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嘯天荒 第六十七章 陣靈

作者 ︰ 石三叔

墓嶺綿延而去,足有十數公里,滿山的墓碑,不知有多少人葬在此地。相傳在上古時期,天姥山變異之時,這里是一塊風水寶地,或許這就是墓群聚集的原因。至于其內的上古殺陣,如何行成,是誰所設?都是謎團……

「大小姐,那您小心應對!」

有紅拂在,他們對于雪鳶倒沒太大擔憂。望著周臣逐漸消失在墓群之間的背影,鬼九子輕哼一聲,閉眼盤坐。一路之上,他都在尋找機會斬殺周臣,可始終有雪鳶作伴一旁,加上紅拂的存在,讓他無從下手。對于紅拂,鬼九子可是從來不敢招惹之人。

墓群內,石碑高聳,尸骨遍地,不知是多少歲月以來的積累。周臣與雪鳶,在紅拂的庇護下,穿梭在墓群之間,尋找陣源。對于陣法,他完全盲目,何況此陣屬于上古殺陣,是一般陣法可比擬。周臣內心深處忽然產生了一種想法︰若此陣能為自己所用,那手中也會多出一張保命王牌。

「王通,你擅長陣法,為何不親自破解它。要知道離開鬼城之時,鬼主可交代我保護好周臣,如果那小子出現事故,我回去可不好交待!真不知道他是鬼主何人,難不成和大小姐一樣,是鬼主的親生骨肉?」古源的一番話,傳進王通耳中,後者一陣無語。

「上古陣法,非等閑之輩不敢駕馭,更不敢強行破之,除非天生與其契合,這種機會很渺茫。我對周臣還算了解,特別是他靛質。據我剛才的觀察,我敢肯定,此陣正好與其體質相符,就算他僅是靈藏小修士,也有希望破解此陣。不過,還是要看他的造化!」

「也就是說,你對周臣能否破陣根本沒有把握?」古源對于這位詭異的王通,雖早已習慣,但也瞪眼問道。

「你看那些金色骸骨,與你相比修為如何?連他們都被困死此地,何況我們這群人,此陣不破,永遠也走不出這塊墓地。縱觀墓嶺內的修士,恐怕僅有紅拂和我能夠逃離而去!如此還不如讓周臣去搏一搏,這樣大家都有生還的希望!」王通淡然而道,那僵硬的面孔,露出了高傲的神色。

這時,鬼九子也睜開雙眼,大笑道︰

「你?以你兵藏修為,能離陣而去,這豈不笑話?」

「我沒必要和你解釋,對于我而言,至多損失這具皮囊!」

鬼九子冷哼一聲,不再言語。古源眼露異色,也問。剛才消耗了不少靈力,他們不得不抓緊時間調養。

隨著時間的推移,周臣三人仍然穿梭在茫茫墓嶺之間。一座座高大的墓碑,擋住了視線,像是一種**陣,完全模不著方向。

陣法是何,陣源又是何?按照王通之前所述,陣源會依靠駭然能量體作為支撐點,那支撐點在何方?既然王通指名道姓,非要自己破解此陣,一定有他的道理。周臣苦思冥想,後又嘗試動用謫仙符文,去感應周圍存在的能量體。

然而此舉毫無作用,謫仙符文似乎只對生命之源有所感應。

「雪鳶,你對陣法了解多少?」

「我對陣法一向討厭,不過還是了解些許。陣法可分四個部分,布陣符文、陣源、陣靈、陣基,它們相輔相成。破陣有三種辦法︰一是毀掉陣源,那麼陣靈、陣基都會煙消雲散。二是奪取陣靈,這招是險棋,不過可以得到布陣符文,從而使此陣為己所用。三是逃離陣基,也就是強行逃出陣法。在這浩土,有種專門的職業,叫做陣法師,倍受世人尊崇。等離開天姥山後,你可以試試學習陣法!」

雪鳶真實年紀估計也有幾百歲,可卻像個小丫頭一般侃侃而談,不亦樂乎。有著紅拂在其身旁,可不像當初那般膽小怕事。

周臣一听奪取陣靈,能讓此陣為己所用,頓時略顯興奮。他後又在雪鳶口中了解到,震源是支撐大陣的能量體。而陣靈則是一種特殊的東西,它有可能是一粒沙塵,也有可能是一顆大樹。但其有一特征,那便是具有靈性,刻有布陣符文。

布陣符文,是整座陣法的關鍵所在。符文越加高深,陣法就越為駭然。

「你看那!」

周臣正有所思,忽然听到雪鳶驚聲而道。她手指前方,那是一處山坳。本是普通之地,卻有月光透露而下,形成一道別樣的風景。對于月光,那也是一種能量體,修煉《藏經》的周臣,甚至這一點。當他們臨近此地之時,周臣尋視一番,眼中終于露出驚喜神色。

山坳間也有石碑群,其中一面略有古怪,若對月光毫無研究的修士,不會輕易發現它的奇特之處。

「若這是陣靈,想要駕馭它,你則需要運用靈力勾動陣源!」

雪鳶說道,她不曾知道其中的凶險之處。在陣法方面,周臣似乎極具天賦,僅僅靠雪鳶簡單敘述。他便在此面石碑前找到突破口。

突然,石碑血芒涌動,立即將周臣籠罩在內。一股感,從丹田爆發。隨後,周臣只感覺眼前一黑,出現在一片血海之上。這是一處奇特的空間,有天空、有雲朵,一望無際,一片血紅色的世界。在血海中央,有九根血柱,如滄海蛟龍,馳騁虛空。每根血柱上,都有一顆顆神奇的文字。

「我是在石碑之內?」

周臣望著這片空間,頓感好奇,同時一股極其危險的感覺立即傳來。果然,還他有所反應,那血柱向他席卷而來。他本想躲閃,卻發現自己身體根本動彈不得,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埋入血海!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讓他完全傻眼。

首先是丹田血色靈力在緩緩減弱,隨後自己的身體開始龜裂,這個場景,從現過。先是手臂,像是石塊一般,一截一截月兌落。再是腳踝,後是身體。劇烈帝痛感,讓他生不如死。三千多年來,從現過如此狀況,這種死亡的感覺終于出現。石碑的詭異,讓他防不勝防。

「怎麼回事?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

周臣不再猶豫,迅速運轉《藏經》,同時口念唐詩,運用謫仙符文相對抗,希望能瓦解此刻危機。他丹田內的棺材,似乎也受到影響,發出「吱呀」蒼涼的聲音,如是能洞穿九天。

然而,謫仙符文的出現,並周臣想象那般阻止身體繼續龜裂,反而加快了龜裂速度。這一切來得如此突然,讓周臣措手不及。

「我會死嗎?」他眼看著自己身體一寸接著一寸,化為石塊,成為石碑的一部分,卻毫無他法。

「不,我不會死的!」

謫仙符文,從周臣體內月兌離而出,飛馳血海上空,隨後直接與那血柱周旋。

石碑之外,周臣突然消失,這讓雪鳶眼神充滿無盡擔憂。石碑紅芒四溢,嗡嗡作響,顫音掠耳。周圍石縫流露出不知名的液體,在紅芒的染色下,如似血液,更有腥臭味傳出,聞之欲吐。

她不斷向紅拂下達命令,命其攻擊石碑,救出周臣。但石碑卻無比堅硬,以紅拂的力量,都將之破碎。雪鳶眼神朦朧,不知所措。紅拂都沒有辦法,作為兵藏修士的她,又有何辦法?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守候在墓碑旁,默默等待。

然而,這上古殺陣再次爆發,一股滔天之勢席卷而去,尸毒之氣更是比之前強大數倍。墓嶺間的修士頓時感覺到一股前所的危險,他們的生命力像是被強行剝奪。同時,其丹田靈力也在緩緩流逝。更讓人無法理解的是,那無形的靈魂,也仿佛受到了壓制,意志力逐漸模糊。

身在石碑旁的雪鳶,受到了極大的影響,臉色蒼白。縱然有紅拂的保護,依舊受到傷害。

周臣身體人在繼續龜裂,在危機關頭,他突然決定嘗試用意志去控制丹田棺材。讓周臣慶幸的是,那棺材果然如他所想,其內開始散發勃勃生機,滋潤周臣的身體,助其渡過難關,保護身體各個重要部位。而石碑作為陣靈,不知屠殺了多少修士,一些殘存的生命之源被其吸收,融入在這片血海之間。

禍福相依,險中求存。血海內的生命之源,在謫仙符文的轉換下,竟然又被周臣丹田棺材所吸收,如此周而復始。如此情況下,周臣意識依舊清晰,按照「神學」中所講,這是魂魄在支撐他整個身體。

「呃啊!」

劇烈帝痛,讓周臣忍不住咆哮,那血海巨浪翻滾而來,浪與浪之間發生整耳欲聾的拍打之音。觀之謫仙符文融入血柱之間,那古老文字開始剝離而出,漸漸與血柱徹底分開。

身體得到緩解後,周臣全力運轉《藏經》,與石碑爭奪月色能量體。它不愧為浩土最為奇特的修煉功法,將讓很快將石碑血海壓制,迅速剝奪月光能量體。所為的陣源、布陣符文,都悄然被周臣所控制。

緊接著,他的身體開始重組,像是時光倒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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