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睡的可真是舒服啊!~」雅姬張開雙手,使勁地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整張臉上掛滿了愉悅的笑意。
「你醒了,身體感覺怎麼樣了?」身旁早已空無一人,取而代之的是穿戴整齊的赫恩不知何時已是靜靜地坐在窗前的雕欄木椅上,隨意的翻看著手中的書籍,那淡淡的音色竟听不出任何情緒,雖然是第一時間詢問著雅姬的情況,但他的雙目卻未曾離開過書面半寸。
「嘿嘿,這個嘛,那是相當的好啊,不管是身體還是精神都好的沒話說呢!」雅姬著呆子自是沒有覺察到赫恩的異樣,滿目含笑的大力揮動著肉肉的手臂,試圖用行動來證明自己的良好狀態。
「恩,那就好,我先出去,你收拾一下,然後我們去水上和威琳特會和。」依然是清冷的語調,沒有一絲的感情,還沒等雅姬回應,他便毅然決然的合上書本,徑直走出了房間。
…咦?…就算遲鈍如她,也一定多少覺察到了些許的不對勁…他…這是怎麼了?雅姬的心髒不覺莫名抽搐了一下,本來還春風得意的面容瞬間只剩下慘淡疑惑的愁雲……
……剛出旅館不久,雅姬便死命的東拉西扯,找尋著可以溝通的話題,可此時的赫恩卻像突然變了個人似地,硬是沒有正眼看她一下,對于她的問題,他也只是有的沒得‘恩,啊’兩下,敷衍了事,想來雅姬本就不是那種善于交流的人,再加上眼前之人如此明顯的冰冷態度,硬是把她本就底氣不足的熱情生生消磨掉了一大半,直到她徹底沒了希望,漸漸消了聲音……
他倆一路上就這樣相對無語的一前一後慢慢走著,而雅姬更是怎麼也想不透,自己到底是哪里惹到他了?為什麼昨晚還溫柔到不行的一個人,只不過才短短一夜時間,便變得如此冷淡陌生?
她可以想象到自己此時的臉色,一定難看得嚇人…呵呵,真慶幸自己是跟在他的身後,要不…如果被他看到本就不漂亮的自己如今又是愁容似鬼,難看的厲害,說不好他還真的會直接扔下自己一走了之也不是不可能的吧…呼…她雄的苦笑著…嗚…好堵,好委屈,那種想哭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速爬滿全身上下每一根的神經,而那異常的鼻頭更是酸澀不已,麻的難受,但她還是使勁咬著自己的唇瓣,努力忍著不讓他發現哪怕丁點的跡象,因為她怕…怕她的懦弱會招來赫恩的加倍冷漠,甚至是厭惡不耐……
當他們走出有人的範圍後,赫恩便再次異變為斗尊的模樣,準備以飛行的方式去趕路,要不若還是以步行或車行的話,毫不夸張的說,就算趕上幾個星期都是到不了的。
「你…要帶我走嗎?」雅姬低垂著酸楚的雙目,努力控制著自己的聲音,好讓它們听起來不是太過。
「這個有必要問嗎?」雖然沒有丟下自己的意思,但那冷冽的語氣,寒的雅姬禁不住渾身微微一怔。
「那個…呵,呵呵…我,我…隨口說的…」雖然已是努力努力再努力地去控制著隨時都有可能崩潰的情緒,而那柔女敕的左臂外側更是被冰冷的右手掐的都快滲出血來,可不爭氣的聲音還是抖到不行…漸漸開始話不成句……
「…過來」…
…好冷…她使勁低垂著陣痛的腦袋,試圖不讓赫恩看到自己的任何表情,呼…第一次覺得走路居然也會變得如此艱難,那兩只平日里靈活到不行的雙腳,偏偏在這個時候像是被灌了千斤石膏般不受控制,每一步都好沉,好痛……
「……」看著不已的雅姬,赫恩似是早已沒了半分耐性,不由分說便上前一步,大力扯過雅姬的手臂快速拉到身邊,毫不猶豫的直接抱起飛向了空中。
「那個…」他似是有話要說,但最終還是沒了下文。
「什麼…」雅姬被這一聲低喚暫時拉出了悲傷邊緣,但當觸及那冰冷眼眸的一瞬間便又再次被毫不留情的打回了失望的深淵…「沒什麼」果然和想象中的語調一樣,冰冷的厲害…呼…雅姬深深垂下早已是黯然失色,全無了光澤的木然黑眸,想哭的竟生生被痛徹心扉的酸麻死死壓下…幸好…現在是在高速飛行中,要不然她真的不知,自己該怎麼去給赫恩解釋那因完全失去控制而抖得厲害的冰冷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