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
顧凝玖冷著臉，幾乎把牙齒磨碎了。
墨成鈞猛的抽手，他身子直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听著，沒人委屈你，如果不想要這份合約帶著你的設計方案滾出去。」
顧凝玖只覺得渾身力氣仿佛被抽空了一樣，身體順著門板軟下去，她慌亂的拉住自己襯衣的前襟，整個人狼狽的跪坐在地板上，嘴唇被男人咬的又麻又疼，身上也疼。
她蜷縮在地板上，一顆一顆將襯衣的紐扣扣起來，良久，整個辦公室都沒有其他的聲音，靜的人，顧凝玖指尖微顫，她逼著自己冷靜，竭力搜尋任何對自己有利的言辭。
可到最後，她頹喪的將指尖壓進掌心，說實話來之前她做足了功課，可關于墨成鈞的處事風格分析幾乎沒有，他在國外的經歷沒有什麼可圈可點的報道。
讓她毫無所獲的回去，顧凝玖不用想就能知道結果是什麼。
無非是換一個男人，換一個合法的身份，做的還是同樣的事情。
心髒一抽抽的疼痛，可是——，她不想讓自己落到如此被動的境地，她不想狼狽的嫁給一個老頭子，也不想像妓女一樣出賣自己的身體。
哪怕是微乎其微的成功率，她還是想要去嘗試一下，伸手拿過落在地上的文件夾，顧凝玖逼著自己用足夠冷靜的聲音跟他再做一次談判，「墨少，我們的設計方案可能不是最好的，但絕對是最適合墨龍帝國新商超的設計方案。」
墨成鈞只覺好笑，這姑娘是吃多少次虧都學不會什麼叫妥協嗎？
倔強的讓他突然心生煩躁！
「在我這里，沒有最好最合適，只有我最需要！」男人音調決絕，上揚的眉線處勾著一抹肆意的冷酷。
顧凝玖視線落在墨成鈞的臉上，她嘴巴幾番開合，最終還是閉了閉眼楮，「我知道了。」
轉身拉開辦公室的門，顧凝玖伸手攏了下垂在耳側的發，她走的從從容容昂首挺胸，視而不見周圍人異樣的眼光，哪怕她再狼狽，在外人面前她都要保持優雅和風度。
「對不起。」
拐角處猛然撞到個人，她微垂著頭，低聲道歉後臉都不抬一下的匆匆離開。
言森看著自己手心里的文件夾，一滴水痕在塑料的文件夾上淺淺暈開，他扭頭看過去，眼角微微向上挑了下，舉步往前走去。
「出去！」
剛推開辦公室的門，腳都還沒踏進去一步就被男人冷冷喝了聲。
言森笑，手指在門板上敲了下，聲音淡淡的帶著些趣味，「怎麼了？這一會兒工夫誰招惹你了？」
墨成鈞擰眉，他轉身看向言森，「還有什麼事？」
「沒有！」言森拿著文件夾在手心里敲了下，「你父親特意安排我過來傳達他的授意，本季度的任務目標必須達成，否則沒你的年終紅利。」
「放著吧。」墨成鈞冷哼了聲，他半轉過身子，光線就這麼打在他半邊側臉上，明與暗，白與黑的對比。
言森抬眼看過去，那個曾經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霸道少年，終究是在這幾年的磨練中愈發的難測，他站在這里竟然一時看不透。
「我以為顧溫恆會讓顧暖悅過來，畢竟要能跟你有個結果可是顧家燒高香了。還是說傳聞都是假的，這顧凝玖才是被捧在掌心里的那個。」
墨成鈞嘴角彎起個弧度，他挑眉看向言森，「真正的原因是，顧溫恆並不看好我！墨成鈞不是他顧家要攀的那個人，他想攀的另有其人。」
「你是說，——」
擺了下手，墨成鈞阻住言森將要出口的話，「你還是少往我這里跑，墨允罡是個很敏感的人。」
言森笑了笑站直身子，他手掌拍了拍放在桌面上的文件，「我是好奇你居然會有讓女人哭的時候！虧了這文件夾防水……」
見著對面的男人一瞬間犀利的視線，言森笑得張揚的離開。
他認識的墨成鈞，向來對女人不假辭色，不是不愛女人，不是不玩女人，而是不會費心去折騰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