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小隊長在翻開龍銘飛的綠皮證件後,臉色霎間變得蒼白起頭來,額頭上冷汗涔涔,豆大的汗珠猶如雨後春筍般冒了出來。
證件上面的內容,讓他震撼膽顫了起來。上面,赫赫寫著京都軍區第三十八軍龍牙特種大隊大隊長,中校,龍銘飛。
天朝部隊里各種名目的特種大隊多如牛毛,除了又在報告中公開的,暗中沒有透露出來的其實也不在少數,他或許並不一定知道龍牙特種大隊到底是何方神聖,在天朝部隊中又是承擔著哪些任務,光是綠皮證件那上面兩個紅燦閃目的大字「中校」,便足以讓他對龍銘飛重視起來。
在查完龍銘飛的證件後,小隊長稍微抬起頭瞄了一下正輕松笑吟吟地看著他的龍銘飛,心中不由一緊,打了個激靈,身體條件性反射似的一正,大聲說道:「是,長官,堅決執行任務!」
說完,在身邊隊友疑惑目光注視下,「 嚓」一聲,快速利索地把手中的自動步槍保險拉下,槍口外移順勢收起了槍。
小隊長在自己收完槍之後,才意識到自己沒有給隊友下命令,身邊的隊友都在疑惑地盯著他,手中的槍支還直直地指著莫言龍銘飛二人,不由心中一急,解釋都來不及解釋,對著隊友就是一場厲聲大吼:「一個個都杵在這里干什麼?沒听到我的話呀,收起槍來,執行命令,快把槍收起來!」
寧欺白須公,莫欺少年窮。
他,是怕了。
看人家年紀大概也就二十二、二十三出頭來著,年紀不大,毛頭小子一個,可人家軍餃卻是中校呀!
二十來歲的中校,那可是個了不得的存在。
和平年代,要在部隊里晉升自己的軍餃,說難如登天或許有袖張,但那絕對不會是什麼易事,要不然他也不會都三十幾歲的人了,現在仍然還是一個小小少尉軍官。這就是差距。
不過,部隊里卻也有兩類人的軍餃晉升得最快。
一類人,能打。這一類人大多都是真正的軍人,熱血激ng誠,戰斗力強悍,常年戰斗守護在國家的第一線,以赫赫戰功來書寫自己的功勛。另一類人就有些令人不恥了,他們或是靠祖輩余蔭,以強大的家庭背景把自己頂了上去的官二代軍二代,或是靠自己的不擇手段地鑽營,溜須拍馬,踩著一個個戰友的「尸體」,得以爬了上去的卑鄙小人。
看那年輕人那霸道的氣勢,那濃郁得讓人窒息的殺氣,估計極可能是那類從尸山火海里爬出來的真正鐵血戰士,是掌握著實權的那類人物,他得罪不起。
「收,收,收你女乃女乃個球呀,王天,誰給你下命令讓你收槍的,操,立刻去給老子把他們兩個逮捕起來,敢反抗,就給老子擊斃了他們!」
剛才被龍銘飛一聲「蹦」字嚇得癱瘓失神的沈才,在那名小隊長的厲聲大吼刺激下,終于反應了過來,隨即見到手下在沒有自己的命令指示下,居然有放人的趨勢,頓時怒不可遏地向那名小隊長怒吼道。
怒發沖冠,滿臉赤紅,現在的沈才就猶如瘋癲了一般,看著莫言龍銘飛他們都是一副擇人而噬的樣子,碩大的將軍肚一抖一抖的,足以看出他此時心中是多麼的憤怒。
他這次是動了真火了。
本來以為這次會是一次很輕松的過場任務,他自己只要站出來秀秀,義正言辭地給那幾個半死不活昏睡在病床的小子宣布下他們的罪名,然後直接讓人逮捕他們就行了。反正,人證物證之類的自己這一邊早就準備妥當了,只要把人逮到,任務就算完成啦。至于,剩下那些跟這幾個小子的親人律師之類扯嘴皮子的工作,自然有其他人來負責,操勞不到他這邊。
輕松,又能攢人情,這何樂而不為了呢?
不過,操,本來好好的一件美事居然被這兩個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給破壞了,實在是晦氣至極。這兩個毛頭小子不但一而再再而三地刁難阻攔自己,更可惡的是,他媽的居然還敢恐嚇自己,使自己在這十幾號人的眼皮底子下出丑丟人。
他,沈才,實在是忍不下這一口氣!
「沈專員,這~」
那名小隊長王天剛欲阻勸沈才,讓他息事寧人,不要把事情鬧大,不過還沒等他把話說完,沈才就冷冷地對著他就是一陣 里啪啦地訓話道:「王天,聾啦,沒听到我的話麼,立刻去給老子逮捕他們這兩個無法無天的罪犯!」
「這~」王天為難地看了看沈才,又看了看龍銘飛他們,一時間有點不知所措起來。
如果有得選擇,他真不得罪這里面的任何一方。
一邊是自己的頂頭上司,一邊是極有可能擁有強大實力的中校長官,他得罪誰都討不了好處。雖說縣官不如現管,他應該听沈才的命令去逮捕對面那兩個年輕人來的,可是,可是,剛才莫言的暴虐詭異及龍銘飛的身手了得,身份強大卻讓王天他顧忌了。
自己這幾個人雖然有槍,不過恐怕還不夠人家吃呢!
「這,這什麼這,還不快去,是不是不想干了,是的話,哼,信不信老子現在就撤了你!」王天的猶疑讓沈才極其的不爽,見他拖拖拉拉地不願行動,暴怒地厲聲威脅道。
他已經打定主意了,回去之後,一定要打個報告,通過自己的關系把這個不听話的小隊長給一擼到底了。
不擼他,實在難消自己心頭之氣!
「嘖嘖,這位沈專員是吧?您好大的官威呀,怕怕,小生實在是怕怕的很呀!」在旁邊冷眼相觀的龍銘飛,在听到沈才的狂妄之語後,極其不爽,不由面帶嘲諷取笑道,「不過,王天,你放心,他肯定撤不了你,干他娘的,老子頂你!」
取笑過後,龍銘飛還輕輕地撇了那名小隊長王天一眼,勾了勾手,讓他把證件還給自己。
王天在看到龍銘飛的姿勢後,身體一激靈,趕緊把那綠皮證件遞回去了給他。相比平時只會溜須拍馬的沈才,滿身殺氣的龍銘飛更讓他顧忌三分。
「哼,頂他,你小子都快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憑什麼頂他?哈哈哈」沈才在听完龍銘飛的「狂妄」之語後,不怒反笑,似乎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話一般,笑的極其的開懷,「告訴你,他,老子撤定了!」
在听到沈才要撤定自己後,小隊長王天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起來,可是他仍然沒有對自己身邊那幾名還沒收起槍來的隊友下命令逮捕龍銘飛莫言他們。
他在賭,他在賭臉上自信滿滿的龍銘飛能搞定沈才。
賭對了,或許能平步青雲,輸了,大不了就退役轉業唄。
他賭了。
「憑什麼,就憑這個!」龍銘飛也笑了,笑的也還開懷,輕笑中,他把剛拿回來的綠皮證件狠狠地甩拍在了狂笑中的沈才臉上,「夠不,不夠,再加上我京都龍家,我就不信老子龍二少要在部隊里頂一個人頂不住!」
狂笑戛然而止,「啪」的一聲,呆滯了的沈才躲也不躲,任由那硬邦邦的綠皮證件狠狠地甩到了自己的臉上。
京都龍家?龍二少?
沈才瞬間被嚇愣了,額頭上不由冷汗涔涔,張大嘴呆呆地望向著龍銘飛。
夠格,如果這小子說的是真的話,那他絕對夠格把王天那混蛋頂住。不但王天可以被他頂住,恐怕自己更是要倒霉了。
在沈才被嚇呆滯後,突然,走廊中又響起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來。
在听到腳步聲後,本來已經充滿絕望的沈才,眼楮不由瞬間被點亮,方才的頹唐一掃而去。
他,他,可以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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