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瓶礦泉水遞到她眼下。
頭頂溫和的聲音，「先用水冰一下臉，會舒服一點。」
陸苡下意識抬頭，觸及他微笑的眼眸，立即狠狠轉開視線。
目光落在後座的座椅上，放著一對櫻桃小丸子的抱枕，傻乎乎的小女孩笑得天真無邪。她愣了一下，聯想到左延打听她的喜好，心緒一時之間有些復雜。
車子開進陸總院的停車場，還沒找到停車位，賀汌驍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陸苡下意識瞟了一眼，閃爍的屏幕上只有一串號碼，沒有存名字。
賀汌驍看了一眼，皺了下眉頭，目視著前方繼續開車。
「你接吧，不用管我。」陸苡想，也許是他某個相好的女人打來的，他不想令她難堪。
他轉頭看她，解釋，「這里信號不太好，待會兒出去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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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微風搖曳著樹影，賀汌驍的身影半隱半現在走廊盡頭，他正在打電.話。
是男人，是女人？
「小姐，我認得你！」清脆的聲音拉回了她的視線。
面前年輕陌生的面孔，她想了半天想不起在哪里見過這個護士。
年輕女孩子看了窗外一眼，又看向她，一臉羨慕地說，「你跟那位先生真的結婚了嗎？」
陸苡一頭霧水，「誰？」
「就是他啊！」年輕女孩子指了一下賀汌驍的背影，興奮地說，「我可是記得很清楚！四年前我剛進醫院實習，有一天晚上，他背著爛醉如泥的你來醫院，你的腿出了很多血！做手術的時候，我對他說，‘你是病人家屬嗎？請跟我過來簽字’。他說，‘現在還沒有任何關系，以後一定會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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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汌驍掛了電.話回到醫療室，正好撞見陸苡推門出來。
他毫無預兆地伸手踫了一下她的臉，陸苡來不及躲開，炙熱的掌心在她臉上輕輕踫了一下。
「還疼嗎？」
「賀汌驍，四年前那次車禍，是你救了我？你從那時候就認識我？」她揚起小臉目光灼灼地看著他。
「我有事要先走了，你自己回家可以嗎？」他模了模她的頭，像個慈祥的長輩，微笑轉移了她的話題，「或者我打電.話叫人送你？」
「你去哪？」陸苡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上前一步抓住了他的手臂。
「一個朋友出了點事，我過去一趟。」他耐心地跟她解釋，並沒有拂開她抓皺了自己衣袖的手，反而十分好心情的樣子。
「我是有老婆的人，不會和別的女人沾一點關系。就像你一樣，絕對忠誠婚姻。」
陸苡飛快地抬眸看了他一眼，對上他含笑的眼楮，像是一汪美酒吸引著她動心。
莫名地悸動了一下，她情不自禁地說，「我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