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蒙立刻警覺起來,急問︰「哦!姑娘也知道別的辦法?」
春妍極力思索著,正想說出什麼關鍵話來,卻見她羞澀的俏臉突然變得非常可怕,嬌軀不自禁地往洞壁退去,大聲叫道︰
「田公子,原來你在利用我?」
田蒙不禁面露赧色,向她拱手施禮,吶吶地道︰「春妍姑娘別誤會,在下也是偶然發現這個山洞的。引出你的話來,也是無奈之舉。在下真心想與姑娘做個朋友……」
春妍沒等他說完,突然「嚶嚶」哭泣起來,道︰「你果然是在欺騙我,利用我。我本來……我……」
田蒙沒想到她竟然大哭起來,頓時束手無策。
怔了一會兒,語氣真誠起來,道︰「姑娘,你都是無心之言,並未做錯什麼,不必傷心自責。在下本來只想跟你做個朋友,能夠得到你一些幫助,沒想到竟惹你生氣了,實在對不住。」
春妍抽泣了不到一盞茶功夫,忽地厲害起來,俏臉一沉,道︰「我不是然听姐,不會听你幾句甜言蜜語就上當的。你想知道的都知道了,其它事我無法幫到你。田公子還是送我走!」
田蒙目的沒有完全達到,心想這次弄巧成拙,若是此事沒有解釋清楚,得不到她的諒解不說,以後也斷然得到她的幫助了。
如此一想,突然拱手躬身向她深深施了一禮,道︰「田蒙請求姑娘原諒。姑娘若是不原諒在下,在下就不走了。」
春妍一愕,嬌小身軀一轉,立刻避開他的鞠躬,臉上羞澀之態忽現,口氣卻冷冷地道︰「你不必向我陪禮,是我自己不慎。公子還是送我走吧。」
田蒙卻不動身,又轉向她躬身施禮,肅然道︰「姑娘沒有原諒在下,在下就鞠躬不止。」
春妍俏臉一紅,又一側身,道︰「這事我不會告訴小姐的,你還不滿意麼?」
「可是在下要姑娘原諒,與告訴不告訴苗姑娘無關。」
春妍輕嘆了口氣道︰「算了,原諒你還不行麼!」
田蒙滿臉嬉笑起來,認認真真地又向春妍施了一禮,道︰「多謝姑娘!」
這才單臂一伸,一把攬過春妍的縴腰,腳下一聲嗡鳴,火紅飛劍即帶著兩人從樹叢間激射出去,遁于空中。
「本公子帶你飛遁一圈,很好玩的。」他附在春妍耳上說。
春妍剛才被他一抱,本來就滿臉羞紅,此刻只覺一股熱氣呵到臉上,頓時就有些迷茫起來。但她立即面容一整,肅然道︰「不必,快將我帶到上面。」
田蒙卻由不得她,攬在她腰身上的臂膀忽地一緊,頓時將她高聳的酥胸緊貼在自己胸膛上。腳下飛劍一個盤旋,「嗖」的一聲,帶著兩人向高空直飛上去。
就在這時,只听「啪啪」兩響,田蒙頓覺臉上火辣辣的疼,已然被春妍摑了兩掌,不覺一驚。
但更令他吃驚的是,春妍不知道哪來那麼大的力氣,雙手使勁將他一推,嬌軀即從他手臂中掙月兌出來,竟要從高空上往下跳去。
「你不怕死啊!」
田蒙另一手倏伸,急忙將她縴腰重新攬住。
春妍無奈,叫道︰「你若再對我施以輕薄,我就死給你看。」
田蒙面色一赧,不禁對她肅然起敬,口中卻呵呵笑道︰「姑娘可死不得,你死了在下也要傷心死的,那就是兩條命啊。」
春妍臉現古怪之色,不再言語,稍稍將自己的身體與田蒙拉開一小段距離,但也只不過沒粘得那麼緊而已。
田蒙還是帶著春妍在空中盤旋了一圈,才遁落到剛才站立的崖邊。春妍一言不發,與他交割了靈丹和靈玉,便不再看他,竟自往回路行去。
但只走了十余步,又回過頭來默默瞟了他一眼,忽地從袖子中飄落一方淡藍色的絲帕和一件黃橙橙的東西,便嬌軀一轉,頭也不回地跑下山去。
田蒙怔怔地看著她的背景消失在林木之中,走過去拾起地上的絲帕和那件黃橙橙的小令牌,目光往絲帕上面一掃,濃眉不禁舒展開來,喃喃道︰
「這卻為何?此女真是古怪之極!」
然後他手中把玩著那面黃色令牌,面露沉思之色。
天色將晚,回到藥圃後的小屋里,田蒙將程修明和齊善兒叫到一塊,程修明即爽朗地哈哈大笑,道︰「師弟召喚我二人,恐怕有大事宣布吧?」
齊善兒附和道︰「是啊,田哥哥有什麼好事,快快講來。」
田蒙卻轉向程修明,見他方闊的臉恢復了往日豪邁之色,不禁道︰「師弟倒要恭賀師兄了。據說師兄這段時間收獲不小,居間采到了一株千年靈藥,從苗姑娘那兒換取了一些靈丹。」
程修明大聲笑道︰「那也是運氣使然。不過蝶戀谷四面山上,的確有不少靈藥,只是我等修為太低,去不得高處尋找。」
田蒙笑道︰「等師弟有空了,也與師兄采藥去。千年靈藥,何等珍稀,那是可遇不可求的。」
「大哥哥,田哥哥,我也要去的。」齊善兒歪著頭道。
田蒙模了模他的頭,道︰「好,一起去。」
話鋒一轉,又道︰「我自從進階到靈動期五層以來,每日忙碌,還沒有好好祭煉過法器。今日找二位來,是決定找個清靜之處,閉關一段時日,祭煉幾件還不很熟煉的法器。時間應該不會太長,不會超過三個月。善兒的鸀煌丹之事,就有勞師兄費心了。」
程修明大手一揮,道︰「師弟說哪里話,齊兄弟之事,師兄自是應該幫忙的。我也要閉關幾日,沖擊第八層瓶頸羅,哈哈。」
田蒙向程修明拱拱手道︰「師弟先預祝師兄沖關成功!」
又轉向齊善兒,瞟了一眼他胸前的火紅玉佩,道︰「善兒也要加油哦。」
齊善兒用力一點頭,道︰「嗯!」
三人雖然同住一個屋子,但平時都忙于各自修煉和其它事務,難得聚在一塊。今晚一聚,不覺聊得很遲,才各自回房。
半夜,田蒙盤膝坐在木床上,魂念已探查到程修明正在打坐,而齊善兒已經睡下了。他緩緩睜開雙目,喃喃道︰
「該是出發的時候了!」
于是長身而起,換上一件淡藍色的寬袖衣衫,將儲物環從手指上月兌下來,藏進胸前一個縫得非常嚴實的小袋子里。然後目光一掃整個房間,即單手一晃,飛快地將一張青色符拍在身上,身軀一個模糊,在房間內忽地消失不見了。
一頓飯功夫後,他已身處春妍姑娘墜崖時發現的洞穴內。單手一晃,即從懷中儲物環內攝出一根象蠟燭一樣的白色東西,抓在手中。這是從太源谷交易會上購得的照明物品烈香蠟。
他往烈香蠟頂端吹上一口氣,烈香蠟應風「噗」的燃燒起來,熾白光亮剎時照亮了整個洞穴。
凝目四處查看了一番,只見洞穴岩壁與整座石山渾然一體,並沒有特殊之處。他單手一晃,又攝出春妍姑娘留下的淡藍絲帕和黃色令牌,盯在絲帕上面看了幾遍,倏地濃眉一展,笑道︰
「呵呵,原來如此!」
只見他默念幾遍淡藍絲帕上面的法訣,單手兩指並攏,「嗤嗤嗤」三聲輕響,連續往洞穴正面岩壁打入三道青色道氣。
道氣一沒入岩壁,岩壁立刻輕微顫動起來。
這時,令田蒙吃驚的事情發生了!只見正面岩壁如水紋般波動起來,只兩三息間,波紋中心處忽地出現一個杯口大的圓形小孔。在波紋急遽旋轉中,小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不斷往周圍擴張,倏忽之間,竟變成一個可穿越數人的大洞。
說是大洞,其實又不是洞。周圍的岩壁依然是原來的岩壁,只是剛才的小孔變成了一片圓形的白蒙蒙的光亮。
「光界門!」
田蒙眼楮驚奇地盯著這片光亮,口中叫道。
他在青元觀經藏閣中讀到過光界門的描述,所以一眼就認了出來。其實光界門就是一種傳送法陣,只是與普通傳送陣在制作材料的選擇和使用法術上不同于而已。
「嗡嗡!」
只是數息之間,光界門就已發出震顫之音,剎時晶光大亮,說明與這個光界門相對的另一個光界門此刻也已啟動。
田蒙不再遲疑,手持令牌,身形一掠,即躍進光亮之中。
絲帕中說明的很明白,黃色令牌的作用,是保護被傳送者不至于在傳送過程中被劇烈的空間風暴撕成碎片。
這時,只覺眼前一花,整個腦袋嗡嗡作響,身軀象要被撕裂一般,周圍的氣流急遽地旋轉起來。
他從眩暈中略一清醒,就已看見眼前又是一間數十丈大的山洞。
他立刻走出那片圓形光亮,發覺隱身符竟已被法陣破去。他想都不想,立刻按照春妍姑娘絲帕上的提示,施法關閉了石壁上的光界門。又攝出烈香蠟將它吹亮,記住這個山洞的模樣。
掠到洞口,見外面漆黑一片,他不禁喃喃道︰「還是找個地方坐等天亮好。黑夜一走,只怕回來時找不到這個山洞。」
他略一思索,即點著烈香蠟,御劍飛出洞外。卻見洞口也在一處絕壁之上,附近竟沒有可以打坐的地方。
他只好又返回到洞內,盤膝坐了下來,口中兀自喃喃道︰「但願苗姑娘不致于現在出谷,不然被她踫到,可要牽連很多人了。」
所幸他擔心的事沒有發生。天剛曚曚亮,已可以認清山形地勢,他即御劍遁到空中,在周圍盤旋了一圈,記住了這個異常隱秘的地點,這才略一辨別方向,望空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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