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長的隧道終于過去,暗橙色的隧道燈光急速從頭頂閃過去,迎面而來的便是刺眼的陽光。
kiro的眼楮被刺了一下,疼得她太陽穴一下子就突突地跳。她有些後悔,應該戴上眼罩睡覺的。
最討厭的就是吳夙非要開她裝x的敞篷車,所有的光線都直面襲擊,讓她本就受累的眼楮更加難受。
「繼續再睡一會兒,還沒到。」就算眼楮被強光刺激無法視物,但白浴燃的聲音讓她安心。
kiro雖然是蘇家二小姐也是她爸爸欽點的春夜禪的繼承人,家底殷實不可一世,在外人看來她應該是從小就被護在心窩里的嬌小姐,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典型。
但她自己怎麼活過來的只有她自己清楚。
她親媽死得早,從小教育她的除了老管家外就是蘇大她媽。這話不是罵人。蘇大她媽和kiro爸爸也不知道在公元多少年就廝混在了一起,蘇大都會打醬油了蘇爸才和kiro親媽按照兩個頂級幫派從公元前多少年就約定的親事結婚了。
可想而知蘇大她媽和kiro她媽在得知了事情的真相後是怎能有的火星撞地球。這他媽的鬧劇一直持續到kiro媽去世。怎麼就說kiro媽是朵有情有義的好女子呢?就算蘇爸劈腿劈到泰山下kiro媽還是為了給蘇爸擋子彈而死。蘇爸為kiro媽獨身了三年,之後含著淚把蘇大和她媽給接回了蘇家。
那時候kiro也會打醬油了,她惡心這種事,二話不說就離家出走。可惜她這舉動實在太符合幼女的思維方式,還沒離家多遠呢就被對頭*潢色小說
當時不過二十歲的蘇大帶領春夜禪一票人直接沖入了敵對幫派,殺了對方一個血流成河片甲不留,把kiro給救出來了。
kiro當時被蘇大抱在懷里,充滿厭惡卻又不得不承認滿腔崇拜地看著蘇大。
「你還好吧?」蘇大用鼻尖蹭了蹭kiro的小鼻子,「不要去看我身後,你不適合這里。」
kiro當時那叫一個感動,以為蘇大多麼的愛惜自己不想讓幼小的自己過早地接觸到血腥場面。但現在一回想,去她大爺的分明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就有心把kiro軟弱化,好找對了時機把春夜禪奪到手里。
雖然蘇大對她算是愛護,怕她風吹著了雨淋病了,但一旦kiro想要真的做點什麼事,蘇大又視她于無物。早年kiro還覺得那是大姐在鍛煉自己的**自主能力呢!可是現在再想來……還是不要再想了……
蘇爸忙著打點春夜禪以及和他自由戀愛的老婆廝混,對于kiro沒怎麼在意。而蘇大又在前任老管家去世之後把家里所有的管家都換掉了,換成清一色的女性,每一位年輕有為又都是她的心月復。蘇大和她媽一個德性,krio真覺得自己瞎了眼到現在才看出端倪……媽的本來就真的是瞎子啊!
kiro在心里吐槽自己都快吐哭了!
kiro有段時間特別的壓抑,想要在春夜禪里混好了,光是二小姐的名聲是不夠的,若你沒有一點真本事那就只有被嘲笑的分。kiro小時候就只顧著讀書,等長大一些發現連罌燚那小混蛋都敢佔著自己是管家的身份暗地里來欺負她,她才覺悟自己身處的是怎麼一個異態的家族。
就算視力差,就算孤立無援,她也要振作。
她開始一邊上學一邊學習各種格斗術和暗殺術,跟著姐妹家里的老師一同學金融順邏輯。她悄無聲息地努力成長,在黑暗而充滿殺機的環境里亦步亦趨,kiro所有的努力其實蘇爸爸都看在眼里。
當蘇爸去年被查出早期癌癥時,他就趁勢宣布春夜禪的繼承人為kiro。
爸爸心里還是有自己的,kiro明白了這點。
當時當著春夜禪三百多號人的面kiro胸腔里翻涌的全是酸澀之感,但她連眉眼動都沒動一下。
她知道自己要成為春夜禪的主人,這里的主人從來不會流眼淚。
再往後,就是一系列的暗殺事件走上了歷史的舞台,kiro理清了一下思路,敢情蘇爸爸被調到海外去就是蘇大她媽的主意。春夜禪姐妹相殘的事情吳夙都知道了,蘇爸居然沒有一絲消息,恐怕也是蘇大她媽早有計劃從中作祟,切斷了他和國內的所有聯系。
于是憋了這麼些年養足了精氣神兒的蘇大可以大展拳腳了。
誰知半路殺出束火攪局。
束火原是蘇大的心月復無疑,但kiro總覺得束火和蘇大有那麼點兒不對勁。至于哪兒不對勁,那就是後話了……
現在三足鼎立,蘇大和kiro都在明處,束火在暗處,三軍實力明顯不對等,而最肥的肥羊還在實力最弱的kiro手里,看來很容易形成一邊倒的態勢。
kiro卻是一點都不害怕,在蘇大母女入駐蘇家的時候kiro就已經將自己的性命交托給上帝了,她明白自己隨時會死,這道上的事從來都是如此。
可就是……現在……
「要眼藥水嗎?」白浴燃這句話其實很平常,但在kiro听起來卻怎麼都覺得溫柔可愛別有一番滋味。
「嗯,你幫我拿一下吧。」
kiro有了舍不得的人。這人一旦有了眷戀,就會開始怕死。
kiro接過白浴燃遞來的眼藥水,讓吳夙開車開得再平穩些,她要把人造視網膜取下來。
「你這時候取掉你的眼楮,不就完全變瞎子了麼?」吳夙今天自然沒有戴她的大禮帽,換了一副墨鏡戴著。車開在盤山公路上,道路狹窄拐彎都是九十度起拐的,她的車速竟還不慢。白浴燃坐在後座上臉色都綠了,一直強裝淡定。想要捏緊扶手但想想這三五百米的山要是真的吳夙一腳油門下去了別說是握著扶手了,就算是握斷了扶手整個人粘在車上也會摔個死無全尸。想到這里她倒是放寬了心,安心欣賞沿途的風景了。
「沒事,有小白在。」kiro倒是一點都不怕肉麻,一字一頓完全不覺得自己說了多麼情深意切的話。
「哎喲。」吳夙渾身雞皮疙瘩都戰栗了,「作為前女友我是不是應該直接把車往山崖下開跟你們這對狗女女同歸于盡方能彰顯我的堅貞不屈啊?」
「你不用這樣,我不會讓你白幫我的,等事成之後我會給你你一直想要的東西。」kiro靠在白浴燃的肩膀上,將取下來的人造視網膜放到灌滿眼藥水的小罐子里,閉著眼。
雖然坐在後面的兩位都看不見吳夙的表情,但她的神態在一時間就完全改變︰「蘇令臻,你說的是真的嗎?」
連全名都叫上了,看來相當嚴肅啊。
kiro笑道︰「我什麼時候騙你了?我也不會拿這種事來開玩笑。」
「對,你不開玩笑,你只是拿來當誘餌。」
「予取予求。」
「哼……」吳夙似乎還有話要說卻閉嘴了,可怕的是她一股悶氣在胸腔里無處發泄,將車開得更快。
「你說的是什麼東西啊?」白浴燃好奇地在kiro耳邊問一句。
「這種事你就不必多問了。」
「哎,好吧,外人就是這個命。」
吳夙听白浴燃的話很好笑︰「我說,小臻你怎麼挑上這位小朋友的?倒是天真無邪可愛得很吶……如果真的告訴你你的小臻將要給我什麼東西的話,保管你嚇破膽。」
「為了不被嚇破膽,我們就換下個話題好了。」
kiro和吳夙都發現白浴燃的怒點很高,諷刺她的話她倒是真不往心里去,還很配合地給了吳夙的台階下……
吳夙也沒再搭腔,放慢了車速,眼前曲折山路就快要到盡頭,她忽然回想起很久都不願意想起的那些和kiro的往事。
可能她和kiro就是那麼的不登對,從生下來她們就是天作不合,加之個性太過相似,想要在一起長久點都難。
像白浴燃這種脾氣緩的人才適合kiro吧?
這樣也挺好的。
吳夙點了根煙,車駛入了平原。
漫長的公路似乎看不到邊際,白浴燃坐得乏了,用肩膀拱了拱閉著眼的kiro。
「你睡了?」
「沒呢?干嘛?」
「我們到底要去哪里?不是說去吳夙的醫院嗎?」
「嗯是啊。」
「那這都開到哪里去了啊?」
「吳夙的醫院是私人醫院,因為屬性比較特別不能開在人多的地方,越少人知道越好。」
「這樣……那還要開很久?」白浴燃看著在貓籃里蠢蠢欲動的小胖子,「我怕它堅持不住會尿出來。而且炎童還在後備箱,不給它換換氣會悶死它麼?」
「沒事的炎童不會那麼容易死,它早就被蘇大千錘百煉了。它就是一顆棋子,只要它還活著蘇大就不敢對我們怎麼樣。」
白浴燃琢磨著kiro的話︰「我越听越覺得你大姐有奇怪的嗜好。」
「嗯。」kiro肯定了白浴燃的猜測,「她本來就是變態,愛好古怪心思復雜,沒人能猜透她在想什麼也沒人有興趣去猜,那純屬找虐……」說到這兒kiro似乎突然想起點什麼事,「不過吧,可能真有那麼一個人願意去猜的。」
「誰?你姐夫?」
「不……」kiro聲音小下去,也不再說話。
白浴燃覺得自己有個優點,那就是好奇心沒那麼旺盛。對方如果不想說她也不會去問,等到對方想說的時候再當最好的听眾。
「還有三十公里就要到了。」吳夙覺得自己再不說句話就要被忘記到歷史的夾縫中去了,她隨意哼唧一聲,突然感覺頭頂有直升飛機的聲音傳來,後座的兩個人也感覺到了,齊齊往後方天空看去。
一架直升飛機在她們的斜後方,飛機上側身出來一個人,肩膀上扛著一個at-4火箭筒朝她們噴導彈!
「我勒個大去啊——!」吳夙嚇呆,怎麼一上來就玩兒這麼大的?她猛打方向盤,車子幾乎就要大弧度往外拐了,一聲巨大的哄響在她身後炸開,她根本不知道導彈是否集中了車子,巨大的沖擊力讓她往前猛沖,眼楮一瞬間就模糊成一片,身子騰空而起的感覺真是一點都不假……
作者有話要說︰三章終于更完……坐者君的眼楮也快要和kiro一起瞎了><
不要霸王喲~留言君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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