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從靖康之恥開始 第78章作戰計劃

作者 ︰ 未知

軍事動員完畢,接著開始宣布作戰計劃。

作戰計劃,在之前已經制定好了。他制定出大致的作戰方針,而王彥負責彌補細節,還有一些不足之處。趙樸的在大局觀上,還可以,但是對具體的操作則不行;而王彥則是精于細節,恰好能夠彌補他的不足。

而作戰計劃的核心,就是層層抵抗,依托山地地形,消滅金軍的有生力量。

而六千人的軍隊,整體上很是分散,沒有密集的隊形,也沒有傳統的作戰方式,有的只是不斷聚散中,消滅敵人。

可以說是騷擾戰、運動戰、游擊戰等,三位一體的集合。

最後趙樸總結道︰「金軍很強,完顏婁室也不簡單。金軍戰斗力很強,大敗金軍很難,我們要做大的是拖死金軍。把肥的拖瘦,瘦得拖死,不斷運動不斷跑路,不與敵人當面鑼對面鼓的打仗,而是敵人想要打時,我們走;敵人想要休息時,我們騷擾;敵人想要離開時,我們追擊。總之一句話,把握戰爭的主動權,牽著敵人的鼻子走,而不是被敵人牽著鼻子走!」

眾將面面相覷,覺得有些難以接受,

宋軍以為大戰,那不是幾萬人馬,擺開戰陣,然後當面鑼對面鼓的,堂堂正正擊敗敵人。那里像這次一般,施展無賴的招數,擊敗金軍。不過經過趙樸這段時間洗腦,也算是明白了,白貓黑貓,抓住老鼠的貓,就是好貓。

「這是不是有些卑鄙無恥!」王彥咳嗽了一聲,有些難以接受道。

「你們以為我想要卑鄙無恥嗎?還不是我宋軍戰力不強,論射箭,我們不如金軍;論騎戰威力,我們不如金軍。野戰時,金軍可以換馬再戰,可以車**戰,而我們呢?只能是活靶子一般站在郊外,擺成步兵陣型,任由金軍沖擊,激戰一天下來,金軍殺不死我們,我們自己也累死了!」

「兵法有雲,以正合,以奇勝!因為正面作戰,我們打不過;只好在奇上,多動手筆。」趙樸無奈的道,「步兵對抗騎兵本身就具有劣勢,步兵只能是擺成陣型,任由騎兵沖擊,抗住了騎兵的沖擊,就勝利了;扛不住騎兵的沖擊,全軍崩潰,就輸了。騎兵移動速度極快,可以打得贏就打,打不贏就襲擾,可以反復沖擊,從各個角度沖擊。」

「而步兵則是悲催了很多,只能是站在原地不動,一旦移動了陣型,陣型極有可能散亂,最後奔潰;想要追擊騎兵,又是速度跟不上。唯一的勝利機會,大概就是將騎兵陷入到步兵的槍林刀山中,亂拳打死師傅。不過,那只有傻子才會犯的錯誤。聰明人往往不會干那樣的傻事,往往是會不斷在外圍襲擾,不斷用弓箭射擊,不斷消耗步兵體力,一戰就是一天的時間,在步兵體力精力消耗了差不多,弓弩的箭羽消耗了差不多時,找準薄弱環節,一舉沖破戰陣。」

「而步兵雖然可以布置絆馬索,陷馬坑,鹿角,戰車、弩箭等防御,可是注定是被動的。一味的防御,終究有失守的一刻。沒有打不破的烏龜殼,進攻才是最好的防御。」

趙樸道︰「不要高估自己的實力,也不要低估敵人的戰力。野狐嶺那一戰,我軍為何勝利?那是因為金軍懈怠,又不耐酷暑,身上的戰甲多數已經卸去,弓箭也為了防潮,變松弛,而摘掉。致使那一戰,只有少量的弓箭參戰,士兵多是不穿甲衣而戰,而我軍卻是奇襲而下,出其不意,更是發揮了近戰的優勢,看著鴛鴦陣的奇妙,活活群毆死金軍。若是金軍有了防備,士兵穿上戰甲,弓箭依舊上弦。靠著步兵近處抵擋,弓箭手遠程打擊,再派上一直騎兵襲擾突擊,最後勝負之數難料!「

「不要在乎作戰方式,也不要講究光明正大,只要求勝利,勝利!總之一句話,樹挪死,人挪活。開動腦筋,靈活作戰,不要思維僵化,戰術僵化!」

………………

而在趙樸布置作戰任務的時刻,汴梁此時卻再度炸開了鍋。

陝西軍,是宋軍的精銳;種師中,更是西軍的名將。三路大軍,合計二十多萬人,救援太原,結果卻是三戰三敗,精銳盡數喪失,種師中殉國,姚古、張璟等人倉皇而逃,局勢敗壞到了極點。

此刻已經是六月份了,天氣正是炎熱的時刻,在講武殿內,眾多大臣卻是死氣沉沉,好似死了爹一樣。

宋欽宗坐在椅子上,臉色有些慘白,局勢敗壞之嚴重遠遠是超過了他的預料,金軍好似無敵的惡魔一般,西軍僅僅是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是盡數覆沒,敗亡的速度太快了,這還是那個擊敗西夏,平滅方臘叛亂,稱雄一方的陝西軍嗎?

為什麼同樣是當皇帝,老爹是繼承著太平盛世,而唯有他卻是接管著這個爛攤子。

「官家,李綱書生意氣,堪比趙括,先是在汴梁,命姚平仲出擊夜襲金軍,我軍大敗;又是命種師中出擊,救援太原,導致兵敗,致使局勢更加崩壞,如今太原已經被鎖城之法圍住,里三層外三層,完全失去了突圍的機會,太原可能旦夕之間陷落。請懲治李綱喪師辱國之嘴!」一個御史立時開口咆哮道。

「官家,太原救援是必須的,可是時機不對呀!兵馬未動,糧草先行,這是三歲小孩才也知道的事情。那時種老建軍已經說了,不可盲目出擊,我軍糧草缺乏,若是出擊極可能大敗。可是李綱卻說,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更是說種老建軍畏敵不前,擁兵自重。種老建軍性子也是烈,那里能受得了這樣的侮辱,率然出兵,輕兵出擊,未攜帶輜重跟誰。最後與金軍交戰才大敗!種老建軍死的冤枉呀!」

「種師中建軍死的冤枉呀!若是不明正典刑,如何能對得起陣亡的將士!」

「昔日有安史之亂,哥舒翰守著潼關,本可以保住潼關不失,只要是潼關不失,長安就可以保全。可是楊國忠,為了一己之私,強行命令哥舒翰出擊,結果兵敗,潼關失守。而如今李綱之罪,堪比楊國忠,請陛下誅殺此賊!「一個言官咬牙切齒道。

「陛下……「

言官們,你一言我一語,說個不停,都是彈劾李綱。即便是平時間與李綱交情好的言官,也只能是默然無語。到了這一刻,一切都是枉然。

而李綱也是沉默不語,不辯解,只是靜靜的站立在那里,心若死灰。打了敗仗,總需要有人承擔罪名,而這個罪名自然不是當今的官家,而只能是他。這個替罪羊,他是當年當定了。況且他的卻是有罪!當替罪羊不可悲,可悲的是這一戰,他敗了,西軍二十多萬兵馬盡數喪失。若是再次圍攻汴梁,汴梁真的是無兵可守,那還能抗住金軍攻擊嗎?

宋欽宗看了看台下的李綱,問道︰「李卿,你可認罪!「

「臣認罪!「

「中書省擬旨吧!「宋欽宗道。

很快中書省定下了旨意,李綱兵敗辱國,被貶為福建路某地的團練使,一貶到底,從天上跌落凡塵,離開了宋朝的權力中心。

…………

「弟弟,他死了!」

此刻,臥病在床的種師道,听到了弟弟死亡的消息,臉上沒有悲傷,只有平靜。

種家的男兒沒有怕死的,怕死的也當不了種家男兒。當參加軍旅的那一刻開始,生命就已經不屬于自己了,能夠馬革裹尸,本身就是一種榮耀。

「七十而亡,不算是早夭。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能夠馬革裹尸,這是何等榮耀!只可惜我已經垂垂老矣,再也不能騎馬,再也不能拿著刀劍廝殺,只能是躺在床上,靜靜地等待,等待死亡!」

「李綱雖說只是一個書生,不懂軍事,又喜歡紙上談兵,可至少忠君愛國。將這樣的忠貞義士貶到了福建路,似乎有些過了。此戰之敗,不僅僅是他一個人的過錯!」

床邊的家奴又說道︰「將軍,姚古也被貶到了廣東!「

「為何而貶到廣東?」種師道問道。

「原本二將軍,打算三路兵馬,匯合在太原,徹底解去金軍之圍,可是姚古卻是畏敵不前,錯過了匯合的機會,致使二將軍兵敗身亡!」

種師道卻是道︰「這不是姚古的錯誤。姚家父子心胸狹窄,卻不是不顧全大局之人。我猜測他不是畏敵不前,而是被金軍鐵騎狙擊,失去了匯合的機會。不過他倒是精明,竟然從金軍的包圍中跑了出來!」

「如今西軍大部分精銳喪失,難以守住黃河,也難以守住汴梁,希望皇上覺悟,遷都關中,憑借關中四塞之地,足可以保全住大宋社稷!」

「來人,替我執筆,我要上書官家,遷都京兆府!‘

此時,種師道病的厲害,無力動手寫字,只能是讓人代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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