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教八零年代 第二十一章 別怕,有我呢

作者 ︰ 詞碑

如同所有的小說和故事,似乎所有美好的事物後面,總會有一個丑惡的破壞者。而對于莫離來說,能和自己喜歡了幾十年的女神見面、並且相談甚歡,這是曾經可以激動到幾天不能睡覺的事情,就算是現在,哪怕曾經心死如灰,也讓他枯死的心靈產生過如蜻蜓點水一般的波動。

更何況,自己在喝著雞湯,是她親手熬制,親手盛放,親手端到自己面前,還親手喂入自己口中的!

如果這是一件真的能實現的事情,或許很多人願意付出十年的代價。

十年的苦等;十年的寂寞;十年的枯寂;甚至是十年的生命!

莫離看著那緩緩接近自己嘴唇道匙,似乎有著一種朝聖般的感覺!似乎,那湯匙中盛放的不是雞湯,而是玉淨瓶中的聖水;這一勺雞湯也不是讓自己果月復,而是為自己洗禮的最莊嚴的儀式!

這不僅僅是曾經心中的偶像親自為自己素手調羹,更重要的是這個動作對自己來說,是那麼的陌生,又是如此的熟悉!曾經有兩個人就這麼溫柔的對自己那麼好——一個是母親,一個是最後在自己心中留下一個決絕一躍的背影,還有悲痛難掩的眼神的林雪。而這兩個人,從此自己再也見不到。

兩個時空似乎慢慢的融合,對面的那個人似乎也慢慢變成了那個慈祥的面容;慢慢的又變成了一個欲言又止的羞澀的臉孔;然後又恢復成艷壓天下的女神,最後似乎在某一瞬間,融合在了一起,在也分不清眼前的這個人到底是誰。

莫離含著香濃可口的雞湯,忍不住淚流滿面。

莫離這樣的激動倒是嚇壞了有些羞澀,又有幾分尷尬的趙雅之,她完全不明白這是怎麼了,是太難過他自己的手竟然不能動,還是因為自己親自喂她喝湯。可是,也不至于如此啊!

不管怎麼樣,趙雅之連忙放下手中道碗,抽出紙巾,想要為他拭干臉上的淚水,手還到莫離的臉龐,便停在了半空,因為她發現莫離的眼神並沒有落在自己身上!她不由得稍稍放心,而同時又感到幾分失落,在心里自嘲道︰「自己終究不是那麼重要的,並不是那些媒體吹捧自己是女神,而那些人就真的會當自己是女神,他們這麼說,不過是他們沒有接近自己罷了!真正的接近了,誰又會願意並且真正的像對待女神一樣對待自己?甜言蜜語,不過是哄著自己開心罷了!」

她在這一瞬間,竟然能感受到莫離淚眼朦朧中流露出來的那深深的悲痛,也忍不住流出淚來。

或許是始終不能感同身受,又或許是早已經習慣了悲哀;又或許是因為習慣了把所有的快樂和悲傷都藏在身後。不過是短短的幾秒,她便已經收起了悲容,想著,這幾天,莫離總是從容瀟灑的笑著,或許很少有機會哭一次,不妨就讓他好好的哭一場,釋放一回,也好!

這樣想著,手便慢慢的放了下來,只是怔怔地看著依舊沉迷在往事里的莫離,想著,這個看起來比自己還要小的男人,實在是像一個謎一樣的讓人看不明白。

一個就這樣沉浸在回憶里,淚流滿面,一個就這樣坐在旁邊,怔怔地看著,思緒翩躚。

就在這種,似是曖昧,似是美好,似是恬靜的時候,病房的門被狂暴的撞開,然後傳來一個更加狂暴的聲音︰「好呀,你個不知廉恥的婊子,還說來醫院照顧兒子,原來是在醫院里偷會小白臉!我……我打死你個不要臉的婊子!」

一連串的聲響驚動了正沉浸在思緒里的兩人,莫離的表情是驚愕,還有尷尬。他快速的回過頭擦干臉上的淚水,不明白的看著這突然闖入的男人。他不知道這人是誰,更沒想到這個男人會有這樣的身份。

而趙雅之臉上的神色卻豐富得多,先是詫異;然後是驚愕;再然後是憤怒;接著是羞惱、尷尬、失望;還有絕望!

這樣的神情如同川劇的變臉,短短的一個瞬間,便已經出現了這麼多的神情。

莫離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不知道這個突然闖入的男人是誰,趙雅之便已經迎了上去。听到那難听的叫罵聲,趙雅芝的臉色變得非常的難看,但還是忍著道︰「你怎麼到這里來了,有什麼事情,我們回去再說,這里是醫院,而且是別人的病房,我們不要打擾別人……」

但是她話還沒說完,那男人的手便已經舉起起來,一巴掌狠狠的甩在了趙雅之的臉上,把趙雅芝打得摔倒了莫離的病床上。

莫離來不及思考,便連忙抬起手臂,攔下了那人再次扇下來的巴掌。同時出聲問道︰「哎,你是誰啊,你這人這麼回事,這麼亂闖進別人的房間亂打人啊?」

因為趙雅之一直是在右邊,所以莫離抬起的是打著石膏的右手,雖然將那個男人的攻擊擋了下來,但還沒好的右臂再次骨折,痛得抬不起來。

但是莫離來不及顧慮,那個男人見自己的攻擊被擋下,愈發的顯得怒不可遏。眼楮通紅的瞪著莫離,口中叫道︰「好呀,你這個不要臉的小白臉還問我是誰!我打死你們這對狗男女,我打死你們這對不要臉的奸夫婬婦!」口中叫著,手也提起旁邊的凳子向著兩人劈頭蓋臉的打了下來!因為憤怒,所以聲音竟如同烏鴉的叫聲,沙啞怪異得令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趙雅之被打倒在地,趴在床上,莫離因為受傷,行動不便,只能彎腰趴在趙雅之的背上,盡量為她擋住那狂暴的擊打。

那凳子不要命的打在莫離的背上,頭上。血不斷的從莫離的口鼻之中,還有頭上包裹著的紗布之中流了出來,染紅了床單被褥,也染紅了趙雅之縴細而悲傷的脊背,還有頭發。還有一些血流在趙雅之的臉上,和眼淚混在一塊,讓她顯得格外的悲傷!

趙雅之極力的想要撐著站起來,推開受了重傷,為自己擋下所有攻擊的莫離,或者是推開那個猶如瘋魔的男人,可是縴細的雙臂卻撐不起這狂風暴雨的打擊,多次努力,最終只是徒勞。于是嘗著口中咸咸的血,只能悲哀的低聲的悲泣。

莫離頭部被重擊,快要暈厥過去,听到趙雅之的哭聲,只能近乎本能的用沒有受傷的左手將她緊緊地摟入懷中,在她耳邊輕聲說道︰「別怕,有我呢!」

听到莫離的安慰,趙雅之再也忍不住放聲大哭,哭聲之中,有著近乎痛不欲生的傷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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