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可考慮清楚了,他知道你身具謫仙符文,若被傳出去,你就等著整日被追殺吧!」
王通咬牙道,周臣對他憚度,讓他非常不滿。若非周臣是謫仙符文的現任主人,恐怕他定將火冒三丈,然後奪之身體,食之心髒。謫仙符文源自鬼城,此話不假。鬼城之主早在多年前就告之九子,要時時刻刻留意謫仙符文。若符文出現,想方設法也讓它的主人加入鬼城。
「我相信他!」
周臣眼神凝重,直盯王通,態度堅決。只因那日姜尚相救,差點因此丟失性命。這等恩情,周臣自然不能相忘。
「好,還是那句話。加入我鬼城,我便繞過他!」
王通又露出那副丑惡的嘴臉,僵硬的笑容,蒼白的面孔,視之令人毛骨悚然。
「你認為我還有別的選擇了嗎?」
周臣說出此話,也代表了他已答應。確實如他所言,已沒有選擇的余地。作為靈藏小修士,修為低下,卻身懷重寶,若不找個強大的靠山,那以後豈不寸步難行。雖然鬼城臭名昭著,但畢竟是一方大勢力,至少可以保他在萌芽時,不會被扼殺。
修士之間的戰斗是血腥殘酷的,弱肉強食,周臣深深明白了這一點。他暗暗決定,不管身處何門何派,只要不愧對于自己內心,那就是正義。唯一讓他擔憂的是,鬼城他尚不了解,會不會也因謫仙符文而加害自己。周臣不知,只能听隨天意,賭上一把。
「好……好……好!」王通連道三次好字,可想而知,他對此事是如此看重。
周臣為作回答,只將目光看向南華山方向。♀只見一道多大的光圈,將整座南華山籠罩其中,山岳顫動倒塌,各種光華閃爍,駭然的能量體向周圍擴散,數千米之外的他,也能感覺道。光華之中,藏著的是血肉殘肢,是憤怒與不甘。
那形態各異的兵刃,不斷與光環相撞,卻反被撕裂。就這樣持續了兩三個小時,最終一切歸于平靜。王通又帶著眾人返回南華宗,怕有僥幸逃生之人。當見到那一片荒蕪之地時,姜尚流下了一滴眼淚。無論如何,這可是生他養他之地。
僅僅只有一日的時間,南華宗從浩土西南徹底消失。其他六大門派,也損失慘重,他們雖知是鬼城之人所為,但卻無能為力。以前郁郁蔥蔥、建築儼然、如若仙境的南華山,如今山體坍塌,露出一具具血肉模糊、殘缺的肢體,沒有絲毫生機。
空氣中都漂浮這血腥味,聞之欲吐。天色漸亮,陽光初露,照射在這一方大地之上,顯得獨具一格,綻放著星星點點的光輝。那是各種破碎的靈兵,所折射的光芒。微風拂過,像是有一道道不屈的靈魂,飄繞此地。
「唉,我們走吧,離開這里!」
周臣發出沉重稻息,不忍視之。這般慘況,雖不是他所為,但也是因他而起。似乎周臣被謫仙符文認主之後,他就像是地獄里的鬼差。走到哪,都為有人死于非命。然而這一切僅僅才剛開始,以後還會遇到更多的血腥畫面。他突然聯想到荒村骨海,那才是悲天憫人,萬物死寂。
當周臣他們離去之後,在一處廢墟之間,一道人影艱難地從泥土中爬出,那人竟是元良!
旦日一早,有些膽大的村民,向南華山方向行去,欲一探究竟。剛臨此地,皆被嚇的臉色蒼白,逃竄而去。數日之後,連明城都被傳的沸沸揚揚,言稱鬼神降世,懲處世間。剛經受凶獸食人事件,而今又出現怪事,人人自危。
「既然周兄弟同意加入我鬼城,我們這就回西域!」
王通對周臣的稱呼都隨之轉變,一行人虛空馳行,烈風刮面而過,腳下雲海翻騰,天際則是一片湛藍。原來,每一個相同的世界,不僅有著同樣的人類,還有相似的大氣層。姜尚眼中依舊留有傷感之意,無心觀賞腳下風景。
「這就去西域?」周臣臉色難看,立即相問。
「當然,難道你想反悔?」王通直視周臣,似乎是在告之後者,你已經沒有選擇的余地。
「不是反悔,只是覺得一切來得太突然!」
周臣感慨不已,這一去有何凶險,他不知道。鬼城是否真心讓他加入,一切都是謎團。他在這一行人中,像是一位囚犯,沒有任何秘密可言,極不自在。這能有何辦法,剛從南華山這陷阱之中走出,仿佛又踏足另一處絕地。
他略加思索,又盯著姜尚。縱然自己去冒險一探,也不能將子牙也拉入一同前往。
「我加入鬼城倒可以,難不成姜尚也要一同前往?」周臣問道,目光看向王通。
王通似乎明白了周臣所思,直言道︰
「放心吧,這一去不會有任何危險。鬼城雖名聲不好,但不會為了謫仙符文而強取豪奪。我們鬼城是真心邀請你的加入,相信你在城主的教導下,不出百年,必會名動浩土。而姜尚,本是南華弟子,資質一般。但他知曉謫仙符文,我斷然不會讓他離去。和你一起加入鬼城也好,這樣你們也有個照應。」
姜尚沒有答話,仿佛仍然沉浸于痛苦之中。周臣見之,搖搖頭,不再言語。
眾人一路向西,飛馳天際,飛躍了一座座山川秀水,城池湖泊,終于抵達西域。周臣初略估算,他們的飛行速度幾乎眨眼百米,這讓周臣大驚。這可不是飛機、不是火箭,而是人自由飛行。浩土太多的神奇之處,早已迷惑了周臣的心。
縱然如此,他們也足足行了一個多月,這還僅僅是浩土西南與西域之間的距離。這顆古老神奇的星球,不知比地球大多少倍。
西域,浩土以西,是個神奇而又古老之地,整體看上去,像一片灰色的海洋,死氣沉沉,無邊無際。那里存在著多種文明遺跡,以及大大小小數百個修真門派。這些門派都有個共同地點,那就是「臭名昭著」,在東方正道人士的眼里,稱之位邪教,殺人不眨眼的魔鬼。
傳說西域本是一片富饒之地,因為終年戰亂,修士互相爭斗,才導致了今天這種局面。那里的景色與荒村相似,天空中總是浮現出一層雨霧,遮擋了陽光。但夜間月色美景,卻比浩土任何地方美麗。當然,美麗的背後,卻是一種幽深恐怖。
鬼城,在整個浩土,也頗有名氣。而在西域,也可稱之為霸主。當周臣踏上這片土地時,內心深處竟然泛起一種熟悉的感覺,像是他自己本屬于這里。放眼望去,一片灰色的世界。天空之中,懸浮著各種突兀的建築,單論這一點,便令周臣好奇而觀,這是因為強大的磁場所構成,還是其他原因。
所謂的物理學,在這個世界完全被顛覆。那能量守恆定律,不知還是否合理。
地面上,突兀的山谷和那無邊無際的灰色沼澤,成了西域主要的風景線。來往的路人很稀少,但都是強大的修士,至少在兵藏以上。這里沒有常人、沒有百姓、沒有城池,有的只是血腥與殺戮。地面上時不時會遇見一些人類枯骨,那些修士早已司空見慣。
這些修士,背著形狀各異的兵器。他們的面容間顯蒼白,像是敷了一層厚厚的面膜,看上去很是恐怖。難道是因為終年不見陽光的緣故,臉色才會如此蒼白?
「王通,這西域的修士是如何修煉的,這里根本不存在任何靈氣!」周臣第一次直呼其名,疑惑而問道。
「你真想知道?」王通露出神秘的笑意,繼續道︰「你別小看這里的修士,他們之間很多都是外來人。西域是一塊荒蕪之地不假,但他卻是一處世間少有的歷練之地。這里除了殺戮就剩殺戮,他們是從格斗中提升自己的實力。當然,大多數人和我一樣,會吞食心髒,何時強行吸取敵人靈藏,來不足自己的日常修煉所需。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互相殘殺,吞噬心髒,吸取靈氣,這就是此地的修煉知道。
當周臣一行人,穿梭在血淋淋的街道上時,當即有修士望向他們,目光互視,相互打量之後,又選擇遠遠退去。
到處都能見到戰斗殺戮,蒼白的尸骨,腐爛的味道,連此地的河流,都呈現淡紅色,這些是對西域最實際的形容。王通他們早已習以為常,見慣不怪。而周臣望著片天地,卻很是不適,五髒為之翻滾。這等奇地,與浩土其他各域,仿佛就是就是兩個世界,天壤之別。
在西域長大的王通,怪不得會有如此殘忍心狠。就連妖艷美麗的厲嬈,也是如此。
再觀之姜尚,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眼神空洞無色。至始至終,他都多言,唯一的一句話,是對周臣講的。
「小師叔,我的家沒有了,親人也沒有了。我該怎麼辦,什麼都沒有!」作者石三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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