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減許多,壓在身下更覺瘦弱,他心上騰起一縷柔情,動作越發輕柔。親吻細致摩挲,手指拂過她身上每一處,漸漸往下。
她意亂情迷,仿似化成了一灘水,隨便他嘴唇落到哪兒,哪兒便沸騰起來。
「卿卿……」他啞聲喚著她的名,像是突然有些不安,握住她的手,五指交扣。「記住你的話……只有我……」
「只有我……」
不管男女,不管親疏,這世上,只有我。
她混混沌沌地應答,「只有你……」
「皇上!」忽地一聲尖利嗓音打破滿室旖旎,她渾身一顫,攀住蕭戎肩頭的手向內扣緊,劃出幾道血痕。
他悶哼一聲,安撫地親了親她的嘴唇。
郭濟砰砰扣著門,驚慌壓抑︰「皇上,出事了!」
孟卿雲腦袋脹痛,蕭戎忙伸手捂住她耳朵,深呼吸幾次才開口︰「等著。」沙啞得不成樣子。
她昏沉中也感覺到他要走,拉住他的手指不肯放開。
蕭戎無奈,摟著她平息了好一陣情緒,從枕下模出個荷包。倒出里頭的東西,碧色玉墜觸手溫涼,其間仿若有水光流轉,雕刻精細,品相不凡。
他將墜子在手心里捏熱了,仔細給她系到脖子上。指下鎖骨動人,碧色雪白相襯,看得人眼中赤紅。
吐納幾下,咬住她耳垂低聲囑咐︰「不許再退給我了。」他用錦被裹住她,模了模頭,「我很快回來。」
她這才松開。
听著他窸窸窣窣穿衣,開門關門,安靜了好一會兒,她慢慢睜開眼。
昨夜積郁,今日傷情,她情緒起伏波動,由他起,由他滅。到底只有他。
手往上捏住玉墜,那上面仿佛還留有他的體溫,所有的難過不忿都得到了解救。這是蕭戎幼年時先帝所贈,他一直佩戴,十數年不曾離身。後來在她去江南前送給了她,她高興得忘乎所以,結果……
回長安那日,命蘇蘇轉交給陸風,料定陸風必定會呈給他。
兜兜轉轉,它還是回到她這兒。
她側身蜷縮,胃里一陣陣翻江倒海。一天了,除了早膳,只有一肚子的酒。她揉揉肚子,慢騰騰爬起來去找東西吃。
一觸地,腳心一軟,差點跌坐下去。摔到的地方還在疼,她按了按,東拉西扶地踱過去。殿里常備著小點心,她吃了幾口,窗欞上一聲響。
「誰?!」她轉頭去看,一道黑影閃過。
內宮何時變得這般松懈?
她心中不安,隨手將蕭戎擱在殿里的常服拿了穿上,推門而出。郭濟思慮周全,殿外守著的都是心月復,對她視而不見。
夜風吹來,空氣中一點焦味,她皺眉。
「哪兒走水了?」郭濟匆匆忙忙,是為了這個?
離她最近的太監低頭答話︰「奴才不知。」
她惦記著那道黑影,于是也不再糾纏,闔上.門就追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