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嘯天荒 第八章 李白後人

作者 ︰ 石三叔

村民身體瑟瑟發抖,飛奔而逃離此地,同時嘴里不斷呼喊。街道旁的屋舍內,正仰頭偷望的村民,立即緊閉窗戶,不敢吱聲。孩童哭了,婦孺傻了……所有人一哄而散,大叫而去,村落街道立時冷清。唯有那幾位尸體,不知因何緣故,竟然漸漸干涸,像是死了千年之久,僅剩下一層皮,骷髏隱現。他們保持原有的姿態,立于地面。

「我這是怎麼了,怎麼會這樣?」

周臣模樣恢復正常,伸出蒼白的手,捂著左胸,閉眼而感受一切,生命力在這時,如此旺盛。可是天無色,風無聲,心依舊沒有波動的痕跡,這是他藏了很久的秘密。眼前的尸體,連他自己,全身上下都有一股涼意,很不適應,活生生的兩條生命,被自己殘忍地奪取了生機。雖然早已見慣了生死,但心里十分矛盾。

「很久很久以前,我本已死亡,心無聲,脈搏已停。可是直到現在我也還活著,是執念所驅,還是命運的擺布?」

「我一心只想尋找你的蹤跡,奈何蒼天不允。曾經的一切,我沒有珍惜,等到失去時,才後悔莫及!」

周臣無奈苦笑,內心深處的孤獨、寂寞無人知曉。他眼中淚光閃爍,平視前方,誰說男兒不流淚,只是有淚不輕彈。在這一刻,他腦海中,浮現出昔年那數道熟悉的身影,他們早已離他而去,成為宇宙的塵埃。

眾人見周臣愁雲慘淡,同樣不知如何是好。他們都來自地球,同生共死,方才來到此地,卻與這里的外星人產生了矛盾。更為讓他們不知所措的是,周臣身聚詭異能量,並成為了一個殺人犯。眾人深受地球文化的影響,因此對殺人之類的事情,說不出的滋味。

「周臣,別自責。是這些人有錯在先,你也是為了救我們才殺人的,這屬于正當防衛!」聶雪兒那雙黑亮美眸,瞪著周臣,天真道。

徐元听後,白眼一翻,道︰「你還真以為這是地球,這下麻煩了!不過嘛……我說周臣,你什麼時候擁有異能,能否教教我?」

李凡等人听到徐元的口中所訴異能二字,這才明白過來。異能在地球只是個傳說,誰也沒有真正見到過,但相信有異能存在的人不在少數。他們早已知道周臣的不凡之處,如今親眼所見後者那詭異的能力,卻都有一點興奮緊張。

「可是,周臣你下手也太狠了一點吧!」胖子弱弱道。

「這下我們徹底得罪了那些外星人,這里的地方政府肯定會將我們抓起來,畢竟人命關天!」李凡有些擔心道,他們對這片陌生詭異的世界太不了解,有這等反應也屬正常。

只有周臣才知道,什麼異能,根本不是,連他自己也沒料到會發生如此狀況。剛才那變故,又非他所控制。不過他已猜測出,這股詭異能量來自謫仙遺錄。

「我們還是快走吧,留在這里始終是麻煩!」

王老頭話音,便見到遠處人影浮動,數位老者徒步而來,待見到周臣時,立即停下腳步,遠遠相隔,皺眉而瞪,眼神疑惑。有位走在正中的老者,老態龍鐘,其身穿華服,向前行了幾步,在他身後緊跟著一位青年,著雙手,急忙拉動老者衣角,示意他別靠近周臣。後者的強大,他可親眼所見。少年之名,恐怕會永久刻劃在村民們心中。

周臣,恐懼的,又如一尊神祗!

「你們確實……是……是從謫仙墓中走出來的人?」那白發老者沒有理會那青年的動作,老人皺紋滿面,卻精神飽滿。

「你……你……你會我們的語言!」王老頭驚聲問道,難以置信的模樣。《》

老者笑意十足,並為村民之死而憤怒。

「你們這些人,太不講道理了!」得知周臣擁有異能的胖子,底氣十足。他那肥胖的身材,如一尊小山一般,站到周臣身前。雙手插腰,因為上身,臉龐骯髒,像是個乞丐流氓。而他身後的周臣,不由急退兩步,與眾人保持了一段距離。

村民們依舊憤怒,但又忌憚那身體能迸發血光的少年。在村民眼中,周臣就是一個大魔頭,是個妖怪,是他們內心深處的閻羅。剛才恐怖的一幕,眾人所見,非人力能為。此刻的村民,都十分恐懼,遠遠觀望。祈禱周臣這行人,快點離去。

「老朽沒有其他意思,傷害村民之事,我們暫且不談……只想請問各位,你們是否來自一個叫大唐的地方?」

周臣他們听後,十分愕然,一時間,竟然不知怎麼回答。這位老頭怎麼會問出如此話語來,是何意思?大唐,是李氏天下,作為華夏人,何人不知?但是,在這地外文明,听到大唐二字,卻讓周臣一行人,驚訝不已。

老者像是看出了眾人的疑惑,緊接著說道︰「我們荒村族人,皆是李白後人!」

震撼,絕對的震撼!

就連沉浸在傷感之中的周臣,也不禁豎起了耳朵,更不用說李凡他們幾人。而那村民也好像是第一次听說,都睜大了眼。

「我們祖先李白,曾在此地生活了很長一段時間,這村子也是他一手所建。我祖曾有一道遺訓,由世代族長相傳,若他日有一行人,踏謫仙墓而來,得謫仙傳承,便是有緣人,你們能否隨同我走上一遭?放心吧,我沒有惡意!」

李凡他們還沉浸在震撼之中,老者所訴,更加確定了眾人的猜想。古人李白,想不到竟也和他們一樣,來到此地。可是謫仙傳承又是何?他們卻不明白。好奇心作祟,眾人不由點頭同意。一行人換上老者準備了衣衫,尾隨而去。周臣也遠遠跟在他們身後,聶雪兒察覺到周臣的反常,本想與其並肩而行,卻被後者制止,十分懊惱。

在荒村深處,是數座突兀的山峰,放眼望去,至少延伸了數百里。同樣是寸草不生,朽木遍地。一道道的裂縫,如蛛網般遍及整片山體,搖搖欲墜的樣子,更有數以百記的巨坑,呈現與此,像是天然而成,又像是人為。

天空被一片濃雲遮掩,夾著電閃雷鳴。地面上也有一縷縷黑氣油然而生,散發出刺鼻的味道。此地寧靜異常,沒有任何生命可言。在前方的山谷間,有一條寬闊的河流,乍然一看,呈現血紅色。撲鼻的血腥味,彌漫其間。荒村族長,稱其為血河,似是見怪不怪,沿著一條曲折的山路,繼續前行,眾人則是跟緊了腳步,但皆是很警惕的樣子。

數道沉重的腳步聲,傳遍了山谷,打破了寧靜。當周臣一行人,來到之前所見到的「血河」邊時。那原本寧靜的山谷,霎時蝙蝠四起,足有數百萬只,同時飛躍天際,叫聲刺耳,毛骨悚然。這地方,鬼神都要為之止步。

血河上有一座石橋,通體黝黑色,難忘其盡頭。它沒有橋墩,也河面接觸,像是懸浮在虛空。而橋頭的兩旁,有兩尊雕像,人面獸身。

眾人雙目緊盯古橋,又將目光聚集到雕像上。

「靠,獅身人面像!」

「胖子,有什麼好驚訝的!古埃及也和華夏一樣,擁有著數千年的悠久歷史,部分文化出現在宇宙的另一端,也不是不可能。」

老者沒有理會眾人的議論聲,沿著石階,踏上石橋而去。兩側的雕像有十數丈之高,一行人站在其側,與之相比,體態渺小,如若螻蟻。剛踏上石橋,便可以看見一些殘留的血液。終于,還到一半,在石橋上呈現出一幕幕驚人的畫面。

數十上百俱尸體,靜躺在石橋上,血腥味撲鼻而來。雖然光線微弱,但那些慘狀的畫面依舊清晰。有的死者沒有頭顱,有的少了一臂,有的胸膛被洞穿,有的失去了。聶雪兒又是一陣驚嚇,不過比之前在峽谷之時好多了,但還是不由驚叫……

「呀,尸體!」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這些人死了至少數百年之久,為何尸體依舊完好,並爛,甚至那血跡都還,如何解釋?」李凡睜大著眼,俯身觀察。

橋下血水流淌,洶涌翻騰,橋面的慘劇,像是發生昨天。

周臣也在不遠處,不斷琢磨推敲,手指觸踫血跡,霎時傳來觸痛的感覺,如若灼燒!乍一看,指尖皮肉都腐蝕掉了,十指連心,撕心裂肺帝痛感。

「這血有問題,好強的腐蝕性!」周臣冷汗直冒,沉默了許久的他,終于說話了。

一些尸體旁殘留有破碎的兵仞,形狀各異。仔細對比琢磨之下,另周臣深吸一口氣,他拿出一塊碎布輕輕擦拭著,十分寶貴的樣子。與之前峽谷內所見到的兵器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等利刃,非尋常能工巧匠鑄之,若是帶回故土,定會引起軒然大波。工業或許會達到前所的高度!這地外文明究竟是怎樣的世界?」胖子與李凡,十分專注,額間冷汗流露,懼意飄動,卻擋不住好奇之心。在峽谷時,因為食人蟻的存在,讓他們不得不放棄研究,想不到此刻又給了他們一次機會。

遠側的王老頭、徐元二人,將目光鎖定在死尸衣物上,雖血腥味濃郁,聞之五髒翻滾,但他們雙眼熾熱,泛著綠光。二人與眾人一樣,似乎忘記了之前所發生的事情。衣物布滿塵埃,卻也無腐朽的痕跡,其材質也難以考究。

「這衣物至少能承受一千多度的高溫,難以想象!看來這片大地超出了我們的認知,並非所謂的‘冷兵器’時代能將之概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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