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傷勢在慕彩的悉心照料下,逐漸好轉。
天依舊還未亮,慕彩便起身忙碌,采摘新鮮的蒲公英。
她提著粥正欲走到太子的帳子中,快到時,一個熟悉的身影擋住了慕彩的去路。
「七皇子!慕彩見過七皇子。」慕彩緩緩福了福身,手提著粥,行禮的姿勢自然不算正規。
「你竟如此行禮!」七皇子冷冷地說道。
慕彩深吸了口氣,緊咬嘴唇,「七皇子,慕彩還要去照料太子呢,先行告退。」
「慕彩,你竟如此狠心!」七皇子道。
「狠心?」慕彩覺得自己無辜,便轉過來,「何以見得?」
「你棄之自己的救命恩人,和嫻兒的二姐夫。去照料別人!」七皇子道。
「嫻兒的二姐夫?」慕彩疑惑地望向。
「難道不是嗎?這可是嫻兒親口說得。」七皇子笑著望著慕彩。
慕彩突然想起那日中秋節,便笑道,「哈哈,嫻兒那臭丫頭的話,你竟也當真了?七皇子何時,如此愚昧?」
「愚昧?哈哈……本皇子是夠愚昧,親手將你拱手相讓,提供機會給他。」七皇子淡淡地道。
慕彩僅僅只是想開個小玩笑,未料他竟會如此。便毫無心情逗留于此,「慕彩還是,先行告退吧。」
她輕輕解開太子的白紗,傷勢好得很快。愧疚之意,少了許多。
回到自己的帳中,素然走到慕彩的身旁道,「主子,皇上說,太子如今傷勢逐漸轉好,過兩日,便可回宮了。」
「為何如此匆匆?」慕彩道。
「說是,邊關大勝,少年將軍凱旋歸來。早日回京,洗塵接風。」素然道。
「哦。」慕彩默默點頭。
「主子,打算如何對待蘇氏兩姐妹呢?」素然道。
「若是你不提醒我,我倒是把她們兩給忘了。」慕彩道。
「那麼主子該如何做呢?莫不是真要將她們帶到身邊?」素然道。
「我說過承諾,必定會實現。」慕彩道,「先去和皇後商量一下吧。」
慕彩攜素然走的皇後的帳中。
「慕彩給皇後請安。」慕彩福了福身。
「快快請起。」皇後上前扶起慕彩,「你是太子的恩人。豈能讓本宮受此禮呢?」
「皇後娘娘,慕彩此次前來,是有事相求。」慕彩道。
「說罷。」皇後笑著道。
「前些日子,慕彩在宮外遭遇了些難題,有兩位民間女子救了慕彩。慕彩心懷感激,可憐兩位女子居無定所,慕彩想將她們收為貼身侍女,還望皇後娘娘成全。」慕彩道。
「只要兩位姑娘出身清白,便可以了。」皇後愛憐地撫著慕彩的肩膀,「以後,此等小事無需和本宮商量,你自己做主便是了。」
「多謝皇後娘娘。」慕彩福了福身,「那麼,慕彩便先去尋她們了。」
「去吧。」皇後溫柔的笑道,「對了,暮兒。難得出宮,你竟忙于照料太子。如今,太子傷勢漸好,卻又要回宮了。今日,本宮便許你在民間消遣一日罷。」
「這。多謝皇後娘娘。」
「素然,這次,你不必陪同我了。去照料太子吧。」慕彩道。
「這……主子,如何使得呢?」素然道。
「去吧。」慕彩加重了音量。
河旁兩岸,鱗次櫛比的樓房,飛檐畫棟的高閣,繁華的街道,興致勃勃的游人,金粉樓台、歌館酒肆。
來到一個青衣居住的旅店,見到她們。
「,青衣。你們可以收拾行裝了。明日,我便帶你們去我的住處,讓你們做我的侍女。」慕彩道。
「多謝小姐。」青衣齊聲道。
慕彩離開旅店到了一家雅致的酒樓。
「翠竹酒樓」。進去一瞧,迎面掛著一副對聯︰「室雅何須大,花香不在多。」
慕彩入座酒樓中,點了些招牌的佳肴。
這些佳肴是與宮中的食物極不同的。此處的美食是不僅美味,而且,每盤菜中都有著淡淡的竹子香。食物香而不膩,潤滑順口。
慕彩享足了口福,不禁咧開嘴角莞爾一笑。這時,她感到有人在望向她,順著目光望去,原是一名男子笑著望著慕彩,目光疑惑。
慕彩回他一個笑容,細細端詳起他︰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稜角分明的冷俊;烏黑深邃的眼眸,泛著迷人的色澤;那濃密的眉,高挺的鼻,絕美的唇形,無一不在張揚著高貴與優雅。風度翩翩。
一個淡淡的笑容,連兩道濃濃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漣漪,好像一直都帶著笑意,如同夜空里皎潔的上弦月。
慕彩無意再望向他,便想叫小二來結賬。
只是,手撫了撫錢袋,竟是空空如也。猛然想起,來的匆忙,竟也忘帶了錢,如此,可是糗大了。只覺,臉上紅辣辣的。
手模了模頭上上這個發簪,想必也是可以值些銀兩的。
想到此,她松了口氣。「小二,結賬。」
一位衣著深灰色的男子走了上來,「誒,客官,共六吊錢。」
「小二,我來的匆忙,身上沒帶銀兩。你瞧,我頭上的簪子是否可以值些銀兩?」慕彩淡淡的道。
「這位客官,本店僅收銀兩!」小二的語氣漸漸變得嚴肅。
「這……可是,我真的沒帶銀兩吶……」慕彩道。
「客官,我看你衣著華麗,不像是騙吃騙喝的人吶,卻未想到,知人知面不知心吶!」小二憤恨地說道。
慕彩早已面紅耳赤,卻始終說不出什麼話,緊咬嘴唇。
剛才與慕彩對視的公子,緩緩走了過來,對著小二說道,「小二,這位是我的朋友,剛才她只是和你開個小玩笑。」他將手中的一定銀子放在桌上,道,「小二,這是這兩桌的飯錢,剩下的,你且拿去花罷。」
小二的臉上笑意四起,猶如,綻放出一朵花朵,「多謝公子,這也是,眼瞧這位姑娘也非白吃白喝的小人。小的,先退下了。」說罷,他便懷拽著銀兩離去。
「多謝公子相助。我必定會奉還的。」慕彩誠懇地說道。
「不必了,姑娘想必是初次到此吧,不知可否賞臉,伴我同行一日呢?」公子道。
「公子言重了。我初次到此,對此實在不熟悉,公子願攜我同行,是公子的善意,我豈能不接受呢。」慕彩笑道。雖不知他是誰,可卻有種強烈的直覺,他,必定不是惡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