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浴燃當然不承認kiro是受了自己的影響才從「愛情無敵友情萬歲」的純真年代畢業,她知道kiro那股子一頭扎進愛里就奔個天長地久的勁兒是她最可愛的地方,也是最吸引白浴燃的地方——當然,這點可愛勁和她的黑道身份那麼不符,顯得更加迷人。
白浴燃自然是個現實的人,因為現實她知道工作有多重要,也明白有婦之夫有生之年都不要下手,否則會踫一鼻子的灰——這個有婦之夫說的就是孟孟沒錯。
開車回家的路上白浴燃想起孟孟已經死了,前些日子幫她和她丈夫葬在一起,心中還是有些悵然。
孟孟一家的確是因為她而死,在這點上她再知道她並非故意再知道該往前看都是有點過不去的。孟孟還有一個老媽,退休了自己獨居,有點老年痴呆,自己養一只狗作伴。她和孟孟的關系一直不好,似乎以前吵過架。不過白浴燃知道孟孟還是偶爾會去看看她,陪她看會兒電視留點錢,就算兩個人一句話都不說。
白浴燃想著有空也去看看那老人家,給她養老送終,或許心里還會好受一些。
但是孟孟……
白浴燃不能相信孟孟會和陸司文聯手來設計她們。孟孟從來都是嘴硬心軟的人,她們二人相交這麼多年,她又怎麼會不知道?
上次是因為曾玉荃的威脅,那麼這次?
急速行駛的車停到了路邊,白浴燃點了根煙仔細想這件事。
孟孟早就知道她老公在哪家醫院,卻還用自殘來威脅白浴燃,意圖將她勾引到家中,重歸于好。那天孟孟在她面前月兌光了衣服,所為何事根本不用細想,只是白浴燃默默將她衣服穿好關門走了。
孟孟將她重要的項鏈留在她老公那邊,足以見證二人的感情深厚,那孟孟為什麼又來勾引她白浴燃呢?
曾玉荃的手段讓白浴燃很快就奔著孟孟又被威脅的方向去了。
白浴燃調轉車頭回到kiro家。
白浴燃走進蘇家客廳的時候kiro正看著手機里偷拍的白浴燃側臉發愣,見手機里的人突然出現,她立刻將手機鎖定。
「你怎麼回來了?不是說今晚回去收拾一下東西麼……」
白浴燃沒注意到kiro的扭扭捏捏,將她拉到一邊說︰「孟孟她老公的醫藥費之前是由誰付的,可以查到嗎?」
kiro沒想到她回來是跟她說正經事的,還以為長夜漫漫……
羞恥于自己的多心,kiro扭開頭去不看白浴燃︰「應該是可以查到的……你是想到可能孟孟又是受人脅迫了嗎?」
「是,先查,查到了如果真相和我想的一樣,我會告訴你的想法。」
兩個小之後,暫代大管家的姚之清將她查好的數據發到了kiro的手機上。
kiro和白浴燃坐一起,一解鎖手機,身邊人的照片堂而皇之地出現在手機屏幕上,頓時二人呼吸都緩慢了半拍,kiro強壯鎮定咳嗽一聲,退出相冊,打開郵件……
姚之清查到給醫院結款的是一個在瑞士銀行的戶頭,戶主叫moller。
「什麼時候的事情?」白浴燃問。
kiro說︰「姚之清查到的是從半年前開始這個戶頭就一直在幫孟孟老公結算……」
白浴燃撐在kiro身後的手臂彎過來捏她臉︰「我是問,你什麼時候偷拍我的?」
「……」
「這麼愛我就直說,我擺好造型給你拍,總比你偷拍拍出那麼難看的照片要好多了。」
「白浴燃你很想死麼!」
kiro正要發作白浴燃就勾過她的脖子,一個吻揉進去,kiro什麼火也都滅了……
大概是太久沒親近,這個一個簡單的吻竟然讓kiro臉紅心跳許久。
「嘿。」白浴燃握住她的手,「繼續啊,一個吻而已就給你吻傻了?」
「不要再自戀了好不好?」kiro在白浴燃的腰間掐一把,惹得她驚叫。
這個moller何許人也?姚之清親自來到客廳對kiro說,那moller不僅瑞士有賬戶,在國內也有賬戶,出入境的記錄要查的話需要一點時間,但他在國內的賬戶信息一個小時後就能舀到手。
「嗯,很好了。」kiro看了眼牆上的掛鐘,已經是夜里一點半,對姚之清說,「其他的事情等明天再說,你辛苦了,先去睡吧。」
「不辛苦,二小姐才是辛苦了,請早些休息。」姚之清穿著蘇家管家一貫的管家禮服,西裝上衣配窄裙,一身黑色系的衣服配上白襯衣紅領結,胸前瓖著不同的胸花以區別她們的地位等級。
白浴燃見這位新來的大管家年紀輕輕卻有一種朗朗威嚴,衣服穿得一絲不苟,不讓一絲灰塵粘在身上,黑框眼鏡之後堅定的眼神永遠都落在kiro身上……
這種感覺讓她想起了罌燚和蘇大……那病態的主僕關系還要再上演一次麼?
白浴燃自然就睡在kiro家了,回去收拾屋子什麼時候不能收拾?還是陪女朋友比較重要。
kiro擔心白浴燃的身體不好,也就忍著沒去勾引她。誰知她不主動,白浴燃還爬過來抱她。
「喂……你不怕,你身體又不好了麼……」
腿被分開,滾燙的舌覆蓋在敏感之處,白浴燃先將kiro的身體挑逗至敏感的程度才快速回答︰「就是因為快死了,才要多享受,免得到死那一天後悔。」
將kiro的身子翻過來,吻她漂亮的蝴蝶骨、腰線和臀部……
kiro抓著床單,忍不住氣喘,等白浴燃真的進去時,舒服的快感很快將她填滿。
還是白浴燃最知道如何滿足她。
早上在白浴燃的懷中醒來,睜眼看見這人還在自己身邊,kiro真想就這樣一直一直睡下去不要醒來。
可是,還有太多的事情要辦。
就在kiro和白浴燃一並調查moller這個賬戶時,楊雪薇也醒來了。
對于自己還活著這件事,楊雪薇還是有些驚訝的。
她坐在椅子上,雙手被反綁在椅背後,腰間和腳踝也都和椅子相連,眼楮被一層黑布蒙著。
但她的肌膚可以感覺到風的柔和,舌尖也能品嘗出唇上的咸味……
她在海邊?
不止是膝蓋的槍聲讓她痛倦難當,不知這坐維持了多久,讓她的骨頭咯咯作響。
身後傳來腳步聲,還有酒在玻璃杯里搖晃所發出的聲響。那紅酒的香味已經很近了,身邊多了一個人的熱度,這些都是楊雪薇常年的訓練能夠很直觀地感受到的事。
「你有說過,很喜歡海邊。」這是江嵐川的聲音,她搬來了一把椅子,坐下到楊雪薇的左手邊,她的右手搭在楊雪薇受傷的左膝蓋上,不時地揉著。
楊雪薇悶著聲,將極度的酸痛感吞回肚子里。
「但我們從來都沒來過,我一直說很忙……現在想想,其實我沒那麼忙,只是兩個人在一起久了吧,可能沒那麼多激情了,不像剛戀愛那會兒,你難得說句話露個想法,我就飛天入地想要幫你辦成了。所以,時間這種東西是不是很可怕啊?我感覺它消磨了我很多激情。」
江嵐川的手移開,一口氣將手里的酒喝完,酒杯丟到海中。
「不過,我得感謝你啊。」江嵐川雙手撐在楊雪薇椅子的兩側,面龐離得很近,酒的氣味頂蘀了海風的味道,「楊警官?哦,可能你不信楊,我暫且這麼叫好了。楊警官,你知道嗎?當我知道你是警察的那一刻,真的很刺激,我覺得你讓我重新點燃了愛火。記得我曾經跟你說過嗎?我最討厭的就是警察,因為我最喜歡的表姐和我大舅都是死在警察的手里,可他們一輩子老老實實不過是來我家做客,就被一群蠢警察誤殺了。你還記得我說過的嗎,只要警察落我手里,那肯定就是讓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還記得你當時怎麼說的嗎?」
江嵐川又開始揉捏楊雪薇的膝蓋,那顆子彈沒有留在她的身體里,但傷口根本沒有愈合,被江嵐川這麼揉幾下,血又開始往外滲。
「嗯?你記得嗎?」
楊雪薇身子不住地顫抖,尖銳的疼痛讓她短短一句話都無法順暢地說完︰「你……你殺了我、吧……殺了我。」
「我怎麼舍得殺你。」江嵐川將她的眼罩扯掉,海上的烈日刺激得她無法睜眼。
「我說了,要是警察落我手里,我會讓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江嵐川的長發都梳到腦後,一身楊雪薇最喜歡的水藍色連身長裙,裙擺拂過海灘,帶起細沙。
「你可是我最愛的人,正巧你還是警察,我怎麼能不好好伺候你呢?」滾燙的手掌撫模過楊雪薇的臉頰,楊雪薇通紅的眼楮眯成一條縫,看見了江嵐川的臉龐和四周的環境。
這里是江嵐川私人島嶼中的一個,她應該曾經被帶來這里度假過,但是只是簡單地在家中地圖上做過記號,並沒有認真記下它的具體位置。
「江嵐川。」楊雪薇不是個愛說話的人,對于江嵐川也是一直直呼其名。她從沒給對方起過什麼名字,就算是最親密的時候也是連名帶姓地叫。
所以,對于這個名字來說,江嵐川還是很有感情的。
江嵐川︰「如何?現在要向我求情的話,可能有些晚了。」
「我沒想向你求情。」
「那是什麼?難道是想要在死前風流一把?這點我倒是可以滿足你……」
「江嵐川。」楊雪薇不去理會對方的陰陽怪氣,「你想要殺我或者是折磨我,我都沒有意見。我只有一個願望,希望你答應。」
江嵐川單膝跪在她面前,用可笑的眼神看她︰「到這時候還以為自己是公主嗎?好,你說出來听听看。」
楊雪薇說︰「離開黑道,在這個道上,你總有天會死。」
「這是什麼?知心姐姐臨死前的囑咐?好感動啊……我要熱淚盈眶一下才夠意思吧?」
楊雪薇居然冷笑了︰「警察會繼續追查你的。我一個警察死了沒關系,還會有千千萬萬的警察會……」
「砰」地一聲槍響,被月兌去了防彈服的楊雪薇月復部中彈。
楊雪薇面部神情緊繃了幾秒之後,很快就泄了下去。江嵐川拖著椅子,連同楊雪薇一起丟到了海里。
「王八蛋!去死吧——!」江嵐川對著大海咆哮,她不知道楊雪薇能不能听見她的憤怒,會不會感受到她嘶喊里的哭腔……
但只有楊雪薇死了,才能將她的憤怒從身體內挖出。
只有她死了……
作者有話要說︰曾經有想過一個情節︰
從小白那里得知那天下午在巴黎公社二號桌和警察見面的是楊雪薇,而kiro和江嵐川也將懷疑的對象指向了楊雪薇。
中央百貨,楊雪薇和假冒的江嵐川交錯,警察出現,雙方逃命,楊雪薇被槍擊中,江嵐川被捕,kiro正奇怪,身後的白浴燃將她銬住,一回身,槍已經指中了自己的眉心——抱歉,之前我都在說謊,那天下午在巴黎公社和張芹見面的的確是我,後來去的那人只不過是一個掩護。蘇二,其實我一直都是臥底,接近你其實就是要抓你。你被捕了。
(以上,因太過狗血且根本就是自斷後路所以被掐了沒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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