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軍接著說道︰「是,如果典大哥不嫌棄,可願意到寒舍去小住幾日?」
典韋看著童軍,冷笑道︰「你想讓我為你賣命,在中牟這個地方做個看賭場的麼?」
童軍微微一笑︰「若是我讓典兄做那種事情,豈不是屈就了典兄這一身武藝麼?」
典韋想了片刻,說實話,跑路的辛苦只有跑路的人知道,如果有個能讓自己立足的地方,典韋很難拒絕。
關鍵問題是,典韋不願意就這樣賣給了童軍,一身武藝埋沒在中牟。
童軍看見他的模樣,知道典韋心中所想,馬上說道︰「這樣吧,典兄,我們做個交易如何?」
典韋抬起眼來︰「什麼交易?」
童軍伸出手掌︰「我幫典兄在中牟謀一個新的身份,以後你就不用怕官府找你麻煩了。」
典韋的眼神放出炙熱的光芒來︰「條件呢?」
童軍笑道︰「你幫我做兩件事情,做成之後,是走是留,典兄自己做主。」
典韋沒有絲毫的猶豫,伸出和童軍對擊一下手掌︰「好!」
童軍點頭︰「如此,典兄先隨在下回去,我給你尋一處住處。」
典韋呵呵一笑︰「如此,叨擾了。」
麥樂等人馬上做好回去的準備,典韋指著他們幾個,問童軍︰「兄弟,這是你的家丁?」
麥樂等人,都穿著童家家丁的衣服。
童軍微微笑道︰「不是,他們是我的兄弟。」
典韋听出其中的含義,麥樂等人也是覺得,童軍這一句話,說的他們心中暖暖的。
剛剛回到家門口,水生就迎了上來。
水生上前一步,看看典韋。童軍揮手道︰「有什麼話就說。」
水生說道︰「言當家的已經來了,隨班頭也來了。」
典韋一听有班頭,馬上警惕了起來。♀童軍轉過身來看著他,微微笑道︰「典兄放心,這大院里面都是朋友,先前有個兄弟和典兄有些誤會,一會我讓那他給典兄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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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煙虎想閃人,卻被童軍喊住︰「大舅哥!」
听見童少爺喊他,言煙虎慢慢挪了過來。童軍笑了一下,指著典韋說道︰「大舅哥,這是我遠方的朋友,來中牟找我有點事情。只因為沒找到我,才引起了誤會的。」
然後又對典韋說道︰「典大哥,這位是我大舅哥,給您添堵了,兄弟在這里先陪個不是。」
典韋和言煙虎哪里不明白童軍是調節他們之間的恩怨?兩個人寒暄一番,相互說了一些什麼大水沖了龍王廟之類的客氣話。
隨林一直站在旁邊看著典韋,童軍等典韋和言煙虎客氣完之後,典韋介紹道︰「大哥,這位是本縣的班頭,隨林,隨大人。」
隨林非常明白,自己能坐上這個位置,完全是依靠童少爺的運籌帷幄。也知道自己如果想坐穩這個位置,還需要童少爺的幫忙。而且,他覺得和童少爺站在一條船上沒什麼不好,有錢拿,有官做。
所以,他也把自己當做童少爺的朋友了。見童軍對典韋如此客氣,也不敢怠慢,抱拳說道︰「典兄弟必須稱呼班頭,既然是童少爺的朋友,就是我隨林的朋友,大家以後彼此照應一些。」
典韋對官府中人顯然頗為忌憚,始終保持了距離,只是輕聲客氣了幾句。
但是童軍接下來的話,卻讓典韋詫異不已!童軍對隨林說道︰「隨班頭,我大哥在家鄉和人發生矛盾,下手重了一些,現在可能那人已經死了。我大哥來投奔我,兄弟總要給大哥一個安身之所,只是這身份的問題嗎,」
話沒說完,隨林一拍胸脯︰「童少爺放心,我去找亭長辦妥這件事情。大哥以前在家鄉的事情,童少爺以後不要再提,整個中牟只有咱們四個人知道。出了任何事情,我把腦袋賠給大哥!」
典韋愣住了,接著欣喜若狂,不用跑路了!不用跑路了!跑路多辛苦呀,吃不飽,住不好,還整天提心吊膽的,這種日子簡直不是人過的。眼角掃了一下童軍,典韋的心中一陣感慨︰「都是道上混的,咋差別這麼大呢?」
典韋高興,隨林一樣高興。四個人在童軍的家中喝酒,席間談笑甚歡。
典韋席間問道︰「我以前听說,中牟的班頭是個很能干的女人,這是怎麼回事?」
童軍見隨林面色不善,微微笑了一下︰「大哥沒有听錯,只是,我們兄弟認為,女人應該在家里帶孩子才對,所以就讓她回家了。」
這話替隨林解了尷尬的局面,隨林沖三人說道︰「以後在中牟,兄弟還指望各位多多幫扶!」
童軍放下酒杯︰「隨班頭又說見外話,以後,隨班頭的事情,就是我們兄弟的事情。」
言外之意是,我們兄弟的事情,也就是你的事情了。
隨林客氣了兩句,然後說道︰「我真擔心那婆娘不肯收手。」
言煙虎這時候哈哈笑道︰「我若是金燕子,最著急的就是找個婆家趕緊嫁了!其實不光是我,整個中牟的人都奇怪,像金燕子好歹也算是一美女,那身段,沒二話說,怎麼就是找不到婆家呢?」
童軍沒有見過金燕子,不過從側面打听,也知道這女人長的不錯。當下看著隨林︰「這件事情,不知道隨林大人是不是知道內中詳情?」
隨林嘿嘿一笑︰「要說你們還真是問對人了!我跟你們說,金燕子在十六歲的時候,曾經許配過一次人家。就是城南王員外的公子。本來連婚期都已經定好了,但是,有一次我們收到消息,有一個犯人躲在妓院中,我們一起去抓捕,結果,犯人沒找到,卻把金燕子的未婚夫婿從那妓院姑娘的床上給提了出來。」
眾人听的哈哈大笑,隨林接著說道︰「從那時候起,金燕子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般,拼命的抓賊,比男人還要男人!據我看來,她不會就這樣認輸的。」
童軍看著隨林那轉為嚴肅的面孔,微笑道︰「隨班頭怕了?」
隨林點頭︰「這娘們在衙門一眾兄弟中間的威望比我高,如果她真的鐵了心跟咱們過不去,我還真不一定能吃住她。」
童軍放下酒杯,嘆口氣︰「沒有什麼好怕的,她應該慶幸自己是個女人。」
這話說的有些讓其他人無法理解,三雙眼楮都看著童軍。童軍很平靜的說道︰「因為,我從來不殺兩種人,女人,和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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