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坐著的修者身材如刀,渾身散發著一股凜然的冰寒殺氣,眉心間那處細小的疤痕讓他看起來有一種獰厲,又有一種高傲,他坐在那里,別的人就不敢坐在離他三尺內的地方。
紅袖坊戰修隊伍,一個大隊長,五個副隊長,這個人正是第五副隊長,重天強者薛人農。
在整個紅袖坊這片區域,這位副隊長有著幾近于大匠師般一言鼎的地位與實力,在那些匠師與戰修有著絕對的權威。
方才別人幫周路解勸開,可這個胖一點也不領情還要徑直闖上去的樣,讓這位副隊長看在眼。這個胖如此不知好歹讓這位副隊長很不愉。
「我讓你上去了嗎?」
薛人農冷冷地喝道。
周路一下就站了那里,這位副隊長的桌案,正好一角攔住他的去路。
「你想要怎樣?」
周路問,他也不認識這位副隊長,也不知道客氣,他只知道今天可真夠憋氣的了,明明順理成章要進行的測試,那些人個個有仇恨一樣地攔在他前邊不讓他去進行。
這不,又跳出來一個。
大洞里邊,氣氛一下更加詭異了,那邊的眾人全都一臉驚詫,訝然地看向周路那邊。
這個胖如此說話,這可是自己找死啊。他難道不知道對面的人是誰嗎?
薛人農那麼高的身份,也不屑于出手對付這麼一個胖,他故意為難周路,冷冷地將面前的酒碗推了推,喝道︰「給我把酒倒上。」
「就這麼點事?給你倒酒就讓我上去了?」
周路問了一句,副隊長薛人農面無表情不置可否,周路拎起那邊的酒壇,將酒碗斟滿。
薛人農頗為享受美酒的氣息,深吸了一口氣,舉碗仰頭一口喝于,吧嗒了一下嘴,滿意地點了點頭,推了推酒碗喝道︰「再倒上。」
大洞靜的落針可聞,所有人都怔怔地看著這一幕。
周路又幫他斟滿,問道︰「這回我可以過去了吧。」
薛人農見這個胖如魔仗了一樣反來復去的就是這件事,自己這麼于涉都瞧不出眉眼高低,都不知知難而退,不僅皺著眉哼了一聲,坐在那里冷著臉將腿抬了起來,踹到了那邊一張椅上,指著自己的腿下說道︰
「想過去,就從這底下鑽過去吧。」
薛人農又不能出手打這個胖,就想出了這麼一個辦法難為他。
洞其他戰修們一下就來了興趣,滿臉古怪地笑意看著這一幕。
吳管事則一臉頹然。
周路深吸了一口氣,看著桌案上的那個酒碗,一只手緩緩地又將那個大酒壇提了起來。
薛人農還以為周路要給他倒酒呢,他伸手去端那個酒碗準備喝掉里邊的酒,就在這時,嗚地一道惡風在他的耳邊響起,周路體內的淡金色神之能量運轉到手臂,周路將酒壇掄圓了兜頭就向薛人農狠狠地砸了下去。
啪,酒壇破裂,美酒灑了一地,也灑了薛人農一身。
這個副隊長一下都被砸懵了,**下的座椅嘩啦散裂一地,他一下仰天就向後跌倒了下去,酒壇上的力量砸的他頭暈眼花,砸的他滿腦袋是血,他眼前一片發黑,腦袋里嗡嗡作響,雙手支地才沒有讓自己摔倒。
那邊的所有人都看傻眼了。
那些戰修們目瞪口呆,張口結舌,看著勢若瘋虎突然暴起的這個胖,他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
吳管事被周路的舉動嚇的差一點閉過一口氣去,他臉色發白,一顆心噗通噗通都險些跳到了胸外。
他知道這個胖是個刺頭,可是沒有想到他同時還是一個瘋啊,他知不知道自己在于什麼?
副隊長薛人農一張面皮一下變的鐵青,雙眼充血睚眥欲裂,他騰地從地上一個鯉魚打挺躍了起來,這一刻他再也沒有那麼優雅地保養自己的殺氣了,這位副隊長如一個下山瘋虎,一身濤天殺氣就向周路沖了過去。
砰,一記鐵錘砸到了人臉上的動靜。
周路一只缽大的拳頭迎面狠狠地砸到了薛人農的臉上,將他的五官險些都打進臉里。薛人農的身體後仰,臉上的血,在頭部劇烈的打擊飛甩了出去,伴隨著血液的,還有幾顆斷裂的牙齒。
周路憋氣了半天,所有的情緒全都蘊含在了這一拳之,千攔萬攔,一點小事都不讓他辦順心,那麼好吧,反正周路是準備月兌穎而出的,沒有必要隱瞞自己的實力。
一個小小的重天就和他如此裝逼,還要周路從他的腿下爬過去,周路就掄他個滿臉開花,打的他滿地找牙,看看他還有沒有臉繼續裝下去。
薛人農被這突兀一拳打的頭腦里一片空白,他的腳步向後一挫,下意識地原地一旋身,陡然化去了周路那一拳如犀牛一樣的沖力,一雙手斜抱成半圓形守在胸前。
重天的強者,在被打擊之後的下意識防守也是極為犀利的,薛人農一招之間就連打帶消地將自己防于一個極嚴密的圈里。
他雖然被打的頭腦一片空白,可是,他仍然有隨時突破敵人的宮進行反攻的機會。
而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對面那看似笨拙的胖突然幽靈般一旋身,出現在了薛人農的右側,然後,用與他身形極不相稱的柔韌,抬腿過頂。
遠處的那些戰修們發誓,在那一瞬間,他們分明有一種時間停頓的感覺,然後,他們看見了胖高抬過頭頂的那只大腳,猛然下砸。
是的,是砸,如同一把大鐵錘一般,在空劃過一道弧線,狠狠地揮了下去。
只听砰地一聲悶響,雙手還在抱成半圓徒勞防守的薛人農,就如同一個破布女圭女圭般,被周路一腳狠狠地劈倒在地
在和地面劇烈的踫撞,薛人農的身體掙扎著扭了幾扭,張口噴出一口鮮血,雙手支地,卻怎麼也站不起來了。
砰,這位副隊長再次躺倒在地上,張開大口如拉風箱一樣地急劇喘息著。
沒有人敢相信自己的眼楮。
從掄酒壇到一拳再到一腳,三招兩式之間,那個在紅袖坊這片區域有著諾大權威的第五副隊長,就如死狗一樣地躺倒在了那個胖的腳下,只剩下了喘息,
那些戰修們臉上的譏色與幸災樂禍的表情全都消失了。
吳管事也瞪大了眼楮。
在他們眼滿是不敢置信。
周路好奇地踢了踢腳下倒在血泊的那個副隊長,然後說道︰「說吧,現在咱們再來說說從你腿底下爬過去的事情,你現在是準備抬左腿呢,還是抬右腿呢……」
大洞一片詭異般的寂靜,那邊的一群戰修齊齊臉色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