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蒙蒙的天空,漫山遍野的血跡,凌亂不堪的面容,一道孤影,一位黑發青年傲然d l 。
「貪狼,偷了梵蒂岡的神淚,你是梵蒂岡乃至整個西方教廷的恥辱。今r ,你必死。」白衣審判者本著教義宣讀了上帝的旨意。
不過白衣審判在宣讀這位貌似叫貪狼的青年的罪狀時,腳又後退了幾步,「該是你們出手之時了。」白衣審判者周圍又多了一群穿著不一,甚至是千奇百怪的國際「友人」。
「神淚,哼,明明只是你們倉庫里一件根本不懂的物品。」青年仍舊不依不饒。
「呵呵,沒想到教廷竟然會與歐洲最強大的暗殺組織紫金花合作,來圍殺我這個小偷。」
「莫伊,不知聞名中外的盜王之王貪狼先生為何唯獨對這不知何用的破石頭感興趣?」
「佐羅,不是破石頭,就如貪狼所說的是琥珀琉璃淚,一藍一紅為一對。既然眼光刁鑽、只找好貨的貪狼想要拼命得到他,連教廷也不顧了,你難道不認為那是一件極好的寶貝麼?」
一對雙胞胎兄弟,肆無忌憚的交流,無視青年與白衣審判者。白衣審判者卻未曾多說一句話,他深知身前這兩位正做著人畜無害交流的雙胞胎兄弟可是連教皇與紅衣主教都不敢正面與之正面交流的對象。
不過對面這個一襲青衣的青年,更令教皇感到恐怖,未戰先退,最後派了白衣審判長前來,還不是怕戰斗的余波傷及無辜。此時,大義凜然宣讀了上帝教義的白衣審判長其實正在瑟瑟發抖,心中忐忑不安。
「夠了,把貪狼干掉,才是我們的職責,他的存在影響了組織的利益。」一位全身包裹在黑衣之下的簡約中年,一開口,雙胞胎兄弟佐羅與莫伊就齊齊閉口,似乎這在組織里也是一個禁忌。
青衣青年唯有苦笑,人如其名,貪狼中的貪字就是貪狼這一生的寫照,貪寶而不能自制。一听聞心儀之物,只要貪狼認為值得,那就會不顧一切地去做,從而造就了如今的局面。
「貪狼,你不懂得收斂,就遲早會被聯合擊殺。有光的地方總會有影子,光與暗本就不是一對矛盾體,只不過各取所需罷了。這些年,你的存在讓首腦們覺得你超出了他們的控制,所以有今天也是你命中注定的。至于這琥珀琉璃淚真的很漂亮,可惜,你無福消受了。」
「動手。」不成文的默契,三人成三角夾擊之勢,顯然對對面這個看似陷入了困境的貪狼有深深的忌憚,要不然組織也不會一下子派出實力最強的三人了。
貪狼一式轟出,正是他的偷盜絕學貪狼摘星手,天花亂墜的無影手被心意相通的佐羅與莫伊以招破招,「貪狼,你這摘星手用來偷偷東西還行,我們兩兄弟正是你這摘星手的克星。」
「攻心麼,不過,是麼?」摘星手瞬間分化,點星手,或者說是點星指,更恰當,一指一指點向以合擊術巧妙克制住貪狼的佐羅與莫伊。
「什麼?」佐羅與莫伊大驚,這與情報不符。可惜關于貪狼的情報還是太少了。貪狼的點星指在天空中劃出兩道軌跡,血濺三尺,而脖頸處仍在流血。
而貪狼的青衣上多了一個爪印,五道血痕。
「血手屠夫,一個在地下世界里流傳很久的名字。你早就打算舍棄他們了。」
「兩個廢物而已,相比他們,你才算是我的獵物。」黑衣人也沒有即刻動手。
青年疑慮重重,「我們似乎曾經認識過。」
「你的直覺真是可怕,趨利避害似乎也是貪狼命格的人的一大優勢。」黑衣人撢撢身上的灰塵,絲毫不在意,而後向後一勾手,將還在瑟瑟發抖的白衣審判長的脖子一扭,雲淡風輕的一席話,「礙事之人總算都走了。」白衣審判長可謂是死不瞑目,料誰也想不到教廷雇佣而來的殺手竟然將雇主毫不留情地帶走了。
「看來你很不希望有旁觀者。」
「你我之間之事,本就不該由他人在旁。」
「你我之間,那麼你真是我的熟人了。」
「我從未想要掩飾。」以黑衣人為中心,產生一股可怕的風暴,黑袍月兌落,露出一個讓貪狼為之驚訝的面容。
「師兄,還真是意外,沒想到在這里遇上你。」青年人愣了一下,基本的問候禮儀。
「不要叫我師兄,當老頭子選了你這個三魂不齊,七魄有失之人為傳承者時,注定我們之間只能有一個活著。為此,我墮落到那最黑暗的深淵中,而你竟然將偷盜透明化,名氣越來越盛,而我那時卻只能像一只臭老鼠一般過著終r 不見黑暗的生活,還好最終我把那第二任師父殺了,而如今我成了世界排名第一的血手屠夫。」放聲的大笑令青年感慨萬分,際遇還是讓一個人發生了變化,要不是遇到師尊,或許自己也會這芸芸眾生中的普通人。
「來吧,貪狼,今r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知道你還未用盡全力。」血手屠夫手上彌漫起了厚厚的血氣,其中夾雜著波濤洶涌的煞氣,普通人若是被這麼深厚的煞氣入體,頃刻便死。
而貪狼一躍,竟有七八米高,可報吉尼斯世界紀錄的成績,縱雲之梯,似乎可踏r 月。
「梯雲縱麼,師弟也來試試我血手屠夫的成名絕技——血神裂碑手。」一道道血爪向懸浮于半空中正在下落的貪狼下盤抓去,對攻一招,即分。
貪狼以手撐地,終未趴下,腳上已經多了許多血印。「師弟,我耗費了這麼多心神,將你所有的絕學研究了個透,才拋磚引玉,引你上鉤,為的就是悼念我那因你而失去的青。」而後血手屠夫立刻換了一副臉s ,咬牙啟齒,憤恨不已,「不將你大卸八塊,五馬分尸,不得消我心頭之恨。」
貪狼生x ng靈活,逃命的功夫更是如他的命格一般,世界一流,所以血手屠夫把他的第一目標就放在了貪狼的腿上。
「是麼?你的算計真是周密?」披散的黑發,血手屠夫看不清貪狼的臉,並未听出其中的反問語氣與森然之意,只是當貪狼認命了。
血手屠夫慢慢靠近貪狼,灰蒙蒙的天空突變,呈貪狼噬月之象。
血手屠夫一臉瘋狂的笑意,「貪狼命格之人如今又將消失一人,不知這天上的貪狼是否會在欣賞這如今的好戲呢?」
腳步聲又靠近了,貪狼想起了師父的囑托︰貪狼,你天生缺失了一魂一魄,故而每當貪狼噬月之r ,體內y n陽失衡,時常會j ng神恍惚,可能會干出連你也想不到的恐怖事情。這就像是一種詛咒,將會相伴于你的一生。
而今,又是貪狼噬月的r 子,頭腦又要開始發脹了,又要失去理智了麼?
頭好疼,單手撐地,另一只手握住頭部,裂神之痛,猶然在心。眼角,一輪明月漸漸暗淡,貪狼的眼珠越變越紅,乃是嗜血之征兆。
一聲大叫,「啊啊啊……」,將仍在以j ng神壓迫,步步緊逼的血手屠夫產生了一絲不妙的預感,不過轉而這一絲預感被血手屠夫揮之而去。如今貪狼在自己布下的這天衣無縫之局中掙扎,血手屠夫唯有興奮。
再靠近一步,一雙血s 的眸子,血手屠夫想到了一個黑暗界永恆的禁忌——修羅吞天。鬼面修羅,一個永恆的名字,沒有排名,沒有來歷,沒有一切,沒人能確定鬼面修羅是否真實存在,但卻始終讓人諱莫如深。修羅一出,誰與爭鋒?就是說的此人,「完了。」
快如閃電的一道白光,血手屠夫人首分離。
最後一刻,血手屠夫回憶起自己的一生,有些後悔,但卻沒有因今天而後悔,以殺手的身份見識到了殺手界的神話,足矣,但貪狼既然就是修羅,為何早些時候不亮出來。
「若是當初做一個平凡人多好,可惜一切都回不去了。」人頭落地,意識消散。
血眸下,依稀漸變模糊的身影,默默自語︰「難道你還想扼制你的本x ng麼,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貪狼噬月快結束之際,一陣魔光,懷中沾染了青年血液的琥珀琉璃淚透明化,一股腦鑽進青年的眉心。「啊……」回音震撤天際,淒慘的呼喊,一道身影在地上翻滾著,止不住的哀嚎,「我的眼楮。」異物自鑽入青年的身體後,貫徹大腦,使疼痛加劇……
……
冷汗直流,雙眼睜開,八歲的小石頭猛然醒來,又是這個夢。同樣一個夢已經做了快整整一年,每次都是同樣的內容,而又戛然而止。每每到了這個時候,頭腦都在發脹,眼楮也有止不住的酸痛,給八歲的小石頭帶來了數不盡的夢靨。
只是一個夢,但卻又不僅僅是個夢。
有時候,小石頭不禁自問,到底這是我——小石頭的夢,還是我游離在貪狼的夢中呢?
小石頭,年僅八歲,是這虎頭山上一個二寨主手下跑腿的小嘍。沒錯,這里正是一個山寨,里面住著一伙山賊。男女老少皆有之。
虎頭山隸屬于琉璃國一個極為偏僻的民道上,恰與另一側的藍山國有著戰事,硝煙四起。失去了生計,又不想漂泊流浪的人們,迫于無奈,才上了虎頭山,當起了山賊。
山賊不同于土匪與強盜,往來的商隊留下個買路財基本都能安然度過,而大寨主更是實施懷柔政策,從來不越過官府的底線,留個買路財,也不為難商隊,才沒有慘遭圍剿。
……
冷汗被拭去,一個個子不高,身形瘦小露出了頗為無奈的面容,身為山賊,很多事都沒有選擇,戰爭四起的年代里,沒有被活活餓死,都算是僥幸。一切都讓小石頭變得早熟。
「誒呀,槽糕了,二寨主交代的事情……」二話不說,剛才還昏倒在大堂里的小石頭立即一溜煙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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