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刀光明明給人感覺很慢,但是,卻能快到徑直掙月兌三重禁術域場的力量,快到可以突破一切阻滯的力量,在這樣的刀速下,關山月的天龍太虛禁法渾若無物。
關山月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如此速度的刀光讓他措手不及。
關山月疾仰頭後閃,一記甩身倒翻了出去,身體剛剛站直,對面周路緩慢的刀光又至……
嗡
關山月情急之下仰頭再次倒躍,一抹燦爛的刀芒貼著他的鼻尖又削了過去
周路一刀接著一刀,一刀連著一刀。
關山月被逼的在擂台上連連後躍,周路讓人窒息的連環斬殺竟然快到讓關山月連調整一口呼吸的時間都沒有,關山月被逼的臉紅脖粗,在擂台上如一道風輪般不停地後翻,而周路在後邊提刀步步追殺。
轟地一聲,山谷嘩然聲大作。
幾萬人簡直全都傻眼了,幾乎所有人同時站起身,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一幕,他們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眼楮。
周路做了什麼?
這個胖在于什麼?
這一刻周路甚至都不能用絕地翻盤來形容,他甚至在被人追殺到最慘的時候,毅然將一切形勢完全地改寫了過來,他竟然在提刀追殺那麼強大的關山月
天龍太虛禁術的三重域場,竟然都無法阻擋住周路的速度了?
那是什麼奇術?
周路的刀明明感覺上那麼慢,怎麼在實際戰斗卻快到了如光如電,電不及閃霞不及飛的境地?
那真是人的速度?
關山月在連連飛退終于回過神來了,這一刻這位強者簡直惱羞成怒,他簡直快要抓狂了。
他已經快贏了,僅在一招之他就能贏得這場比賽了,可是怎麼回事,僅在那一招之間,那個周路的刀怎麼可能突然變的如此怪異。
他的刀明明給人的感覺很慢,但是斬出去為什麼卻快到了讓人反應不及的地步?
不?
關山月心怒吼,他絕不甘心。
連環斬。
關山月一記翻身翻出去後,手刀一振,三道縱橫夭矯的刀芒再次揚出,三次刀斬還在空,關山月一聲低吼,三斬瞬間變、變十八……
關山月又在瘋狂地蓄勢搶勢。
周路在對面緩緩地一步邁上,再緩緩地一刀揮出。
「嗡……」
一刀從關山月的漫天刀影直切進去,這一刀快到關山月根本就來不及攔截。
關山月的漫天刀芒還揚在空,周路的刀鋒就已經劃到了他的咽喉,鋒銳的殺機讓關山月咽喉處的雞皮疙瘩暴起。
關山月無奈只得撤招,再次後仰倒躍閃過周路這一刀。
關山月的最強殺招,竟然被周路隨手破解,方才還是無解的連環大招,這一刻簡直形同兒戲。
但是,關山月畢竟是極為強大的存在,他怎會甘心處處受制。
在倒躍之,關山月臉色鐵青著腳向左踢,一個側翻閃過周路追殺而至的刀芒,撲愣一聲,從他翻滾的身影一記刀光極為突兀地斬出。
一念斬。
一閃一念,一念之極,一念之刀可從任何角度任何時間突兀斬出,這一刀幾乎就是偷襲暗殺爭鋒奪勢時的極至招數,而這一刀,關山月也確實用出了氣息凝重的宗師蘊味,一刀就含著無以破解的極殺之氣,關山月準備用一念斬這等絕技為自己贏得一口喘息之氣。
嗡。
一抹火光閑而緩慢,卻快到間不容發,後發先至,一刀斬進關山月的刀光之,向他的手腕橫削了過去。
一念斬幾乎無解,但是,周路並不需要解術,他只憑刀速就可以硬生生強行破解。
這就是一力降十會,這就是一招鮮吃遍天。
「操」
關山月氣的都想罵人了,手腕處的鋒銳讓他遍體生寒,他甚至都來不及收刀了,撲地松手扔掉掌刀,關山月將手腕電閃火石般地收回,只差了一步,他的手腕就差一點被周路的刀一削兩斷。
僅差了一線,他就差一點被周路一刀斬廢。
「再來」
關山月就不信邪了,一翻身掌再擎一柄鋒利玄刀,一步欺上,唰唰唰的漫天刀芒拼了命地向周路招呼。
周路的刀緩慢而靜,一招一式全都清晰的有跡可循,但是,就是這樣的緩慢刀境,卻以極速之勢逼的關山月連連怒吼連連倒退,每一刀,都快到了足以克制,每一刀,都以極速之勢與關山月處處爭搶上風。
嗤嗤的刀芒聲,不一會,關山月身上的衣袍就已經被刀鋒劃成了破爛,關山月身上就已經現出多條血痕,關山月在傾刻間就與方才的周路一樣狼狽了
看著台上兩道夭矯縱橫的身影,看著兩柄刀拼命爭勢在虛空鋒銳斬殺的光芒,台下的眾人全都目瞪口呆,到最後,不知是誰先大聲計數︰
十一
十二
十三
十八
十
一百
轟地一聲,山谷間沸騰了,火熱的議論聲將整座山谷完全淹沒,有太多的人滿臉狂熱地與身邊的人議論紛紛,還有太多的人則呆滯在那里大張著嘴不知所措。
所有的人都沒有想到,周路果真堅持過一百招了,周路竟然真的完成了這一不可思議的壯舉,一百招之後,周路仍然留在了擂台上。
那代表了什麼,那代表著,這場擂台關山月已經大敗虧輸,這場擂台之後,關山月就要賠給周路一千萬刀幣,那還代表著,阪橫商會被人狠狠地打臉,他們裝飾擂台,在山壁間懸掛關山月的巨幅畫像,最後全都變成了一場滑稽的鬧劇。
又輸掉一千萬,阪橫商會大傷元氣,而輪回交易閣則相應的揚眉吐氣。
但是,這還不算完。
現在擂台上周路可不是在苦苦堅持,他是在鋒芒畢露地對關山月步步追殺,現在苦苦堅持的是關山月。
一百招之後,周路卻在佔著上風地對對手追殺。
那又代表了什麼,難道那代表著,周路野心勃勃想要得到那兩千萬的賭注嗎?難道那代表著,周路想在一年之內就完成神殿給他規定的三年完成的任務嗎?
曹義坐在那里熱血沸騰,他的雙目仿佛燃燒著雄雄的火焰,待群山間終于響起「一百」這個數字之後,曹義再也忍不住狂喜著跳躍而起,在空狠狠地一揮拳頭大吼道︰
「打的好。」
「打死他,往死里打,周路長老,再加把勁,將那個關山月砍死。」
轟地一聲,輪回交易閣的幾千人被曹義帶動,集體沸騰了。幾千人全都跳了起來揮拳吶喊,幾千人全都跳了起來為擂台上的周路狂熱地加著油。
他們憋氣憋的太久了,看著阪橫商會囂張也看的太久了。
誰也沒有想到,在戰斗打到那麼艱險那麼困難,幾乎命懸一絲就要喪命敵手的時候,周路會突然再次暴起呢,周路會突然用那麼犀利酣暢,那麼痛快淋灕的一場刀光將關山月砍的節節敗退呢。
那是什麼,那算是奇跡嗎?
洪閣主與祁坊主坐在人群,听著身邊山呼海嘯一般的呼聲,兩人相視一眼,同時狂喜。
奇跡啊奇跡,這可真的算是奇跡了。
阪橫商會那邊幾乎人人鐵青著臉。
關旗會長將十指緊緊地攥進肉,眼燃燒著憤怒之極的火焰,他狠狠地盯著擂台,他恨不得用目光將那個周路殺死。如此驚天逆轉的戰斗局面讓關旗近乎于狂怒。
關旗知道,關山月還有極強大的手段未來的及動用,關山月明明就是被周路突然暴發的極速打的措手不及,被周路一鼓作氣沖過一百招的。
不過,不管最終結局如何,他的一千萬其實都已經輸出去了,他在賭坊投下的巨額賭注,也他媽的完全打了水漂。
多大的商會禁的住如此敗禍啊。
關旗心疼的心幾欲滴血。
那邊人群,那個尖嘴猴腮的修者滿臉呆滯地用力吸著氣,氣流從他殘破的鼻孔嗡嗡地吸入,他渾然不覺呼吸的不暢,他被周路追殺關山月的殺氣驚的無所適從。
那還是他一直認為的會一邊倒的戰斗嗎,那還是在他心幾乎不敗的關山月少主嗎,這場戰斗詭異的局勢走向讓他完全傻在了那里。
擂台上,周路越打越痛快,越打越酣暢,到後來他的刀勢環環相扣連綿不絕,就如蜿蜒流水連綿相生,又如天上流雲閑散自在。
周路用一種極閑的戰斗,為萬眾演繹了一場快慢結合的神奇刀境。
對,就是快慢結合。
周路在過去的修行,他在妖刀時間場里邊整整侵yin了四年,他對那種慢的意境熟稔到如掌上觀紋。一經頓悟,周路幾乎在一瞬間就掌握了那種境界。
直到這時周路方才知道,過去的那麼長時間他都走了彎路,直到這時周路才知道,那種慢的意境,根本就不是前往下一關的瓶頸,那種慢的意境,本身就是火速玄奧的下一重境界。
火速玄奧的下一重境界,其速已經快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因此,它展現出來的竟然不再是快,物極必反,它竟然展現出了慢的意境。
而極慢與極快,竟然完美地在那重境界交融了。
周路的每一刀都依循慢的境界斬出,刀光卻真正實現了火速玄奧的更高速度。
周路頓悟之後一經將這種速度拿出來,就一下驚艷了全場,就一下逆轉危局,就一下掌控了擂台上的一切節奏。
「呼」
在戰斗周路長出一口氣,這時他心那種痛快簡直無以言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