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低沉的敲門聲輕響在雅姬的房門上…
「是小威嗎?~我還在床上坐著,你進來吧,沒事的~」自屋內傳來女孩輕笑的回應,卻被厚厚的門板隔斷有些悶悶的模糊…
「…」伸向門把的手,在觸踫到冰冷金屬的瞬間幾多猶豫著難以絕決,但…他直了又彎,彎了再展的指尖,終是緊緊握成了拳,下一秒再沒退路,推開了她輕閉的門扉…
「…」女孩抬頭而望的笑容來不及收回,已剎那凋零在僵持的臉龐,她,未能出口的話語,似生生凍結在空氣再無流通的寂靜之中,恍恍惚惚自喉間苦澀…
「…」呼…明知一定會是這幅無言以對的生硬不堪,明知…一定又會讓她厭惡煩擾,避之不及,可他…可自己再無法忍受只是默默注視的痛苦折磨,讓他身體的每一寸肌骨,都拒絕著心中‘明知’的勸告…
「…請問有事嗎」最終開口的還是她,雖然…這自喉間發出的聲音讓她自己都覺的異常陌生,而他明明就站在幾米開外,可…在她視線所及之處,只有一片暗影,深沉而模糊,忽明忽又滅…
「…」她無溫平靜的眼眸,就像從不曾相識過的陌生人,而她…周身散發的冰寒之意,讓他即便有再多的話語,也沒有它們出世的空間,更何況,他本就不知該說什麼,還能說些什麼…只有兩字在混亂的腦海不停撞擊…沒有…沒有…
「不好意思,請你出去,我…要休息」緊抿的唇瓣狠狠低下,垂落的墨睫,遮去不願再次觸踫的一切,卻遮不去擱在被延的拳頭,已是青白沒了溫度…
「威出去了,臨走前他讓我…」讓我…呼…一聲深嘆再藏不去,他像一個被丟的棄兒,無措站在冷清的門邊,支手掩盡酸楚的鼻底…
「…不用了,我很好,不需要你勞心」你…這又是何苦呢…你這樣做,或許只是盡你的義務,但對我而言,卻是永遠沒有盡頭的折磨…
…畢竟…你的柔情讓我害怕,讓我…甚至還是會再次,再次,再再次淪陷于你飄渺迷離的變幻莫測,然後讓你…再次,再次,再再次百般羞辱,直至最後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烏黑的長發遮去了光線,本就幽靜的昏黃淡淡,在房間內的每一個角落,每一片空氣中散漫憂傷難逝的霧…
「…我不會走…」呼…我…再不要丟下你獨自離去,不管不論是什麼理由…可我想,我已經沒有再去對你承諾的機會了…
「你!…」眉心的川淵近乎要崩潰,可她卻覺自己的心,早已被他這讓人難堪的玩世態度,錘的,搗的破爛如泥…
「…好…你不走,我走…」這樣就行了吧,這樣…總算不讓以後的您想起來,再說是我又一次玷污了您的雙眼…揭被起身,什麼姿態,多麼難堪,在此刻已與她毫無關系,她…只想要帶走她的翅膀,拿走那頂新置的欺騙,拿走這些生命中再離不開的深深憎惡…
「…」她白色睡袍因腳步的輕顫微微浮動,她失色的側臉在黑發垂落的擺動中愈加蒼白,他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都是自己不管過去,還是現在,都一意孤行施加于她的自私卻無法停止…
「我知道了…」
「…」立于門側的淡影,晃了幾晃,在女孩呆滯的回眸中,漸漸靠近…靠近?!…
「對不起,即便你討厭,可我…」一把拉過近在咫尺的她的身體,打橫囚入他也同樣寒涼的懷中,他…不顧她驚愣的雙瞳和到近乎讓他想哭的排斥,任由雙腿快速逃出這令人窒息的溫馨小屋,轉瞬消失在湛藍澄澈的晴空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