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弦的腦袋里已經亂成了一團,見到齊元軒的狂喜已經消失不見,現在佔據了她全部心神的就是,那個跟了她有五年之久,沉默寡言的小跟班,居然會是峰巒天的靜冥王。
她自認識人無數,居然沒有注意到他這麼一個大人物,這般思索,很容易的就聯想到了舞祁月。她還真的是不會看人,否則,怎麼也落不到那般淒慘的境況。
這個仇是一定要報的,血債一定要血償,只是,現在還可以告訴齊元軒嗎,他現在的身份……
「夫人,大醫師已經等了很久了。」
一回來,就看到南宮弦坐在凳子上,眉頭皺的緊緊的,神情變化莫測,似乎是被什麼事情困擾著,不過,想到她背上的傷口,阮竹鼓著勇氣開口說道。
抬起已經微微有些僵硬的脖子,抬眼淡淡的看了一眼唇色蒼白的阮竹,輕聲說道︰「讓她進來,還有,讓風鈴在外面候著。」
「奴婢遵命。」阮竹的表情怯生生的,心里,已經沒有了往日那般的親厚。
南宮弦不以為意,她終究是要離開這兒的,少一分人情羈絆對她來說越好。
墨竹耷拉著一張臉走了進來,看著已經乖乖趴到了床上的南宮弦,冷冷的說道︰「夫人這會兒倒是挺合作的。」
南宮弦側過頭看著墨竹,淡笑著說道︰「治傷當然是要配合一些的,就是讓大醫師等著這麼久,抱歉,一會兒管家送你離開,能要到什麼報酬就看你自己的本事。」
墨竹這個人,南宮弦並不討厭,相反,可以算是非常欣賞的。
放眼望去,整個大陸大醫師以上級別的醫者並不多見,更何況是女子。醫師不同于斗氣,斗氣也許得了一個寶物,等級能夠一下子挺高不少。但是醫術容不得半點兒的馬虎,每次進階,都要經歷無數次的試驗考核,而且並不是付出多少就能夠得到多少的。以她一個女子的身份,能夠當上大醫師,萬分的不容易。
听到南宮弦的允諾,墨竹的表情這才稍稍的好了一些,小心翼翼的撥開已經黏在了傷口上的褻衣,心中是壓抑不住的開心︰「既然夫人都已經這麼說了,我可就不客氣,那只千年冰蠶與其放在庫房發霉,還不如給我煉藥,也能多救幾條人命。」
手中拿著浸了酒的白布,小心翼翼的擦洗著傷口。
南宮弦冷笑一聲︰「你要千年冰蠶我沒有任何意見,但只是一個燒傷,這樣的報酬是不是太過于貴重。」眉梢高高的揚起,顯然是在盤算著什麼。
墨竹的動作頓時就是一頓,將已經變成了紅色的白布扔在了踏板上,雙手交匯于胸前,目光警惕的問道︰「夫人的話,墨竹有些听不懂,難道就憑您的身份,還抵不過一個千年冰蠶嗎?」
對于背上的傷口,南宮弦其實並不太在意的,眼不見為清淨,留不留疤她可考慮不了那麼多。拿起放在枕頭邊上的衣裳,動作緩慢的坐起來將衣服套上,唇畔含著一絲笑容,笑容很是清新,櫻唇微啟︰「很簡單,我要錢,五五對半,我可以讓你有更多的機會得到你想要的藥材,這筆買賣,你穩賺不賠。」
墨竹還以為南宮弦會提出什麼怪異的條件,到頭來居然只是這麼簡單的一個,不免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反問道︰「我能不能問一下,身為絕心宮宮主夫人,南宮世家的大小姐,你居然缺錢,直接伸手,他們立即就會送過來,」說完這句話,神情頓時就冷凝了下來,異常謹慎的追問道,「還是你想做什麼?」