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身體發癢,僵直的身體也在,蘇子健想盡辦法把自己的身子縮到最小,沉到只有半人高的石頭縫里,周身插滿了濃密的馬毛巴草,努力的隨風搖曳著,成為大自然的一部分。偶而做這樣的動作,是好玩,長久維持這樣的動作,那是要命。不知道有多少次,蘇子健累到想放棄,但對生命的渴求,讓他咬牙忍下。最後的放棄,只會前功盡棄。只有活下來,才能證明此刻的忍耐,是正確的選擇。
在這遠離海岸戰場的魔法機炮營基地範圍,除了他,再也沒一個**烏蘭托公國士兵。至于有沒有蟑螂這種生命力最強的可怕生命,蘇子健可以肯定絕對有,因為,從他身上就爬過了不少只。這些足以令女人忘我尖叫逃離的丑陋生命,此刻卻是他眼中的美食。在四周都是敵人包圍的情況下,難以四處覓食的他,想到父母曾經跟他說過的奇聞異譚,在遙遠的星球,某一個大國的南方國度,有一群肉食缺乏的人,他們把這些生命力頑強,無所不在的小東西,燒制成了特色美食。
所以,他抓住這些小東西之後,集中塞進身旁土堆里,然後利用自己掌握的初級魔法,火焰魔法,來做加溫。這時,他慶幸父母留給他一個天生就能驅使魔法元素的身體,只有天賦者,才能自由吸取無法不在的魔法,做為能量來源。
不少人預計,當晶能大恐慌時代過去後,能活得最好的,可能就是他們這些天賦者。即使自己錯過了黃金修習時刻,魔法天賦者的最基本特征,也不會從他身上消失。
「切!都說晶能大恐慌時代就快來臨了,還浪費在打仗上面。這些**帝國的想法,該不會是吃干抹淨了就伸手向別家拿,反正也不虧吧!害你爺好好的日子過不下去,非得來吃窯烤蟑螂肉!這些海奧列尼土匪!」
將土窯燒烤的東西用指頭掰了下來,再將那堅硬的外殼去除,露出白女敕女敕的肉塊。這種帶著魔毒的東西,他可不敢生吃。將東西丟進口中咀嚼著。雖然少了調料,但東西不難吃,就是心理觀感難受。♀
看著前方面目全非的魔法機炮營基地,蘇子健眼淚鼻涕就像涌泉一般。原本還熱烈歡迎自己,給了自己肚子幾拳的同袍們,就這樣失去了生命,只剩下模糊的血肉。
魔法機炮營基地,原本藉由魔法光罩和魔法幻陣,隱藏在小山丘上內陷的沼澤地里,旁邊更高的小丘,源源不絕地提供基地活水,里頭活潑開朗的烏蘭托魔法機炮師,還有跟他身份類似的維修師,昨天還驕傲地說,用這里的水釀造的酒,和茶,是好貨。直說等眼前的戰事熬過去,一定要請他喝上幾瓶、幾壺。音容宛在,蘇子健的肚子里一股子的火,卻只能發泄在蟑螂身上。沒辦法,形式比人強,他一個小兵,沒辦法跟滿地跑的魔法機甲折騰。這種吃能源,不像魔法師那麼容易累的大殺器,自從出現後,這個世界的結構概念,變化太多太多。
說起茶,相對于酒類飲料,歷史顯得年輕許多。十幾年前,才突然從魔法海島世界冒了出來,很快地風行整個世界,尤其是需要精神鎮定奠賦魔法師,更是喜愛。但這種東西,就只有烏蘭托公國薇薇安小鎮附近種植,茶葉的精制烘培,更是集中在薇薇安小鎮。將這種飲料傳播開來的,就是蘇子健他父母。在重視產權的魔法海島世界,茶葉的風行,替蘇子健家帶來的,是為數不少的權利金。讓他們家的經濟,一直算是不錯。
為什麼蘇家懂茶?因為蘇子健一家人,是來自科學世界地球的穿越者。
「他就是一個娘炮,外表看起來清秀斯文,但私底下各種婬穢物品,收集個全。」這是薇薇安小鎮的鄰里們對蘇子健的一致看法。因為這種出眾又毫不掩飾的宅男性格,人們直接把他歸類為賤人一族的翹楚。畢竟,沒有一個人會嫌著沒事,跑進獨居宅男髒得發臭的住家。發現清秀小郎君,仍然是純潔小處男一枚。更沒有一個可愛的姑娘,會主動到他家收拾衛生。若是有誰不小心被清秀小處男騙人的純真外表欺騙了,鄰居也會很好心的出面警告。
烏蘭托公國流行的審美標準是粗曠英武的健美男,這使得明明體能很好,但外表卻很娘炮又骨瘦如柴的蘇子健更不受小鎮姑娘們待見了。
若是海島世界里的人知道,蘇子健一家穿越之前的世界,有一個大文豪,名叫蘇東坡。而他們一家恰巧是蘇家的後代傳人,不知會不會收回娘炮的評價,改稱他是文學青年。
不過他們對蘇家兩位長輩倒是頗為尊重。因為蘇子健的父母,雖然魔法適應性不足以安入魔晶,但他們夫婦倆,除了替天賦魔法師帶來安魂鎮定效果不錯的茶飲料以外,還替烏蘭托公國的魔法科學機構開創了新思路。時常前往首府參加魔法科技研究。
可惜,蘇家夫婦卻在一次代表烏蘭托公國魔法科研機構參加希爾第王國的交流大會時雙雙遇難,留下七歲的蘇子健,和一棟屬于他的房子和智慧產權權利金,還有一點遺產。也因為這樣,身為孤兒的蘇子健一直沒去做魔法資賦測試。他的行為舉止,還有腦子的運行路線,也因為長期的獨居宅男生活,硬是有別于一般人。
一直到有一天,他在路上听到別人說,只有當過兵的男人才是男人。軍隊是男子漢的鑄造所,使覺得需要出外謀職,認識外面妹妹的蘇子健,突然異想天開地跑到烏蘭托公國的募兵處,報名成為一名公國士兵。
也是這時候,人們才發現蘇子健擁有天生的魔法天賦。甚至不用進行魔法植晶的手術。他就能成為魔法營的士兵。也是人稱奠賦魔法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