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安宮
皇帝滿臉緋紅,手上端著酒杯,沉醉在美人艷舞,佳人笙歌之中,皇後溫柔為皇帝斟了一杯又一杯的酒,皇上不免開懷大笑,又暢飲幾杯。
見分量足夠,皇後便開始回歸正題,溫柔的笑意冷了幾分,在皇帝耳邊輕語,「其實臣妾還有些話要對皇上說。」
「好好好,說說說。」皇上摘了顆葡萄放入嘴中,醉意更濃了些。
「慕彩有辱皇室血統。」皇後字字清晰在皇帝耳邊。
「這……這是什麼意思呀?」皇上微微一驚,語氣中明顯听出他喝醉了。
「慕彩不是王爺的親女兒,而是王妃與他人的私生子。」
「酒可以亂喝,話可不能了亂說,愛妃可有證據呀?呃。」說著,皇上便打了個嗝,酒氣傳來,皇後微微皺了眉。
「臣妾當然有證據,只是此事是皇家的丑事,不宜聲張,不因傳得沸沸揚揚。」皇後輕聲道,見皇上似有若無地點了點,便勾起一絲微笑,隨即對她們說道,「大家都先退下罷,譚青且慢。」
「是。」眾人福了福身退下。
承安宮內僅留了皇後,皇帝,李公公,譚青。
皇後有些疑慮地看了眼李公公,只是瞧著皇帝的醉意更濃了幾分,恰是最好時間,便喚道,「惜容。」
惜容從正門而入,身後跟著位宮女,向前伸了伸手,「公主請。」便低頭退到內屋。
慕彩的唇色愈加慘白,喉嚨的和血腥味讓慕彩有些無力。只是腦子還是清醒著的,皇後將其他宮女遣出,僅留子青,皇帝此時喝醉了酒,神志不清,這是皇後陷害的最好機會。
慕彩福了福身正欲說話,聲音卻沙啞到輕得仿若無聲,慕彩被自己的聲音嚇到了,想到,又與皇後聯系在一起,才徹底心寒。
「譚青,你到慕彩身邊去。」皇後對譚青說道。
譚青心中有所不解,卻不能違抗,只得走到慕彩身旁,見慕彩臉色不好,心頭一緊。
「皇上,慕彩與譚青是親姐妹。」皇後冷冷道,笑看慕彩一眼。
此語一出,慕彩和譚青不免詫異,可見皇後的神情,胸有成竹,莫不成此事作假,慕彩試著讓自己發出聲音,可是聲音越來越沙啞,越來越小。
「什麼?」皇上的腦子有些暈,迷迷糊糊地驚嘆,「怎麼可能!」
「惜容。」皇後喚了一聲,惜容從內屋出來,只是臉上蒙了白紗。
皇後眯了眯眼,看著惜容臉上的白紗,又想到之前對樓相的種種維護,惜容的心思她豈會不知!就是想登上她的寶座,不是嗎!?
只是當務之急是先除掉慕彩,小小宮女她動動手指便可將她置于死地!省的身邊留下個樓相的人,早晚是個禍害!
惜容手上端著托盤,盤上放著兩碗水,旁邊放著兩根較長的銀針。
慕彩看了眼托盤上的東西,原來是要滴血試親,可是通常而言,沒有關系的人鮮血才會融在一起,而有關系的倒是未必能融在一起。
只是為何準備的都是雙份的,難道還有他人?對了,嫻兒!
不過嫻兒在這里和自己必然是親姐妹的關系,那麼血倒未必能融在一起,如此,說不定嫻兒能月兌險呢。
惜容將托盤放在剛才的宮女手上,兩人一並走向慕彩和譚青,惜容將譚青的手拽過,取下銀針在譚青指月復上一扎,再背過手來,用力捏了捏譚青的手指,鮮血恰好滴落在一個杯子里。
繼而走向慕彩,又是同樣的動作。兩滴鮮血瞬間融為一起。
惜容從托盤里將滴過鮮血的碗端起,走向皇帝。
皇上清醒了些,瞪大了雙眼,眸中有怒氣在燒,可是皇後明明看出了質疑,皇上冷冷道,「這……怎麼可能,皇後莫不是做過什麼手腳吧?」
「皇上,您怎能懷疑臣妾呢?」皇後無辜應道,只是心中不免暗喜,她早就做了萬全準備。
「惜容,端來。」皇後道,接過碗,面向皇上,「皇上,若是您不信,臣妾喝幾口便是了。」語罷,便喝了三口,又將碗遞給惜容。
皇上仔細瞧著皇後所做的,心中大驚,怒地從惜容手中奪過碗來,狠狠摔在地上。
「不,皇上,娘娘,奴婢知道為什麼!」譚青似乎想起了什麼,子青在這兒和慕彩並非上的姐妹,盡管她懷疑自己是穿越,可是姐姐必定不是,她的還留在21世紀呢!所以無關系的人,血方可融在一起。
「閉嘴!」皇後瞪向譚青,語氣有種無法抗拒的力量,「這兒哪里有你說話的份!」
「公主,快說呀。」子青期盼地望向慕彩,她知道姐姐肯定早就知道了,可是為什麼姐姐什麼話都不說呢!
慕彩張了張嘴,卻發不出半點聲音,她也迫切地想說話,可是她發現了可怕的事實,盡管她再怎麼努力,卻無法發出聲音,只能說明,她啞了?只是她現在未能說話,難道只能被人誣陷嗎?
「娘娘,嫻郡主來了。」門外宮女領著嫻兒入了大殿。
「給皇叔請安,給皇後娘娘請安。」嫻兒走到慕彩,向他們福了福身,瞧見慕彩臉色不對,殿內氣氛異常,這才料到上當了。
「惜容。」皇後瞧向惜容,又看了眼漲紅了臉的皇帝,心中偷喜,計劃很快便成功了。
惜容向嫻兒走去,拿起托盤上的銀針,嫻兒手一揮打到了惜容的手腕,嫻兒看了眼地上破碎的碗,向惜容喊道「你這要干什麼!」
惜容回首楚楚可憐地望向皇後,皇後道,「看來嫻兒是做賊心虛了!」
慕彩看了眼嫻兒,示意她冷靜,若是另一碗里是清水的話,那麼嫻兒的血必定不會和自己融為一起,只有無關系的兩個人鮮血才會融合。
惜容再度用銀針扎了下嫻兒和慕彩的手指,鮮血滴落,奇怪的是兩滴血竟融在一起。
慕彩眯了眯眼,細看這水,水是清澈的,只是這液體必定不只僅有水,必定是加了明礬!皇後之前已經將第一碗清水喝下,這次必然不會,原來皇後早就預謀好了一切。
「好了,三人的血都融在了一起,足以說明問題了,還請皇上下旨。」皇後向皇上道,「這三人皆是孽種!」
「皇上,這樣會否太過草率,畢竟,您是明白的,公主和郡主皆是錦王爺的女兒,錦王爺與皇上您並未有何血緣關系。」李公公是冒著生命危險敬上一言,可是句句屬實。
「李公公。」皇後輕喚了一聲,隨即溫柔對皇上道,「皇上,的確如此,但是您與錦王爺都有著貴族血統,況且譚青和慕彩長得如此相像,怎會不是姐妹呢?請您快下旨,別讓孽種攪亂後宮,且王妃與知縣有私情,理應滿門處死,已示君威。」
皇上的醉意又開始濃了起來,只覺得顏面不在,隨手拿起杯子摔在地上,怒道,「來人,將她三人壓入死牢,秋後處死!」
太子並未在承安宮門口出現,素然在屋檐之上被人打傷,只听杯子落地聲響,才知必然出事,趕回延彩殿去……心中對太子並未出現,甚是奇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