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一間破舊的修車廠,一台剛剛修好的二手車停在那里,車主和老板在劃價,沒主意到一位嬌小的少女背著一個女人在慢慢靠近。♀
「砰」地一聲,車門被關上,車主人才好奇地看過來,見車里坐進了一個人,他剛才試車的時候鑰匙還留在上面,少女把車啟動,調轉車頭特利索地將車開走了。
車主和修車店的老板一同看著車遠去的景象,對視。
「那車好像是你的吧?」
「可不嘛,好像是我的啊。」
罌燚開著車時不時往回看一眼,蘇西的發梢有些燒焦,身上也有些燒傷之處,依舊處于昏迷中。
罌燚只盼她一直這樣昏迷下去,要是她醒來,不知道她會有什麼舉動……
蘇大和炎童的事情罌燚也是知道的,她明白蘇大對炎童的感情。炎童受傷之後蘇大對她的不離不棄她也都是看在眼里。
束火怎麼能做出那種事?
束火!
想到束火罌燚就恨得牙癢!
有朝一日,這個仇一定要報!
而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要將蘇大妥善安置,將她的傷養好。
蘇家。
今日蘇爸一直都在特護病房沒有出來,kiro來看過他幾次,蘇爸見女兒似乎不太開心,也不敢問她為什麼不開心,只詢問一下有沒有蘇西的消息。
「雖然之前你姐姐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但你們畢竟還是有血緣關系的姐妹,她現在下落不明,我希望你還是念在手足的情分上將她找回來……」
不提蘇大還好,一提kiro就更沒好臉色了︰「我把她當姐姐,她有把我當妹妹嗎?她和你的小玫聯合起來要殺掉我們倆獨吞春夜禪這件事你不會不知道吧?」
蘇爸躺在床上,白色的床單讓他顯得更憔悴。
「這些事情我都知道……」
「那你還跟我提什麼手足情分,怕我不夠生氣麼?」
「小臻,你就是心氣高,脾氣也急,這些都要改改。我知道你還年輕,有些小毛病是可以容忍的。但我日子不多了,我希望能看見你獨撐大局,能成為春夜禪成熟的領導者……」
Kiro「嘩」地一下站起來︰「我就是心氣高就是脾氣壞,想要成熟的領導者你就找蘇大去啊。她又能干又成熟,她才是春夜禪最好的繼承者。你放心,我一定幫你把她找回來!」
不理會蘇爸在身後呼喚她,kiro摔門走了。
從蘇爸的特護病房走出來,樓下就是花房,這里的景色非常好,但kiro一點都開心不起來。
她知道自己的脾氣有問題,表達方式也有問題。她分明早就派人到處打听蘇大的消息,知道蘇大被困昆侖閣,正計劃著如何營救;就算蘇大對她懷有殺意,但無論如何她就是恨不起蘇大;而對于蘇爸,kiro的確也想要對他溫柔一些,想要在他離開人世之前展現出最成熟的自己,想讓他安心地離開。
可是為什麼就是無法真實地表達?
對白浴燃也是一樣……
分明就已經思念成魔,卻不想去見她……這到底是什麼病!
手臂還沒好,昨夜又一夜沒睡,早上去公司回來的時候就覺得相當乏力,一到家就來看蘇爸,這會兒已經快要扛不住了。
能有睡意也是一件好事。
Kiro剛剛回房去睡,罌燚就帶著蘇大來了。
不過,曾玉荃站在門口攔住了她的車。
「走開。」罌燚看都沒看曾玉荃就發號施令。
「哦?你要到蘇家來,作為這里的管家你讓我走到哪里去?」曾玉荃杵在原地不動彈,沒有一絲想要讓開的打算。
「管家?」罌燚從車窗里探出頭來,「你怎麼會是這里的管家,你是誰?」
罌燚今年不過22歲,蘇家四位管家她是最遲進蘇家的,到蘇家前後也不到五年的時間,不僅是管家里輩分最小的,曾玉荃作為蘇家一把手的時候連炎童都還沒名沒分,罌燚根本就不知道前一代管家的事。對于蘇西罷免曾玉荃而讓束火當上大管家的事情她更是一無所知。
「我是誰你不用知道,我對你也沒興趣,但你車後座的那個人肯定是不能進蘇家的。」曾玉荃對于這無禮小輩也一點都不著惱,只是和一群的保鏢堵在門口就讓罌燚快要爆炸了。
「你知道車後座的人是誰嗎?她是蘇家的大小姐!是這房子的主人!她不能進去還有誰能進去!讓開!」
曾玉荃笑道︰「蘇西是蘇家的叛徒,就地正法才是最好的方法。你們自己送上門來就更好了。」她一抬手,身後的保鏢全數舉槍對準了她們。
罌燚就知道不該回來!她還抱著一絲希望蘇令臻能夠網開一面……畢竟她一直都是很敬重大小姐的,不是嗎?
結果……
罌燚轉頭離開!
張芹最近下班更晚,不是因為有什麼大案要案,而是她一直在查一些與工作無關的資料。這些資料還得偷偷模模地查,還得擺月兌同事去調取。
「你查他們做什麼?」同事知道張芹要調查的對象時還多嘴問了一句。
「沒什麼,難道黑社會不能查一下嗎?」張芹早就想好了托詞。
「不是不能查,而是沒必要。」同事左右瞄了一眼,見沒人才小聲對她說,「你要知道,黑白兩道都是相輔相成的,你要調查的對象發展壯大其實從白道上吸了不少陽氣,我這麼說你懂的啊?」
張芹無奈︰「姐姐,別墨跡了,我沒想要怎樣,就是想到了想要了解一下,別擔心我會單槍匹馬抽了槍去和人火拼。」
張芹得到了資料,翻出了自己想要的內容後,又有點空虛——我到底在做什麼?
回到家冷冷清清的,她似乎一直都是獨自生活,從來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可是最近卻很奇怪,總是有更多的念想在腦子里揮之不去……
剛把外套掛好,就听見粗暴的敲門聲。張芹從貓眼望出去,竟看見罌燚在門外!
「警察也是要下班的好嗎?黑社會小姐。」張芹開門,對罌燚笑。
罌燚卻沒有心思跟她打趣︰「白浴燃在哪里?」
「白小姐?她早就不在這里了。」
罌燚哼一聲︰「難怪氣味變淡了很多。」說完轉身就要走。
「氣味?」張芹不明所以間罌燚就已經要下樓了。
「喂,等一下。」張芹叫她,可惜沒叫住她……
白浴燃最近也很忙,跟著風悅然到處跑,和她工作室的人見面,又和導演制作人見面,試了妝,導演說感覺很不錯。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午夜,累得她渾身要散架,卻覺得臉部皮膚不適,跑到鏡子面前一照,似乎有些過敏。
最近上妝卸妝太過頻繁,加之沒有時間保養,就算再年輕,皮膚也是受不了這等刺激的。
即使很累,白浴燃還是要敷個面膜再睡。
洗完澡從浴室出來,把面膜拿出,正撐面膜,突然感覺身後有動靜。
白浴燃回頭一看,窗外黑漆漆的什麼也沒有……
大概又是錯覺吧,她已經漸漸習慣這種焦慮了。而且有kiro派來的保鏢暗自保護她,她其實也沒什麼好怕的。
沒錯,就像吳夙說的那樣,春夜禪的保鏢一直跟著她。無論她去公司還是片場、去應酬還是回家,總有兩個人跟在她身後。一開始還是暗自跟著,似乎也察覺到白浴燃發現他們,之後就懶得躲躲藏藏,光明正大地往那一杵——白浴燃也是踏實不少,這是實話。
所以,繼續撐面膜好了。
「啪」地一聲,有什麼東西被扭斷了,白浴燃心驚,立刻站起來,面膜也掉在了地上。
分明是扣好的窗戶卻被打開了,一只白皙的手扒在上面,從縫隙里將窗戶壓到另一邊去。
「誰?!」白浴燃質問道——不管來者何人,她都先要在氣勢上她對方壓倒才行!
罌燚背著蘇大堂而皇之地從窗口進來,都不去看白浴燃,直接將還處于昏迷中的蘇大放到白浴燃的床上。
「……」白浴燃站在一邊,看著罌燚如此自然地行事,多少有點「這到底是誰家」的錯覺。
「白浴燃。」罌燚將蘇大放好,轉身對白浴燃說,「你知道蘇令臻的聯系方式吧?」
「與您何干?」
「把蘇令臻叫來接大小姐回家吧,你說的話,她一定會來的。」
到底是哪里來的自信啊?大半夜的有門不走竟然背著人爬窗,就算武藝再高強也不是這麼炫技的好吧?更何況……為什麼你說什麼我就要听什麼啊!
「樓下有人看著,你怎麼那麼輕易就上來了?」白浴燃繼續試探。
罌燚坐到白浴燃的小沙發上上︰「哼,就憑他們兩個怎麼可能攔得住我的去路?」
白浴燃狐疑地繼續問︰「為什麼要去求蘇令臻?我現在就在你面前,你將我血放干了提煉出浴雪來給你家蘇大用啊,不是包治百病麼?」
罌燚眼皮也不抬︰「我又不會提煉。」
沒文化真可怕,然還能這麼坦誠地承認了!蘇家四管家果然是一介武夫,除了喊打喊殺之外還會什麼喲!
既然如此,白浴燃也沒必要怕她,一坐到床上︰「你怎麼不自己去找kiro啊?蘇大再怎麼說也是蘇家的大小姐,蘇家的人不會坐視不理吧?」
「我要能找得到還用你幫忙麼?」
「小孩子真說不了幾句中听的話,你這算求人的態度?」
「你才幾歲啊,憑什麼叫我小孩?」
白浴燃笑眯眯地看著她,不打算再理會她,繼續撐面膜,吹頭發,把蘇大扒拉到一邊去——睡覺!
「喂!我在跟你說話呢!」
白浴燃沒理她。
罌燚著惱,拳頭都舉起來想要砸下去了,白浴燃看著她穩若泰山。
「你打吧,最好能打死我,你家蘇大就真的沒人能救了。」白浴燃平時不這樣,她並非是一個喜歡刁難別人的人。可是罌燚這番態度真是讓她不爽利。本來她現在和kiro之間的關系就說不清道不明的,還突然來個小混蛋各種沒禮貌各種要挾……她可以幫忙,畢竟人命關天,可是這蘇大一開始就想殺她,罌燚又一副別人都欠著她的樣子。白浴燃要是妥妥地幫她把這事辦了,那真就是腦子有坑了。
罌燚見白浴燃態度明確,不卑不亢的樣子,沉默了。再看看蘇大,語氣也軟了下去︰「那你到底想怎麼樣?」
白浴燃理都懶得理她,翻身睡覺。
在沉默了許久後,白浴燃听見身後有衣褲的摩擦聲,還有肢體接觸地面發出的悶響。
「算我求你了……救救大小姐……」
白浴燃睜開眼,心里不住地嘆氣。
這到底都是欠了誰的啊……
作者有話要說︰蘇大都這樣了,你們不擔心她的身體還一直想著給她找cp的事喲!
蘇大︰能讓我緩口氣麼……
之前的劇情有些跳月兌,當然也是為了四小火來找小白,然後小白再和蘇二搭上線做準備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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