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路一下就笑了。
一見面還沒弄明白情況呢,不分青紅皂白就說他打傷了礦頭?這個苦肉計演的也太假了吧。
周路與莫輕袖站住,周路挪虞著問道︰「礦長英明,可以提前預測到我將礦頭打了,只不知,你是哪只眼楮看到打人的場景的?」
後邊,老倌正衣冠整肅,張牙舞爪地從後邊追了出來,與對面的沙無痕與眾礦監一下朝面。
沙無痕頓時愣在了那里。
「咦?沒有打?老倌方才于什麼吃的,怎麼沒動上手就喊的那麼大聲?」
沙無痕氣的臉上肌肉都在抽動著,這下在眾礦監面前不是一下就露了馬腳。
老倌那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家伙,明明商量好的,我領這麼一大幫人跑過來捉拿凶手,你怎麼就沒有被周路打上一頓?
沙無痕頓時尷尬極了。
後邊的眾礦監面面相覷,他們看向沙無痕,眼已經有了一絲疑惑之色了
老倌在後邊站住,大聲喊道︰
「礦長,快抓住那兩個人,他們畏罪潛逃,他們方才不顧我的阻攔想要逃出礦洞,幸好你們及時趕到了,否則真就讓他們得逞……」
「對呀……」
沙無痕眼也一下燃燒起瘋狂的神色。
周路兩人跑到這里來于什麼?沒有我的允許他們私自跑出礦洞,這也算罪名啊,現在別管他打沒打人,先逮到這個罪名將它無限放大,說的周路罪大惡極的模樣才好,那樣,礦監就會出手了吧。
「周路,你……」
沙無痕心醞釀了無數說辭,準備將周路私出礦洞這件事說的危言聳听。
這時周路走上一步,伸手將一只乾坤袋遞了上去,笑著說道︰「礦長,我們正要出去找你,諾,一萬顆礦石的任務,我們完成了,交了這些礦石,我們就可以出礦了吧,就算是完成了入城籍,算是城的自由人了吧。」
乾坤袋,靈芒熠熠的精品礦石將沙無痕與後邊眾礦監的眼楮都晃花了。
周路特意大敞著袋口,調轉方向,讓那些礦監們全都看到,這也算讓眾礦監幫他做證。
沙無痕一下如被掐著脖的雞,所有的聲音一時全都憋在了喉嚨里。他瞪圓了眼楮,滿眼的不可置信︰「你,你說你挖夠了礦石,想要出去……」
沙無痕一下傻眼了。
周路交上了這些礦石,那麼,人家就自由了,再不歸他與眾礦監管轄。
沙無痕一切陰險的計劃一時全都胎死月復。
沙無痕臉上的冷汗都流了出來。周路這一招打了沙無痕一個措手不及。
龍之息坊主御下多嚴啊,坊主只是想將周路與莫輕袖逼到絕路,讓莫輕袖順從他成為雙修鼎爐,這麼一件小事沙無痕都辦不好,坊主一怒之下,不得馬上就將他廢掉。
周路將乾坤袋繼續向前遞著。
沙無痕眼楮都眯成了一條線,心殺機大作。
周路的這些礦石,他絕不能接,只要他一接收過去,那麼,就等于當眾宣布周路的自由身份了,他就再無權約束了。
「周路,我嚴重質疑你這些礦石的來歷,這些我不能收,現在,你必須同我回去接受盤查。」
沙無痕的聲音全是陰冷之氣。
「盤查?」
「放屁。」
周路冷笑,淡淡說道︰「按規矩,交上礦石就算完成任務,規矩,可沒有管這些礦石是如何來的,是不礦長?」
周路雖是初入者,他卻不是對什麼都不懂。
這些事,他早就審過怪老頭,從怪老頭的口知道了一些詳細規則了。
沙無痕臉上的肌肉都在抽搐著,眼凶光大盛,看著囂張的周路,他恨不得將這胖馬上綁起來,狠抽三百鞭。
周路竟然利用城規來和他周旋,周路確實將他駁的啞口無言。
可是,他是絕不會輕易放過這個胖的,無論如何,他都要想辦法將周路留下。
沙無痕聲音全是冰寒,眯著眼說道︰
「我是礦長,這個礦區里邊我說了算,我說盤查,就必須得盤查,周路,你現在必須立即同我回去,我有權對你全面調查。」
「給我走」
沙無痕凶惡地冷喝。
周路笑了,笑的很冷,周路啪地一聲將乾坤袋擲在沙無痕腳下,一臉戲謔的表情淡淡搖頭道︰
「你有權?你有個狗屁的權利。我交上了礦石,我現在就是自由人,你只是一個小小礦長,誰給你的權利管我,你以為你是城主嗎?」
後邊,眾礦監臉上都流露出古怪的神色看向沙無痕。
沙無痕今天做的確實有些過了。
人家周路將乾坤袋擲到了他的腳下,那麼,周路身份就自由了,確實,他們礦山再無權利過問人家的行動。
在這處礦洞里,礦監可以約束沙無痕,可以約束那個礦頭老倌,卻唯獨再沒有權利約束周路兩人了。
周路說完這些,和莫輕袖並肩就向外行去。
沙無痕臉都快綠了。
周路每句話都將他頂撞的火冒三丈,偏偏他又找不到合適的借口反駁,那種感覺讓沙無痕憋悶的氣怒非常。
不行,絕對不能讓周路離開,他一離開,這件事就算砸了。
無論如何,今天是在我的礦洞之,我這礦長還有權利,就是拼著耍無賴了,我也要在這里行使礦長的權利,強行將周路留住。
哪怕現場將周路兩人打傷,也要將他們留下,大不了,過後再找理由編借口好了。
沙無痕大吼道︰
「周路,誰叫你們走了,沒我的同意,你們就不許離開,交上了礦石?我沒收,你們的礦石就不做數,你們必須接受我的盤查。」
看周路一臉冷笑,根本都不理他,還徑直走向洞外的方向,沙無痕氣的額頭上的青筋突突跳動,他迎面擋著周路的去路,一身殺氣突然凝練于雙爪之
「小兔崽,還反天了?敢不听我的命令?給我留下來吧。」
刺耳的爆鳴聲響起,天地間一陣晃蕩,慘白色的爪影一下洞穿虛空,以快到令人絕望的速度分別抓向周路與莫輕袖的肩膀。
一陣銳嘯,一道閃電,爪影勁風將後邊幾個礦監的衣甲唰地刮起。
沙無痕幾近二重天大圓滿的勁力,強橫的可裂山石碎金鐵,在這樣的力量下,周路與莫輕袖的血肉之軀,幾不設防。
遠處的礦頭老倌太了解沙無痕的實力了,昨夜礦長僅是釋放氣息,就差一點將他撞死。看礦長親自出招,他的眼楮一下變得晶亮。
他知道,在二重天大圓滿境界下,周路與莫輕袖兩人,不堪一擊,周路的最強力量,也不足二重天高階啊。
「哈哈,礦長親自出手了,你們兩個去死吧。」
「將你們抓起來之後,再辨是非,到那時,礦長有的是借口說服礦監,將你們留下的。」
老倌大喜長吁了一口氣。
欺人太甚。
周路與莫輕袖全都怒了。
現在,沙無痕根本沒有權利動他們了,周路兩人已經根本就不歸屬沙無痕管轄。
現在唯一的區別在于,周路兩人還站在礦洞之,沙無痕在利用著自己最後的權利耍無賴。
他沒有理由抓周路兩人。
可是,沙無痕現在要先將兩人打傷打廢,抓起來之後,再編造理由。
這算不算違反了城規,算不算明其道理而不顧,卻仗勢欺人呢?
就憑著他是二重天大圓滿的實力,就這樣欺負人嗎?
「正反雙刀陣。」
周路一聲低喝,莫輕袖心有靈犀,周路的掌刀方揚起一個角度,她早就配合了上去,兩人身形神出鬼沒一記穿插,如滑溜的游魚一樣,玄奇地閃過沙無痕的爪影。
沙無痕必殺的一爪一下抓空,心大凜,他嚇了一大跳。
「咦?怎麼回事?那兩人的身法怎麼如此神奇?」
沙無痕還未反應過來,周路與莫輕袖兩柄掌刀嗡地一聲刀氣大作,莫輕袖的玉手在空斜劃,一道金之鋒銳直斬了出去,周路反手上揚,一線火之極炎陡然斜穿而上,他們的兩記掌刀玄奇電轉,火勢上揚金勢下沉,兩刀在空倏忽間交錯而過。
慘白色的刀芒所過之處,虛空撕裂,刀勁犀利到一聲銳響。
噗地一聲,兩柄掌刀同時斬在了沙無痕的肋下。
沙無痕就感覺一股無可匹敵的勁力如鑽錐一般昂地鑽入體內,他再也立足不定,如被猛 巨象踢飛的皮球,身體呼地一聲拋飛了出去,狠狠地撞到數丈外的洞壁上。
噗哧一聲,沙無痕一口鮮血吐了出去,臉色一下蒼白如紙。
他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他這個一腳邁進二重天大圓滿層次的強者,竟然被周路兩人一招之間就打成重傷?
周路兩人的那個刀陣簡直玄奇不可方物,雙刀一經合壁,刀氣瞬間暴增數倍。
莫輕袖在昨晚也將功力修行到了第二重天的階層次,她與周路對武意理解深刻到遠不是在小仙域流星坊那時。
現在,兩人的最強一擊,全都有了幾近二重天高階的力量。
這時,兩人雙刀合力,在合力的基礎上,刀氣再暴增數倍,那樣強大的數量,焉是沙無痕之流所能抗拒的。
沙無痕激怒一挺脊背躍起。
那邊,周路與莫輕袖早就憋著一口氣,要狠狠地收拾這個礦長呢。今天沙無痕主動動手,理全佔在周路這邊,借這個良機,周路與莫輕袖焉能饒過他。
周路與莫輕袖一記穿插又沖了上去,砰地一聲,兩記掌刀同時印在沙無痕的胸前。
那記掌刀,曾經一掌將鐵胡打的經絡斷裂。
現在,這樣的掌刀再經過雙殺刀陣合力增幅,比打鐵胡那一掌強了數倍
沙無痕就感覺體內五髒腑全都要移位了,噗地一聲,一口鮮血吐了出去,再次重撞到後邊的山壁上。
雙殺刀陣太強大了,那是莫輕袖的爺爺留給她的家族傳承功法,強大到可以越階秒殺。
沙無痕的身體還未墜落,周路早就一記鬼魅般地穿插,飛躍到沙無痕的左側,一只腳上化出青金的腿影,砰地一聲正沙無痕的肋下,將他的身體凌空踢飛,那邊莫輕袖的掌刀早就等在一邊,一記凌空斜斬,嗤地一聲銳響,掌刀一下斬在了沙無痕的脖頸處。
一刀,將沙無痕的脖差一點斬斷。
喀吧一聲響,沙無痕感覺腦袋里嗡地一聲,一股鮮血逆涌,他差一點都感覺不到自己的身體存在了。
沙無痕嚇的魂飛天外。
他看出來了,周路兩人下殺手了,他們是真下狠手要殺人呢。
一進礦洞他就千百般打壓,人家積怨太深,這是要一舉致他于死地呢,可憐這位大礦長被人家打的連還手之力都沒有,身體隨著莫輕袖那一掌刀斜斜飛了出去,又被等在一邊的周路截住。
周路凌空一腳,砰地一聲正沙無痕的胸膛。
這一腳一下將沙無痕胸前的肋骨不知踢斷了多少根。
沙無痕的胸都凹陷了下去,哇地一聲,一大口鮮血再次吐出,將山洞都染成了鮮紅色。
沙無痕的身體如破沙袋一樣向後拋飛。
「夠了。」
後邊的眾礦監終于從震撼反應過來。
周路與莫輕袖雷霆震怒閃電出手,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之前,三拳兩腳,幾記掌刀,就將沙無痕差一點打死。眾礦監全都嚇的臉都白了。
幾人火速地跑過去,將從空跌落下來的沙無痕接住。
沙無痕臉色蒼白如紙,脖頸斜斜地耷拉著,整個人全無人色了。胸前一個凹陷的大洞觸目驚心,很難想像,一個人的胸能凹陷到那種慘烈的程度。
那樣的大洞看著嚇人之極。
沙無痕已經被周路兩人打的沒有人形了。
另幾個礦監腳步一劃,橫眉冷對地攔在周路兩人前邊,防止他們再次行凶
周路與莫輕袖也打夠了,腳步急停方才住手。
周路渾身打著哆嗦,一臉驚恐地表情喊道︰
「媽呀,方才嚇死我了,礦長那一爪簡直是想要我的命啊,嚇的我現在心還砰砰直跳,他現在不動了嗎?礦洞里怎麼有這樣的凶人,我可是自由人啊,他憑什麼敢出手傷我?天啊,嚇死我了,我要維權,我要上告,我要告到城主府去」
周路用力拍著胸,一付後怕到要死的樣。
前邊的眾礦監們氣的臉都扭曲了。
這個死胖,得了便宜有這樣賣乖的嗎。
方才行凶暴起,一付凶神惡煞的模樣打人的時候,怎麼沒見你害怕一點半點呢?
現在才想起來害怕,不就是為自己逃月兌于系找借口嗎。
知道這件事上你在理,知道這件事不怨你,用不著拿出這付嘴臉吧。
那幾個礦監氣的不行,冷著臉沖周路揮手道︰
「走吧走吧,錯在沙無痕,你打了人我們也不追究了,把你的一萬顆礦石留下,你們走吧。」
「我們,可以走了?」
周路的身體一下就不抖了,笑嘻嘻地用腳將地上那個乾坤袋向前踢了踢,「礦石在這里,我們可交夠了啊,現在,我們可走了啊。」
周路和莫輕袖揚長而去。
那邊,老倌都嚇的癱坐在地上。
周路兩人打沙無痕,幾招之間都可以將其打的生死不知,老倌心突然一陣深深的後怕,那陣他拼命激怒周路,如果周路果真上當的話,那麼,他老倌現在豈不成了一堆爛肉了。
老倌一身冷汗,坐在那里打著擺,心卻暗暗慶幸,幸虧,受傷的是礦長而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