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嘯天荒 第二章 灰白色星球

作者 ︰ 石三叔

歲月穿梭,時空變幻。造化弄人,命運何安?

在第三日,當周臣被一陣寒風驚醒時,乍然一看,一張張熟悉的面孔,都驚訝地望著自己。他頭腦仍有眩暈之感,身上傳來隱隱疼痛,原來自己還活著。再看看周圍的事物,一愣神,這是哪?

一顆顆參差不齊的古樹,至少存在了千年,合三人之力,才能將之環抱。其上的樹葉,和盆相比都不遑多讓。露土的樹根,都像一堵土牆,阻擋著他的視線。地面上,一層層厚厚的枯葉,散發出綠色的氣體,聞之刺鼻,時不時還會看到猛獸的腳印。

「你是周臣?」

有人問出這樣無聊的問題,另周臣頓感疑惑。旋即,他終于知道這是為何。原來,遮掩了多年的面容,終于在眾人眼前,他的樣貌看上去不過十五歲左右,清秀俊美,讓人覺得不可思議。十五歲的博士,史無前例。

「我是周臣!」他先用沙啞的聲音回答道,接著又用稚女敕的音調重復了一次,「我是周臣!」

「你怎麼是個小孩,不可能吧!」

所有人都很疑惑,他們瞪著周臣,眉宇之間,仍然夾著一縷恐懼。在十多年前,周臣就聞名世界,堪稱考古界內的奇才。而十多年後的周臣,容貌卻如此年輕,這讓人匪夷所思。不過,片刻之後,眾人又將目光投入在周圍的環境之中。

周臣亦是如此,沒有理會他們那奇異的表情,瞪大著眼,觀察著周圍的一切。這時,有位年輕的女子,向周臣靠近。她叫聶雪兒,年方二十,樣貌美麗之極,臉著淡妝,身材婀娜多姿,有種說不出的朝氣,是幸存的十二人中唯一的女性。她的職業是記者,本在古墓拍照,卻……

「我們是在做夢嗎……周博士,這地方是哪?」

周臣仍然言語,眼神深邃,一副高深的模樣。其右側的一位中年胖子,國子臉,帶著金絲眼鏡,身材矮小,滑稽地模索著褲兜,最後拿出一部手機,搗鼓了一番。先是掛著慶幸之顏,然後又拉長這臉,皺眉而破口大罵︰

「媽-的,什麼破地方,不在服務區!……」

「我說胖子,看這些參天巨樹,都快成精了,弄不好此地就是非洲的原始森林,鳥不拉屎的地方,難道你還認為有信號,簡直笑話?」

說話之人,名叫李凡,身體魁梧,上身那白色襯衣已經破爛不堪。他和周臣相識了十多年,皆為華夏考古研究所的同事,同時精通地理。李凡的這句話點醒了眾人,有人霎時失落無奈,放眼一看,一望無際的森林,何時才能走出去。

如今,眾人還算安全,思緒開始轉移,迷茫地盯著四周,緩慢挪動腳步。

「我們像是進行了一次空間挪移,太神奇了!」

「這些時日所經歷的東西,可以推翻不少科學結論。此刻,我只想回到天文研究所,寫份學術報告!」此人年長,六十于歲,帶著老花眼鏡,頭發灰白,為「宇宙天文」窮其一生,喃喃自語。

「得了吧,王老頭,還學術報告?恐怕我們現在同樣是凶多吉少!」

他們一行人,根本沒有足夠的食物,衣物單薄。況且這地方,說不定會出現一些強大的野獸。一顆顆差天巨樹,和原始森林沒有區別。有人提議,一直向東行走,憑他們一行人的智慧,走出這片森林也不是不可能。♀

這時,眾人又將注意力投到周臣身上。有位科學家死死盯著他,眼神閃爍,咬牙道︰「你究竟是誰,若我所料不錯,一定是冒充的……對吧,周博士?」

周臣一愣,停下腳步,從模樣上看,他是個年,和那所謂的周博士完全不符合,這也是被懷疑的原因。當然也有人想到,周臣或許有不凡之處,十六歲成為博士,也並非不可能。但他十多年前就聞名世界,又似乎很矛盾,唯一的解釋就是他是假的。

「本人為何要假冒?」周臣似笑非笑地說道。

「誰知你包藏著什麼禍心!」

「對啊,周博士可是我一直所崇拜的對象,他不可能是個年!你究竟是誰?」

周臣大笑,聲音極為稚女敕,眼神深邃,面容中卻略顯痛苦之色。心里藏著的秘密,又不能將它如數傾吐而出。

「行,那我現在隆重介紹︰本人確實就是周臣,今年三千余歲,乃周武王姬發的異姓兄弟,愛好考古!」

眾人听後,面露驚容,旋即大笑,像是听到了世間最大的笑話。大周周武王年間,距今至少三千多年,敢問世間,有誰的壽命這般長久,答案︰沒有。任你是一代天驕,任你是人中龍鳳,三千多年的歲月,早已化為塵埃。

「不可能,史書上沒記錄過周武王有個異性兄弟!而且從古至今,能活上百歲的人,都少之又少。而你所訴,讓我等如何相信,簡直荒謬!」

此人趙進,華夏人,一位歷史學家同時愛好書法,一頭長發飄逸,頗具藝術性。他對周代的古文化情有獨鐘,特別是周代王室的秘史。其翻閱了不少古籍,查閱了很多相關資料,所以對周代文化、政治都有著深刻的了解。

「史書畢竟是史書,只能參祥,根本不能做出任何定論。所以世間上任何事,有可能是真,也有可能是假,信不信只是在人心的一念之間而已。至于年齡,我不想解釋,以後你們會知道的。你們可信,亦可不信。」

周臣說完,又從懷中取出那卷神秘的古卷軸。古卷軸是由竹片瓖砌而成,一看便知年代久遠。

「可惜啊可惜,這本手札只記錄到七星連珠、眾星歸位,就這樣完了,你們究竟去了哪里?」周臣長嘆自語,此時的心智和他的模樣完全不符,難道他真是周武王的異性兄弟?他的異樣,引起了其他人的關注,特別那一群考古學家。

「不管你是何人,與我無關,但是現在……周臣,你的手中那本竹簡,能否給我看看?」

李凡眼神一瞟,雙眼放光。他和周臣一樣都痴迷于考古,那竹簡一看就是古董級的文物,定是古代文獻,具有非凡的歷史價值。

「拿去吧,這東西如今對我沒多大用處了!」周臣隨意一扔,又將那套黑色風衣披在身上。

李凡拿著竹簡仔細研究,周圍那穿著考古工作服的專家,也一並圍了上來。有人拿出身上僅剩的考古工具——放大鏡,翻來覆去的觀看著。也有人不知從哪找出一刷子,在竹簡上掃了掃,放在鼻尖嗅了嗅。一股撲鼻的木炭味,夾著泥土的氣息。

終于有人驚呼,「此竹簡至少存在三千年,應該是周武王親手篆刻,其上的文字但又為何不是大周文字?」

「價值的寶貝,只是上邊的文字太古老了……又不像是周代的東西。」

一行人,眾說紛紜,像是忘記了現在的處境。就在這時,天空突然電閃雷鳴,透過零星的樹葉,隱隱間竟然可以看到一顆龐大的灰白色星球,掛在天際。大地的邊緣處竟然有著一顆龐大的灰白色星球,為何如此,這里是何地?星球周圍濃雲翻滾,如果是身處地球,有哪個角落會看到這番離奇景象?

「你們快看!那顆是什麼星球?」

有人指著天際,張大了嘴。眼神滿是震驚,如同昔時那七星移位一般駭然。

「地球何時多了一顆如此龐大的鄰居?」

「唯一的解釋就是,這里根本不是地球!」

「不可能啊,昨晚我明明看到了月亮,雖然比往常大了許多,但我也看到了北斗七星!可是……」女子聶雪兒有些驚恐,她的樣子也不像是撒謊。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其中的兩位天文學家,模樣十分激動,不過身體卻在顫栗。

「MYGOD!這片天地太奇妙了!」

周臣見此景象,眼神閃爍不定,向著那顆詭異星球的方向慢慢前行。讓眼神中帶著堅毅,唯一有些讓他困惑的是,本以為自己命里注定的尋仙之路,卻改變著身邊人的命運,他們和自己不一樣,是常人。

一顆顆的參天古樹,一道道震耳欲聾的雷鳴,配合著周圍陰森恐怖的氣息,直叫人內心發顫。雖然眾人經歷過生死,但仍然有些後怕,是來自心理上的恐懼。一個陌生的世界,是那麼茫然無知。前方是何,又有誰知曉?

他們費盡了半日時間,爬過一座座山岳,已經是疲憊不堪,身上殘留的食物早已用盡。終于又在絕望驚呀的目光中,不得不停下腳步。

眼前是絕崖之巔,濃濃的墨綠色雲層在腳下翻騰。前方是一片一望無際的原始森林,眾人像是一只只螻蟻,身處蒼茫的大海,眼神里近乎絕望。那無邊無際的原始森林,他們估計用盡一生的時間也難以穿越。這里是哪?

所有人癱軟地倒下,其中那唯一的女子聶雪兒,早已低聲哭泣,另外的人也默不吭聲,他們的壓力如泰山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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