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只是喊凌叔來當白工,那王亞飛現在便可以拍胸膛決定,他相信整個隊里也絕對不會有任何人會拒絕凌叔。
可真要又有名分,又有薪水,這就不是他能夠說得算的了。
「找找關系嘛……出來混,都講求一個人情。我去想想辦法,看能不能跟校長疏通一下。」
「哈哈哈,你也太天真了吧。」
「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嘛,雖然我沒有關系,我家里也沒有關系,可我們還可以從旁入手啊。凌叔你這麼想,我們的校長肯定也有兒子女兒啊。要是個兒子的話,我就去跟他做哥們,要是個女兒的話,我就去泡了他。這麼一來,我不也跟校長攀上了親戚。」王亞飛說道,說話的同時,他還非常努力的做出了一副認真思考的樣子。
「那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你們校長既沒兒子,也沒女兒。」
「你這麼知道啊?」王亞飛很是詫異。
「我一早就在這掃地了,關于學校里的事情,肯定比你知道的多啊。」
「那……那我可以去據理力爭嘛,就說我們刀塔校隊實力還有所欠缺,需要一個專業人士來為我們做指導。」
「找一個掃地的做指導,你們校長又不是傻x。」凌叔說道。
印象里,王亞飛是很少能听到凌叔爆粗口的。
「那怎麼辦嘛,要是這樣……我就只能跟蕭鼎如實交代了,但我真的不想跟他說啊,那個人點子太多,而且我根本不知道他究竟是好人還是壞人,有時候我就覺得他真是壞透了,可有時候他又讓我覺得他其實比很多好人還要好。」王亞飛說道。
「不就是一起打個刀塔嗎,硬是被你說的像是看透了人生一樣。好人壞人,你以為你在拍電影啊。」凌叔簡直不忍吐槽。
「真的啊,而且我怕他對你不利啊。」王亞飛很是正經的說道。
「對我不利,你這小子今天滴酒未進,怎麼跟喝醉了一樣。難道他叫一個武俠的名字,就能找機會對我下毒不成?」
「哎呀,哎呀哎呀……凌叔你也知道蕭鼎啊?」
「我們職業圈的不看課本,不代表就不看小說。」
「哦,肯定沒有下毒這麼嚴重了,但我敢打包票,要是讓他知道了你,肯定也會來找你拜師學藝。」王亞飛說道。
「他說拜就拜啊,我這里也不是老年輔導班。」
「但是他總會想辦法的,而且他的點子可我比壞太多了。」王亞飛道。
「你小子想多了,既然你說過他也是打過cdec的,那麼就算要拜師的話,他也會有許多的選擇。」
「他也沒打職業組啊。」王亞飛打斷道。
「沒打過,就不能听說過嗎,隨便找個現役選手跟著學學,不是比找我這種老頭子??頭子有用多了。」
「這就更不對了,要比當刀塔師傅,我感覺凌叔你已經是天下第一人了。」
「口蜜月復劍,滿嘴跑火車。看來我還真得給你找個師弟,免得你將來背叛師門之後,我都找不到人去制裁你。」
「我……我可不會做這種事。」王亞飛回答的很是緊張,仿佛受到了很大的冤枉一樣。
「跟你說笑呢,看你緊張的,要不是真的一肚子壞水,肯定也不會如此反應。」凌叔調侃道。
「哎,我的凌叔喂,我現在可真沒心思開玩笑啊。最近我們訓練情況非常好,自從蕭鼎來了之後,我們平時訓練都沒有輸過,而且我們今天還擊敗了之前的對手,就是衛雨石找來那些人。不光是擊敗,兩盤都是大勝。」
「說來听听。」
一听王亞飛開始匯報情況,凌叔的語氣又正規了許多。
「我用了一盤伐木機,用了一盤帕克,都是走的劣勢路。」王亞飛將大致情況說了一遍。
「記得把錄像編號告訴我,等你走了之後,我來研究一下。」凌叔說道,看起來他對這兩場比賽很有興趣。
「現在吧,我感覺我們隊的位置已經固定下來了。」
「固定下來好啊,你也可以在劣勢路打出一片天。」
「哎。」王亞飛又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本來只是想試一試,但現在好像已經固定了,可這麼固定之後,我就不得不放棄我的夢想了。」王亞飛說道。
「什麼夢想,送出一片天的夢想嗎?」
「我要打中單啊,我要solo贏過衛雨石啊。現在看來,這已經是遙不可及的夢。」
「屁,打個三號位就不能贏過衛雨石了?真要打solo局,練習三號位反而會對你幫助更大。」
可能劣勢路選手會比中路選手更為被動,在打法上也沒有中路選手那麼具備侵略性,但在某些細節上,劣勢路選手可比中路選手更為看重。
單純的只是solo比賽的話,這些細節也是非常重要的。
「算了,不說這些了,事已至此也無從再談。但現在我都沒空打天梯了,平時只能跟他們組隊刷分。」
「這也是好事啊,五人黑上分,還有大腿帶你,那分數還不得唰唰唰的往上長。」
「又不能刷個人積分,衛雨石的個人積分都要過五千了,我卻連四千分都沒到。而且……就算以後都打劣勢路,我也有很多要學嘛。跟臭棋簍子下棋只會越下越臭,如果我天天跟他們練,卻沒機會再來你這耳濡目染的話,相信我的水平只會停滯不前。」
「那你就跟之前一樣啊,照點來,照點走。」凌叔說道。
「不好解釋啊。」王亞飛好似非常為難。
「順其自然吧,如果你認為讓別人知道我的話,會妨礙你吹牛,那你也可以想辦法去掩飾。」凌叔笑著說道。
「不是吧,之前是你讓我低調的嘛。」
「盡量低調啊,實在不能低調了,我們又能怎樣呢。就好像生活一樣,實在沒飯吃了,我不也得去考慮干點其他的嗎?」
「啊哈哈,凌叔你答應了。」王亞飛頓時面露喜色。
「我答應什麼了。」
「你說的可以考慮一下啊。你不說還有個事我都忘了,從這個周末開始,我們要參加一個線上比賽。盡管只是一個小比賽,但也是一個全國性質的小比賽。」
「又有比賽啊,那我又得加班了。」
「嘿嘿,等我拿個全國冠軍給你看。」
王亞飛擺了個pose。
「你敢不敢把這些碗洗給我看?」然而凌叔卻根本不想理他。
「這有何不敢。」
洗了碗,王亞飛又在凌叔那打了兩盤天梯單排,結果一勝一負,王亞飛的個人積分也沒得到增長。
等王亞飛回到寢室,已經快十點了,而他回去的時候,蕭鼎也早已經回到寢室。
但是當王亞飛推開寢室門之時,又一副美不勝收的畫面,讓他不知道眼楮應該看哪。
蕭鼎跟謝平就像一對老夫老妻一樣,正對著電腦搖頭晃腦,而衛雨石則只穿了一件小背心,並且像是dj喊麥一樣,沖著電腦大喊大叫。
這個場景,跟戒毒宣傳片里青少年朋友誤入歧途,k了迷幻藥之後放縱的畫面,還真有幾分相似之處。
「殺殺殺,殺那個血魔,我直接跳羊他。」
稍微走近一點,王亞飛總算能听明白衛雨石是在扯著嗓子喊什麼。
「這人喝醉了吧。」王亞飛不禁皺眉。
光說看衛雨石打刀塔這種事,王亞飛也算是看了快有半年了,但他卻從沒見過衛雨石像這樣打刀塔。
不但手上依舊如常的在飛速操作,可整張嘴卻也沒有停過。
看這衛雨石激動的樣子,感覺比市大賽決賽時還要激動。
「還能干,先退一下,等我吃兩口魔瓶上,我還有魔棒,你們都別怕,來就殺這個。」激動的衛雨石都沒有留意到王亞飛進來。
平時不管衛雨石如何指揮,他都不會像現在這樣,這唧唧歪歪的,王亞飛感覺衛雨石已經根本停不下來。
先不去管衛雨石,王亞飛要去看看蕭鼎跟謝平到底在干嘛。
等走近一看,王亞飛才頓覺不堪入目。
電腦上屏幕上,又一個衣著暴露的女子在那里惺惺作態,而蕭鼎卻跟謝平在那兒看得非常入神。
不僅是看得入神,兩個人還在那不停的跟著節奏左右搖擺。
因為他們兩個人都是帶著耳機的關系,所以這就相當之喜劇了,王亞飛根本听不到任何的歌聲,他現在唯一能听到的,就是衛雨石的吶喊聲。
「來跟著我繼續殺,他們現在根本不敢過河,帶著寶石我們排下視野。」
盡管王亞飛對于藝術一竅不通,但他卻知道蒙太奇這種藝術表現形式,以前電視上經常會有那種很搞笑的蒙太奇片段。
現如今,這就是一出最好的蒙太奇。
衛雨石的聲音,再配合蕭鼎與謝平的動作……王亞飛認為如果他現在能把這個段視頻錄下來,那保證這三個家伙,以後都不會再好意思走出寢室門。
也許是他們三個都太過投入的關系,王亞飛竟然不忍心打斷,他只能捧著肚子不停的听著衛雨石那頭的「殺戮之聲」,然而繼續目睹著謝平跟蕭鼎的精彩演出。
但是接下來的聲音,就讓王亞飛表示無法忍受。
不單是跟著節奏搖擺,謝平還咿咿啊啊的唱了起來,這聲音對王亞飛而言,就純屬于一種摧殘。
比衛雨石的「干干干」還要摧殘,不但旋律極其不優美,歌詞還是王亞飛根本听不懂的英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