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這里不是…
…‘噓…‘她’來了’…雖然‘她’根本听不見…
…‘!’
…那個人是…我?!!…她的瞳孔驟然收緊,那不覺張大的唇止不住渾身劇烈,狠狠倒抽了口冰冷的寒氣!
…不,怎,怎麼…怎麼可能…那奇異的容貌,還有那…空洞的眼眸,詭異的走動方式,簡直,簡直就像一具尸體在盲目的游移!…
…‘…’
…‘…’‘她’要干嘛?…為什麼一直,一直在向著泉谷深處走…天啊…這,這些都是在什麼時候(發生的)…為什麼我竟連一點印象都沒有?!…
…‘走吧…’它拉上她已是僵硬至極的手臂,就像來時,轉瞬即逝了全部痕跡…
…‘這里是…’當再次睜開眼,他們已來到泉谷的底淵。這里到處是尖銳亂立的陰寒冰柱,那大的近百米,小的則幾寸,卻無一不側鋒暗刃瘋長,錯綜復雜的編織成一張殺人于無形的絕命天網,張牙舞爪的吞噬割裂一切誤入此徑的亡命之徒…
…‘…’驚駭的望著眼前難以置信的殘亂狂暴,而那冷至骨髓的冰水,也毫不客氣的穿透他們身上每一寸肌膚,狠狠撞擊于其背後的冰刃之上,可她…卻注定只是一個局外旁觀者,全然感覺不到一絲悲壯刺心的滅頂之災…
…‘!’水的波動漸漸混亂,似乎有什麼朝著這邊快速游來…
…‘!’小…小威?!…那個被刺破,被撕裂,被血之幽藍環抱的身影,毅然決然的朝著躺在他們身邊的女孩兒游來…
…雅姬!
…終于,終于可以把好不容易尋到的人兒抱起,可就在即將觸踫到她身體的那刻,她一直緊閉的雙目竟緩緩張開但…那里,已是再沒有了半分曾經熟悉的溫度…
…是你…是你打擾了我的永眠…
…‘!’這泉底萬年的冰水,比不過‘她’眸底的冷冽死寂,這冰刃無情的撕裂,比不過‘她’全身上下只在瞬間迸射嘶吼的萬丈血蛇…
…‘不!!’她想要去阻止,她拼命的沖上前,可卻只是徒勞的穿過他們之間,眼睜睜的看著他千瘡百孔的軀體,直直砸倒在‘她’的腳下…
…雅姬…他的眼眸已近乎半盲,他的氣息在漸漸消逝,可他…卻還是試圖爬起…摔下…再爬起…去抓住…去抱住那具冰冷的‘尸體’…
…‘不!!!…’‘她’的的手狠狠戳穿了他的胸膛,‘她’冷冷的看著已是一堆凌廢得肉泥,欲要推之拋離,卻…卻發現竟…竟全然無法掙月兌出他死死相環的雙臂…
…和我回去…否…否則…我…決…決不…放手…
…血…肆意染透了‘她’的身體,那幽靜的藍光就如同他的堅持,糾纏于‘她’,侵蝕著她,即便被無情的厲浪一次次打散,卻也會再度聚合,驅之不去…永遠永遠…
…‘不…不…不…嗚…不!!!…’她的眸子漸漸爬上了猩冷的紅…無盡的血珠兒串聯不斷的砸落這至寒的泉淵,卻終是留不下任何痕跡…
…放開…
…不…又是一次萬蛇穿身,可因其緊緊相連的身體,卻是連帶著‘她’,也未能幸免…只不過…他早已是再看不見…
…放開…
…除非你…跟我…走…他的氣息在迅速消散,那最後幾字,甚至也再沒發出一點音跡…
…‘求求你,救救他!!你要我做什麼都行!救救他!我求求你…’她的嗓音已嘶啞斷裂,可它只是無力的搖頭,任憑她瘋狂的搖晃著它空空蕩蕩的長袍…卻也只能…沉默不語…
…你…真是個怪人…不過…呼…‘她’漸漸慢下了攻擊…‘她’漸漸閉上了那疲憊的眼眸…
……
…‘好了…該看的差不多已經看完了,我們也該走了…’
…‘…’悲絕的血眸茫茫望向隨波飄遠得到影兒…她知道…她的心已漸漸離開了她自己…
…‘現在…可以帶我去…見他了嗎…’小威…這輩子欠下的罪…我會用一生一世去還…不…或許這根本不夠…
…‘嗯…’…
「這,這是怎麼回事,她…她怎麼會…喂!快點呀!你再去換盆水來,這些已經沒辦法用了!」不停地用巾帕拭去她源源不斷的血淚,可…任憑他怎麼呼喚,她都像是一具冰冷的軀殼,只有那再沒停下過的猩紅,點點滴滴墜落她還活著的依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