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那山就是了,此山名為薄山,高不過四五百米,山上頗多生產金石之物,于我等無用,劉戈兄弟若是看上,倒也可以帶些走。」路不長,危崇也盡量開始與劉戈有些熟絡起來,他也忌憚若是劉戈和三九聯手,那自己可就真的得不償失了,所以盡量想要彌合一些關系。
若是以前,劉戈或許會對所謂金石感興趣,可是在蠻界生活也已經頗久,即便是普通人之間消費也基本用不上這些,最多就是一些比較有身份的人將金石作為飾品而已,也只是取其閃亮好看的一面,而不是真的認為金石有多珍貴。這世上的交易只有一種形式,就是以物易物,雙方若是各投其所好,則交易成功。
「多謝危崇兄好意,這些東西帶著也是累人,大可不必了。」
劉戈也能看出危崇用意,不過自己一個外人,暫不說三九未來籠絡自己,即便來了,自己也不打算攪入渾水。
越來越近,近觀可發現,此薄山的山勢極為突兀,似平地而起,而腳下河水從中間穿流而過,從山間過,更可看出山勢詭異奇特,如若從中間一刀切開的一般,崖壁極為規整。
「前方有一處可以登上山峰,我和劉戈負責去引那朱鳥,危崇你去將蟒尸推下山崖,然後立即跳入水中,帶著蟒尸逃走,水中之術你比我要強上許多,但是朱鳥速度也不慢,所以千萬不要想什麼其它花招,否則朱鳥去追你也不是不可能。」
三九顯然對危崇還有些不放心,不過這也不算奇怪。
「我危崇在猰貐族也是有頭有臉的一號人物,為了這點小利丟了名聲還不劃算,你放一百顆心好了!」
三九卻並不買賬,還是小聲嘟囔道︰「你猰貐一族ji n詐東域人所皆知,還是小心為上。」
劉戈卻是看出來了,奢比尸族和猰貐族雖然並不友好,但也是井水不犯河水,如此看來,雙方的勢力應該在彼此之間。
危崇一扭頭,也不再和三九爭論,似乎默認了所謂的ji n詐一說,就徑直向前駛去,那個可以登上山峰的缺口,他似乎也是知道的。
果不其然,約莫行過兩三百米,山體之上現出一個豁口,里面也是參差不齊,普通人或許不行,但是對于荒師而言,剛好可以攀岩而上。
危崇當先攀了上去,劉戈頗有些看了看三九,他總不能讓他的抬棺人把他抬上去吧……
並不在意劉戈目光,三九終于從棺材里面露出了完整樣子,然而那副樣子,實在怪異,總的來說,上半身和下半身完全不搭,上半身已經夠怪異的了,下半身竟然是半條蠍子,似乎胡拼亂湊成的一般。
劉戈眼中一樣也只是一閃而過,對方長什麼樣並不十分重要。
「我先上去吧,劉戈兄弟你就跟在我後面,畢竟上面的道路你並不熟悉,萬一驚擾了那朱鳥就不好了。」
說著,三九就先跳上了那缺口之上,還別說,他那蠍子一般的怪異身子攀爬起來相當輕松,六條硬腿輕輕一插就刺入到了石壁之內,在崖壁上如履平地,可見其鋒利。
若是以前,劉戈定然攀不上去的,不過晉升四象境界之後,元力明顯充沛許多,凝于掌上,微一催動,四指也能輕松扣入崖壁之中,更何況還有三九留下的現成路子。
「你們兩個還真是悠哉啊!」危崇瞥了一眼剛剛追上來的兩人,卻是盡量壓低著聲音,眼楮不時向其他地方瞟去。
劉戈也不多言,順著危崇所視方向,頓時看到一團艷紅s ,如同炙熱火球一般,仔細看時,卻是一只大鳥,不過此刻正盤身在一塊巨大岩石之上,周圍的樹木都已經被它身上的炙熱烘烤的干燥碎裂了。
「這就是朱鳥?」還不過只是三等荒獸而已,就已經具備如此威勢,若是再成長一點,豈還了得!除了這朱鳥,三九和危崇在意的蟒尸劉戈也看到,正在朱鳥所在巨石的下方另一塊巨石之上,這蟒尸更是震撼,若如三九所說,這蟒尸應該已經存在頗多時r ,可是體表藍s 鱗片的光彩絲毫未散去,在朱鳥的光芒之下,更是閃耀的很。
「雖說是吸引朱鳥的注意力,不過這只朱鳥的陽力已經近乎大成,我們決計不能讓它靠近十丈之內,否則必死無疑,一旦將之引開,危崇,你只有十息時間!」只是一看這形勢,三九就部署妥當,顯然之前已經考慮頗多。
「只有十息嗎?」雖如此說,危崇並沒有討價還價,似是在計算著十息的可行x ng,良久方才微微點頭︰「十息或可一試,不過成功率也不足七成,下次再想動手就不可能了。」
劉戈和三九都懂危崇意思,這朱鳥的智慧並不算低,同樣的當絕不會上兩次。
「七成雖然少了點,確實值得一拼。」三九轉向劉戈道︰「待會兒吸引到朱鳥的注意之後,就全力施為,將朱鳥逼在十丈之外,十息一到,立即墜入河中!」
劉戈點頭表示知道。
三九在前,劉戈在後,兩人小心翼翼的偷偷靠近熟睡朱鳥,約莫五十余丈之時,三九蠍尾之上寒光乍起,一條巨大光尾卷著一棵大桑樹就砸向朱鳥,然後看也不看,扭頭就開始逃竄起來,六條腿的速度疾行如風,眨眼就反超過劉戈到了後面。
那桑樹根本沒能給朱鳥造成一絲傷害就化作灰燼,朱鳥卻是醒了,那暴躁的通紅雙眼一看就不是善與之輩,一聲長亮嘶鳴,朱鳥一抖火翅,一陣滾熱火浪兜頭澆來。那滾熱卻是讓劉戈冷汗直冒,這還是五十丈,若是十丈以內,只怕真得連立足都不可能,當即也不敢多想,撒開腳步,狂奔起來。
見兩人要跑,那朱鳥卻不想追,劉戈回頭一看,暗叫一聲「糟」,還不能這麼就跑了,難怪三九之前就說了,吸引朱鳥之後必須全力攻擊。
這一頓之間,三九卻是率先行動了,巨大雙耳之上的兩條小青蛇竟是一張嘴,吐出兩根細小毒針,那毒針迎風就長,眨眼就有手指粗細,一臂之長,速度極快。
劉戈也不敢怠慢,奔牛擊早已了若指掌,往身後一拍,紅s 奔牛直追那毒針而去,一聲轟響,奔牛擊爆開,朱鳥也終于真的怒了,巨大火翅一扇,眨眼就十丈不止。
「這麼快!」
劉戈一個回頭,頓時大驚,照這個速度,別說十息,六七息都要勉強。
三九也看到了這朱鳥的速度,頓時整張臉都有些難看起來,心道那危崇果然狡詐,竟然隱瞞了朱鳥的真實實力,再不濟也只是猜測,信口開河。
然而現在已經沒有退路,機會只有一次!
「三九兄,我們左右分開三十丈,朱鳥去追哪一方,另一方則全力攻擊,應該可以爭取一點時間。」劉戈也想不到好辦法,只能用此最簡單的虛實之術。
「好!」
三九一時也想不到好的計策,應了一聲就迅速和劉戈岔開。
而見到兩人分開,朱鳥也是一詫,在空中一滯,似在猶豫該追哪一個,不過只是轉瞬就選定了目標,赫然正是劉戈,它似乎覺得劉戈更容易解決。
只一息就與劉戈拉近到不到三十丈遠,劉戈大急,那火熱感跗骨而至,再不到兩系息就要被追上了,劉戈第一次覺得原來短短一兩秒可以如此漫長難熬。
又是一息,火熱感更近了,就在劉戈暗罵三九在等什麼的時候,側面一團元力襲奔而來,三九顯然對自己的攻擊很有信心,特地等到劉戈快堅持不住的時候才來吸引朱鳥的注意力,不過這一擊確實不俗,盡管看不到全貌,劉戈也能感覺到其中所蘊之力,身後的朱鳥之熱也為之一頓,似乎暫時逃離了危險,劉戈抽空回頭一看,頓時大驚,那朱鳥竟是輕易就將三九的攻擊拍散,停頓不過一息,竟還是追著劉戈而來。
劉戈頓時暗呼倒霉,自己想的計策,沒想到是自己著了道……
一邊加緊發足狂奔,一邊默默計算著時間,到此應該有五息了,只需再撐過一半就夠了!
三十丈,二十丈……
眼見下一息就要完蛋,劉戈有股忍不住就要墜下崖壁的沖動,卻在這時,身體之內突然生起一種古怪感覺。
「好像沒那麼熱了……難道朱鳥被三九吸引過去了?」劉戈回頭一看,又是冷汗直冒,三九確實一直在施展手段,然而朱鳥根本無視,只顧著追劉戈,現在已經只有十余丈而已。
劉戈哪里知道自己在昏迷之時,全身血液已經被帝茸天狐滋養過,那天狐雖說等級還低,可是品階比之朱鳥甚至還要高出一籌,有其血液的灌注,于陽火有很好的抵御左右,此刻被火鳥追逐,此能力也被催發出來。
另一邊三九也是焦急不已,劉戈死活他確實不關心,可若是計劃未完成,他可就白忙了一場,最關鍵的是錯失了更上一層的機會。
眼見著朱鳥逼近劉戈十丈之內,三九竟然一狠,蠍尾之上寒光再現,然而這次不同,三九竟然將蠍尾斷了開來,融入那藍s 焰尾之中,然後向著朱鳥狠狠甩去,此次去勢竟是比之之前快上兩倍不止,那藍s 焰尾更是湛藍無比,其中可怕的威力終于迫的朱鳥身體一停,認真面對起來。
「八息!」
朱鳥一爪將襲來焰尾抓住。
「九息!」
焰尾被撕裂開來,朱雀憤怒嘶鳴,口中一團烈焰直取劉戈。
「十息!」
跳!
只一息,那烈焰就燒到了劉戈背上,劉戈縱身一躍,已顧不得去在意,好在已經幾乎到了半山腰處,並不算太高,墜入水中也無甚大礙,然而背後那火辣辣的疼痛還是讓劉戈y 生y 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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