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已經答應了蕭嫣的要求,其實她一直沒變,始終都是當初的慕子吟,縱使歷經多事,原以為內心對于‘好勝’一詞,早已模糊不堪,然而竟不知何時起,她又開始想要像當初那樣的生活。
然而每每如此,念頭很快便會轉瞬即逝。
有的時候,會想起往事,不由便憶起當初冷宮病榻上,他的一句有心抑或是無心的話,‘愚蠢的女人’,當這句話回蕩耳際的時候,她不由一陣想念,也不知想念什麼,卻總想著要證明什麼。
究竟是什麼,她也不清楚。
于是乎,她漸漸地想變回當初的慕子吟。
這一決定也博得了素然,,青衣的同意,或許是經歷的多了,人的念想也與當初的不同。
是啊,人總在成長,也在改變。
「那就有勞蕭姑娘了。」這句話並不是出自慕彩之口,而是青衣。
蕭嫣的內心與其外表並不相似,她其實是個很隨性的女子,不知是她們的友好讓蕭嫣卸下了面具,還是莫懿的原因,總之,她後來的一切都和最初相見的那樣一點都不相同,若非要說些相似之處,便是她愛笑的臉頰,只是笑更為真實罷了。
「只不過,山中並非只有皇家寺院內的人,恐怕還有他人派來的監督者。」素然道,聲音依舊平淡,望向蕭嫣。
「這個好辦,天底下間倒沒什麼事可以將我蕭嫣難倒的。」她笑道,滿面春風,略有得意的感覺。
她微微抬高雙手,輕輕一拍,四位身著素色衣著的女子敲門而入,微微福了福身,「給蕭姐姐請安,給公主殿下請安。」
那四位女子黑紗蒙面,身材婀娜,雖不見容貌,但卻氣質出眾。
蕭嫣含笑望向,微微舉起單手,在空中打了兩個蘭花手,手背手指,輕撫了的面龐。略有一驚向後退了退,「蕭姑娘!」
「呵呵……」蕭嫣笑出了聲,「還是叫我蕭嫣罷。」
語罷,她便回頭,輕步走到一位黑衣女子身旁,從衣袖里抽出一張肉色的恍如人皮的東西,手勢變幻極快,在那女子臉上,迅速貼好。
那女子眉目如畫,竟與恍若一人,她含笑福了福聲,「給主子請安。」
「這……」慕彩想說些什麼,卻什麼也沒說出來,只在心里默默贊嘆,莫不是這便是書中常寫到的易容術罷,眼前人這是個奇女子啊。
「如何?」蕭嫣笑道。
「你果真是厲害,不愧為江湖上的奇女子,武林霸姬當之無愧!」慕彩道,聲音不難听出她的驚嘆。
「這不算什麼。」她始終笑著,「咳咳。」她清了清嗓子,字正腔圓地悠悠說道,「以後,為師會好好教你們的。」她突然又忍不住噴笑了出來。
身後的四位女子見到眼前的人如同變了性子一般,互相望了望,露出疑惑的神色。
蕭嫣如同夢醒了一般,垂了垂眼簾,即刻轉身,聲音恢復起初一般無情,「你們都先下去吧,至于皇家寺院的規矩,無需我多說。若你們誰膽敢透露半句不該說的話,別怪我無情。」
四位女子頓時失了色,即刻跪下,「奴婢們知道怎麼做,不敢打擾主人,亦不敢多說半句不該說的話,奴婢們退下了。」語罷,四人便將門合上,退下。
「何必如此呢?」慕彩似有而無地說道。
「你又何必說我呢,你應該是明白的。」她笑道,便不再多說。
蕭嫣很能干,不知這樣的贊嘆是否說得過去,可是慕子吟也僅能用這樣的言語在心里描繪對她的評價。
在21世紀已經有了機械人,可是那也是需要電池供應能量的。然而蕭嫣甚至堪比神了罷?慕子吟在心里笑道,然而她也是實在敬佩的。
深山林後,晨,天尚未亮,蕭嫣便喚醒了她們,先是催促素然練劍,將基本的武學練好,再者讓練舞彈琴,讓青衣熟背何物彼此相克的規律。
她知道慕彩身體虛弱,她本想讓慕彩多歇息一會,可是慕彩竟日日都比她早起,蕭嫣有時會贊嘆慕彩的才智,輕功早已被她練得爐火純青,她除了贊不絕口,便什麼也不能做了。
其實,初次見面,蕭嫣便知曉慕彩身上中毒。
然而在多次把脈之後,才驚覺此毒不可輕視,本是皇家里的毒,而皇家里的香毒是有解藥,可是香毒里卻暗藏了他種毒藥。
毒藥相克,緩了緩爆發的時間,卻加深了毒藥的濃度,可是面對這多種的毒藥,她竟也束手無策了。
當問了素然緣由後,她便心中百種滋味無法言說,在心中咒罵皇後母子千次,卻無法抵過內心的緊張,她並不是怕失去了利用的對象,而是很惋惜,那樣睿智隱忍的女子,看著佳人如此,更是揪心難過。
甚至,更擔腥若她離世,他亦會如何?
晨,天已大亮,可是卻不曾見到慕彩蹤影,便推開房門,見到桌上留有一張紙,上面寫有淡淡四字,字寫得極為端正漂亮,淡淡筆風,飄逸月兌俗︰
下山尋物,請勿怪念。勞煩蕭嫣照顧,慕彩留。
山下書坊
慕彩買了些兵法之書,史書等,她向來對這些頗有興趣。
她本想就此回山,可見前方熱鬧,便又起好奇之心。走向前去,才驚覺原來是青樓。
不免一笑,提步正想回山,可轉念一想,如今已過一年又半載,很快便又要回宮了,她們和自己都盡自己之力,入宮難免又是一場斗爭。難免要涉及政治,而青樓便正是那些為官者的摯愛。
她想到此,便笑了笑望了望自己的全身,素色的男人裝扮,雖然易容了,可是這臉上的這張臉也是個俊俏的模樣。
她回身,走向大門,被幾個花枝招展的女子圍住。
然而,在大堂中央,她卻看到了另一個熟悉至極的身影,只是他的背影而已,卻讓她的心懸了起來,看著他身邊花枝招展的女子,便覺內心猛被撞擊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