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權興昌共事多年,早就將對方的脾氣、性情知根知底,所以在見到對方這默認的身體語言時,裴騰不由將目光收了回來。神色有些郁郁地將胸前的酒杯端了起來,獨自一飲而盡。
「小睿,其實老大在前幾年可真的是千杯不醉,你看我現在都能喝二斤來酒,但是與老大比起來,那可是高山仰止、小巫見大巫啊!」裴騰答非所問地敘說著,神情也隨著語言起伏變化。
「去去去!裴騰,你這小子抓重點說,我可還等著你和小睿喝酒呢!」權興昌朝著裴騰輕聲「呵斥」道。他可知道裴騰為什麼會這樣故意調侃自己,這家伙不就是想在將自己身體隱疾時,讓氣氛不這樣傷感麼。
在得到老大的「呵斥」後,裴騰臉上掠過一絲溫馨。畢竟自己與老大的感情,和組內的所有成員一樣,那可都是在血與火的淬煉中建立起來的,是純潔真摯的!是堅實永恆的!
「呵呵……小睿,我們走一個!」裴騰將空杯斟滿,與汪睿踫杯後一飲而盡。
「我就長話短說,老大因為在一次任務中負傷,雖然後來得到了近乎完美的治療,但是卻落下了一個怪異的病根。那就是每次大量飲酒後,第二天便會全身酸軟無力、神志也非常恍惚。這樣的狀態會持續一整天,而後便會逐漸恢復正常!」裴騰將權興昌的隱疾徐徐道來。
而在听了權興昌這異樣的怪疾後,汪睿和穆曉月等人都不由面露異色,畢竟這樣的病癥,自己等人可是聞所未聞的。難道是權興昌酒醉後的表現?肯定不是!沒听裴騰開始說,權興昌可是千杯不醉麼。
看著汪睿等人那面露怪異神色的模樣,權興昌將手中的長筷也放了下來,微微嘆了口氣後說道︰「想必這是老天對我的懲罰吧,誰叫我過去的幾十年中,喝酒太多呢?哈哈……」
「老大。你這話可說在了實處,畢竟你過去幾十年所喝的酒,可是有的人幾輩子都喝不完啊!」裴騰也在一旁調侃著說道。而他的話也引來權興昌的一陣笑罵,室內的氣氛也隨之恢復了最初的熱切和熱鬧。
「權大哥沒有去醫院檢查一下嗎?也看看倒底這病因是什麼呢?」穆曉月大概對權興昌這怪異的病癥很感興趣,不由向身畔的裴騰輕聲問道。
「嘿!曉月,你可是有著‘天才商業女皇’的稱號呢。怎麼連這麼小白的問題,都提出來了呢?老大這樣的病況。怎麼可能不去醫院檢查呢?只是老大做了無數檢查,其結果都是一切正常,面對這樣的情況,老大也只有忍痛割愛地戒酒了!」裴騰一臉愛憐地回答著穆曉月的問題。
一切正常?喝酒後卻出現這樣的異狀?這肯定不會是一切正常!
汪睿在听了裴騰和穆曉月的對話後,腦中馬上得出了這樣的結論。世上本沒有無中生有的事,其人的身體也是一樣。如若所有器官都正常的話,那麼它的運行和機能,都會遵循自然法則。
但是權興昌在飲酒後,出現渾身癱軟、神志恍惚的怪癥,肯定是由于身體某一處器官或組織、脈絡等出現了問題。想到這里,汪睿目光不由再次掠向權興昌,對方依舊一副處之泰然模樣。只是以為喝了不少酒,臉上有些潮紅。
「權大哥,如果可以的話,我能否給你號一下脈呢?」汪睿朝著權興昌輕聲說道。
「對啊!我怎麼沒有想到呢?小睿,你的醫術可是厲害的,快給權大哥號一下脈,看看能不能解決那怪疾?」穆曉月突然出聲說道,那微張的小口。更將她的小女孩性情展現得淋灕盡致。
「對對!老大,讓小睿試試,說不定你這病根可就解決了!」裴騰也在一旁附和道。對于汪睿的醫技,自己可是知曉一二的,能夠輕松祛除蛇毒、發現穆曉月隱疾、拿出「萬金」這樣的藥方,汪睿已經愈來愈讓自己看不透了。
「哈哈……小睿,那就麻煩你了!不過。我可是喝了酒的,這時候號脈,想必準確率會大為降低吧!」權興昌朝著汪睿伸出了手臂,一臉微笑地說道。
在經歷了無數名醫治療。和通過各種儀器檢查,自己這怪異病根都無法得到根治,權興昌心中早就斷了恢復的念頭了。現在見到眾人這樣熱情,他可不會忍心拒絕,權當飲酒的調劑吧。
伸出手指搭在了權興昌的「寸關尺」上,為了讓號脈更為準確,汪睿更是從丹田之處,抽出一縷青木真氣,透過手指直入對方體內。
扁鵲號脈術!
不浮不沉、和緩有力,雖偶顯細洪,但並無大礙。這可是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脈象啊!斂神摒氣,心神沉入丹田,感受著注入權興昌體內的那縷青木真氣,隨著真氣的游走,汪睿腦中徐徐出現了對方的實時經脈圖。
這是扁鵲號脈術運用到高階的體現,這樣的號脈可是需要大量青木真氣作為支撐,按照汪睿現在青木神訣的修習程度來計算,維持這樣的號脈也僅僅只有半分鐘罷了。
一縷縷青木真氣,從自己丹田之處快速地涌入權興昌體內,腦中的經脈圖也徐徐完善著。不過由于對方體內,沒有感覺到半點蝥氣的存在,所以汪睿的青木真氣根本沒有得到滋養,兀自快速地消耗著。
不過,汪睿在透過那縷青木真氣,感覺到了權興昌體內與常人有著一些不同。隨著真氣的耗用,汪睿額頭上不由沁出密集的汗珠,開始喝進去的酒水,更是隨著真氣在全身的運動,迅速的從其體內散逸而出。在汪睿身畔,被一股濃濃的酒香給完全包裹、充斥著。
權興昌可是應診過好多知名醫生,不論中醫還是西醫,其結果都是一樣的。但是在汪睿運用扁鵲號脈術,搭在自己「寸關尺」上時,權興昌便感覺到了汪睿號脈的不同。
一股讓自己異常愜意的暖流,順著汪睿搭在自己手腕上的手指,朝著自己四肢百骸快速散去。而自己丹田之處的氣團,也不由自主地快速運轉著。
一周天、兩周天、三周天……
仿若對方那暖流是催化劑般,讓自己體內丹田之處的氣團,瞬間膨脹起來。而隨著丹田氣團的涌動,經過全身百骸的周天運轉,原本幾處的身體桎梏,也在這一刻瞬間潰散。
「咯……咯……」
待到汪睿收回搭在權興昌手腕上的手指時,對方身上突然發出陣陣悶響,緊接著權興昌更是重重地吐了口氣,臉上更是神采奕奕。
「老大,你……你這是突破了?」裴騰在見到此時情景,不由吃驚地向權興昌問道。
「哈哈……沒想到啊!居然喝頓酒,便將這困擾我好幾年的桎梏給解決了!小睿,你可真是我的福星啊!」權興昌哈哈大笑著,看向汪睿的目光也變得柔和起來。
雖然自己不知道體內那股暖流是怎麼回事,但是這一定與汪睿開始為自己的號脈,是分不開的。不過此時權興昌也在心中有了一絲疑惑,難道眼前這汪睿,也是一名修習了內家法門的高手?
自從為權興昌號完脈後,汪睿的眉頭便一直微皺著,在听了權興昌的贊嘆後,也只微微點頭應和著。從對方的脈象,結合自己的望診,權興昌可是健康之人。但是,裴大哥開始所說的怪疾,又是怎麼回事呢?
「小睿,來來來!我們喝酒才是,今天高興,就不要再為我這怪病傷神了。最多明天我在裴騰這里,好好休息休息!」突破了陳年桎梏的權興昌,顯得很是高興,再次將桌上的空杯斟滿,高舉著酒杯對汪睿說道。
「權大哥,從你現在的情況來看,你的身體的確沒有任何問題!」汪睿與權興昌同飲了一杯酒後,緩緩說道,「但是身體不會出莫名的狀況,我想等到明天你發病的時候,再為施診一下,可以嗎?」
權興昌的怪癥,也徹底引起了汪睿的興趣。畢竟這是自己從未遇到過的,現在對方的情況,可是用不上半點腦中的學識。所以,汪睿在思索了片刻後,才決定了待到明日對方發病時,再次予以確診。
想必,在權興昌發病時,其脈象或體征,會與現在不同吧!如若到時候仍舊一樣的話,汪睿也就徹底沒有辦法了,畢竟從權興昌的脈象、體征等方面綜合來看,對方就是一名健康人!
「好!反正今晚已經飲了這麼多酒,明天肯定會在曉月這里打擾的,所以到時候,小睿你隨便怎麼折騰老哥,都可以!」權興昌再次擰開了一瓶茅台,豪氣干雲地說道。
因為功法上的突破,權興昌決定再次放縱一把。雖然自己喝酒後一定會病發,但是這病發的輕重程度、時間長短,可與其第一天喝酒的多少,有著直接關系。
原本權興昌決定在晚宴上,與汪睿等人適當斟酌。不過現在自己功法上卻突然突破,這也使得他戒了很長時間的酒癮,再次被勾了起來。
一時間,酒香四溢、杯觥交錯,三人賣力地痛飲著,唯有趴在桌上的穆飛,仍舊沉浸在神游周公的夢境之中!(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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