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聖傳 第二百四十章.晨曦

作者 ︰ 橙夏

「…」老者茫然的坐在他破爛不堪的小屋中,靜靜凝望著時光流逝…

「…」多少年了…你已經離去多少年…明明…並沒有很久…可,為什麼一看到她,我卻感覺似乎你已離去很久很久…

「…」本以為…我們的孽緣隨著你的離去也終將結束,可…可我怎麼也沒想到,你的女兒竟會再次出現在我面前,帶著和你一樣的眼神…再度闖入我的生命…攪亂我早已枯竭的搖搖欲墜…

「…」…艾隆…你…你為什麼…老者的眼中星辰點點…他無覺扶上雙目的右指在微弱的塵埃中痛苦的…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你什麼都不說,卻都…艾隆!…清冷的白泉順著歲月的指縫淒淒隕落…老者那不停抽噎的殘息呵著微嘆的溫霧,漸漸冷卻在著陰寒的初晨…

「!…」是誰…是誰堵在光的入口,擋去了老夫所有的視線…

「…」他模糊的雙眸,被散射的光暈刺得有些惶惶朦朧,在光影交錯的暈染下,他依稀…依稀再次看到了那個往日的淡影…

「!」艾…艾隆!…老者死寂的濁目,驀然如醒的深深凝視著那翩翩虛渺的搖曳輕影,而他…而他日漸沉落的續卻在這一刻,瘋狂難抑的重新躍動…

「艾隆…」艾隆…是你嗎?!…你回答我啊,艾隆!…

「那個…您,您怎麼了?…」緩緩回過神智,卻察已是晨曦四散…取而代之則獨剩新生的暖陽悠悠灑落角角落落…

「」那破舊的一切在這微黃的塵光中,竟有幾分恬淡的安詳…而那里…早已是人去樓空…只有被風兒帶動的木欄,喳喳  的還在演奏著它所唯一的單調音符…

「走開…」老者欲想揮她遠離,可…那落下的手臂,還是冷冷穿過了她的身子,震起了四散的微風淺淺…

「…我不走」她的聲音堅定而絕決,而她的眼神,那定定望向自己的眼神,竟讓他,讓他再一次陷入了記憶的殘隙…重合起往昔歲月中…讓他,讓他如何也揮之不去的入骨哀鳴…

「你走!你走!你!你…」他的拳狠狠雜碎了老舊的朽木,卻砸不碎被永遠封藏的悔恨…他像一個迷途的少年,無助的伸出雙手,深深遮擋住已是溝壑嶙峋的蒼白憔悴,卻偏偏遺落了聲聲嘆息…

「您…說的對…我是個膽小鬼,是個懦夫,是個只會逃避,只會連累別人的沒用廢物!…」

「我…總是拿各種理由,各種借口去說服自己…視而不見我的軟弱,我的妥協,甚至…甚至數度想要向著命運屈膝…」我…生為魔裔,卻弱如蟲蟻,我連自己都控制不了,還因此害死了我最重要的人…

「魔族…以我為恥,而神族人人恨之欲誅…」我…或許打從一開始便不應該降臨在這個不被期待,為人憎惡的世間…可,可這是能由我決定的嗎?!

…每日每日,沒晝沒夜的過著躲躲藏藏,擔驚受怕的日子…那種時刻提防,時刻心虛,時刻處于恐懼,卻無法訴說,無法去愛,無法光明正大生活在這個看似美好的世間的痛苦誰又能了解?…而我的心里有多累?…誰又能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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