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有一個問題……」劉戈也是想了半天,看不出這祁老對自己有什麼圖謀,不過又如祁老所說,一人行走,尚須更加謹慎才行。
「且說無妨。」祁老倒是又來了興趣,這表明有機會了。
「你可你知道中陸之地?」
「中陸之地?!」不只是祁老,朱老和祈田也都臉色有些難看起來。
「咳……劉戈小友莫非來自中陸?」還是祁老最先恢復過來,看似隨意問道。
「這個……」劉戈卻有些不能肯定,只是說道︰「我也不是很確定,難道中陸有何不妥?」
「何止是不妥,我等與中陸之人勢不兩立!」祈田畢竟年輕,好不掩飾的將自己的憤怒發泄出來,似是與中陸有不共戴天之仇一般,說完又狠狠盯向劉戈,似也將劉戈視作大仇之人。
祁老一瞪眼,讓祈田老實坐下,這才向劉戈詢問起來︰「劉戈小友,不知在來此之前是否遭遇了一些不幸之事?」
劉戈自能感覺出氣氛微妙,但是轉念一想,這也是機會也說不定。
「不盲前輩,晚輩所屬部族被一個大族滅族,晚輩僥幸逃月兌來到這里,如今掛念家人安危,所以想要回去看看。」劉戈說起此事,對連山氏以及百獸部族之恨發自肺腑,即便是最為激憤的祈田也能感覺到劉戈抑制不住的怒意。
「但不知東域和中陸到底有何仇怨?」劉戈收拾好心緒,此一點頗為好奇。
「說來話長,不過東域人類,十有**都是因為和劉戈小友你差不多的原因來到這里,剩下的則是在中陸被稱為凶惡之徒,不過這些人即便在東域也是極度不受歡迎的,而且極其危險,劉戈小友若是以後遇到,還是擔心一些比較好。」
「多謝前輩提醒,只是前輩可知要如何才能回到中陸之地?」
劉戈滿懷希望,祁老卻是連連搖頭︰「難,難啊……」
「中陸與東域不是接壤嗎?何難之有?」劉戈卻是不解,明明祁老是知道一些什麼的。
「確實接壤,不過你可知道東域有多大,現在自己又在何方?」祁老也不顧劉戈臉色一楞,接著說道︰「這黑城算是距離中陸最近的人類聚集之地,可若是想到達中陸,最少也要三年左右!」
「可是當初我不過是掉進一條奇怪江里,然後只是幾天就到了此處……」
這事情透出諸多怪異,劉戈如何能信。
「你所說之江水應當是游蟒江,又或我們東域之人所稱的潛龍吧。」
「你如何知道的?」劉戈滿是震驚之色,祁老卻只是呵呵笑了起來︰「東域和中陸之間只有三條路,其一,就是你一直向西徒步而去,暫不說一路凶險異常,地形復雜也極易迷路;其二,就是這潛龍江,然而完全靠運氣,不過你此次能夠平安無事來到東域已是萬幸,若還有下次,我認為你生還概率不足半成!」
劉戈本還想說,大不了再跳回那潛龍江一次,卻是被祁老一口堵死了。
「那潛龍江真有如此凶險?」劉戈還是有些不信。
「你不信也是正常,哪怕實在中陸,知道這潛龍江來歷的也屈指可數。」
「不過是一條江河而已,能有何來歷?」
「是江河,卻不是普通江河,原本也是叫做游蟒江,直到傳說中,一日東方聖者蒼龍在此江之中駐留,離去之時,此江也沾染了蒼龍聖者的神力,因而自成空間,貫穿我南荒諸地,然而畢竟不是自己力量,也極不穩定,更被稱為南荒四凶地之一!」
听得祁老如此詳細一說,也由不得劉戈不信了,只是如此放棄顯然不可能︰「不知那第三種方法?」
「第三種方法,也和四大凶地有關,不過是四大凶地之首,也是我南荒最神奇之地,朱雀凶地!」
「這個我知道,听聞無論從南荒何處開始,一路向南,最終都會去到朱雀荒地。」
「沒錯,這就是朱雀荒地,也是朱雀凶地的神奇之處,然而朱雀凶地本身並不在南荒之地上,從我輩所處的任何地方,只要向南走上半年,心之所往,都會有機會見到朱雀凶地,和蒼龍並稱四聖,朱雀聖者的神力也不是我等凡人可以揣測的!」
劉戈先是微一沉默,在思索什麼,少許又問道︰「即便到了朱雀凶地,要如何回到中陸?」
「慚愧慚愧,老朽雖然活了一把年紀,朱雀凶地至今也未曾見到過,有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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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老說的真真假假,顯得此事頗有些荒謬,可就是如此怪異,劉戈反倒覺得有些真實。
會客室內又安靜下來,劉戈在想著到底要走哪條路,雖如此說,其實也只有兩條路而已,那潛龍江顯然是走不成了,是選第一條,直接向西走,還是第三條路,從朱雀凶地,這樣至少可以省下兩年,而且,自己的家人當初也是去了朱雀荒地,繞道朱雀荒地的話,沒準能找到些痕跡,甚至見到也說不定。
「劉戈小友,可是已經有了決定了。」祁老雖然一直呈閉目養神狀,但周邊無一逃過他的眼楮,劉戈臉上微微一個波動也被他覺察到。
「決定的確有了,也只能感激祁老好意了,若不回去一次,做個了斷,我心中終有掛念,只怕難在荒師一途上繼續下去……」
「先別忙著回絕,我想無論劉戈小友想從哪條路回去,都要去往南方,我蒙河氏就在那里,索性也是順路,你可以再仔細考慮考慮,或許遇到什麼變化也說不定,我輩荒師之命運可不是一成不變的。」
「為何我選第一條也要去往南方?」劉戈卻是不解了,不過這次回答的卻是朱老。
「因為我東域與中陸雖然隔絕,可是如此千萬年,終會有些交往,為此,無數前輩也開拓出一條通道,至少可以保證你在東域之內可以安全走過一段,而祁老所說時間,也是以這條通道來說,你若是認為任何地方一直向西就能到中陸,也不算錯,但是比起潛龍江,成功率也不會高上許多。」
「如此的話,多謝兩位前輩一番教誨,今後也多煩祁老多多照顧!」
劉戈起身一躬腰,算是謝過了,細細想來,前往南方可謂一舉多得,只是祁老的邀請顯然不會只是如此簡單,劉戈可不會真的認為對方對自己毫無圖謀,只是自己還沒有發現罷了,然而現在已經避無可避,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幾人促膝而談,竟是已經到了日頭偏西,對荒師而言,必不能少的就是吃了,只是此吃卻不是普通填飽肚子而已……
不愧是蒙河氏,飯菜也是隨叫隨到,因為全是取自荒獸最精華之處,一個個食材也都是精致無比,還甚是新鮮,顯然並未采摘多久,更是沒有經過任何烹煮,于荒師而言,吃自己本火所做之物,才能最完美的將荒獸元力吸收化為己用。
不多時,桌幾之上已經鋪滿了各種食材,祁老直接取了一塊,仔細審視了一眼,方才道︰「我等荒師,若是就這般吃不知名之物,想必兩位也不會放心,不如我們玩個游戲好了,誰若能猜出此處盤中何物,每猜出一種,就由我做主,本族此次易市所得,兩位可以任意一件!」
「哈哈,祁老果真慷慨,只是老朽恐怕無緣了。」朱老雖也心動,卻連連搖頭,這些基本都是荒獸身上一塊罷了,連皮毛都沒有,要如何猜測?
「劉戈小友的意思呢?」祁老也知道此事甚難,不過是臨時起意罷了,仔細想想,也不知自己為何會有此一提,朱老自不用說,資歷甚深,劉戈如此年輕,東域之內又能見過多少荒獸?即便桌上這些荒獸都是究竟取材,也不是都能輕易辨認的。
劉戈卻是心動了,此次目的之一的甘草還是只有一株而已,若是能再弄個三五株,治愈梨兒臉上瘡疤也會把握大增。
「晚輩倒想試上一試,這些天,晚輩也在黑城附近獵殺了不少獸類,或許踫巧有些見過的也說不定呢……」劉戈自有把握,卻也不敢太直接。
「沒想到劉戈兄弟居然有此毫不畏懼之心,倒是值得我輩好好學習。」祈田也收斂了之前對劉戈的戒備,然而畢竟都是同齡人,也不想認輸,接著道︰「如此的話,我也奉陪一番好了,這些東西雖然都是由我安排準備,不過我也是第一次見,劉戈兄弟應該不在意吧,若是我贏了,也不要劉戈兄弟什麼,祁老剛剛承諾的藥草就歸我了可好?」如此說著,祈田又轉向祁老,如此一來,單純的贈予就變成了一場小小競爭,贏者才能將祁老承諾的東西帶走。
祁老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祈田,也是頗為贊許︰「如此,樂趣更加,若是劉戈小友也是認可的話,就照此而行可好?若不然,則還按著我先前所說也是無妨。」
劉戈暗罵一聲無賴,不過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還能如何……
「既然如此,晚輩我就大膽一試了,還請祈田兄弟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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