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畿太子府
「行,還是沒有消息?」連續三天未得好眠的齊軒臉色憔悴的問著同樣神情擔憂的尉遲行。
「無法查探到天雅皇為何開戰,不過倒是查到一些關于公主的消息。」
「小錦?」
「是的,五公主有了身孕!」
「身孕?既然如此,為何還要開戰?」
「就是這一點讓人極為疑惑,而且也不曾探到公主做了什麼大不敬的事,一直到開戰之前,這天雅皇都獨寵公主一人。」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一下就折斷手中狼毫細筆,齊軒緊緊皺起眉來,對連日來無法掌控的突發狀況感到無措,朝堂已是風生水起,四弟成天煽風點火,指責他和天雅聯姻根本就是個錯誤,如今天雅單方面開戰,讓朝中不少眾臣紛紛向他倒戈,就連他的岳父大人也又開始中立起來,或者這個老匹夫根本就沒有倒向過他,一直老奸巨猾的觀望局勢。
「殿下,會不會是四殿下搞的鬼?」
「四弟?說起來,當初小錦出嫁,他就該有動作了,可是送嫁的一路上非常平靜,什麼事都沒發生,難道說真的是他,在小錦出嫁後設計了更大的圈套?」
「並不是不無可能,那些流言說不定只是第一步,也許是四殿下在那之後又用了別的手段,從中挑撥了什麼,所以才會變成這樣。」
「行,派人去查四弟的府邸,還有他最近和什麼人接觸,越快越好,我們已經沒有很多時間了!」在局勢擴大之前必須要阻止,否則就算有了那紙遺詔,他的帝位也不會坐的穩。
「是,殿下!」
尉遲行走後,齊軒並沒有停下來休息片刻,而是移動手邊紅木的筆架,轉身書櫃移開後可容一人的暗道中,停在一間放滿官碟文書的暗室里,抽出架子上的其中一份,若有所思。
而在天雅,憐兒一路小跑向錦祥宮,高喊著,「娘娘,娘娘,蘭卡失陷,陛下今早離宮了。」
「是嗎?」短短幾日便是天上人間,曾經手如柔荑,膚如凝脂的絕色,如今已是昨日黃花,難掩一身憔悴,連說話都是有氣無力。
「娘娘,無論如何,您還是天雅的錦妃,身懷龍種,不管陛下做了什麼,奴婢相信您的地位不會動搖。」
「錦妃?身懷龍種?」呵,那又如何,她的王,她深愛的男人,還不是說攻打她的國家就攻打,說不要她月復中的孩子就不要,她這個錦妃的存在有或者沒有又有什麼區別呢!
「娘娘?」
「憐兒,你找到能和大哥聯系的人了嗎?」
「是的,娘娘,奴婢在宮外找到了。」
「那他怎麼說,能和大哥聯絡上嗎?能知道皇上為何要開戰嗎?」
「這個現在還不知道,听來人說,就連太子殿下也在找原因。」
「為什麼,為什麼,到底是為什麼!」就連自己最後的一點希望都看不到曙光,齊錦悲憤的將手邊的花瓶扔了出去,任淚水肆意。
「娘娘,您不能激動,小心月復中的孩子。」
「孩子,孩子,呵呵,如今我還要這個孩子做什麼,皇上還不是一樣不要他!」
「娘娘,您千萬不能這麼說,奴婢覺得那日不過因為陛下太過氣憤才這麼說的,陛下也沒有真正傷害娘娘啊!」她雖是奴婢,但那日的事情她多少听到了些傳聞,說陛下不要孩子,還不是每日湯藥伺候,是娘娘自己想了太多吧!
回憶像是被穿進針眼的絲線滑過,一直不願再次想起的記憶涌上心頭,或許憐兒說的很對,那日,那雙似血的眼是那麼的恐怖,可實際上皇上並沒有真的傷害她,孩子也好好的在她月復中,那是不是就表示她還可以期待,期待他真的只是太生氣了,所說的話都是無心的,那到底是為了什麼,皇上要對大齊開戰,為什麼?
「娘娘千萬不要多想,好好養好身體才是正事,打仗的事奴婢不懂,但是奴婢相信太子殿下一定會有辦法,不會讓娘娘受委屈的。」十幾年深宮的模爬滾打並不是白費力氣,即使只是一名小小爹身婢女,也將安撫主子,見風使舵的能力鍛煉的非凡。
「行了,憐兒,本宮有些餓了,去讓御膳房準備些吃的吧!」
「是,娘娘。」見齊錦有了食欲,憐兒欣喜的應下。
大哥,你一定要如憐兒所說的那樣想到辦法,終止戰爭,小錦後半生的榮辱都在這一局了,在等待憐兒回來的片刻里,齊錦靠坐在床邊迷蒙的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