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最後的論據」——法國國王路易十四(太陽王)下令在當時所有法國的大炮上鑄下的銘文。最快的更新盡在四庫書*小說網
議會是什麼?對于議會,陸逸只有兩個認知,一個是每天扯皮甚至打架給民眾提供娛樂的地方,還有一個就是每次投票決議都全票通過的獨裁政權抹腳布。而在動『蕩』的年代,議會從來都是無所作為,除了讓強人政權的法令在動『蕩』的年代更合乎法理或者干脆給解決問題的人添『亂』浪費時間之外並無它用。
法蘭西王國當前最為重大的危機是消滅饑餓,若是國王的『政府』與國民議會能夠在這一點上達成共識,致力于解決王國民眾的溫飽問題,那麼在這個過程中慢慢形成新的秩序和權利分配方式並不是那麼令人難以接受。可是現在的國民議會卻並不這麼想,坐在議會里的那些議員們根本無心致力于解決饑荒,他們只是想將饑餓帶來的矛盾轉移到與王權的對立上去。對于這樣的議會以及這樣的第三等級代表,陸逸並不想國王跟他們客氣。
陸逸學著國王的樣子環顧四周,雖然這讓才小豆丁那麼點大的他在一群大人之中看起來有那麼一些可笑。但是這並不妨礙在場所有的貴族已經王國閣臣們對他言語的認同。而這種認同讓陸逸信心倍增。
「如果他們僅僅只是爭吵,那麼也就罷了。可是他們現在卻在用國王陛下給予他們的權利去鼓動暴動制造混『亂』,他們不僅沒能夠解決饑餓的問題,而且還在阻擾國王陛下以及王國的諸位大臣們去解決饑餓。既然這樣的話,我就有了一個疑問……」說道這里,國王見諸多貴族俯視一位王太子的發言實在是不像話,所以索『性』將陸逸抱了起來,以讓在場的諸多貴族可以直視陸逸。同時這也是國王的姿態,國王以這種行為來向在場的貴族們說明,他支持自己這個唯一繼承人的觀點。
「我的疑問就是,他們現在的目的是什麼?可是我想來想去能夠想到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推翻法蘭西王國波旁家族王朝,徹底推翻在這個王國中所有貴族的合法權利。他們利用暴動、恐怖和謀殺已經在王國各地實現了這一點,當暴動的民眾在王國各地肆意捕殺貴族時,他們不聞不問。而當暴動的民眾開始針對那些資產擁有者的時候,他們卻比國王的軍隊更加凶狠。
這說明什麼?說明他們並不是想為民眾謀求福祉,那只是個美麗的謊言,而這樣的謊言你們卻不會說,不會去許諾。而他們卻在利用這種可恥的謊言欺騙民眾,以達到他們推翻這個王朝以及諸位對這個王國統治的目的,他們只是想當國王,想當新的貴族。
所以……請諸位醒醒吧,混『亂』帶來的只會是殘殺與不公,卻無法帶來平等。可能他們會說,只要忍住了混『亂』與破壞帶來的陣痛,那麼美好的時光就會到來。但是這里有一個最為基本的邏輯,就是我想不通既然他們可以選擇忽視這一代或者是某一部分人的利益與平等,那麼為什麼不能再繼續犧牲之後無數人的利益與平等?
我不知道這種混蛋邏輯為什麼會有人相信,也不知道為什麼在你們之中也有人會願意去相信。或者是因為你們覺得自己帶著一個貴族的身份無法給予民眾這樣的許諾?難道換一個身份,第三等級代表或者是國民議會議員的身份,你們就可以開始給予這樣的許諾?
我听說前一段時間在國民議會里,許多王國的貴族承諾放棄這個權利,放棄那個權利。一夜之間,他們覺得造成王國如今這種狀況的所有矛盾根源都被放棄了。可是……為什麼沒有工坊和有產者願意在保證給予雇工同等酬勞的情況下讓所有的雇工每天工作八個小時,自由分配八個小時,再花八個小時來休息?然後每個禮拜工作五天,休息兩天?既然上帝用了七天創造這個世界,在第六天創造了人,並且把第六天創造的東西賜予我們作為食物,不正是在告訴我們應該在這一天享受他的饋贈?讓人們可以在這一天享受音樂、舞蹈、戲劇、天文、地理、科學以及所有他們感興趣的東西,然後在第七天做禮拜。
他們為什麼不肯這麼做?你看,你們什麼都放棄了,可他們卻一『毛』不拔。這讓你們和那些被鼓動的民眾看起來就像是一只餐桌上的呆鵝。你們與其放棄自己的財產,最後落到那些圖謀不軌的資產者手里,那還不如向民眾展示貴族的仁慈,讓他們感激你們的恩德。」
說得興起,陸逸索『性』將前世普遍實行的八小時工作制(英國空想社會主義者羅伯特?歐文robertowen在1817年首次提出並在自己的工廠試驗)以及五天工作制(1926年福特汽車公司創建者亨利?福特開始在自己的工廠實行五天工作制,1938年美國總統富蘭克林?羅斯福簽署《公平勞動標準法》正式確立每周五天40小時工作制)給拋了出來。反正這個國家現在已經『亂』得不成樣子了,那麼再『亂』一點又有什麼所謂?
不過從在場的貴族們听完之後表現出來反饋情況,八小時工作制和雙休日看起來並不是那麼驚世駭俗。畢竟在場的都是一些給自己掛著謙和、仁慈、有禮標簽的人。他們並不像工廠主那樣深刻地體會讓雇工只工作八個小時意味著什麼。對于他們來說,生活就應該是如此,有工作,有陪伴家人的時間。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在那剎那間,陸逸感覺自己好像突然抓住了什麼。
雖然從長遠來看,資產者的利益是必須被考慮的。因為這個王國需要靠他們來發展以及與其他的國家進行競爭。但是現在,在當前這種社會矛盾已經被激化到如此程度的時候,暫時可以先不考慮他們的利益。就算要考慮,那麼也應該是在將他們擊敗之後的事情。所以就目前來說,可以以此為諾,與解決饑餓問題一起來安撫民眾。
說完之後,雖然心中已經有了計較,不過陸逸還是回過頭來看了看國王。見國王對他面帶微笑地點了點頭,陸逸才欣喜地大聲說道︰「我們應該告訴國民議會的那些議員,民眾最需要的是面包,而不是幫他們向國王奪取權力。國王已經將解決問題的權力交給了他們,可他們並未滿足,還想獲取更多的權利。既然他們無法給民眾面包,那就應該讓他們自行解散。如果他們想要像吵吵嚷嚷的議會那樣與我們喋喋不休的扯皮,那麼我們就讓他們看看,什麼……是王者最後的論據。」
「對,我們應該給他們點顏『色』看看!」話音一落,覲見室外就響起了諸多年輕貴族的呼喝聲。相比起在覲見室里的這些王國閣臣來說,年輕的貴族們更容易被強硬的態度所鼓動。雖然那些年輕的貴族在平日里就是個軟蛋,但是陸逸相信他們現在並不乏前往國王軍隊效力的勇氣。雖然……他們有可能會後悔,但是,男人誰不是無數次在堅毅與怯懦之間徘徊,慢慢磨礪出來的呢?
在陸逸說完之後,貴族們齊齊將目光轉向國王。而國王也不停地點著頭環顧四周,最後有力地點了一下說道︰「這就是我的決定,就這樣。」國王話音一落,覲見室外響起了陣陣的歡呼聲。國王的話讓他們一掃之間的陰郁,仿佛重見天日。
隨著國王諭令的下達,在當天傍晚的時候五千多名弗蘭德爾旅團的士兵進駐凡爾賽宮,並且開始布防。就連大炮也被推到了凡爾賽宮前,這在凡爾賽宮百年的歷史之中尚屬首次。街壘一直從路易十四國王騎馬像前的廣場一路布設到了凡爾賽宮主樓建築。就連凡爾賽主建築群的一二層建築中面向廣場的房間,也都被清空了出來,用于給弗蘭德爾旅團的士兵布防。畢竟現在大批的貴族已經逃出凡爾賽,想要使用那些面向廣場的房間,並不是那麼難。
本來國王對于讓士兵使用那些房間還顯得有一些猶豫。畢竟凡爾賽宮是路易十四國王時期匯聚了整個王國所有藝術與建築學精華的杰作。但是最後還是被德?博蒙老頭說服了,德?博蒙老頭告訴國王在巴黎還有數萬甚至是十萬的暴民可以隨時前來凡爾賽,若是弗蘭德爾旅團無法堅守到巴黎附近效忠國王的軍隊趕來,那麼凡爾賽宮就會被洗劫一空。
所以最後,國王同意了,畢竟相比起讓凡爾賽宮被洗劫一空來說,讓弗蘭德爾旅團的士兵使用那些房間,甚至是手腳不干淨偷偷地拿走一點什麼東西也不是那麼令人難以接受。這個時代的士兵肯定會干出那樣的事情,不過那又有什麼所謂呢?如果他們能夠堅守凡爾賽直至其他國王的+激情小說
不過德?博蒙老頭的話也提醒了陸逸。雖然這次前來包圍凡爾賽的暴動民眾只有六千至一萬人左右。但是如果當他們被弗蘭德爾旅團所阻的話,那麼很可能會有數量更為龐大的暴動民眾甚至是國民衛隊趕來支援。這個時候的巴黎地區可是居住著整個法蘭西王國最多的人口,就算效忠于國王的其他軍隊趕來,也有可能被支持國民議會的民眾所阻擾,所以必須考慮事情的長期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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