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瑩剔透的兩片女敕芽,此時正輕微顫動著。隱約可見的淡綠色真氣,在顫動的女敕芽周圍縈繞,不時閃現出的點點璀璨綠光,更讓丹田之處顯得叵測而神秘。
就在剛才的內視中,汪睿發現了青木源樹的異樣。那就是根部與上面的女敕芽,顏色有著本質區別,墨綠色的根部上面,是兩片剔透的女敕芽,此時在蝥氣的滋潤下,泛發著淡淡的綠芒。
雖然自己內視了很多次,都沒注意到青木源樹居然有這樣的顏色差異。待到他凝神細看時,才發現了其中的緣由,隨著蝥氣滋養與青木真氣的自身運行,那根部的墨綠色居然有著淡化的趨勢。
難道待到這青木源樹的色澤,都變得晶瑩剔透後,就會進化出新的女敕芽?
這個念頭在汪睿腦中一經出現,便落地生根。是了,恍若記得上次突破的時候,那只有一片女敕芽的青木源樹,也是在最後變得透明剔透後,才順勢一分為二。看著僅有少許墨綠色的根部,汪睿心中一片火熱。
如果自己再多努力,勤加練習那青木神訣,多治療幾個病號,是不是就可以得到突破了呢?一想到突破後,窺天指環內的那些五彩光球,汪睿更是澎湃。
絲毫不知道汪睿心中所想,沐瀚飛和廖世杰仍舊目不轉楮的盯著他行針。雖然此時汪睿的銀針都已經刺入位,但是對方時而提針、捻針、轉針的手法,也與當今針灸手法有著不同。這對擅長中醫的廖世杰震撼莫名,雖然他不是針灸方面的專家,但是由于長時間鑽研中醫,也對針灸有所了解。
上山容易下山難!其實在針灸上雖然沒這麼顯著的區別,但是拔針也是一門很重要的技能。不然稍不注意,斷針、歪針、出血……各種突發情況也會讓你措手不及,更會增添患者痛苦。刺入風、拔如松。便是其中的一種行針手法,要求刺針要干淨利落,拔針要委婉柔和。
在將最後一枚銀針,從任憶秋腿上的足三里上拔出後,汪睿長長的呼了口濁氣。而丹田深處的青木源樹也停止了,兀自留下那縈繞的真氣,順著汪睿的經脈緩緩運行著。而待到汪睿將所有銀針都拔下後,圍觀的沐瀚飛倆人才回過神來。
「咦!這些滲出來的,都是些撒?」沐瀚飛盯著老妻的腿,忽然高聲說道。
一旁的廖世杰在听到老友話後,也將頭朝著任憶秋的病腿瞅去。只見那白皙的腿上,此時布滿了點點黑色黏液,如若細看的話,便發現這些黑色的液體,都是從其毛孔中滲透出來的。
「汪睿,這些是什麼?記得開始你行針的時候都沒有的,這應該是這個時候才滲出的吧!」廖世杰盯著那些黑色粘液,沉聲分析道。
眾人都沒見過此種情況,雖然經過了一次針灸,但是上次施針完畢後,並沒有出現這樣的情況,所以此時眾人心中都不由有些緊張。甚至連那一向樂觀的任憶秋,也睜大著雙眼看著汪睿,期待對方給自己一個答復。
「額……大家不必驚慌,這個是正常情況!」汪睿在發現眾人有些慌亂時,不由急忙解釋道。
「在家傳的御醫手札中,對任阿姨這樣病癥施針後,曾有過這樣的記載︰通其脈、活其絡,方可解沉痾。行其針、灸其,方可出痼漬!」
沐瀚飛和廖世杰都是醫學大家,任憶秋也是知識分子,所以對汪睿這有些文縐縐的語言理解,對他們沒有絲毫難度。雖然這些話都是杜撰出來的,但是其中的道理汪睿還是說了出來。
通過針灸對任憶秋的經脈,進行了深刻的調理,並疏導了有些阻塞的脈絡。刺激位、技法潛能,也就是激發在西醫方面稱為生物電的東西。讓其能夠透過經脈刺激惰性細胞,復蘇殘缺或衰竭的細胞,從而增強其潛在運作力。
至于從毛孔中滲出的黑色粘液,則是在通脈過程中,從肌肉、細胞、血液、經絡等處,所激發出來的細胞碎粒和毒素。這種情況在西醫方面,被成為「排毒」!
「排毒!」
「排毒?」
在听到汪睿的解釋後,眾人心中不由再次一驚。看著現在滿腿的黑色粘液,這丫都叫排毒?這也排得太過直觀!太過犀利!太猛了吧!
在觀察了一段時間後,沐瀚飛便打來熱水,細心的將老妻腿上的污漬擦拭干淨。那相濡以沫、互敬互愛的場面,讓汪睿萬分感動,也讓廖世杰感嘆不已。
「小睿,真是太謝謝你了!我……」沐瀚飛緊緊的拉著汪睿的手,此時的他哪有半點教授的模樣,那對有些渾濁的雙眼中,此時隱約浸滿了淚水。
「沐教授,你也別太客氣,我只盡了自己的本分而已。你不是在課堂上教導我們,作為一名醫生,救死扶傷、祛病救人乃其天職麼!」汪睿故意俏皮的說道,畢竟對方這個模樣讓整個氣氛都為之一沉。
「呵呵……是啊!汪睿說得對!老沐,你也不要太過糾結,如果真要感謝汪睿的話,把你藏著的骨科絕技,就教給他吧!」廖世杰也在一旁吆喝著。
「去去去!老廖,你可知道我的為人,不要在這里亂說哈!我沐瀚飛行得正、立得端,對得起教授這個名號。我可不會像那些沽名釣譽、敝帚自珍之輩,將醫學絕技藏著掖著。不論課上課下,我都是將我的全部所學,認真地傳授給了我的每一位學生!」
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沐瀚飛的話不僅在房內余音繚繞,更是在汪睿心頭無疑洪鐘大呂。對于沐瀚飛的話,汪睿沒有絲毫懷疑,畢竟從他上課、為人、處事等方面便可以看出,對方正如他所說,行得正、立得端。
而對方的話,卻讓汪睿很有感悟。自己現在坐擁杏林金山,無法將其造福于眾,這可有為醫德、人德之意。雖然這不是汪睿的本願,但是每想到于此,他心中還是唏噓不已。
哎……走一步看一步吧!光復祖上榮光!光復華夏中醫……無疑前路漫漫,困難重重!
有著汪睿和廖世杰的刻意「插諢打科」,沐瀚飛也不再執著,待到感覺異常良好的任憶秋,給每人沏上新茶後,房間內顯得異常融和。
「老廖,現在說說,你找汪睿有撒事吧?」品著老妻新沏的香茶,沐瀚飛很是愜意,不由開口朝著廖世杰問道。
而在听到沐瀚飛滇問時,汪睿也不由停下了將要拿茶杯的手,一時間正襟危坐。畢竟自己也想听听,廖世杰找自己到底意為何事。
見到馬上端坐的汪睿,廖世杰不由笑著說道︰「哈哈……汪睿,你也放松些,我找你真是好事兒!」
「老廖,你撒時候也這麼磨嘰了呢,一句話掰成兩句說,快給我們說說,是撒好事兒?」坐在沐瀚飛身畔的任憶秋插話道。此時她可是對汪睿滿心眼感激,見老友說話不暢快,汪睿又正襟危坐的模樣,不由「護短」的質問著。
「哈哈……我說!我說!」
廖世杰見自己被「群毆」,連忙做了個求饒姿勢,朝著汪睿說道︰「其實在昨天我就叫小穎去找你來,結果你讓雷震霖給翟朝成請假了,今天我又讓你來辦公室找我,其結果又讓我干坐了半個小時。」
听廖世杰這樣一說,汪睿還真有些不好意思,昨天自己請假還算說得過去,今天自己的的確確是爽約了。就待自己準備給廖世杰道個歉的時候,對方顯然看到了一旁倆位老友那「催命」般的眼神,不由面色一苦接著說了下去。
「找你來,主要是想和你交流下看法。這次學院有幾個名額到華夏醫學院學習,而我想把你作為推薦人選,這個……」
「老廖,你說的是那10個深造名額?汪睿不是交流生麼,他能有這個機會?」廖世杰的話還完,便被沐瀚飛打斷。此時的沐瀚飛很有沐黑臉的模樣,只是臉上的色澤是紅色罷了。
華夏醫學院的全稱,其實是華夏醫學研究學院,屬于華夏中科院的下屬單位。學院分為中醫研究院和西醫研究院,學院主要是研究相應醫學的精髓,讓其能夠得到長足發展。它與華夏醫學會不同,對方是一個官方組織,主要是對現有技術人才進行高層次培養。而華夏醫學研究學院,則是一個純粹的學術科研組織,主要從理論上得到發展,然後再讓理論得以實現,從而讓中西醫均得到發展。
「汪睿的身份這個不是問題,畢竟這點能力在學院我還是有的。現在關鍵是看汪睿憚度,他如果不願意,我也是沒辦法呀!哈哈……」廖世杰雖然打趣地回答著沐瀚飛的問題,目光則看向一旁的汪睿。
「汪睿,這可是一個非常難得的機會。你可要知道,現在整個學院的學生都想獲得這名額,我看……」
沐瀚飛還在喋喋不休的說著,汪睿也從他和廖世杰的講解中了解了大體的情況。去醫學院深造醫學理論?提升專業知識?只要汪睿一想到這些,腦袋就有些患昏。
現在自己什麼都卻,但是唯獨不缺的是醫學理論,特別是中醫方面的知識,腦袋里面可是浩瀚無邊,自己現在還透其中一二呢。如果自己答應廖世杰,肯定是去中醫研究院,那樣的話,自己就不是去學習了,是去受罪!
看著汪睿那不斷變幻的神色,任憶秋和沐瀚飛不停的勸說著,反倒廖世杰在一旁品著香茗,笑眯眯的等待著對方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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