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景安打了一輛車往他公司趕。
這時候吳景安真恨自己平時怎麼沒想著問蔣路要公司號碼,遇到事情只有抓瞎。
趕到他公司樓下,整棟大樓都是漆黑一片,詢問保安得知xx公司的門早就鎖了,他半小時前才去巡查過,不可能會有人在。
吳景安垂頭喪氣地出了大樓,打算著回家踫踫運氣。
走到家門前的小花園,發現他擔心得要死的蔣大神正晃晃悠悠地坐在秋千上。
吳景安這個怒啊!
他告誡自己,忍著,忍著,怎麼說也得先找人問清情況再說。
他走到蔣路面前,「出了什麼事?」
突然的出聲把蔣路嚇了一跳,低垂著的腦袋猛地抬起,借著路燈看清*潢色小說
聞到他一身的酒味,吳景安眉頭一皺,「你喝酒了?」
蔣路想了想,「呃……嗯,喝了一點。」
「今天要去啞叔家,你忘了?」
蔣路恍然,「啊……對不起,我給忘了。」嘴上雖說著對不起,臉上的笑意卻未減,看著沒半點愧疚。
吳景安不再搭理他,轉身往樓道口走去,走了幾步,卻沒听見身後有腳步聲,回過頭,蔣路仍坐在秋千上搖搖晃晃的,好不開心。
吳景安喊道,「你在干什麼?不回家嗎?」
蔣路沖著他笑,「親愛的,陪我看會星星吧!」
吳景安覺察出不對勁了,他走回蔣路身邊,低下頭看著他,「到底出了什麼事?」
蔣路說︰「親愛的,你不會和我分手的,對不對?」
吳景安怒︰「你在說什麼?」
蔣路頭歪著靠向鐵鏈子,眯著眼沖他痴痴地笑,「你答應過我,永遠不會和我分手的,是不是?」
吳景安大吼一聲,「蔣路!」
蔣路站起身,站在蒼白的月光下,臉上掛著悲傷的笑,輕聲、緩慢地說︰「親愛的,我失業了,而且,以後都不能做設計了。」
蔣路前些日子參加了國內一個小有名氣的設計師比賽,結果還未出來時,蔣路被指設計的作品和另一家公司早他一天發布的新品完全一致。
新品同時被登在服裝雜志上,蔣路抄襲的水平太低級,就連細節處也一模一樣,認定抄襲,被罰禁賽五年。
蔣路傻了眼,同事找來那雜志,果然,和他的作品沒有一絲一毫的區別。
同事都說蔣路這是被人黑了,又不是豬腦,就算要抄襲,哪有不改動一點照搬原樣的,而且還是國內另一個品牌的新品,登在有名雜志上,有眼楮的人都看得到。蔣路被黑得實在,想必是得罪了什麼人。
公司上層知道了這事,當即放棄了蔣路。
這個圈子有多大,丑聞一旦傳出,以後,沒有哪家公司會再用蔣路。
蔣路說︰「親愛的,你相不相信,我沒有抄襲。」
吳景安站起身說︰「你先睡吧,我出去一趟。」
蔣路沒有攔他,失落地低下頭。
吳景安看他一眼便出了門。
他手機里許輝的號早被刪了,于是撥給孔新,讓他把號發過來。
孔新把號發過去後順便問一句他有什麼事?
吳景安笑說︰「沒有,太久沒聊了,找他敘敘舊。♀」
孔新有些疑惑,「喂,你不會干什麼不好的事吧,我說老吳,可不能再沖動了。」
吳景安說︰「放心,我有數。」
掛了電話,吳景安給許輝打過去。
電話接通,吳景安問︰「在哪呢?」
「時光,301。」
吳景安掛了電話打車趕往「時光」,進了301包廂,卻發現只有許輝一個人在里面。
坐在沙發里,許少爺端著酒杯,慢條斯理地說︰「我知道你一定會來找我。」
吳景安走上前兩步,目光清冷地看著他,「找你干嘛,打架嗎?」
許輝笑,抬眼看他,「這不就是你的性格嗎,沖動、易怒,經不起挑釁。我猜錯了嗎?」
吳景安也笑了,「你沒猜錯,來的這一路上我都在想怎麼迅速有力地放倒你。可到了這兒,我突然改變想法了。」
許輝詫異地看向他。
吳景安說︰「蔣路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是。」許輝回答得干脆利落,沒半點想隱瞞他的意思。
吳景安點點頭,「許輝,說說你的目的吧!」
許輝反問道,「你不知道?」
「是不是只要我和他分手,就不會再對付他?」
「你還不算太笨。」
吳景安想了想後,問道,「許輝,你該不會突然發現,愛上我了吧?」
許輝嘴角勾起一個很淺的笑,不動聲色地注視著他。
吳景安冷笑一聲,說︰「不敢承認嗎?你比我想得還要孬。」
許輝慢慢垂下眼,掩藏住眼底一些復雜的東西。
吳景安彎下腰,湊臉到他面前幾公分處停下,用一種嘲弄的眼神看著他,「挺可笑的吧,說你愛上我?許輝,你在表演給誰看呢?我嗎?你以為,我還會再吃你那一套嗎?一次就夠了,我他媽就是長個豬腦也不能兩回栽在同一個人身上。如你所說,同性戀之間的愛就是那麼不值錢,這一秒我可以說愛你,下一秒也可以對著另一個人說這句話。男人的本性你也很清楚,不就是下半身那點破事。你不過臉長得好看一點,我一時迷戀,許輝,你還別太把自己當回事,真沒什麼。」
許輝輕輕搖動酒杯,以掩飾微微發顫的手,他一點點眯起眼,冷冷看著面前幾公分處的男人臉龐。
「吳景安,我說過吧,得罪過我的人,沒一個有好下場。你還想再試一次嗎?」
吳景安笑了,似乎很滿意他的回答,「沒錯,這才是你許輝。一直維持這樣好了,別再演溫情戲碼,太不適合你了。」他直起身,輕輕嘆息一聲,「想整我,盡管來好了,我也沒什麼好怕的。當然,怕也沒用。我還真想看看你還能再玩出什麼花樣來。」
吳景安轉身向外走去,許輝猛地站起身,聲音冷厲,「吳景安,玩死你們這樣的人對我來說太容易了。我也想看看,你能堅持到哪一步!不過我相信,總有一天,你會回過頭來求我,要不要打賭試試。我會讓你和你那個蠢男人永遠沒有翻身的機會。」
吳景安轉過頭來看著他,目光凶狠,「許輝,那就讓我看看你的手能伸多長。中國這麼大,s市容不下我,那就換個地方好了,我這爛命一條,在哪都活得下去。我還就不信了,你能逼死我?!」說完,他轉身打開包間房門,離去之前,他想起了一件事,笑著轉過頭,「許輝,你有朋友嗎?有愛人嗎?有一個,哪怕就一個不是沖著你的錢你的身份去的,你不應該叫許輝,你在所有人眼中不過就是一個可以被利用的棋子,我可憐你。哪怕你用盡一切手段,我也不會和我那個蠢男人分開。我們一定會好好活著,活給你這個可憐蟲看看,什麼才叫□。」
吳景安笑著關上了門,許輝手中的酒杯重重砸向門板。
鮮紅的液體濺了一地,許輝胸膛不斷起伏,攥緊的雙拳止不住顫抖,一雙厲眼死死盯著那扇緊閉的門。
吳景安,吳景安,吳景安……
他會讓他後悔,一定會讓他悔不當初,逞一時的口舌會帶來什麼後果,他會讓他和那個男人切身體驗到。
吳景安,這個該從他生命里被抹去的男人,他不會再對他仁慈、憐憫。
你想看,很好,我就讓你看清楚,這一切,是如何結束的。
接下來幾天吳景安找人代了班,他跑去蔣路公司向他那些同事打听情況。
他去敲主管的門,去解釋情況,任憑他說得口干舌燥也沒起到半點效果。
第二天再去,他直接被保安請了出來。
在公司門外等了一天,才等到經理出來,他上前攔住人提蔣路的事,希望他們能好好調查一下。拉扯間,經理摔在地上,他想上前去扶卻被保安抓住。
經理大怒,說要報案,平日里跟蔣路關系較好的一前輩忙上前勸了半天才平息這事。
那人對吳景安說,你這樣糾纏不休對蔣路一點幫助也沒有,萬一再鬧個打人事件出來,只會全算在蔣路頭上,對他以後就業更有影響。
吳景安垂頭喪氣回了家。
蔣路這幾天什麼也不做,只會抱著酒瓶喝悶酒,一杯一杯,好像這真是能擺月兌煩惱的靈藥。
吳景安走上前,奪過他瓶子把剩下的酒全灌肚里了。
扔下酒瓶,他什麼也沒說進屋悶頭睡覺。
半夜,他沖進衛生間直吐酸水,蔣路歉疚地拍著他的背,一遍遍說對不起。
第二天,吳景安早早起床,做好早飯叫醒蔣路。
吃飯時,吳景安說︰「你這兩天裝大爺也裝夠了吧,從今兒開始給我滾外面跑去,不找出一間像樣的店面別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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