣息的敏感程度的。
婁志遠雖然心里滿是困惑,但是還是老實的照做了,方石看了一會,見婁志遠進入了狀態,才將注意力轉移到自己手中的書上,時間很快的過去了,婁志遠看得雙眼都有些斗雞了,但是他仍然沒有在這張紙上看到什麼符紋。
「師父,我,我能將這張紙帶回家去麼?」
「不能,另外在家里也不用練習,如果真的很有空,就看,隨便什麼書,只要不是小黃書就行。」
「呃我知道了。」
看著神情有些蔫的婁志遠跟陳必信告別,然後又沖著自己鞠了個躬之後,婁志遠才出了門離開。
方石看著婁志遠離開,嘴角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今天婁志遠很奇怪啊,他還是第一次主動提出來將練習帶回家里去,什麼時候這小子變得這麼積極了,莫非是因為陳必信的緣故,如果是這樣。也算是意外收獲了。當然。這無疑是一個好現象,有了主動學習的動力,學習的效果肯定要好得多。
「志遠這孩子很好學啊!」
「嗯?哦好學嗎這話景中听了一定很高興。」
陳必信將一鍋已經涼的溫度適中皮蛋瘦肉粥端了上來,又拿了兩只碗過來,一邊盛著香氣撲鼻的周一邊有些羨慕的說道。
方石看了陳必信一眼,伸手接過陳必信遞過來的碗,端到鼻子下面聞了聞︰「你這算是專精技能麼?就會煮皮蛋瘦肉粥,居然做得還相當有水平。」
「呵呵跟我媽學的。方哥。志遠的資質很好麼?還有妞妞和芸兒,她們看上去似乎就跟別的孩子不大一樣。」
陳必信又將話題拽了回來,顯然,他挺在意這個事情的。
「跟別的孩子有什麼不一樣?」
「呃好像更靈動,感覺特別的有靈姓。」
方石咽下嘴里的粥,抬起頭道︰「其實孩子都是很有靈姓的,隨著年齡的增長,靈姓慢慢的被磨滅,或者說,活躍的元神為了自保。而進行了必要的收縮。」
「哦,原來是這麼回事。怪不得道藏里面總是說先天、先天,原來是這個意思,也就是說,所謂的資質,其實是可以改變的?」
方石笑著點頭,陳必信的眼神亮了起來,不過方石很快就又是一句話將他才冒起的期望給按了下去︰「不過很難,這也就是書中說的‘開光’,至于如何開光,你在書中應該也看到了,方法很多,不過有沒有效果得自己去嘗試,我勸你別抱太大的幻想。」
陳必信萎了下去,方石又道︰「明天我帶你去見一個人,你不是以學道為目的麼,見過這個人之後,你再說說你的想法。」
「什麼人啊!?是不是什麼得道高人?在哪里的?」陳必信又充滿期待的追問道。
方石神秘的笑了笑,搖頭不語
莊老的陳列室里還是那麼亂,東西都隨意的擺放著,有的在架子上,有的在地上,甚至在窗台上也擺著一兩件小件的作品。
莊老對自己的這些作品似乎並不是很在意,也沒有進行什麼特別的處理,只是將窗簾拉上,遮擋了陽光直射而已,進來之後,房間里很是悶熱。
「這里沒有裝空調,你就將就點。」莊老一邊說著一邊將窗簾拉開。
方石笑著掃視了一眼陳列室,搖頭道︰「莊老,要將就的不是我,而是他。」
莊老笑眯眯的看了看陳必信,也沒有追問方石到底想要干什麼,點了點頭道︰「那咱們下去喝茶,一會我讓老伴送些水上來給這位小哥。」
「叫我阿信就可以,莊老,謝謝您讓我參觀您的作品。」
莊老無所謂的擺了擺手,方石接口道︰「不是隨便看,你看看能不能將這些隨意擺放的作品的創作先後順序找出來,當然,不用每一件,只要能找到出有代表意義的那些就行了,這可是一個機緣,自己好好珍惜。」
陳必信非常認真的點頭︰「我會的,方哥。」
方石不再嗦,拉著莊老就朝外走去,這里真的是很悶熱的,站一會就出汗了。
到樓下廳里坐定,兩人也不開空調,品著茶隨意的聊著,問了問二老的身體狀況之後,莊老將話題轉到了陳必信的身上。
方石將陳必信的身份給莊老介紹了一下,莊老听了也覺得很有意思。
「你這是打算收徒啊?」
方石趕緊的搖手︰「沒有,沒有,我哪有那功夫啊,再說了,我自己都還是個糊里糊涂的學生呢,怎麼可能收徒,我就是覺得阿信這個人還行,幫幫他而已。」
「是啊,像他這麼清醒的年輕人確實不多,既然他有這個心,你幫把手倒是挺好的。」
「您不也幫了一把麼,不過他能做到哪一步,只能靠他自己了。」
「你這麼說是不大看好他呢?」
方石大有深意的笑了笑道︰「莊老,您忘了我是干什麼的。」
「哦你是預見了一些事情?」
方石贊嘆的看了一眼莊老︰「不錯,他身上很快就會發生些劇烈的變故,說是命運的轉折也不為過,在現實的劇烈變化面前,能夠不迷失,堅定自己的信念和追求的人,才有證道的可能,我很想知道,他會變成什麼樣子?」
莊老笑著搖了搖頭︰「小方啊,你才多大年齡啊,怎麼就有了這種坐看雲卷雲舒的出塵之心,作為朋友,你不會幫幫他麼?」
方石怔了一下,搖頭道︰「路總是要自己走的才踏實,何況是這麼重要的一段路呢。」
莊老笑了笑,端起茶杯慢慢的啜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