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威~」傍晚時分,日暮欲落,終于打道回府的丫頭,遠遠便看見有一人影直直佇立于自家安詳的柵欄之外…
「恩,回來了…」呼…不等這丫頭別別扭扭的走過來,威已迫不及待向著對方快速跑去,生怕她會出什麼意外般,掛滿不安在臉上…
「你…不會一直站在那里等我的吧?~」有些心悸又帶點小內疚的丫頭,微低著腦袋弱弱的問著,呼…總覺得這一刻好似時光倒流,倒流到…她曾以為再回不去的從前,倒流到昔日親密無間的情同手足,除了…這次再沒有了記憶中那個已被深深埋葬的人兒…
「呵,沒了,但下次有什麼事,一定要親口告訴我,知道嗎」輕輕扶上她因趕路而顯紅漲的頰,他的眸子,卻是柔過了天邊飄搖的晚霞…
「恩,我知道了~」淺淺一笑,亦如當年,這讓他思念到垮掉的容顏,簡直比夜空星辰還來得閃爍,比白晝的艷陽還要奪目,讓他瞬間錯亂的續,再次恍恍失了自己…
「啊,對了,你…有去軍部嗎」呼…雖然這樣有點對不住他杰倫特,但若可以的話,我倒希望他永遠別再清醒過來…
「呼…去了,但他還是在沉睡,與初日基本沒太大變化…」被威輕拉著回到房間,而她此時的音色,卻是明顯低落太多…
「哦…這樣啊,不過沒事不用擔心,這都是暫時的,畢竟,那日他被傷的確實不輕…赫恩的血液對外傷相對來說會比較有效,至于內在,還是得靠他自身慢慢復原,所以不用急,一直等下去,總會守得月開見月明」威的話音在雅姬听來,溫柔的讓她快要窒息,而他所言語,無疑是讓她舒心安神的最佳良藥,每每飲下,整個五髒六腑都似被清泉漂洗過一樣,清新舒悅到擠不進煩憂…
「恩…謝謝你,小威…我相信他一定會好起來的,會的…」純透的黑瞳漸漸安詳,但不過幾秒,又再度爬回一絲…煩擾…︰「那個…還有一件事,我想了好久,我想…我應該告訴你…或許我這樣做不對,但我真的不知除了你能解答之外,還有誰…可以幫我度過這個難關…」
「沒事,你說吧…」剛剛已是略有預感,在她神色轉換的剎那,但…我想,再壞的消息我已知曉,只怕這世間應該不至于還有能讓我更加無措的惡夢了…把她拉到那片見證了太多歷史的後花園,在橙紅漫染的余光還暖中,他想…今次或許又會迎來一個讓他今生再改變的時刻…
「呼,就是…我去隱史閣這事你也知道了,但我去那里的真正目的,你知道嗎?」她的身子轉向夕陽半懸的血空,而她的手,亦溫熱的拳心,卻讓背後之人怎麼也不願,舍不得放下,雖然…他明知道,‘他’…那個人一定在某處默默守護著她的一切…
「我…大概能猜到」你,抱著必死的心,欲一探究竟你們魔族千年前曾遭受的劫難,我猜得對嗎…
「啊…呵,不愧是小威,果然什麼都瞞不過你啊…」呵呵傻笑了兩聲,雖有自嘲,亦充斥無奈…︰「但我失敗了,我這次是完全丟了線索…」畢竟,那里已被我全毀了,這是否代表有關曾經的所有一切,都隨著廢墟煙消雨散…
…奧,對了…我怎麼給忘了,根本…那里根本不是被我毀了!…那時的那個聲音,還有我這一身莫名其妙卻強大到駭人的力量,根本就不是我自己的啊!畢竟…在沒來這里(神族)之前,我的身體,從未有任何力量存在的痕跡從體內展露,一切…一切全是在我來到這里之後,開始變得難以理解,還有…它的突然出現,亦不像別人的能力可自如*縱,它…根本就不願受我控制呼…不懂,完全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怎麼了…
…難道這一切,都與鬼夜所說的那些話有關?而我…似乎也只有揭開這被刻意隱藏的真相,才能…才有資格繼續下去這個沒有規則,只有無限限制的‘游戲’吧…哎……
「…」威靜靜听著她所言語,努力才她瞬息萬變的復雜神色中,找出並未完全被她說出的難言之隱…
「我意思是,除了隱史閣,是否在這神界之大,便…再無第二處可以了解史實真相的藏匿之所」是否…真的只能收手了?但,不行…我已無法回頭了…如今我還活著,並且還意外的知道了父親的願,那是我曾被師父賦予的遺言,是他用生命換回的我的此時此刻佇立于此地…而且,鬼夜的話,我不能不在乎,‘它們’…或許的期望是我不願再輕易辜負的未知…明天?…
…我還活著,以後…未來,我…或許會為此付出一生…
…生命曾為他失去半壁,我並不後悔,也依然感謝當年的一切,還有…他…但剩下的半條渾渾殘命,我想留給我自己,亦或者說是…留給可以支撐我繼續走下去的可憐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