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公主謀天下 是福非禍化為夷

作者 ︰ 幽子鎖

素然的眉頭始終是緊鎖的,她知道她內心的不安。

卻不知妍郡主是如何得知的,莫非早上的那群人是她的杰作。

延彩殿外一片躁動。

「外面出了什麼事?」她向殿門口道。

一位太監低著頭,小碎步走了進來,「回公主殿下的話。听說,皇上親自攜大隊人馬去捕前朝余孽了。」

「什麼!」她慌亂地站了起來,往殿外跑去,素然緊隨其後。

宮外大門,幾位侍衛攔住了她,「公主殿下,您不能出去。」

「為什麼?」她滿臉疑惑,一心急躁。

「回公主殿下的話,先不論您沒有出宮的腰牌。再且,我們也是接了皇太後的旨意,不讓您出宮。還請公主殿下別難為我們兄弟幾個了。」

語罷,她扭頭便奔向永樂宮。

永樂宮

「公主殿下,您不能進去。夜深露重,皇太後已經歇息了。」一位年長的宮女攔住了她。

「姑姑,麻煩您讓路。本宮有急事找皇祖母!姑姑……」

「讓她進來罷。」皇太後的聲音悠悠響起。

「慕彩給皇祖母請安,此時,打擾皇祖母,是慕彩的罪過。」她給皇太後磕了個響頭。

「起來罷。」她向她擺了個手勢,「哀家知道你來是來做什麼的。可哀家這麼做,也是為了你好啊!」

「慕彩多謝皇祖母厚愛,可是,皇祖母,若是慕彩不去,真的可以避災麼?若是我不去,妍郡主在那兒一人獨大,栽贓陷害,我亦能如何呢?還請皇祖母三思。」她再次磕了個響頭。

「這……」她猶豫了會,道,「憫秋,拿出宮的腰牌給她。」

「多謝皇祖母。」

「等等,帶上哀家的侍衛,他們會給你些薄面的。」

「多謝皇祖母。」

一路奔波,終已最快的速度到達山腳。大火席卷山林,遠方,火光沖天。宮中的侍衛在各處站崗。

她知道,這一切,都遲了。其實,她早亦該明白,她的到來並未能改變什麼。難道不是嗎?

再次來到小木屋。里面邋遢不堪,朦朦朧朧間,她看到一個熟悉且嬌小的身影在角落里,她衣裳飄飄,眼角還有著未干的淚。順著眼,眼角上帶些淚痕,眼光也沒有先前那樣精神了。她的臉煞白煞白的,眼楮通紅通紅。再也沒有初次與她相見的生氣。

有些東西,不敢凝視,怕是如一汪深幽的泉水,透著魔勁兒,久了便會不顧一切跌下去。然若永遠不去嘗試,就不會懂得,那原本是苦澀的泉水,全無了初見的清澈與純潔。因為,其中聚集了悲傷,那些循環往復,永無盡頭稻息。

那剎那涌動的傷感會將自己吞沒。什麼時候起,赤子般的明亮被無盡的陰霾代替,也如同歲月輾轉般無可奈何。本有那一雙愛笑的眼楮,望見天空時卻溢滿悲傷,或者正在祈禱著,天空不要為你掉眼淚。

她走到她身旁,輕撫著她的後背,蒲蕎猛地一下將她推開,素然將她扶住。

蒲蕎緩緩站起身子,用細長的手指指著她,「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我這麼相信你。」她絕望地閉上了雙眼,讓淚放肆地流淌,繼而,睜開雙眼,悲涼地喊道,「為什麼!」

「相信我,我沒有。」她很無奈,也很難過。

「這就是我相信你的代價!」蒲蕎瘋狂地喊了出來。隨即,便噴出了一口鮮血。她痛苦地用手扶住自己的胸口,將手搭在桌子上,最後,無力當倒下來。

她快走到她的身旁,將蒲蕎擁在懷中。

蒲喬意欲將她推開,卻毫無力氣,再次絕望地閉上雙眼,淚再次放肆地流淌,宛若決堤的河壩。

「相信我,我會幫你報仇的。一定會。」她流著淚水,貼在她的耳旁輕語。

她漸漸睜開雙眼,緊咬著嘴唇,發出虛弱的聲音,「最後……最後,相信你……你……一次。」說罷,便倒在她的懷中。停止了呼吸。

「嗯……嗯。」她流淌著淚水,瘋狂地低頭。

恍然間,她開始想念那兩汪清水似的鳳眼,雖然總是淡淡的看人,卻有說不出的明澈。眼明正似琉璃瓶,心蕩秋水橫波清。

「砰」門被使勁推開了。

「慕彩,你好大的膽子,還不知罪!」妍郡主的聲音響起。隨即,皇帝,宰相,太子,七皇子,還有幾位不相識的皇子走了進來。

她說過,她可以死,但絕對不能冤死!所以,這一次,她要活著,因為,她早已不是一個靈魂,她要復仇。

她緩緩地將蒲蕎的身體放在地上,抹干眼角的淚,向皇帝,各位皇子福了福身子。繼而,望向妍郡主,「敢問,郡主。慕彩,何罪之有?」

「你還不承認!私通,前朝余孽之徒,還不認罪!皇上,您看?」她望向皇上,嬌嬌地喚道。

「慕彩,你還不知罪!」皇帝凜冽的聲音響起。

她緩緩跪下,素然亦也跪在她身旁。

「回皇叔的話,慕彩,並不知自己何罪之有?」

「私通前朝余孽之徒,此罪夠不夠!」皇上道。

「皇上,說得極是。听聞,慕彩公主,來此的路上,遭的二十來位硬漢阻撓,此時,這位前朝余孽之徒,出手相救,此事倒是蹊蹺。」

「皇上,公主殿下她……」素然正欲說話。

卻被她截住了,「素然,本宮和皇叔對話,豈容你多嘴。回皇上話,佷兒是有意如此的。佷兒認為,佷兒不僅無罪,且還有功。」

「哦?有意如此,還有功?你且說來听听。」皇帝淡淡啟唇。

「回皇叔話,慕彩被皇叔封為公主,心存感激。只可惜慕彩乃為一界女流之輩,無法為皇叔操勞國事。恰巧,此時,听聞宮中女眷在閑聊中扯到前朝余孽之事,意欲為皇叔分憂。」她頓了頓,道,

「便派人去民間打听,听說此人之徒,被幽禁山中多年,身懷武功,愛好打抱不平,然而每年此日才會下山。故,佷兒特地向太後請旨,出宮一趟。二十來個硬漢,亦也是佷兒安排的。夜深露重,不好打攪皇叔,只好明日向皇叔稟告,本想給皇叔個驚喜,卻未想到,讓妍郡主捷足先登,惹出這麼個事來。」

她緩緩垂下眼簾,故意讓眼淚流淌而下。

「如此道來,便是皇叔誤會于你了。快起來罷。」他的語言恢復溫和。

「且慢,那麼為何,剛才,你還與那個余孽之徒離得那麼近呢?」妍郡主的聲音再也平靜不起來,急躁地指向蒲蕎。

「郡主殿下,怕是誤會了。但,本宮乃為重情重義之人,而蒲蕎雖被她利用,但本宮與她還是有過一日之交。終究,是本宮對不住她。對此,慕彩有個不情之請,還請皇叔將其厚葬罷。」

「準。」

「這……」她焦急地瞪著她。

「如此,妍郡主,你還有何異議?」七皇子淡淡道,語言中有著絲絲戲謔之意。

「七皇子,小女年幼,還請不要與其計較。」一直無言的宰相道。

七皇子,停止戲謔,轉頭不見他。

「慕彩,有功而返。本是該賞的,卻又被朕誤會了。賞其雙份的東西。」皇上溫和地道。

「慕彩,多謝皇叔。」她道。

「都擺駕回宮罷。」皇帝揮了揮手,眾人皆福子,待皇上出去後,才自行退下。

眾人退後,她將素然扶起。

「慕彩,本宮告訴你。這次,算你走運,下回,本宮讓你吃不了兜著走!還有,你不要妄想能贏本宮。只要,本宮的父親還能當朝一日,還是宰相。那麼,本宮照樣能呼風喚雨!」妍郡主惡狠狠地瞪著她。

她剛走出木屋,七皇子便叫住了她,「慕彩,沒想到三日不見,必當刮目相待啊!如今的你,倒是聰明多了。」他笑道,「本皇子,還白替你擔心了。」

「多謝七皇子掛念,也借七皇子吉言。」她福了福身。

回宮的馬車上,素然突然跪下,「主子,素然,今日有罪,不知主子心思慎密,險些壞了主子大事,陷主子于不義中。還請主子責罰。」

「快快請起,這可怎麼使得?你也是救主心切。」她將她扶起。

「只是,素然有一疑惑。」

「且說。」

「主子,為何不叫皇上治罪于妍郡主呢?她派人跟蹤我們,又亂嚼是非。」

「你以為皇上是個愚昧之人麼?」她頓了頓,「皇上豈會不知,我若是說出責罰之意,宰相在那,豈不是讓皇上難堪?皇上早已經心如明鏡,本宮這麼做,他也是會感激于心的。」

「主子英明。」

幽藍奠幕上,明月如銀盤噴射出清冷寒輝,引她們上路。幾顆稀落的星星也不甘寂寞,眨著眼楮伴她們同行。遠處飛瀑拍擊岩石的轟鳴聲和著松濤的陣陣呼嘯,好似鼓掌之聲。

明亮的星光,滲上了露水,變得濕濕潤潤,柔柔和和,隨後輕輕的掛在樹梢上,搭在房檐上,鋪在街道上,薄薄的一層。接觸到這種光輝的一切都變得那麼雅致,那麼幽靜,那麼安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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