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嘯天荒 第十五章 白衣女子

作者 ︰ 石三叔

地面上的人們,昂首眺望,只能看到光華飄動的場面,卻看不到神跡般的動作。只知時而會掉下一些四肢不全的尸體,那些都是他們的同伴。一時間,人群再次騷動,面露懼意。周臣欲趁亂逃跑,其身上碟索,因為之前那股神秘力量的作用,已出現一條條細小的裂紋。輕微的碎裂聲,周臣再次獲得自由。那失去控制的符文,又回到他靛內。

周臣趁著混亂的人群,先躲在石碑之後,後又尋找機會迅速離去。剛離去不久,便有人發現周臣消失了。他們深知前者的重要性,立即派人四處搜尋。周臣一路奔波,這些駭然的建築群,幾乎讓他迷失當中,難以尋出正確的路途。

不到片刻功夫,便有人發現了周臣,後者又加快速度,立即躲避。在陰差陽錯之下,周臣竟然來到了一處藏書樓,依舊由骨骸所築。樓中書籍足有萬卷,皆綻放著光輝,使這本是黑暗的空間,明亮如白晝。藏書樓外,眾人眼見周臣逃了進去,卻被迫停下腳步,皆皺眉而觀,十分焦急的模樣。

周臣躲在一角落處,許久之後,依舊沒有人前來查探。他試圖走出樓閣,看看情況。卻發現,樓外圍滿了人,所有通道都被堵的嚴嚴實實。難道命該如此?周臣很不甘心,現在的他迫切想知道聶雪兒等人是否平安。

他無奈而退回樓閣之中,看著這些駭然的書籍,真想一把火把它引燃,來解心中怒意。

「此樓閣定是重地,不然那些外星人為何不敢亂闖。這些文獻,說不定可以助我了解這個世界,何必不盜取一兩本,再放把火燒了它。」

周臣巡視一番,終于將目光轉移到樓閣中央的石台上,其上放有一鐵塊,僅有手掌大,刻有密密麻麻的血色文字,綻放著微弱的光芒。石台上布滿了灰塵,似乎很久不曾有人動用它。

「丹書鐵卷?」

此名唯有周臣才會給予的稱呼,他試著挪動鐵卷,卻發現其極為沉重。但長期從事考古工作的他,一眼便看出其不凡之處,存在年限都超月兌了周臣的認知。他尋了一塊布,將之抗在肩上。然後又尋找機會,準備溜走。

終于,閣樓外再次因天際的戰斗而混亂,周臣悄然從窗戶出逃,同時丟進一個火把。不是每一本書籍都是由鐵塊所刻,大多數都是由白布臨摹。因此一遇火種,立即燃燒,一股濃濃的黑煙充斥。眾人見之,咆哮大怒。他們想不到這位怪異的少年,會如此大膽,簡直是自尋死路。

可是容不得他們思考,不得不忙著救火。

周臣鎖定一個方向奔逃,後面跟著一群追趕之人。有著體內神秘能量體的幫助,他的速度愈發迅猛。半個多小時的時間很快過去,周臣終于尋到了一條下山之路,迫不及待地邁動步伐。

天際戰斗仍在持續,已經達到白熱化,龐然的能量體席卷而來,整個山體建築都在顫動。可想而知,那三人的駭然之處。具體誰受傷,誰佔上風,這些周臣都不知曉。現在的他,衣衫破爛,猶如一位剛得手的強盜,只管奔逃。

陌生的世界,強大的外星人,讓他不得不做出這般選擇。同時,在周臣心里,更是多出了期待與好奇。愈發神秘的東西,總會令人遐想連篇。這些人究竟是否為練氣士,他也不敢確定。總之,他們擁有可怕、足以毀天滅地的神通。

周臣一路向東,期間東躲**,但難以擺月兌那十數名黑衣人的追捕。他們鍥而不舍,若非周臣,自荒村而出之後,體力非同一般,恐怕早已被擒獲。

可是,當周臣逃至一處山谷時,那手持鐮刀的老者,竟然追趕至此。那三位至強之戰,似乎他成了最後的勝利者。其身體上,依舊可以看到一些可怕的傷痕。老者虛空而馳,緊鎖周臣,在其眼里,周臣只不過是一只尚有用處的螻蟻。

「你這老家伙果然變態,這麼快便尋到我的位置?」

見到老者,周臣內心一陣涼意,知道自己插翅難逃,除非有奇跡的發生。如今,他早已推測道,這行人定是為了自己身體內那數道神秘的符文,同時它也是奪取他人生命的罪惡根源。聶雪兒等人,因它而朝華白首,周臣寧可放棄這種詭異的力量,也不願看到再次發生同樣的事情。

但是,虛空那位老者,凶神惡煞的模樣。若被其擒獲,最終結果必定慘不忍睹。

周臣身側那些充裕的樹木,卻阻擋不了老者的視線。只見其身形閃爍,突然間便來到周臣身前,面容似笑非笑。嘴中道出古老的語言,枯瘦的手掌,舉著黑色鐮刀,黑氣繚繞。兩人相隔十余米,周臣都能感受到一種無形的壓迫,身體難以動彈。

老者單手一揮,鐮刀飛馳而來。所過之處,空間為之震蕩。那些參天巨樹,與鐮刀相撞,都在頃刻間化為飛灰。恐怕這次,周臣會成為刀下亡魂。鐮刀在觸及周臣的一瞬之間,變故再次發生。一條白綾飛馳而來,迅速纏繞鐮刀。周臣額間留有一道淺淺的血印,大口喘息,差點因此殞命。

周臣已存世間三千余年,這僅僅是指他不會像常人那樣生老病死。但是他也有死亡的可能,若沒有這道白綾的出現,他幾乎不會有生還的可能。

看似普通的白綾,猶如一件神兵利器,與鐮刀鏈鎖想抗衡,在空間中畫著一道道美麗的痕跡。其綻放著乳白色光暈,沐浴在這道光芒中,全身無比舒服。那些原本落葉凋零的枯木,卻立時像是春天到來般,開枝散葉。這種氣息,與周臣身體散發的味道截然相反。

而鐮刀在與白綾接觸的瞬間,黑氣漸漸消失,老者似乎受到影響,嘴角鮮血流溢。後又緊鎖眉頭,似乎略顯忌憚。最終不得不放棄周臣,奮袖而去。

不多時,白綾的主人,出現在周臣眼前。這是一位女子,年歲不過十八,正是花季之齡,面容被一張白紗遮掩。縴細的腰肢,白皙的皮膚,宛若仙女。「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這兩句話,已不足以形容她的美麗。就算荒村那數位仙子,在其面前也會黯然失色。

周臣愣神而觀,盯著其容,難以轉移視線。並不是周臣為之徒,而是此女子太過美麗,可以堪稱完美。她那雙眸子,清澈如碧波,與周臣目光交織,似乎有種難以明言的感覺。周臣也不例外,雖知其很有可能與那黑衣老者目的相同,都是為了那神秘詭異的符文,但他卻始終生不起敵意。女子的通天之能,連那老妖怪都不敵而去,可知其是多麼不凡。

女子來到周臣身前,緩緩而語。而周臣卻模不著頭腦,尷尬地笑道︰

「仙女,對不起,我听不懂你所說的。」這種神奇古老的語言,周臣當然听不明白。仙女這稱呼,周臣自認為是對女子最貼切的形容。

女子後又再次相問,但見周臣一副茫然不知的模樣,無奈而搖頭離去。這時周臣才明白,自己誤會她了,本以為其也是為「符文」而來。女子向山谷內緩緩行去,周臣一咬牙,厚著臉皮緊跟其後。見仙女並反對之意,心情不免輕松了一些。

她是周臣來到此地後,見到的第一位「友好的外星人」。兩人一前一後,頗像兩姐弟。

山谷內別有洞天,並非周臣想象的那般骨骸連篇的惡魔之地,反而是美輪美奐的人間仙境。綠樹長蔭,靈氣逼人,各種奇花異草,釋放出迷人的香味。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溪,流淌而過。其內五彩斑斕的鵝卵石,綻放著誘人的光輝,一層淡淡的水霧,繚繞其上。

當女子山谷之中時,蝶繞其伴舞,鳥震翅獻歌。魚騰空戲水,花齊開爭艷。這般奇景,周臣第一次見到。

山谷深處,有一座簡單幽雅的竹屋。竹屋兩側有一湖泊,種滿了荷花。竹屋前,是一張石桌,桌上放著一副茶具。地面是由綠石塊鋪砌而成,配合著湛藍奠空,迷人的景色,遙相呼應。

女子示意周臣,相坐于石桌前,一股濃濃的茶香味在飄散。周臣細細品嘗,精氣神瞬間飽滿,可見茶也非凡物。

而今,周臣迫切需要學習此地的語言,這樣才可以真正了解這個世界。

「仙女,我又一事相求,望您教我些一日常用語……」

周臣不斷比劃著動作,費勁了心思,才讓女子明白他想表達的含義。

接下來的三個月里,周臣深居于此,孤男寡女共處一地。女子每日的第一件事,便是教周臣認字,以物對字,方便記憶。期間,女子離開山谷多次,數日後便會歸來,同時帶回很多生活必須品,並給周臣準備了數套衣衫,後者感動不已。

而周臣自己,遠非常人,很快便將古語融會貫通,雖然還是略顯生疏。

「謝謝你,仙子小姐!」這是周臣說的第一句古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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