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嘯天荒 第一百一十六章 紅拂異樣

作者 ︰ 石三叔

當周臣幾人離去不久,便傳出朱氏一族,被一位「上仙」所滅。那人舉手抬足間,天崩地裂,每行一步,地動山搖。白衣修士在其手中,瞬間被抹殺,整個鄭王朝再度陷入混亂之中。當周臣听到此消息時,身在在數百里之外。

而在朱雀鎮,則同樣化為一片廢墟。可見那些巨頭是如此殘忍,視萬民為芻狗。

「大哥哥,那妖師是誰?」

「妖師一位很神秘的人物……」

虛空之中,小月兒問向周臣。那天真可愛的容顏中,充滿了好奇之色。好在周臣沒將她留在朱雀鎮,不然後果難以想象。雖然僅有一個月的相處,但是這小女孩已讓周臣感受到親情的存在。並且其偶爾會察覺到小月兒與自己確實有種血脈相連之感,這種感覺總會讓周臣為之詫異。

周臣在為那些死去的村民感嘆的同時,有種危機感萌生。他手握拳頭暗自決定,必須盡快提升修為。如今雖有紅拂的保護,但那畢竟不是屬于自己的力量。離妖師地宮開啟之日僅有兩個月,周臣可不能將小月兒帶在身旁,無奈之下,只能再回鬼城。

如今的鬼城,人心惶惶,自從鬼主與王通在施展逆天神通之後,整座鬼城顯得異常恐怖。生活在城中居民,常會見到一些恐怖的畫面,並且有那傳說中的陰靈出現。天地之間,濃雲聚集,聚而不散,並且夾著電閃雷鳴。並且晚上那輪從來不會消失的月亮,如今已被雲層遮擋。

更讓城中之人為之恐懼的是,部分月光透過雲層照射而下,驚現血紅之色。詫然一看,整個鬼城都變成了猩紅一片。身在鬼城之中,總會有種壓抑感萌生,和之前的鬼城完全不同。無論是修士還是普通凡人,他們都惶恐不安。

除了王通之外,沒人知曉當日鬼主利用祭壇所引渡的「東西」是何物,包括雪鳶等人在內,都不曾知曉。至此之後,再也沒有人見過鬼主的身影。如今一個月已去,鬼城上空景色依舊異常。仿佛整個鬼城,完全成了一片修羅地獄。

當周臣帶著小月兒與紅拂一道回到鬼城之後,前者立即露出驚訝容顏,連紅拂都為之失色。而小月兒則眨巴著那雙水靈靈的大眼楮,望著這片詭異奠空,雙手緊緊抓住周臣的衣袖,十分害怕的樣子。特別是那血紅色的月色光華,照射在人們的臉龐之上,散發出一種恐怖的氣息。

「這鬼城到底發生了什麼?」

周臣三人行走在鬼城大街之上,不再像之前那樣繁華喧囂,反而都是關門閉戶,極為冷清,僅有少部分修士在大街之上游蕩。甚至連格斗場、拍賣樓之類的地方,也停止運營。周臣疑惑不解,難不成鬼城又有大事發生不曾?

多遠,周臣忽見一位法藏老修士,其行為怪異,面容雖然看似和善,但顯得極為僵硬,在他的身上,周臣感覺道一股熟悉的氣息。當後者與周臣目光相接觸之後,先是一愣,後又將目光聚集在小月兒身上,眼瞳之中瞬間露出貪婪的表情,只听他說道︰

「周臣,這小丫頭是誰?難不曾你將他帶回鬼城,是為了讓我放棄我們之間的約定?」

一听此語,周臣立即怒目而瞪,驚是王通!

「你這家伙想不到又換了一具皮囊,不是說三年一次?這不到半年,你便更換了兩次!你再這樣下去,必會遭到天譴。」

「你這話言重了,若真有天譴,那這世間誰還敢逆天?你不介紹一下這小丫頭,難不成是你的私生女,不然我怎麼感覺到她和你有著一股相同的氣息?」

王通笑而道,那蒼老白皙的面孔,比之任何一具皮囊都要難看。像是一位剛剛入土的老人,身體之上都傳出腐朽的氣息。周臣身側的小月兒,則用著那厭惡的目光,盯著王通。那股難聞的氣息,任誰也不願與之相處。

「王通,以後這丫頭就交給你保護,若是少了一根頭發,我便讓你徹底煙消雲散!」

只見紅拂神光露體,向王通壓迫而去,那股駭然威壓,讓後者立即露出難看的容顏。如今的鬼城之中,誰都知曉紅拂的強悍之處,連鬼主都要忌憚三分,當然王通也不敢招惹。這小丫頭究竟是何身份,連紅拂的眼中都閃爍著從過的慈母之色。

王通那白色胡須飄動,立即展露那僵硬的笑容,說道︰

「紅拂仙子,只要有你在,何須我保護?不過等你和鬼主前往妖師地宮,她的安慰就放心交給我!」

面對紅拂這類可怕的修士,精明的王通肯定願意與其交好。而在這一刻,突然听見小月兒說道︰

「大哥哥,他是壞人!」

小月兒那動人的聲音,顯露出一種微怒之意,讓人听之忍不住發笑。周臣伸手模了模小月兒那小腦袋,不再理會王通,向城主府馳行而去。

當城主府守衛見到周臣,也是一驚,這位早已不是鬼城中人的周臣,卻隔三差五帶著一位陌生人前來。如今又帶了一位小女孩,他當真把鬼城當作了他自己的「家」,讓人無語。

如今的城主府,更是冷冷清清。鬼九子之中,除了王通之外,其他的人都已外出歷練,不曾歸來。當雪鳶听到周臣又回鬼城之時,立即蹦了出來,目盯周臣。此刻的她,竟然展現一抹怪異的神色。因為此刻的周臣、紅拂、小月兒,倒真像一家人。

小月兒身處中央,右手揣著周臣的衣袖,左手則牽著紅拂的手,滿臉露出幸福的容顏。

「周臣,這小女孩是誰?」

雖然僅有幾個月不見,但雪鳶內心深處對周臣的思念也愈加濃郁。

「我是他女兒!」

小月兒突然所述的言語,讓一行人等為之一驚,包括不遠處的王通和周圍的侍衛在內。而更為震驚、宛如晴天霹靂的人,不過是那不遠處雙目光華閃爍的聶雪兒。她一頭白發飄動,身處長亭小道,滿是柔情之色。周臣無奈而向眾人解釋,這才知曉了小月兒的來歷。

接下來的數日,周臣在偶然之間,發現了一件驚駭之事,仿佛讓他看到了一絲前所的希望與寄托。

此地是城主府以南的一處別院,周臣本欲尋找王通,卻听見一道美麗的琴音拂耳而來。那聲音婉轉淒涼,很是少見。周臣探頭而望,驚是紅拂一旁拂袖彈琴,而小月兒則雙手撐著兩腮幫子,細而听之,那雙動人的眼眸,蹙成一團。

隨後,只听紅拂一邊彈奏一邊吟唱︰

「那是美麗的地方,小橋流水,青山褐壤。那是夢里奠堂,蝶馳曲徑,鳥語花香……我則是一枚鵝卵石,泥土將我埋葬,陽光難以溫養。冰涼的心,迷失了方向……夜幕來臨時,聆听著那一曲悲涼︰月亮我並不憂傷,只是那眼淚里含有我的願望!」

當周臣听到紅拂吟唱語句時,立即露出驚容,雙腿一蹬,直接打斷了紅拂,眼神之中透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迫切問道︰

「紅拂,你這首曲目是從何處所得?」

見到突然出現的周臣,紅拂第一次在他面前展露殺意,那雙猩紅色的眼眸鎖定周臣身形。濃濃的寒意直接籠罩周臣身體。同時一股毀滅的氣息,彌漫周圍。這一刻的紅拂,仿佛性情大變。周臣在她眼里,好似一位陌生之人。

勢如山岳的壓迫感,直接籠罩著周臣的身體,骨骼之間都為之而發出 啪聲響。

「紅拂姐姐,不要傷害大哥哥!」

小月兒的聲音,換回了紅拂那濃烈的殺意。只听後者道︰

「周臣,以後最好不要在我彈奏此曲之時出現,不然後果自負!」

如此狠辣的話語,周臣還是第一次听到,這一刻的紅拂讓他更是看之不透,不過其還是咬牙問道︰「紅拂,對不起!我只是想問問,你所談曲目究竟出自何處,因為這對我而言太重要了!」

在三千多年前,周臣的妻「靈兒」,酷愛音律,而這首曲目旋律則源自于她,那詩詞則是周臣親自填寫。雖然紅拂所吟詞句略有改變,但其含大意驚人相似,世間哪有如此巧合?也因為此,紅拂突然彈奏吟唱,周臣怎會不驚?

「這首曲愉悅之中帶有憂傷,你問我從何所得,我也無法準確地告訴你。因為在我記憶之中,這首奇特的曲子,一直存在。」

一直存在!

周臣再露驚容,眼前的紅拂與他結發妻子究竟有何關聯?不然世間獨一無二,屬于他與靈兒的「記憶」,怎會出現在紅拂腦海之中。而觀之紅拂容貌,又和周臣心中的那個她完全不同,無論是氣息還是其他,都沒有一點相似之處,兩者根本不是同一人。

這一切是何緣故,誰能為之解釋?

而更讓周臣驚駭的一句話,再次出自紅拂之口。這話,完全顛覆了周臣的內心世界,感覺一切都如此不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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