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功要賞,有過要罰!
在漢唐時代,兵敗是要削掉爵位,一樓到底,有時甚至家族也會受到牽連。只是到了宋朝,兵敗事件太多了,兵敗的處罰也是降低了。李綱連連兵敗,若是在漢唐時代,輕則是削為平民,永不敘用;重則是斬首,以謝三軍。只是在宋朝,只是象征意義的貶謫而已,在受貶之後,人還多方護送,紛紛為他鳴不平,覺得處罰太嚴重了!
沒辦法!
太祖說過,士大夫只要不造反,就不殺士大夫,潑天大禍,也不過貶官而已。貶官之後,照樣可以泡妞把妹,照樣可以吃喝玩樂,照樣是舒舒服服。
趙鼎打了敗仗!
最大處罰,也不過是流放而已。
只是朝人員緊缺,一旦把趙鼎貶走了,一時之間,找不到替代人選,那就麻煩了。
而趙鼎,縱然有千般缺點,至少是一個忠臣,不必擔心叛宋,也不必擔心背後捅一刀。
總之,刑法上無法懲治,只能是在精神上折磨。
于是,只能讓趙鼎寫請罪折,算是檢討過錯吧!而請罪折合不合格,全在他一句話。
「微臣,多謝陛下!」趙鼎轉身離去,心松了一口氣,總算是不用貶官了,總算是不用離開樞了。
趙樸道︰「好好反省一下錯誤,為臣者,不患才能不足,而憂反思不足!」
「微臣省的!」趙鼎道。
趙鼎退去了。
看著天色,此時正是游覽的好季節,趙樸忽然來了興致,有想要微服私訪,出去逛一逛。
在侍衛的保護下,離開了行宮。趙樸再次行走在了揚州大街上。
此刻距離金軍退去,已經有一個多月了。戰爭的創傷還在,揚州此刻還是蕭條不斷。隨著戰爭的進行,為了防止金軍進攻,通往揚州的運河徹底斷了。失去了北方的運輸,揚州好似失去了筋骨。
在街上,到處是難民,還有衰敗!
在一個路邊的小攤,趙樸隨意的坐下,喝著茶。閑的看著揚州。
「走!「趙樸道。
「夫君,你這是要去哪里?」王舞月問道。
「路在腳下,腳步走到的地方,就是路!」趙樸平靜道,「為何要又目標?目標只會使人茫然。一切順從本性便可!」
王舞月不解,只能是繼續往前走。
而身邊的護衛們。也是緊張的護衛著。深恐出現意外。而作為近衛首領的趙大,更是提前將侍衛擴散在四周,防止意外出現。
只是意外,往往很少出現。
這次微服出訪,只是臨時起意,只是在近衛的保護之下。就出動了,此刻想要刺殺也不可能。
趙樸就這樣,隨意在大街上行走著,沒有目標。沒有方向,只是隨意走動而已,或是在路邊停下來,問一下稻米的價格,問一下路邊茶的價格,或是綿、絮的價格,或是食鹽價格,有些問一問,同時吩咐買上一些。
一旁的王舞月看得迷糊,一時間不知所以然,路邊的這些茶、稻米等,哪里能比得上宮內的貢品。
而趙樸臉上依舊微笑,可是心卻是冰冷到了極點。
微服私訪,不是為了泡妞把妹,也不是為了裝逼踩人,更不是為了判決冤案,這些都沒有意義。皇上至高無上,揮揮手,就有大批美女投懷送抱,沒有必要在路邊搜尋野花,這沒有意義。而裝逼踩人,更是意義不大,因為能在世間混,哪一個是**貨;而處理一些冤假錯案,更沒有意義,哪怕是天朝時代,冤假錯案也不少,況且是萬惡的封建社會。
微服私訪的,目的在于體察民情,從細微之處,察覺百姓的民生,百姓的生活質量。
實際上,臣們總是喜歡弄虛作假,報喜不報憂,混弄皇帝,得到的往往是二手情報,三手情報,許多方面已經被嚴重扭曲了,完全背離了事實。而微服私訪的目的,就是看到一手資料,看到事情的真相。
比如此刻,揚州重建,最重要的是糧價穩定,糧食供給充足,讓市場平衡,不致于影響百姓的正常生活。
民以食為天,天大地大,吃飯最大
只是調查的情況,極為糟糕,揚州的物價飛漲,已經到了駭人的地步。商人若是心黑起來,沒有底線。而這些朝內的武大臣,沒有一個上奏章提起。臣們的奏章不是請功,就是指責某某亂軍,或是相互彈劾,總之沒有一個提到物價問題。
糧食價格,最關系民生,最為重要。
可是朝武最不在乎,糧食漲價也不會餓著他們。
況且,為了後門大開,那些商人自然會將一些利潤分給朝廷官員,作保護傘。而那些大臣自然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一切都不重要!
草民,草民,命若草芥,當官的才不管百姓生活。
越是走著,越是查看底層百姓的生活,趙樸心情越是沉重。戰爭過後,糧食價格飛漲,又豈止是揚州一地,在江南其他地區,也會陸續出現。
「長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艱!」趙樸然道。
「夫君,你這是?」王舞月道。
「百姓那點要求很低,只要求吃飽飯就足夠了,只可惜朝廷還是難以滿足!呆在宮,面對著四堵高牆,以為天下太平,其實只是自欺欺人而已!」趙樸語氣滿是失望,對朝武很是失望。
「夫君!」這時,王舞月才意識到了什麼,只是又不知該如何勸解。
趙樸道︰「我累了!」
在一棵大樹下,趙樸坐了下來,而侍衛們則是站立在一旁,守護著。
走了那麼多路,趙樸自然而然累了,一邊休息著,一邊想著如何處理物價飛漲的問題。
而這時,侍衛送上茶水,趙樸漫不經心的喝著。
「哥,哥,你不要緊吧……放開我,你們這群惡霸!」
「你們這群惡霸,竟然如此欺凌我們兄妹!」
正在喝茶的趙樸,神情一凝,這是汴梁口音。
他鄉遇故知,竟然遇到了故鄉人!
趙樸向聲音來的方向望去,只見街道旁圍著一大群人,幾個膀圓腰粗的壯漢踢打地上一個瘦弱書生,另幾個壯漢拉扯一個布衣少女,少女奮力掙扎,大聲哭鬧不休,周圍也有一些看熱鬧的百姓,人人面上皆有不忍不色,但無人敢上前勸阻。
「這是怎麼回事?」趙樸問道。
一旁的趙大,立時道︰「公稍後!」
說著,趙大走上前,朗聲道︰「住手!爾等,在這里吵鬧,饒了我家少爺的雅興,還不滾蛋!」
此時皇帝陛下,心情正不好,這群人竟然擾了皇上不悅,那不是找死嗎!
「哼哼,小,你是何人?」一個滿臉是絡腮胡的壯漢問道,語氣有著謹慎,身為打手,最需要的是察言觀色,不招惹難惹之人,而眼前之人,身上露出的氣場駭人,似乎不是好惹之輩。
「大人,救救我等!」那個讀書人嘶啞著聲音道。
趙大問道︰「你們這是所為何事?」
「朋友,我們在抓捕逃奴!」那個滿臉絡緦胡的壯漢笑道。
「不是的,我們不是逃奴,是他們誣陷!」那個書生打扮的男立刻問道。
「混賬,來人把他們全捆上!」趙大可是天近臣,是皇上最為親近的臣之一,可沒有心情理會螻蟻曹建,沒有心情打官司,听誰是誰非,干脆一起捆了,交給陛下審問得了。
那些壯漢一愣,被他這一番話給鎮住了,待回頭看見就這麼三個人時,頓時一片哄然大笑,絡腮胡的男狂笑道︰「把我們全捆了,你可知道我們是誰!」
「放肆!」趙大沖上前,疾言厲色道︰「這話也是你們說的?!瞎了你們的狗眼,膽敢對我家公不敬!還不快動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