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lo嘛,玩賴是常有的事。」蕭鼎說完賊兮兮的看了衛雨石一眼,一副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模樣。
「那不是信使就沒了?」王亞飛像是喝多了地溝油一樣。
「沒了,沒了,別人是掉線了或者斷網了又或者是那美克星人打進來了。你現在能把他怎麼樣?」
「我……」王亞飛想罵髒話,可是還真不能把他們怎麼樣,從這里打車去雲嘉一中,不堵車的話也得五十好幾,要是司機磨蹭點,怎麼也能繞到六十出頭。
「就算你現在去拉一大卡車的人殺到雲嘉一中,然後找到他們,他們也可以說比賽並沒有結束。他們可以說你只是取得了一比零的領先而已,這個比分是暫時性的,而他們則是因為意外才會掉線的。假如不掉線的話,說不定他們還可以二比一逆轉……」蕭鼎說道。
「怎麼可能,而且掉線又不是我讓他們掉的,掉線就等于逃跑,他們這樣做就是認輸!」王亞飛已經從對手突然掉線的困惑中走了出來,但隨之而來的憤怒又包圍了他。
「道理是這麼個道理,但是嘴巴長在他們臉上,他們想怎麼說就怎麼說。」蕭鼎嘆了口氣表示無奈。
「什麼叫想怎麼說就怎麼說啊,他們又不是白宮發言人。如果他們真的因為特殊情況斷網了,我們可以接著再打啊……」
「接著在打?從哪里開始?」蕭鼎反問道。
斷線當然可以重聯,可要是拔線就得另說了。
「可以復盤啊,人家下棋都可以復盤。就算不能復盤也可以重賽,我們可以從頭開始solo啊,但是他們必須要讓我一個人頭才行。」
「可問題不就在這嗎,他們憑什麼讓你一個人頭啊,他們既然選擇了拔線,就不會承認剛才的那盤比賽,這又不是正規比賽,又沒有裁判作證,誰會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蕭鼎把這話說得是非常的無恥,但這種無恥,倒也跟他們的行為相符。
「我……我把這盤游戲的錄像傳到網上去。」王亞飛怒道。
「用處不大,即使你傳到了網上,他們也可以堅稱自己是因為網絡出了問題,所以才會掉線。如果你要求重賽,他們也只會跟你零比零開始。」蕭鼎道。
「不可能,大家都是有眼楮的,只要我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說清楚,我相信網友都會站在我這邊。」王亞飛搖頭道。
「像這樣的事,哪有說得清楚的。別人去發動關系找點人,然後一人回一句,到最後只怕你才是理虧的那方。」
「這都什麼啊,我們又不是活在封建社會,難道就沒有人可以為我主持公道、伸張正義?」
「沒有,一無憑二無據,像這樣的私下賭約,誰能給你主持公道,你就算告到法院,也不會有人理你。」
「靠靠,他們怎麼這麼不要臉。」王亞飛現在的表情十分扭曲。
「水清無魚,人賤無敵,他們就是這麼的不要臉,所以才能無敵……」
蕭鼎在這煽風點火,王亞飛恨不得隨手抄起鼠標然後把它丟到窗戶外面去……不對,應該是把顯示器丟到窗戶外面去。
「他們是為了賴掉那個信使吧,我看他們說話的樣子,一定是很在乎錢的那種。」佟彤疏導。
「信使?他不想給可以不給啊,這個信使有什麼用啊,但是我明明贏了,他們為什麼要玩賴!!」
在王亞飛眼里,可能那個信使的價值同樣只值三十塊。他會想去打這場solo,其目的可不是那個信使,也不是什麼三萬塊。
他想用這場勝利讓那個大貓神閉嘴,也想用這場勝利幫凌叔爭回面子。
但是實在想不到,到最後竟會是以這種方式收場。
王亞飛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他沒有把手里的鼠標丟向窗外,他只是很失落的看著電腦屏幕。
天輝跟夜魘的小兵還在糾纏,有人曾經無聊到做了這麼一個實驗,如果兩邊的英雄都不從泉水出來。
在十幾個小時以後,天輝的基地會被夜魘的小兵打爆。但這也不是絕對的,也有人做了相同的實驗,他們的結果是夜魘的基地被天輝小兵摧毀。
可實際上,不需要去在意這種結果。
天輝與夜魘,勝利與失敗。
人生不就是這樣嗎,你以為你馬上就要贏了,但其實這是一個開始。
王亞飛很不常見的發起了呆,在蕭鼎的煽風點火之後,其他人開始你一句我一句的安慰起來。
就算對方不承認,但自己這邊所有人都看見了。
王亞飛已經「贏了」!
而且對比于輸了之後的悲慘畫面,現在這個結果,也能稱為最好的結果。
在眾人的安慰下,王亞飛總算調整好了情緒。
「你們剛才有沒有仔細看,我這次擊殺,入選個精彩鏡頭應該不過分吧?」
听王亞飛這麼一說,大家知道他已經「復活」。
「一點不過分,飛哥你剛才的操作把我都看醉了!」謝平像是搶沙發一樣,立刻稱贊了起來。
有這種挽尊選手在,王亞飛又打開了話匣子。
「我的樹林我做主,你是不知道,我就是要把他吸引過來……」王亞飛跟說書一樣,把他的整個擊殺過程又詳細的描述了一遍。
王亞飛描述的重點是心理方面,他是怎麼想的,他分析對手是怎麼想的,而對手的教練又是怎麼想的……
王亞飛說了快二十分鐘,才將他的整個擊殺過程復述完畢。
謝平听的是有滋有味,其他人也只能默默賠笑。
然而比起整個擊殺過程,其他人可能更想听一听整個事情的前因後果。
可能是正處于興奮點,王亞飛也沒再掩飾。他將怎麼認識凌叔以及之後的所有事,都簡單的敘述了一遍。
「很難相信這會是真的。」佟彤抿著嘴說道。
王亞飛所說的這個故事,在其他人看來確實有些夸張。
這仿佛是在動畫片里才會發生的劇情!
「飛哥,你所說的這個大叔,就是我們上次在校門口踫見的那位吧,我記得當時你還甩了個面包給他。」謝平說道。
「是啊,虧得來那個面包了,才讓我找到了一位師傅。」王亞飛回道。
「這是在玩仙劍嗎……」謝平撓了撓頭。
「反正事情就是這樣了,你們可別問我為什麼他會是前職業選手,也別問我為什麼他就會找到我,更別問我為什麼他會在我們學校里從事清潔工這份工作。」
關于這些問題,王亞飛也回答不上。其實就算現在,王亞飛對凌叔的私生活也還是知之甚少。
「這就是傳說中的光環吧!」謝平感嘆道。
上天突然派出一個人生導師,然後不計回報千辛萬苦的把主角培養成高手,每個動畫片里的主角都會遇見這種好事。
可現實生活中,你只會遇見沒事就喊你罰抄罰站的班主任。
「我也不知道嘛,或許是機緣巧合吧。」說到此,王亞飛真有些暗自竊喜。
不是表哥也不是朋友,僅僅只是一個陌生人,不單謝平有所感嘆,就連蕭鼎也很有深意的苦笑了一聲。
而衛雨石卻沒有這樣想。
「難道是我有光環?這種好事也能叫我踫上!」
想來如果不是這位高人在背後教導王亞飛,以王亞飛這種性格,肯定不會成長的這麼快,而且說不定還會早早的放棄刀塔。
要是沒有王亞飛……衛校校隊會是怎麼一個情況?
衛雨石感覺這畫面太暗,他不敢想。
要是沒有王亞飛說不準市比賽的時候就已經一輪游了,更不談上還能招募來蕭鼎這樣的強援。
「現在全部都弄清楚了,可能這世界上真的存在著運氣這種說法吧。但運氣不會是所有,王亞飛他也是因為自己努力所以才會從一個新手變到像現在這麼厲害。讓我們一起再接再厲吧,听了這個故事後,我對接下去的比賽更有信心了。」佟彤說道。
佟彤又像是在做總結性的陳詞。
「飛神,你說你有叫過凌叔來指導我們,但他不願意是吧?」蕭鼎突然問道。
「嗯……每一次他都會避過這個話題,我也不知道有什麼原因。」王亞飛說道。
「听你所說的這些,應該是對某些事情有陰影,所以才會去刻意的回避。」蕭鼎分析道。
「老實說我也這麼想過,可我又想不明白,而且也不需要耗費太多時間,即便只是隨便指點我們一下,肯定也會對我們有所幫助。凌叔他人很好的,教我的時候也總是不厭其煩,就算花很多時間,他都不會多說什麼,所以我才想不明白。」王亞飛說道。
「哈,飛神你還得多去了解些人情世故。要想弄明白原因,我們得去知曉凌叔的過去。」蕭鼎道。
「凌叔的過去?他也跟我說很多啊,不過我還真沒有去主動的了解過。」王亞飛倒也沒想過要這樣做。
「嘿嘿,那我們就從這一點下手。」
「這不行啊,這搞得好像偷窺一樣。如果真的是有什麼陰影,那也要讓凌叔自己去面對,既然他不想,我們總不能去勉強。」王亞飛說道。
「但你不想讓他來指導我們嗎,有了凌叔當教練,省冠軍指日可待啊,說不定全國冠軍都輕輕松松,說實話現在初中一級的全國大賽水平也就這樣,雲嘉一中去年差點就拿了冠軍呢。」蕭鼎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