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灰的帶領下,笨到達了北區一幢住宅的前面。看樣子住宅並不大,有一座二層的小樓,有一個小小的院子。
在住宅的前面停了兩輛馬車,看到馬車,笨就知道小灰並沒有帶錯路。笨小心的把自己的身子隱藏在院牆下,听著圍牆內的動靜。
開始還有一些喧鬧的聲音,似乎因為事情很順利,蒙面人都在慶祝,後來,漸漸就沒有了聲息。在院牆內時不時傳來兩個人的腳步聲,看來是守夜的蒙面人。
笨握緊了手中的幽明。黑s 的幽明隱藏在黑夜里,一點反光也沒有,看起來就想黑s 的毒蛇,想要擇人而噬。
「你在這里等我,別亂跑,等救出了輕雪,帶你一起回家。」笨對小灰說到。
小灰點了點頭。笨心里有些疑問,真不知道妹妹是怎麼教小灰的,竟然能把這老鼠教得如此通人xing。
笨听著守夜的人的腳步遠去,就爬上了院牆,然後翻身進入了院子。那兩個蒙面人在這寒冷的夜里守夜自然是有些不滿意的。
「真不知道頭為什麼讓我們兩個人來守夜,今天我們出的力不比別人少。」其中一個個子矮小,面目丑陋的人說到。
「算了,守夜的工作總要有人來做的。等三天後,交換到了海洋之心,我們就發達了。听說沃特法師為了得到海洋之心給了我們極其優厚的價格。听頭說,做完這票,我們就能退休了。」另外一個身材中等,面貌普通的人說到。
這些蒙面人雖然沒有褪去他們的黑衣,但是因為已經到達了他們的據點,都沒有再蒙面了。
「我們也該退休了,在危險中忙碌了半輩子,真想過過輕松,舒適的生活。娶個老婆,生幾個孩子。種種地,養養馬…………」那個個子矮小的人說到。
「沒有想到你還有如此平靜的一面。我以為你得到酬金會花天酒地去揮霍呢。」身材中等的那個人說到。
「其實我早就想退休了,只不過沒有什麼機會,也沒有掙到足夠的錢來養老。既然這票完了,就能掙夠養老的錢,我就決定退休了。」那矮個子的人說到,面上流露出對平靜生活的向往。他丑陋的面龐竟然看起來沒有那麼丑陋了,反而表現出一種恬淡的神情。
笨隱藏在灌木叢里,听到了他們的談話。雖然那兩個守夜的人談論的話題很平靜,但是笨的內心卻一點也不平靜。他知道自己只有一次機會,要殺了這兩個人,並且不能讓他們發出任何聲響,不然其他人一涌而來,他就沒有機會救出妹妹了。
他從來沒有殺過人,也不知道該怎麼殺人,不過手中的幽明給了他很大的勇氣。
「我去撒尿。」那個面目普通的人說到。說著走到了一叢灌木前,準備解開褲子放水。
笨手中握著幽明,站了起來。那個人看到笨,面上流露出驚訝的神情,他張開嘴巴想喊出來,卻再也沒有機會了。就在這個時候,他覺得自己的喉頭一陣冰冷,然後一股液體往外冒,他再也喊不出聲音了。
他身體一軟就那麼倒下了,他倒下後,另外那個面目丑陋的人就看到了笨。他也開始驚慌了,抽出了身上的配劍。
那個面目普通的人武技比他jing湛,竟然一下就被人殺死了,于是,他內心涌起一陣慌亂的感覺。剛才平靜的心情,對未來舒適生活的向往都被恐懼填滿。
他突然想到了在屋子里那些他的同伴,他也想要喊出聲。但是,在他想要喊的時候,他的喉嚨也被冰冷的利刃割破了,血冒了出來,他喉嚨里發出「 , 」的聲音,卻再也喊不出來。
在他失去知覺前,他看到了他的周圍飄散起了雪花,他死不瞑目地想,「天很晴朗,月亮也在天上,怎麼會下雪呢?」
笨殺死了這兩個人,這兩個人的血噴了他一臉。熱乎乎,帶著腥氣的血噴在笨的臉上,讓他覺得有點想反胃。他克制住自己心理上的厭惡,把這兩個人的尸體拉入了灌木叢中。抹了一把臉上的血,輕手輕腳朝那二層小樓走去。
…………
拓尼已經四十歲了,早在十年前,身為天空騎士的他知道,自己的騎士之路走到了盡頭,今生自己都不可能再晉升為騎士長。因為少年時期沒有打下良好的基礎,因為沒有更好的老師,因為…………
後來他就帶著一幫和他處境相似,桀驁不訓的兄弟,干起了無本錢的買賣,把騎士的榮耀丟在了腦後。這次接的這個任務是要到毗鄰帝國綁架該國的公主,來換取海洋之心,他總覺得非常不安。不僅僅因為這個任務難度很大,更因為他覺得自己已經老了,內心已經非常渴望安逸,舒適,平靜的生活,再也不想過這樣刀口上舌忝血的生活了。
他們的雇主沃特法師給出了十分優厚的報酬,只要做完這票,他就可以退休了。今天傍晚綁架公主的事情進行得十分順利,讓他一直提著的心終于放下了些。三天,只要再三天的時候,他們就能完成任務了。然後離開這個國家,回到自己的國家。
在那里,等待他們的是豐厚的報酬,未來舒適,平靜的生活,還有他深愛的女人。自己已經老了,那個女人也不再年輕了。他決定,等回到帝國,得到報酬,他就和他深愛的女人結婚,然後好好過ri子。
坐在椅子上,他點燃了一根煙。在平靜下來的時候,他總是喜歡點上一根煙,把煙吸入自己的身體,然後思考。這樣的時刻讓他覺得平靜,覺得成竹在胸,覺得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
他思考著,思考著每個細節,務必使自己的每個行為都完美無缺,能無差池地完成這個任務。
抽完煙後,如往常一樣,他準備巡視下自己的下屬,然後準備睡覺。
他剛推開房間的門,走到走廊上,就覺得不對了。太安靜了,沒有吵鬧聲,沒有他的那些下屬開玩笑,互相取樂的聲音,可以這麼說,沒有人聲。
而且同時他聞到了強烈的血腥味,只有多個人死亡,流血才能散發出來的血腥味。
拓尼的手按上了自己腰間的配劍。同時,他多年平靜的心產生了一絲慌亂。
沒有意外的,他在其他房間里看到了他的那些手下的尸體。全是一劍斃命。客廳兩人,廚房一人,樓梯上兩人,三個房間里各一人。想來在外值夜的兩人應該也已經遭遇不測了。
拓尼越來越心慌,因為他不知道他們的行動哪里出錯了,竟然被人發現了他們的據點;他也不知道是什麼人造成了這樣的結果。未知的恐懼才是最令人恐懼的。難道雄獅帝國竟然出動了武尊或者武聖麼?沒有听過雄獅帝國有這樣的實力啊。
正在這個時候,他突然覺得後腦傳來一陣冰冷的觸覺,他迅速低下了頭,然後一把利刃貼著他的頭皮刺了過去,甚至擦落了他的幾根頭發。
他迅速抽出配劍,轉過身來。看到了眼前的人,他更加驚訝了。這個孩子,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在糖果店是見到過的。只不過是一個十多歲的孩子,身體看起來非常瘦弱,似乎他們帶回來的那個小女孩子就是他的妹妹。
難道說,他的一時起意,竟然是他們這次任務失敗的重點麼?
「我的手下都是你殺死的麼?你是怎麼做的的?」拓尼問到。他盯著笨看著,越看越疑心。笨的眼楮看起來那麼空洞,渀佛世間什麼事物都不在他的眼中,他手中握著一把尺許長,黑s 的匕首,或者說短劍更合適。
笨似乎一點也沒有听到他說的話,在笨的周圍,飄舞著雪花。拓尼更加驚訝了,他記得根本沒有下雪啊,怎麼這個孩子周圍會飄散著雪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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