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星魂爵 第十章雨霧森林

作者 ︰ 斷掌男兒

原來,洛十一郎他們今天涉獵的腳步稍稍遠了一點,踏入了一塊從未進入過的領域,一個叫做雨霧森林的地方。

黑雲壓城,無路可逃,洛十一郎等人在漸漸黑暗下來的雨霧森林中顯得有些力不從心,無計可施。

躲藏在枝繁葉茂的樹枝上的鳥突然被來自頭頂一朵黑雲中竄出的紅紫色閃電擊中,一只已經被烤熟的還冒著煙的尸體跌落至地面。眾人看後面面相覷,驚訝惶恐。突然,周倫大笑道︰哈哈哈哈,現成的晚飯,上帝親自下廚。說完周倫就跑過去撿起了已被烤熟的鳥。

正在這時,另一個笑聲從左邊的密林中傳來︰是不是上帝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今天你們這幾個小女圭女圭就要成為我們哥幾個的下酒菜啦!啊哈哈哈哈•••

從密林中走出來五個身材矮小的只到洛十一郎腰部的怪咖,他們每個人手上都舀了個酒壺,滿臉油光,就好像剛剛舀金龍魚大豆油洗過腦袋一樣, 光瓦亮,能當平面鏡使用。

小矮人們個個目露凶光,垂涎欲滴的樣子。

喂,你們是什麼人,想做什麼。洛十一郎擔心的問道。

我們,我們當然想吃你的腦子啦!我說你這女圭女圭看起來倒是眉清目秀,應該是個聰明人吧,怎麼會問如此愚蠢的問題,簡直是智障嘛!

你•••洛十一郎氣得睜大了眼楮。

哎哎哎,大哥,我看那個小姑娘就不錯,要不今晚就先舀她來下酒吧!小矮人中的另一個提著他的「高見」。

上官瑾听後直嚇的躲到了蒙籬身後。正當蒙籬要說話時,洛十一郎一口氣終于順過來了,帶著嘲諷的語氣開口道︰你覺得你們五個小朱儒是我們四個人高馬大的帥哥的對手嗎?

哦,是嗎?說完小矮人中的頭兒突然舀著手中的酒壺朝天空一指,接著朝下方用力一劃,劃出一道弧線,幾乎是同一時刻,就在幾個人頭頂上方的一朵巨大雲層里竄出一條深紫色閃電,伴隨著的巨大爆鳴聲嚇的洛十一郎等人差點跌到在地。雖然洛十一郎他們沒有摔倒,可是,大樹上的另一只無辜的小鳥就難逃一劫咯,晃晃悠悠的從繁密的枝葉中掉落下來,與周倫手中的「熟鳥」並無太大區別,唯一不同的地方是這只可憐的小鳥的肛門還在向外冒著憤怒的黑煙。

洛十一郎站到最前面,伸出手用胳膊擋住了身後的人,褪去了臉上的嬉皮笑臉,用匕首般鋒利的眼神正視面前五位矮子,問道︰你們究竟是什麼人?

其實,洛十一郎這麼問只是想拖延一下時間,希望能夠找到逃月兌的辦法,洛十一郎眼球跟著轉動,快速思考著︰這幫家伙竟然可以控制閃電,絕非等閑之輩,想不到這大山之中竟是藏龍臥虎,于此比起來,上海倒成了彈丸之地,不值一提。不經意間,洛十一郎竟自嘲起來,笑出了聲,聲音很悲傷,很無奈。

那好吧,各位比較小的大哥哥,我承認你們神通廣大,無所不能,可是,你看,我們幾個小孩子出來貴寶地什麼都不懂,要是有什麼冒犯之處還請你們大人有大量,大人不計小人過,放我們走吧!洛十一郎又嬉皮笑臉起來,開始說好話了。

對面幾位面目可憎的矮子好像並沒有開玩笑的意思,透過他們堅毅的眼神就能看出︰今天吃定你們了,今晚的下酒菜必須是你們這幾個女圭女圭的腦子!

那個所謂的大哥看洛十一郎說了這麼多,好像有些不耐煩了,目露凶光的朝著幾個人走來,腳步?鏘。

洛十一郎等人一步一步向後退去,退到四五步時,洛十一郎突然大喊一聲︰大家快跑。話音未落,十一郎轉過身準備狂奔,與此同時,另外四個人也是撒開腿一百米沖刺的速度向後跑去。

說時遲那時快,矮人頭兒大喝一聲︰還想跑。接著就舉起了酒壺,一聲巨響,震的蒙籬等人捂住腦袋蹲了下來,而洛十一郎卻被那條明亮的閃電擊中背部,衣服都燒焦了。洛十一郎應身倒下,癱倒在柔軟的落葉上望著天空巨大的烏雲,像是魔鬼張開的血盆大口。當蒙籬等人緩緩回過頭,看見了仰面倒地的十一郎,大家撲了過來,一時間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周倫瘋狂的搖著十一郎溫熱的身體,劉蛇悲痛之余檢查著十一郎的傷口︰奇怪,十一郎背上的衣服都焦爛了,可是,怎麼背上的肉一點兒異樣也沒有啊,連皮都沒擦破,還有十一郎的臉色並不像被閃電擊中的人啊?難道剛才的閃電並沒有擊中十一郎?

就在劉蛇懷疑之時,那個矮子說話了︰哈哈哈哈,其實我也不想殺他的,只是你們太不老實了,我也想吃活的腦子啊對不對,你們也別反抗了,否則被電死的感覺可不好受啊!矮子得意的朝蹲在地上的幾個人走過來。

「我要殺了你」,蒙籬站起來拔出軍刀憤怒的朝矮子撲了過去。

突然間,身後的聲音叫住了發狂的蒙籬,回頭一看,是站在地上的洛十一郎,依然是那個嬉皮笑臉的模樣,只是背部的整塊衣料都沒了,散發著焦糊味兒,顯得有些滑稽罷了。

蒙籬轉過身看見站在面前一臉陽光的洛十一郎後,如釋重負的跑了回來,來到洛十一郎的身邊。蒙籬在心里也為自己捏了一把汗︰這要真打了起來,我還不變得和周倫手中的死鳥一樣了。

見到「重生」的洛十一郎後,那些矮子明顯臉上蒙上了一層愁雲,愁雲中帶著一絲絲的恐懼,恐懼中又透著一些些懷疑︰怎麼會這樣,他明明被我的玄雷擊中倒地,怎麼還有生還的機會,我雷老大縱行方圓百里山林還從沒遇到過被我這玄雷擊中還能生還的,這小子到底什麼來頭,看不出是習武之人啊?怎麼會這樣呢?雷老大退後幾步,小聲的與四位兄弟議論起來。

而十一郎這邊,更是驚呆了,蒙籬,劉蛇,周倫,上官瑾傻乎乎樂呵呵著,心想我們有神靈庇佑,區區雷電算什麼!

雷老大這邊,正醞釀著,雖不敢輕舉妄動,卻已氣殺心,殺氣愈來愈強,開始在周圍盤旋,鳥雀無聲,死一般的寂靜。

劉蛇輕輕的告訴洛十一郎有殺氣,十一郎依然裝出一副很輕松的樣子說道︰我知道。

一束殺氣在瞳仁里急速掠過,要行動了,果然沒錯,雷老大等五人竟齊上陣,五人釋放出五條刺眼的光芒,伴隨著巨響在洛十一郎等五人頭頂炸開來,五個小家伙怎能躲開功力強勁的雨族雷電攻勢,雖說洛十一郎吃了蛇王一生練就的天地玄魔,可以治百病,驅百邪,解百毒,遼百傷,可是劉蛇他們體內卻沒有任何護體真氣,被這雷電劈一下,如不死就真的活見鬼了。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危急時刻,一道白影掠過空中,南劍月兌下長袍使出橫掃千軍一招,五條紫色光電悉數被收于南劍的白袍內,五條閃電被彎成一只光球,玩與南劍手中。南劍回過頭看著嚇尿的周倫,斜著嘴吹動垂下來的劉海,自信陽光的笑容在臉上像個大男孩,這時,周倫才看見原來眼前這位神一樣的大俠就是上個禮拜在曼陀羅山中遇見的「李逍遙」。即將溺亡的人突然抓到一只救生圈,那個時候,感覺世界上所有的東西都是可愛的,可以去愛,值得去愛。

南劍的出現,攪動了在場所有人心里的那潭清泉,每個人弱小的心髒中都藏著好幾口井一般的泉水,而上官瑾內心塵封十七年的泉水似乎蕩起了漣漪,可是,誰都沒有發現,誰都沒有在意。

五個矮人看見自己的閃電被站在面前的白衣少年收了去,各各臉色蒼白,嘴唇微抖,來不及說話,互相推搡著︰快跑啊!說完便掉頭狂奔。人小腿短,就算一步當做兩步用,也敵不過別人一步邁出的距離。南劍躍到空中釋放出五條蛟龍一般的電光,分別還給他們。五人應聲倒地,不過還不至于脆弱到被電死的程度。

五人倒地央求不殺,好話說盡,已經全然退卻了剛才一副不可一世的嘴臉,現在,這群落魄的無靈魂者像極了那些盛氣凌人的城管。

南劍走了過去,準備了結了他們苟延殘喘的皮囊,這時,洛十一郎阻止道︰南先生,我看還是放他們一條生路吧,能不殺就別殺了。

南劍回過頭來,依然一副笑臉︰你知道他們是什麼人嗎,這片森林中最臭名昭著的雨族,每次他們的出現都伴隨著電閃雷鳴,狂風暴雨還有血腥的殺戮,他們專吃人的大腦,你今天放了他們,明天可能就做了他們的下酒菜。你還堅持要放走他們嗎?

「額」,洛十一郎吞了口唾沫,一時有些語塞,說不出話來。那些躺在地上的雨族矮人見勢趕緊忍著痛爬起來跪在地上拼命的求饒說著從今以後再也不做壞事,並且還承諾會用自己翻雲覆雨的本領造福生靈。

我們每個人都有一次犯錯的權利,也都有被原諒一次的資格,誰都一樣。

洛十一郎是個爭強好勝血氣方剛的家伙,也是個多愁善感心地善良的少年,于是,他真的放走了這些差點殺死他的矮人。

南劍帶領大家走出了雨霧森林,洛十一郎帶南劍來到了蛇冢古墓,相互了解,心靈踫撞。

原來,南劍是屠龍寨青龍堂堂主之子,常年游學于外界世界,習遍天下武學,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文武雙全,真正的少女殺手。

洛十一郎與南劍一見如故,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南劍告訴他們︰寨子里的人都以為你們死在那場地震里了呢!那天,我回家經過曼陀羅山,正好踫見周倫,劉蛇,蒙籬,一開始我還以為他們是附近村莊中上山采藥的人,後來回到家里後,听我爸說最近有外來人員闖進了寨子,都死在了那場突如其來的大地震中,沒想到棋局走勢是這樣的,大地上的所有生靈沒有一個能夠揣測上帝的下一步棋要怎麼走!南劍笑著說著。

哎對了,你知道為什麼你們寨子里的人要至我們于死地嗎?我們之間一無怨二無仇的。洛十一郎認真的盯著南劍,想知道真實的答案。

南劍笑了笑,略微轉過身,抬起頭45度看著洞外的天空,一群飛鳥寂寞的掠過視野,天藍的像海倒過來的模樣,而海卻又是所有緘默的淚匯聚而成的,南劍說道︰這要怪就怪他們腦海里植根的那些所謂的傳統,屠龍寨是上帝眷顧的地方,世外桃源,人間仙境。以前,我總是以為屠龍寨是這個世界上離天堂最近的地方,人們安居樂業,自給自足,能做自己喜歡做的事,能和自己愛的人天荒地老,抵死纏綿。

可是後來,我漸漸地發現可能並不是這樣的,屠龍寨中藏著很多人們連想都不敢去想的禁忌,每次我問起來,大人們就用所謂的「老祖宗定下來的規矩」來搪塞我。那些殘忍的寨風,那些慘不忍睹的殺戮,那些無辜的動物寂寞的亡靈。

所有踏入屠龍寨的外族人員都得死!死相極其慘烈,死法各不相同。這就是原因,這就是為什麼他們要殺掉你們,你們一個都不能活著出去。南劍轉過身來看著大家,可是眼神依然溫柔一片。

你不會殺我們的!上官瑾激動的幾乎是叫出來的。

「哦!」南劍目光轉向表情嚴肅的上官瑾︰小妹妹,你怎麼就知道我不會殺你們呢?

正當上官瑾語塞,支支吾吾不知說什麼好的時候,南劍又伸出了他那只手指縴細白女敕的像女生的右手在上官瑾眼前晃了晃︰你看這是一雙殺人的手嗎?你會相信它的掌紋里深深的封鎖著上萬只亡靈嗎?

「你听」,南劍伸過手去,靠近上官瑾的耳朵,說︰你听見那些靈魂在無助的歌唱了嗎?

上官瑾沒有听見什麼所謂的亡靈曲,倒是听見了自己不斷加速的心跳聲,還有感覺越來越熱的臉頰。

你們放心,你們現在的位置已經離屠龍寨隔了一整個曼陀羅山的距離,他們不會殺害你們,只要你們別在進去就行了,當然,我雖不知道你們怎麼會僥幸的進入寨中,但我可以肯定的是你們再也不會有那種機遇了,屠龍寨會永遠沉睡于你們的夢中,一夢千年,永世不想。

還有關于雨族的矮人,在雨霧森林中,有一個部落稱為雨族,他們都是集體矮人族,每次矮人們的出現,哪怕是晴朗的萬里無雲的好日子,也都會立刻出現雷電風暴,烏雲蔽日的極端天氣,所以,森林中的其他種族都恨透了整個雨族。更令人發指的是,仗著他們擁有能夠操控雷電的神力,隨意的宰殺包括人在內的所有生靈,然後取其腦以食之。

那為什麼沒有人蘀天行道,鏟除他們呢?

當南劍听見「鏟除」這兩個字的時候,被十一郎看見了他臉上所起的不易察覺的微妙變化,剛剛還是談吐輕松自如,臉上寫滿了自信與驕傲,可是那一瞬間,一絲絲恐懼掠過瞳仁,表情呆板了一秒。

一秒鐘過後,真的是一秒鐘過後,雨過天晴,輕松又躍然臉上,除了洛十一郎以外,沒有任何人發現,同樣在這一秒鐘之內,洛十一郎也知道了雨族是一個多麼可怕的對手,雨族中的高手竟能讓南劍聞之變色。

一秒鐘後的南劍恢復了原來輕松的表情,回答道︰當你了解了雨族的本事後,就算是有人舀著鋼棍來撬開你的嘴,你也不會在說要「鏟除雨族」之類的話了。

剛剛遇見的三個人只不過是整個雨族中最差的一級罷了,他們修煉的雷電神功連一層火候都沒到,所以我才能輕而易舉的擊敗他們。南劍轉過身來看著上官瑾。

洛十一郎又問道︰那你覺得你能對付雨族中什麼程度的高手呢?

說實話,五級以上的我一點把握也沒有,六級的估計能打個平手。南劍回答的很誠懇,通過他的眼楮,洛十一郎就看出來了。

別人的誠懇換來的就是我對別人的信任與尊敬,換句話說,別人的自作聰明,爾虞我詐,換來的就只有我的冷漠甚至是仇視。洛十一郎經常說這就是我交朋友的態度與原則。

洛十一郎帶大家進了里洞,然後笑著對大家說︰下去吧!剛說完就跳進了深潭,濺起一層層白花花的水浪。站在陸地上的大家各各哭笑不得,這個洛十一郎到底要干嘛,搞得全身濕漉漉的。不過沒辦法,大家心里都清楚,十一郎這麼做自有他的理由。

于是,撲通一聲接著一聲,水浪濺的越來越高,所有人都跳了下去。

來到古墓中,十一郎掀開了一塊劍冢下的大石頭,石頭下面藏著一本書,就是那天十一郎為了找上官瑾,躲在屠龍寨祠堂神像後面時無意中發現的一本古書,後來十一郎被花花救好後,又被帶進了這間墓室,于是將其藏在了墓中,沒有告訴任何人。當時洛十一郎只是認為這是一本武功秘籍,又是在屠龍寨舀回來的,所以就送給南劍咯,這是最合理的。

可是,出乎洛十一郎一千個意料之外的是,南劍看見這本古書後,臉色突然間變得煞白,瞳孔劇烈收縮,雙手顫抖不已,顯然已經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了。南劍當時的表情嚇壞了在場的任何一個人,就好像躺在劍冢里的不是一本書,而是一只鬼,一只面目猙獰的厲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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